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剑之月蝶宫-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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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金木水火土五大执事,你们立刻召集庄中所有弟子以及你们手下的人,全权听我差遣。我们与月蝶宫的一战,将是一场生死不计的恶战。一旦开始,就必须倾力而战,直到双方之间有一方在武林中消失,明白吗?”
“是。”五人一拱手,正欲退出厅堂,却听门外庭院中一银铃般的声音响起:“爹!”这声音听来十分虚弱、疲惫,好似受尽了炼狱般的折磨。
众人闻声,皆是心头一震,猛地转过头,但见四道身影一同进入了厅堂,顿时又惊又喜,悬起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近日,庄内的人日夜搜肠刮肚,绞尽脑汁皆以为求得一万全之策,救出三人。而今日,他们在一番商酌之后,决定采取最坏也最直接的办法——进攻!
——若不能救出三人,那么就与月蝶宫同归于尽!这样至少也不会使它再危害武林了。
可,出乎众人的预料,三人竟在此时平安地回来了。
烦恼见状愁眉稍展,却是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于是轻唤了一声:“心……心仪?!”
心仪见他脸上的皱纹又多了许多,颧骨也明显突了起来,心头一紧,知道这是她莽莽撞撞不听劝阻擅闯月蝶宫所导致的后果,于是鼻子一酸,抽抽搭搭地道:“爹,是女儿不孝,让爹担心了。”她猛地扑进烦恼的怀里痛哭了起来。
莫一叶与于剑愁相视一眼,一同来到烦恼的面前。心雨见状也跟了上去。
莫一叶抱拳谦恭有礼地道:“徒儿拜见师父。”他见烦恼拍了拍心仪的背,回头看向自己,于是又道,“徒儿这一个月来,被月蝶宫宫主所虏,还使得小师妹与大师兄违令出来相救,罪不可恕,请师父责罚。”
烦恼松开拥住心仪的双手,脸顿时严肃起来,正欲说些什么,却又听心仪撒娇道:“爹……爹,不要啊。”
心仪一边推嚷着,一边朝于剑愁使眼色,好让他为莫一叶求个请,可于剑愁目光森冷幽暗,默然地立在那儿,丝毫没有帮忙的意思。于是又急着想找个话题来分散他的注意力,心念一转间,她忽道:“爹,你看那个是谁?”
烦恼被心仪突然冒出的一句话一惊,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是啊,方才进来的明明有四人,那另一人是谁呢?他望向那个身着粉红色衣衫的女孩,顿时,一丝难掩的惊愕袭上脸庞,嘴里不自觉地冒出几个字:“太……太像了。”
“什么象?”心仪惊问。
霎时,一幅画面直触他心头。
** *
时已过二月,柳丝儿碧绿,杏花儿盛开,黄莺高歌,紫燕双飞,彩蝶翩跹,春意盎然。
今日一早,天公也来凑趣,刺骨的西北风送来一场倒春寒,阴沉沉的天上,洒下潇潇细雨,将冷欺花,化烟困柳。
“哇”的一声哭啼,自一阁楼传出。一男子脸上堆满了笑容,推门进入了房中。只见,一位貌美如花的粉衣女子虚弱地躺在床上,额角还沁着细碎的汗珠,而她的身边躺着一可爱的脸蛋儿圆圆的婴儿。男子笑着来到那女子的身边,深情地望着她用手轻轻为她抚去额头上的汗水,温柔地唤了声:“云倩。”只听,产婆笑着福了半礼:
“恭喜庄主,又添了个千金,恭喜恭喜!”
男子回过头:“产婆你快去厨房将熬好的鸡汤端过来让夫人喝。”
“是。”说罢,产婆离开了阁楼。
那叫云倩的女子撑着床坐了起来,看着那男子抱起婴儿,柔情似水地道:“剑寒,我给她起了个名字叫心雨,你看如何?”
“心雨?”男子的嘴角有着难以掩饰的喜悦,“好好,好一个‘蒙蒙心中雨,萧萧月中风’!太好了!”
