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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鹤舞神州-第50部分

小说: 鹤舞神州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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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着,在武林中确是不多见,名为“血箭”,本身非有几十年以上的纯内力不足为之。只可惜祝三立现在的情形之下,已大大削减了这种“血箭”的功力。
  西方野佛也是一时得意忘形,竟然没有想到对方会有此一着。当时再想问避,哪里还来得及?
  眼前血光一现,这一口鲜血,其实是百点血珠,形成了百点血箭,正正地射在了西方野佛的一张大脸之上。
  西方野佛总算本能地闭上了双目,未使双目受害。可是那百点血珠,竟比利针还要锐利,全数都深深地陷进到西方野佛的脸肉之中。
  一阵刺骨的奇痛,使得这个大喇嘛,大吼了一声,猛地倒了下去。
  他脸上的鲜血,就像是水也似地狂涌了出来。
  西方野佛痛得在地上一阵翻滚,猛然跳了起来,一脸血红。只见他目射凶光地扑到了祝三立身前,猛然举起了右掌,想用内功掌力,一掌把他结束了。
  可是他目光一扫,看到对方那种痛苦的样子。
  祝三立就像是被悬在空中的一只兔子一样,只见他四肢那么无力地颤抖着。
  他张大了嘴,露出了淌着鲜血的舌齿,那种笑已无声的动作,整个的骨架都似要散了。
  西方野佛看到这里,忽然收回手势。他以为,与其一掌结束了他,还不如让他就这样慢慢死去,这样才足以消解自己内心的愤恨。
  他狞笑一声,转身而去。事实上,他不得不为自己这一张脸来善后一番了。
  祝三立这一口血箭,虽未能置他于死命,却给对方留下了一个终身的纪念,因为这加附在他面上的血斑,是至死也不会除掉的了。
  也不知过了多少夜了。
  亭子里的祝三立,已不再发出声音。甚至于,他已不再抖动了,他只能运用他那一双无力的眸子,向附近瞟着。
  他对于自己的生命,已不抱有任何的希望了。
  今夜——
  他似乎觉得,很可能也就是自己生命结束的一夜了。
  他试了试,自己的四肢已不再抽动了,呼吸也逐渐微弱,微弱得就连自己也觉不出来。
  那些中在身上的罗汉签,似乎再也发不出什么威力了。
  因为他已丧失了知觉。
  可是当夜风向自己身上侵袭的时候,他却能感觉到阵阵的寒冷。那种滋味,好像令他觉出来,全身的精血,都为之凝固了。
  他脑子反复想着:“我要死了……完了……老和尚也不来救我,他把我害惨了,我死后岂能饶了他?”
  夜风阵阵地侵过来,令他冷得几乎要僵毙了。
  他耳中听到神殿里的作乐之声,心中不由得佩服这三个喇嘛真是好雅兴……
  他真希望,这时有个人就手一刀,不,只要随便一巴掌就够了,只要一巴掌就足以把自己送回老家去了。那么,自己真要感激他,因为那么做,就可以使自己解脱了眼前这种不死不活的滋味了。
  忽然——
  他觉得也许是自己眼花了。
  在模糊的目光里,他看见一个灰色的影子,就像是一片云也似的,猛然升起墙头之上。
  他的目光,甚至于连一个什么东西也分不清。他脑子里,不禁想道:“会是一个人吧?”就在他的意念尚未想完,那个影子已来到了他的身边,站在了他的眼前。
  祝三立奋起全身的精力,努力抽动了一下。
  那个人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上,忍不住伤心道:“阿弥陀佛……三立,你要原谅我……
  我来晚了……”
  祝三立无力的目光,再次向这个人望去。他才看清了,那是一个光头皓眉大和尚—
  —涵一和尚。
  他张开嘴,想说一句话,可是一点声音也没有。
  涵一僧目光中闪着泪水,他不停地念着:“吾佛慈悲——罪过!罪过!”说着他右掌平飞向外一收,老狸祝三立身上那一十三根竹签,全数脱身而出。遂见他右手,伸向祝三立两腕上的铁链,用手一捏,铁链就像是面条做的一般,应手而落。
  祝三立整个身子,全都软了下来。
  涵一僧长叹了一声道:“三立,你要支持住这口气,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我带你出去!”
