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血飘香-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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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凤楼道:“那些承尘除了令这座厅堂看来更华丽,更美观之外,并没有其他好处。”一顿一叹:“外表好看,没有实用,却偏要加上去,人就是这样,总有点贪慕虚荣。”
冷冰如怔在那里,他甚少听到伍凤楼说这种话,却不能不承认,这些话都是有些道理,能发人深省。
伍凤楼目光一落,踱了开去,冷冰如看看,身形陡然拔起来,推起一块承尘,窜了进去。
那些武士四面散开,其中八个都紧护着伍凤楼,亦步不趋。
伍凤楼没有理会,背负双手,继续踱步,仿佛有许多心事。
几个武功较高的武士先后亦拔起来,各推开一块块承尘,窜进去帮助冷冰如搜查。
XXX
承尘内并不怎样黑暗,灯光从雕花的空隙透进,不难看清楚周围。
冷冰如还是第一次置身承尘内,放目望去,不由得一呆,那些承尘,四面伸展开去,竟没有尽头的一样,也就是说,常护花若是真的窜进承尘之内,这时候应已去远,那些承尘如果有这座地下密室那么广阔,要将之搜遍,绝不是几个人能够做得到的事情,而比起在地面搜查,也必然是辛苦得多。”
那几个跟着窜进来的武士亦呆在那里,目光最后都集中在冷冰如面上。
冷冰如呆了一会,叹了一口气,推开承尘,跃下来。
伍凤楼已停下踱步,目光落在冷冰如面上,忽然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不阻止你掠上去?”
冷冰如道:“那是要属下看清楚承尘内的情形。”
伍凤楼道:“那你说,常护花现在会在什么地方?”
“会在任何地方。”冷冰如叹了一口气:“要将他找出来,果然不大容易。”
伍凤楼道,“这座庄院是我设计的,每一个地方没有人比我更清楚的了。”
冷冰如方待说什么,伍凤楼已道:“你大概不会否认这座地下密室非独秘密而且华丽非常。”
冷冰如没有否认,伍凤楼又道:“由地面到达这座地下密室,每一条通道,都有十三道机关埋伏,你应该知道,要通过那十三道机关埋伏如何困难。”
冷冰如道:“那若是外人,可以说是绝无机会。”
伍凤楼道:“我也是这样想才听由承尘造成这样,可是竟然给人闯了进来。”
“属下该死。”冷冰如头上已冒出冷汗。
伍凤楼摇头:“现在就是将你杀掉也于事无补,至于如何将功赎罪你应该懂得的了。”
冷冰如头垂得更低,伍凤楼叹息:“你先后已犯了两次过失,若是不能将常护花解决,能够保得住你性命的人,相信只有一个。”
冷冰如知道那一个人就是会主,司马纵横无情的行事作风他当然也很清楚。
但方待告退,两个武士已匆匆奔来。
伍凤楼还未开口,冷冰如已抢着伺:“可是发现了常护花的踪迹?”
一个武土应道:“东厅屏风后面发现了一个兄弟的尸体。”
冷冰如冲口而出:“一定是常护花杀的。”
伍凤楼淡然笑道:“难道除了常护花,还有第二个给闯进来?”
冷冰如,一呆,忙道:“属下立即带人到那边搜索。”便要举步。
伍凤楼挥手阻止:“你冷静一些,可不可以?”
冷冰如又是一呆:“属下不明白。”
伍凤楼接问:“你应该先想想,常护花为什么要杀那个人。”
冷冰如只是呆望着伍凤楼?伍凤楼笑笑:“你没有说是因为他给那个人发现,总算没有令我太失望。”
冷冰如苦笑,他的确很想那么说,伍凤楼又问:“那么,常护花为什么要找住那个人?”
