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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学兵二连-第23部分

小说: 学兵二连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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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兵三连在大棕溪,和团部机关在一起。来三线已快两年了,这是冯援朝头次去学兵三连和团部。沿公路走,从小棕溪到大棕溪,约有三十里。冯援朝没敢吃午饭,早早就向班长王国栋打了声招呼,说指导员已准假,让去取木箱,就朝大棕溪赶去。
  顺公路往东,拐过小棕溪口,就是四营防地。此时见后面远远来了一辆汽车。援朝四下一张望,见无熟人。等汽车开到,就飞身一跃,扒了上去。一小时后,他到了大棕溪。
  大棕溪是公社所在地,是这周围较大的一个镇。自团部和三营驻进后,这里就更显繁荣。
  大棕溪的入江口较宽,正在建一座跨溪的铁路大桥。高耸的桥墩上,施工的女学兵们身影清晰可见。距桥不远的溪左岸,坐落着四合院式的学兵三连。
  正是午饭时分。冯援朝沿台阶一踏进学兵三连,立刻引来众多的目光。被如此众多的女生注视,令援朝很不好意思。他既不敢抬眼乱看,又想找人打听王萍所在的班。只见探头探脑的女生脑袋早已挤得各门口窗口黑压压一片,王萍的脑袋大约也在其中,因为是她先发现了他。
  “哎呀!是冯援朝!”
  王萍热情大方地迎了出来,将冯援朝领回自己班里。各门口窗口的脑袋却不马上消失。
  援朝一进屋,班里的女生更是热情。有让坐的,有递开水的,有端脸盆打洗脸水的……除王萍外,这个班的女生,援朝一个不认识,有些还来自西安。但那真挚的热情令援朝感动,也令他手足无措。尤其当他洗脸时,迟迟不敢用手中那条雪白的毛巾,生怕满脸的灰尘给毛巾留下洗不去的印渍。
  援朝在全班女生的热情中,拘促地吃了午饭。怕影响女生午休,也想赶快离开这拘促之地,饭后援朝就告辞了热情的全班女生,和王萍出去。该连还有几位以前同校的同学,援朝也没敢去看。出去时,只见各门口窗口仍挤满着女生好奇的脑袋。
  在团部他俩遇见了王参谋。就是学兵二连以前的军代表、王副连长。王参谋见了他俩很高兴,让进屋去,向冯援朝详细询问学兵二连的近况,听后唏嘘不已。听援朝此来的目的是找顺车运木箱,忙打电话去汽车连联系。突然,他把电话又放下了。
  “对了,我想起来了,仓库王主任请求团里派几名女学兵,去仓库帮忙缝补帆布盖布。团里这几天可能就要派去。届时我让她们给你捎去不就行了?”
  一听此话,王萍忙向王参谋央求:“王参谋,能不能想办法,把我也派去?”
  看来男女生都一样,在连里呆久了,都想出去散散心。
  “好吧,我尽力帮忙。不过,可不敢保证噢。”
  “哎呀!只要你肯帮忙,就一定能行。”王萍忙给王参谋打气,以坚定其信心——其实也是在坚定自己的期望。
  俩人从王参谋屋里出来,心情都很高兴。援朝是庆幸自己不用再费力找车了,而王萍则满怀去仓库的憧憬。
  看看太阳已偏西,援朝向王萍告辞,踏上了浮尘弥漫的归途。走出好远,还见王萍在频频挥手。
  过了两天,王萍和其它几位女学兵,果然将七只大木箱,捎到了学兵二连。
  女学兵们的到来,搅得学兵二连就像一群惊疯了的兔子,个个神情亢奋,激动异常。奔走相告的语调都有点变样。胆大点的,纷纷围了上去,借口询问有无自己班的木箱,与女生搭讪。胆小点的,则在远处探头探脑向这边窥望。几位女生倒显得落落大方,谈笑风生,满面春光,更显出小伙们的激动亢奋有点走样。
  司机摁响了汽车喇叭,催促女学兵们上路。小伙子们依依不舍,故意围住汽车,向女生们频频挥手。
  女生们还是走了。
  可女生在学兵二连引起的骚动,却远未停息。正在倒班休息的张和平,得知有女生来的消息,女生们已要走了。张和平忙从床上扑向窗口张望,不慎一脚踩在了正在睡觉的韩健生的肚子上,踩得韩健生“噢”地一声怪叫,醒了。揉揉眯瞪的双眼,见张和平踩了自己,却理也不理,只顾巴在窗口向外张望,顿时冒三丈。一把揪扔了张和平一个跟头,厉声喝骂:
  “你狗日瞎了?踩了人也不吭声?”