  说着把祝三立抬在肩上,这老和尚,一身功夫,真是高深莫测。
  就见他足下微一移动,就像箭也似地射了出去,落在神殿正中的金顶之上。然后他微微向前一打量,大袖挥处,就像是一股飘过的青烟也似,一刹那间,已飘到了宫墙尽头。随着他那高大的身子,向上一翻,已踏在了高有六七丈的宫墙之上,紧跟着足下一点,足足拔起了有十丈高下,已落在了宫墙外的一座刁斗之上。
  天空中是一轮皓月,几颗明灭不定的天星。
  老和尚这时的脸色,看来是甚为沉痛了。只见他白眉深锁,低低叹息了一声道:
  “想不到堂堂正正的宫廷之内,竟容得如此恶人胡闹,老衲说不得要为民除此一害了!”
  说到此,他以右手轻轻抵在祝三立的前胸之上,贯入了一股真力。
  祝三立觉得全身一阵发热,可是那冷酸麻痹的躯体,陡然为这股内力一接触,却不禁有着一种难以忍受的痛楚。
  他猛然张开了眸子,颤抖道:“痛……好痛!你!”说着身子一阵颤抖,竟自昏死过去。
  涵一僧看到此,不由呆了一呆,他想不到祝三立竟会伤重至此,由此看来分明真元已伤。
  就是以自己医术治疗,再加上他本身的功力,也怕非一二月不足见功了。
  想到了对方,本来与此事毫无关系,全为自己情托,连番数次,受尽了苦难伤折,竟而落得如此下场,怎不令人内心渐疚?
  当下默默地抱起了这位老友,禁不住滴下了两行老泪。
  一个得道的高僧,是不轻易落泪的,由此也可知道他悲愤的程度了。
  他把祝三立平平地放在刁斗顶上,然后伸出两只手来分按在祝三立左右双肩。
  他此刻心情,异常激动,当时冷冷说道:“你要忍受一下痛苦,老衲自会救你的!”
  说完,他掌力向外一撤,祝三立睡着的身子,蓦地坐了起来,双目也霍地睁了开来。
  涵一和尚忙道:“你要忍一忍!”说着两只手,微微抖动着,在每一个的抖动里,他都发出了两股内力,祝三立这时已明白了过来。
  他牙关咬紧,不令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如此数十下后,他身子汗下如雨,只觉得眼耳鼻喉内传出如同火焰一般的热气。
  老狸内心明白,老和尚是用他本身的内力,来助自己体力复元。可是他此刻体力虚弱已极,这种内力真元的奇热,他实是承受不住,忍到最后已软了下来。
  老和尚见状,微微一呆。
  他缓缓撤回双掌,叹了一声道:“你体力太弱,现在还不宜多说,只管闭目养神,我去去就来。”说着慈眉一挑,却也泛出无限杀机。
  祝三立忽然拉住了他一只手,道:“老和尚,去不得,那喇嘛的铜钹厉害!”
  涵一和尚沉笑了一声道:“三立,这多年以来你看我怕过谁来着?那喇嘛为恶宫廷,鱼肉苍生,老衲如何能容他?我如不翦除此人,才是佛门的罪过!”
  祝三立讷讷道:“还有那……翡翠……梨……”
  涵一和尚冷然一笑道:“这个你不用愁,我已然来此,自不会空手而回的!”才说到此,忽然侧边一个人叱道:“什么人?”紧接着匹练也似的一道亮光,闪射了过来,一人飞纵上了刁斗,_掌中一根亮银软鞭,兜直了,直向涵一和尚当头打了下来!