“这个——”冷冰如心念一动:“当然是要打听托欢的所在。”
伍凤楼微一颔首:“那你现在应该知道该到那儿去的了。”
冷冰如点头,一挥手,带着一群武士疾奔了出去。
伍凤楼以目远送,叹了一口气,到这个时候,他仍然能够保持冷静,也难怪他能够高据这一个位置。
他的面上仍然有笑容,可是眼中已一丝笑意也没有,现在他总算知道自己错在什么地方。
他的确没有轻视常护花,却将冷冰如雷破天他们看得高了一些,这其实并无分别。
侍候左右的武士一声不发,只是看着伍凤楼,静候差遣。
伍凤楼的目光终于转回,一扫,叹息道:“好些道理早已存在,却是要经过教训,吃过苦头,才会稳记在心。”
一个武士大着胆子问:“侯爷这句话是何所指?”
伍凤楼道:“美丽的东西大都不大有用。”
“侯爷是说那些承尘?”
伍凤楼颔首,接又叹道:“贵精不贵多。”
那个武士闭上了嘴巴,他实在有些怀疑,伍凤楼是说他们人是多了,却都不管用。
伍凤楼自顾接道:“这座地下室其实用不着弄得这么大,否则最低限度,现在要将一个人找出来也没有这么麻烦。”
众武士一齐松过口气,那个武士随又道:“其实侯爷也不用担心,所有门户都已紧闭,那个姓常的不能够离开,早晚还不是落在侯爷的手上。”
伍凤楼道:“如果是一般高手,我们的确用不着担心,但是这姓常的不同,连抱一那种高手也倒在他剑下,合冷冰如雷破山两人之力,再配合这儿的机关也困他不住,可见他实在有几下子,若是将他迫急,走投无路,向我们反扑,即使能够将他击倒,我们相信也要付出相当代价。”
“我们拼了命也要将他拿下。”
伍凤楼叹息:“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看来也就只有这个办法了。”一转身,在旁边椅子坐了下来。
那个武士随又问,“侯爷要不要到那边瞧瞧?”
伍凤楼摇头:“没有好瞧的,常护花即使去了那儿.也不会呆坐在那里等我们去拿。”
“刀口侯爷的意思……”
伍凤楼挥手截住了那个武士的话,身子一靠,闭上双目,在他已有了主意,未知取舍,准备作出决定之前,通常都是这样。那些武士都是他的心腹,都知道他这个习惯,一齐静下来。这片刻之间,伍凤楼已变得一具石像也似,全身的肌肉仿佛都已经硬化。
08 哨声频频吹 战云密密布
不出伍凤楼所料,常护花果然是去了托欢那儿,那个武士也事实是他杀的。
窜进了承尘之后,他立即便发现那些承尘的好处,接往前尘去,那虽然多少也发出了一些声响来,都尽被那些武士的脚步声掩去。
那些武士并没有注意头上承尘,即使抬头,也看不到承尘内的常护花,但透过承尘的花格子,常护花即清楚看见下面的情形,也所以能够选择最适当的时候跃下来,制住了一个落单的武士。
然后他又跃回承尘上,向托欢的房间窜去。
XXX
托欢回到房间的时候,心情并没有平静下来,而且更恶劣,他总算已明白自己在伍凤楼心目中的地位,明白自己并不是那么重要。
他也不怀疑伍凤楼的话,若是他落在龙飞的人手上,伍凤楼一定会痛下杀手,那即使来的人武功如何高强,在伍凤楼全力攻击之下,要兼顾他的安全,实在是一件没有可能的事情。
这个地方的秘密既已经被龙飞发现,来的这个人即使被击杀,伍凤楼要将他弄出去,也一样是困难。
而龙飞一定不会罢休,只要肯定他在这座庄院之内,是必倾尽全力攻击这座庄院。
天地会的势力虽然大,与朝廷到底有一段距离,否则现在也不会仍然藏起来,这一战的结果胜的必然是龙飞那一方,到最后关头,伍凤楼难保会拼着玉石俱焚,将他杀掉。
只要他一死,鞑靼就会挥军南下,他们始终对中原深存野心,不过兵力不足,也无借口,他的死可以说是一个有好的借口,而与天地会里应外合,成功的机会也当然很大。
天地会也当然不会承认,他是死在他们的人手上,即使知道了,鞑靼他父王方面也会以先取中原为重,将复仇压后。
那到底会变成怎样,与他都没有关系,反正到时候他已经是一个死人。
他当然不想死,虽然平日他人前人后耀武扬威,说什么根本就不将生死放在心上,那只是因为在这之前,他根本就没有面临过死亡威胁。
事实他仍然年轻,而且又贵为王子,怎会不怕死?难他想来想去,只是想如何保存自己的生命,然后他突然发觉,没有比留在天地会这个密室更危险的了,要安全,反而是投向龙飞那儿。
有什么办法可以安全逃出这里?