  正满怀兴奋的张和平,冷不防被韩健生扔了个跟头,顿时也火冒三丈:“你想干啥?你想干啥?”又咬牙切齿地小声嘟哝了句:“妈的!”
  “想干啥?我想揍你!”韩健生一听这小子还敢还嘴,立刻恶言恶语地扑了上去。
  张和平块头不比韩健生,以往总怯韩健生三分。今天不知哪来的勇气,见韩健生扑来,竟不躲闪,而是对着干了起来。
  也许正应了毛主席的那句至理名言:“一切貌似强大的敌人,其实都是纸老虎,”和韩健生交了几下手,张和平竟越战越勇,信心也倍增。一边打,一边还念叨:“嘿!我看你也不咋样么!嘿!我看你也不咋样么……”
  念叨的声音越来越高,还击的频率越来越快。待人赶来将两人拉开时,张和平竟占着上风。
  以往从不把张和平放在眼里的韩健生,如今却吃了张和平的大亏,心中自是不服。还想扑上去打,却被众人死死拉住,霸气顿失。而张和平却以胜利者的姿态,见好就收,扬长而去,令众人刮目相看。
  从此,张和平再未受过任何人的欺负。
  真是个意外的收获。
  女生们乘坐的汽车刚走,围送的小伙子们还未散去,另一意外又发生了。
  先是大伙闻到一股烧橡胶的臭味,接着听到一阵似燃导火索的响声。大伙开始四处搜寻。忽听一声惊叫:“快看,往上看,电线着火了!”
  大家循声望去,果然,从连部通往营房的电线,正冒着火花,“哧哧”响着,快速向这边燃烧。
  “快上去把它拽断呀!再不拽断,全连就要烧完了!”
  不知谁喊了这么一声,立刻提醒了大家。急得大家七嘴八舌地乱喊:“就是,再不上去,全连就完了。”
  “对,快上呀,”“快上呀……“
  可喊归喊,望着冒火的电线,谁也不敢上。正当大家干着急,忽听有人提议:“老肥上!”
  这一提议马上得到大伙的响应。
  “对,老肥上!”
  “老肥上!”
  这时又有人说了句:
  “快上,老肥,上去就是三等功。”
  “对呀,三等功,还等什么?”
  “三等功,快上!”