“瞧你都乐成什么样儿了。”云倩那优美的双唇轻轻一笑,有如春夜了绽放的牡丹。
“哈哈哈!一个心仪,一个心雨再加上我最美的云倩,我柳剑寒何德何能,竟有如此福分。”
“你看你在说些什么呢?”云倩伸出纤手指了指他的鼻子,咯咯轻笑着。
“哦!”柳剑寒仔细地打量着怀中的婴儿,笑道:“你说这心仪像我,我看这心雨倒是像足了那啊。”
“是吗?”云倩笑着凑近道。
柳剑寒抱起婴儿在云倩脸旁比对着:“瞧,这眼睛这鼻子嘴巴简直和你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傻瓜,她还这么小,哪看得出来啊?”
“呵呵呵。”
** *
“云……云倩?!”烦恼喃喃地道,声音细若蚊蚋,充满了狐疑和茫然无措。
心仪一惊,轻蹙秀眉,摇了摇呆若木鸡的烦恼,银铃般的声音将他的心猿意马撤回:“爹,什么云倩,你叫娘干嘛?”
烦恼霎时回神,却已是面沉如水,用颤抖的手指指着立在莫一叶身边默不作声的心雨,惊问:“她……她是什么人?!”
心仪上前一把拉住心雨的手腕,将她带到他面前,答道:“她叫心雨。”
“心、心雨?!”烦恼好似被人狠狠地掴了一巴掌,心潮起伏,猝然愕住,“心雨!她为什么叫心雨,怎么会叫心雨?!”
“爹,你在说些什么啊?”心仪见他神情凝重,不禁有些焦灼起来。
莫一叶与于剑愁二人相视不语,见烦恼有如此怪异的神情举止甚是出乎二人意料。
可,这一切虽在意料之外,却在情理之中。
作为一个父亲,一个男人,在这十六年来从未再奢求得到这失去了多年的幸福。可是在这瞬间老天又给了他机会,这难道不让他惊喜又愕然,更是那么得手足无措吗?
但他仍不敢确信这是他失散多年的女儿,因为时间冲洗了一切,他已在淡忘这些事情。这么多年来烦恼已将这些令人痛彻心扉的过往埋在了心底的最深处,若没有心雨的出现,它真的很难被挖掘出来,而今……
思绪,狂涌着。
“心仪,告诉我这三天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烦恼沉声喝道。
心仪被这突然的暴喝吓了一跳,喃喃地道:“爹,你怎么了?”
莫一叶见状,上前答道:“师父,此事说来话长,当小师妹和到师兄被抓入月蝶宫时,我也正被带入牢中。三人受尽凌辱,月蝶宫为求得庄内的秘密消息,对我们三人处以酷刑,幸得心雨冒死相救,我们才能平安地逃出来。”
烦恼紧皱眉头,问道:“心雨……她是怎么救了你们的?”
于剑愁听出了烦恼的言中之意,也明白了他的疑惑和怀疑。他笑看了心雨一眼,回头道:“师父,心雨是月蝶宫三大使者之一,但她其实一点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直到当她看到了……小师妹胸口上的……红疤胎记才知道了这一切,”于剑愁顿了顿又道,“后来她便背叛了黑蝶,与我们一同回了山庄。”
心仪想起了那日的尴尬场面,羞得杏脸微红,要不是莫一叶将外衣给她穿上她或许脸面都丢尽了,这以后让她怎么嫁人呀?
“背叛了黑蝶……三大使者?!……原来如此。”烦恼这才恍然大悟,可忽地有一丝的不信任袭上他的脸庞,又瞬间被压了下去,他仰天大笑了起来,他深深地望着心雨,柔声道:“孩子,你真的是我的孩子?这恍若在做梦啊。”他虽这样说着,眼底却是一片幽深和黑暗,带着浓浓的狐疑,却是没有表现出来。
心仪挽住了烦恼的臂膀,笑容烂漫:“爹,她是你的女儿,你不在做梦,这是真的。她的胸口有和我和娘一模一样的红疤胎记,她的我的好妹妹。”
烦恼笑得十分开怀,也十分怪异,却望着心雨道:“想不到十六年过去的今天又让我重新找回了失去的一切。来,孩子,过来,让爹好好看看你。”
心雨笑了,笑容有着屏息的幸福,她走到烦恼的身边,轻轻地说道:“我、我可以叫你爹吗?”