XXX
托欢将房门关上,将那些侍候他的人都关在房间外,不由双手抱着脑袋。
房间内只有他一个人,他根本不用担心别人看到他的丑态。
在小厅子打了一个转,他的手仍然抱着脑袋,穿过珠帘,走向绣榻。
这个地方布置得非常华丽,只要他吩咐,马上就会给他准备精巧的酒菜,美丽的女人,全都是一等一的享受,有甚于他在关外。
这之前,他只有被尊重的感觉,虽然行动上有些不便,他一直没有在乎。
到现在他才明白他虽然还是那么重要,但这种重要却是建筑在他的死亡上,伍凤楼其实随时都准备将他杀掉。
这实在令他失望极了。
他叹息着在绣榻旁坐下来,还未坐实,面色突然一变,轻叱道:“谁——”
一枝长剑同时出现在他面前。
剑是从左边屏风后转出来,只一闪便到,那个人的动作也实在敏捷。
托欢冷笑道:“你用不着用剑指着我,要唤人进来,我也不会将嗓子压着。”
“好像你这样的人倒也不多。”剑主人回剑入鞘,一些声响也没有,语声也甚低。
托欢道:“我看得出你这一剑若是要杀我,绝不是我所能够闪避。”
“你也有一身本领。”
托欢笑道:“我的本领吓唬一般人倒还可以,在你们这种江湖高手眼中,可是不堪一击。”
“难得你竟然这样谦虚。”
“我们这种外族人别无好处,只是一般都比较正直,有话直说。”
“很好。”
“你就是那个偷进来的人?”
“不错。”
“高姓大名?”
“常护花。”
托欢一怔:“我听过你这个人,据说你是江湖上的名侠,怎么会变了龙飞的手下?”
常护花道:“他对我有救命之恩,但最重要的是,他做的事很有意义。”
托欢道:“以我所知,龙飞这个人很得人心,相信不会错的了。”
常护花道:“你能够听得懂我们的说话,最好不过。”
托欢道:“我说的字音也许不大正,但已是尽了所能,也许假以时日,会变得更加好。”
常护花道:“这份镇定更加重要。”
“那是因为我知道无论是那一边的人,只要我还在这里就不会有人要杀我。”
常护花绝对同意。
托欢道:“你们能够这么快找到来这里,也实在不简单。”
常护花只是笑了一笑,托欢上上下下一再打量了他几遍,点点头道:“好,龙飞——果然是独具慧眼。”
常护花试探道:“看来阁下已经作好了取舍的了。”
托欢道,“这地方既然已被发现,我留在这儿,不待言只有等死,你当然也很明白。”
常护花点头:“周围百里都已被严密监视,他们要将你送走是没有可能的了,而最后关头,他们必然会将你杀掉。”
托欢道:“我死了,他们当然会将责任推卸到龙飞头上,我鞑靼必然不肯罢休,借此机会举兵南下,他们也正好坐收渔人之利。”
常护花道:“以鞑靼目前的兵力,阁下当然知道南下将会有何结果。”
托欢道:“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