  “哎呀!再不上去就来不及了。”
  “快……”
  老肥是二排副靳雨生的外号。靳雨生长得身材魁伟,骨骼粗壮。当地百姓一看他的长相,就说他“足有五百斤力气”。学兵们也无从知道这“五百斤力气”是何指,当然也不是因他有五百斤力气而让他上。只是当下的这群学兵中,他的职务最高,加之人也憨厚,受玩,不爱恼。
  老肥不知是受了三等功的诱惑,还是出于保护国家财产的义勇,果真快速爬上了电杆,就在火花将要烧到手的一霎间,抓住电线向下一坠,电线断了,火也熄了。老肥竟毫发无损——真是奇迹。
  日后,老肥果真因此荣立了三等功。
  也是意外的收获。


  学兵二连 第四章抱憾凯旋
  一九七二年夏,学兵二连开始了隧道施工。
  在襄渝线,打隧道始终是工程建设的重中之重。可以这么说,全线隧道贯通之日,就是工程建设全面胜利之时。隧道掘进的速度,也是衡量一个部队战斗力的重要标志。
  二营是86团的主力营,无论打隧道,建桥梁,在全团从未落后过。但是近半年多来,团里发布的战况通报中,有关二营的报道量,远远落在了一营和四营的后头。尤其是四营,学兵四连的主导坑掘进速度,连续数月突破全团最高记录,已接近月掘进一百五十米大关。而二营负责主坑道掘进的四好连队七连,至今尚未突破月掘进百米。纵观全线参战的所有部队,在各部队中打出最好成绩的,几乎全是学兵连。这使一贯不主张学兵二连打隧道的潘营长产生了动摇。杨教导员则是一直力主学兵二连应及早进洞。一是希望学兵二连能为二营争荣誉,二是为了更好地锻炼这些学兵。
  连长对于进洞的反应,可说是喜忧参半。喜的是,打隧道,可增加粮食定量和各种副食补贴。一年多来一直困扰他的“粮食问题”就此可以解决。学生家长们无须寄炒面,小伙子们也不必丢人现眼地四处去蹭饭了。忧的是,学兵一连和学兵四连已打了近一年的隧道,经验丰富,士气旺盛。尤其近在眼前的学兵四连,连创佳绩,已数月进度保持全团第一。而自己的学兵二连,目前士气低落,军纪涣散不说,加之毫无打隧道的经验。这一进洞,不要说争荣誉,说不定还会成为反面陪衬的样板。况且安全问题也令他担扰。
  但军令不会因担扰而改变。当连长接到正式命令,首先想到了去学兵四连取经。
  学兵四连驻地距学兵二连很近。顺公路拐过小棕溪,至多一华里,就是学兵四连。
  一走进学兵四连,随连长同来的排长排副们,立刻感到学兵四连的风气,与学兵二连截然不同。这里根本没有学兵二连那种闹哄哄的景象,更看不到所谓的“赖子”风采,一切都显得井然有序,整洁明亮。
  学兵四连的卢指导员与二连梁连长是同班同学加同乡,毕业后同在测绘局工作,这次又同来三线,可算是莫逆之交。见连长带了一帮人来取经,很是热情。先在连部向他们介绍了些打隧道必要的组织安排,又带他们去施工现场参观。完后又叫来几位经验丰富的班排长,让他们再介绍些技术要领和诀窍以及一些特别要注意的事项。然后留他们吃午饭。总之,让连长及随行的排长排副们,感到收获颇丰,不虚此行。
  回来后,连长和指导员立刻开会,按学兵四连的经验,对全连兵力作重新布署。打破原有建制,从各排、各班抽身强力壮者,组成风枪班。再选几名机灵鬼,任点炮手和安全员,随风枪班施工。其余分为出渣班和后勤组。风枪班和出渣班是隧道施工的主力,后勤组的工作量也不轻,如洗风枪、支排架、开空压机、铺轨道、各种管道的安装维护,电灯电线的管理,以及炸药运输,工具器械的保养等。还有炊事班,也得按四班倒的作息时间,加做夜班饭,还要安排人专门烧水送水,以保证洞内施工的战友们有开水喝。
  胡国庆,徐继明和韩健生同被选为风枪手,编在了一个组,二排副靳雨生带班,炮手和安全员是毛玉柱。
  对于这个组合,指导员是有歧义的。奈连长一再坚持。连长认为,尽管徐继明和韩健生受过处分,本质上却是求上进的。真希望他俩这次能有突出表现,以强壮的体魄,立功受奖,将功补过。
  他俩果然不负期望,性格又与胡国庆相仿,都争强好胜,干起活来,互不服气。加之初次打风枪,颇有新奇感。所以这组在打隧道的初始阶段,始终在全连保持领先。
  打风枪是很辛苦的。撇开那震耳欲聋的噪声不谈,仅风枪那剧烈的震动,一般人身体都吃不消。初次打风枪的小伙子,夜里常会遗精,俗称“跑马”。学兵二连将其戏称为“做梦娶媳妇”。每次风枪打下来,油污、粉尘、泥水、汗水糊得满身满脸黑黢黢 ,只牙齿、眼球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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