  这老和尚为了祝三立之事,已在愤怒的头上,见状嘿嘿一笑道:“施主,你讲打还差一点儿!”说着右臂向空一举,已操在来人的鞭梢之上。只见他向下轻轻一带,那人已连人带鞭,整个地栽了过来。
  这人乃是一名外墙的护卫人员,武功虽有一点儿,可是在涵一和尚这种人的手下,他就显得太不自量力了。
  当时只见他身子一翻,竟然飞起右腿,直向着涵一和尚心窝上踹去!
  涵一和尚鼻中哼了一声,只见他右腕上那肥大的袖子,向外一翻,“呼”的一声,袖沿过处,已扫在了他的足踝之上。
  这名护卫只觉得足踝上一阵麻痛,顿时就人事不省地昏死了过去!他手上那盏马灯,也摔在地上,闪闪地放着亮光。
  老和尚大袖一挥,灯光就熄灭了。他对视三立道:“你只管在此闭目养神,不会再有人来干扰,我去去就来!”
  老狸正想劝阻他,可是却也知道,他一经决定了的事情,是无法改变的,当下点了点头道:“老和尚你要小心!”
  涵一僧点了一下头,道:“不足挂心,我去了!”只见他双袖一分,就像一只燕子也似的,蓦地腾了出去,足足蹿出有七八丈以外;然后轻如一片落叶也似的,落在了屋瓦之上。
  这时西宫寂然,虽然后宫传出一些伶人的歌声和弄弦之声,只是那些声音听起来,更令人感到黯然神伤。
  涵一和尚左右度量了一下,他身子毫不迟疑地腾空而起,却向一棵杨柳树上落去。
  他身材高大,那袭僧衣在冷月之下,看起来就像一双白翼一般。就在树梢微微弹动之间,他身子第二次又腾了起来,如此,又向正面一座宫殿的楼角上落去!
  一个小太监方由走廊上过来,正巧被他看见了这种情形,不由吓得脸色一白,口中“哟”了一声,顿时就站住不动脚了。他口中自语道:“这是什么东西?好家伙!”
  这时涵一和尚第四次腾起身子,直扑斜面宫室,这个小太监看清了是一个人,他不由大声嚷道:“不好了……有贼,快来人呀!”
  这座宫殿名唤“侍勤殿”,素日乃是皇上读书的地方。两名锦衣卫张惶奔出,见状问道:“贼往何处?”小太监手指着对面殿上,道:“在那……往那边去了,我的妈,可真快!”
  两名锦衣卫士,一名谢钊,一名侯镜波,都有很好的轻功绝技,连日来宫廷内屡次出事,他二人早已成了惊弓之鸟,弄得整日神不守舍。这时一听又闹了贼,俱是又怒又怕。当下二人顺着小太监所指之处,双双腾身纵起。
  谢钊是向左,侯镜波往右,二人就像一双剪空的燕子,直向着侧面的“演武殿”上扑去。
  顾名思义,这座演武殿正是天子及各王爷素日习武的地方,殿内占有极大的地势。
  那位身手空空的涵一和尚,早已在此等着他二位了。
  他对付敌人的方法很怪,绝不回避,二人一上殿墙,已看见了他那高大的影子正立在演武场内,似乎正在等着二人。
  谢钊向殿下一落,喝叱道:“贼子大胆!”陡地打出了一只瓦面透风镖,可是这只镖离着对方甚远,却见和尚用手一指,“当”一声,镖身已落了下来。
  这时侯镜波也落身而下,见状不由大吃一惊,他厉声叱道:“什么人?朋友你报个万儿吧!”
  老和尚哈哈一笑道:“二位要是知趣些,还是快快回去睡觉的好,否则老衲手下却是无情!”
  二人闻言不由怔了一下,互相望望。他们走近了一步,才看清了,对方果然是一个光头,而且身着僧衣。谢钊不由冷冷一笑道:“出家人也如此不守法规,午夜入宫,你意欲何为?”
  涵一和尚朗声一笑,道:“你二人不必多管,快快回去的好!”
  谢钊尚未出言,那侯镜波已一声冷笑,猛地扑了过来,只见他右腕向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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