“傻瓜,你不叫我爹,我还等着谁去叫哪?”烦恼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脑袋,看着她的眼神温柔无比。
心雨的眼中陡地闪过一丝情绪,快得让人无法读懂它所蕴涵的意思,也包括了处事精明的烦恼。她猛地回忆起了那日蝶灵儿奉黑蝶的命令前来她的房中唤她去宫殿的那一刻。
夜已很深了,皎洁的月亮被一朵厚厚的云彩遮住,显得无比得幽深,无比得萧杀。
一切仿佛在为那些不断地运筹帷幄的人制造着契机,甚至连这夜空也因此而洋溢着令人为之胆寒心惊的气息。无月的夜空,深邃,阴暗,透着一种森冷与肃杀。
** *
黑暗中,蝶灵儿去而返折,心雨紧随其后。
入内。
蝶灵儿与心雨一齐走到领台下,双手抱拳道:“属下参见宫主。”
黑蝶一颔首,吩咐道:“蝶灵儿,你退下吧。”
“是。”蝶灵儿一拱手退出了宫殿。
黑蝶悠然一笑,道:“心雨,你过来。”
“是。”心雨上了领台,在离黑蝶六尺之远处停了下来。
黑蝶长身而起,走向心雨,幽媚而又深邃的眼眸有一丝诡异,却是没有人可以在她那高深莫测,波澜不兴的表情中读出什么玄妙来。
猝然,一道红光闪过!
“啊”心雨轻呼了一声,眼中掠过一丝惊愕,不禁唤道:“宫主?!”但见,心雨胸口一道血丝溅出,一滴鲜血滴在了鲜红的地毯上。
黑蝶笑着,笑容中带着一丝狡黠,如洞箫般摄魂的声音响起:“这道血口半个时辰后自会愈合,之后,便会出现一道红疤,这红疤可大有用处。”她并不准备再讲下去,只是话锋陡转,凝视着她笑道,“你可知道为何你进入宫中后本宫让你改名为心雨,并让你换上这张美丽的脸呢?”
心雨摇摇头。只听黑蝶继续道:
“我现在就告诉你你想要知道的答案,但此事你绝不可以向任何一个人提起,包括蝶灵儿、蝶信儿、月盈在内的任何一个人,你可明白?”
“是。”心雨轻蹙眉头,却并不想问为什么,且,她知道她也并不一定会告诉自己理由,这是黑蝶的一贯作风,也是身为她的属下应该适应和明白的。她心叹:看来宫主要同我将的事情事关重大啊!
“你过来,本宫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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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雨深情地凝视着烦恼,轻喊道:“爹!”忽地扑进了他的怀里,美丽秀气的脸上顿时绽放出山花般最具生命力的笑容。
烦恼将心雨搂得更紧,笑容中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意蕴。
心雨靠在烦恼的肩上,嘴角勾起一个不易被人察觉的弧度:没想到竟如此容易就让烦恼信以为真了。
心仪摇了摇烦恼的手臂,笑容像撒娇的猫儿:“爹,既然您又多了个女儿,那就请你不要破坏这美好的团圆的气氛嘛,嗯,饶了二师兄吧,好吗?”
烦恼此时已笑得合不拢嘴,点头应道:“好、好!”
“谢谢爹。”心仪喜出望外,回过头向莫一叶眨了眨眼睛,笑得像梨花那样甜。
莫一叶与于剑愁二人相视一笑,只听烦恼温柔地对心雨道:“心雨,这十六年来让你受苦了。”
她仰起头,眼中泪光闪烁,轻声地说道:“爹,能重新再回到您的身边,我已经心满意足了,再大的苦我也能承受!”
烦恼轻蹙眉头:“孩子,爹从未再期盼你能再回到爹的身边,所以以前只宠着你的姐姐,未给你留下一厅半室。不过,爹可以再为你建造一座阁楼,但那需要一段时间,就委屈你先住到西厢去吧。”
心雨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