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宫---至今未解的连环杀人案-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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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救护车,而皇后谷医院派出的车得花上一小时才能赶到这里。在向巡逻人员陈述案情的过程中,布莱恩和西西莉亚多次陷入昏迷。
当时,在爬向公路的途中,布莱恩一遍又一遍在心中祈求着:“哦,上帝,我不想死。”布莱恩确信,那个戴头罩的男人在离开的时候一定以为他们已经死了。布莱恩说:“我想,当时我脑中唯一存在的就是对死亡的恐惧,因此已经记不得太多疼痛的感觉了……我有的大多是恐惧,而她却被疼痛占据着,那是无比揪心的疼痛。”
怀特后来对《洛杉矶时报》的戴夫·史密斯说:“他们受的伤实在是太重了,那个女孩一直苦苦地哀求我,让我帮她消除剧痛,要不就把她击昏。她痛苦不已,在地上不停挣扎着,我几乎感觉不到她脉搏的跳动。我努力尝试着各种办法,终于给他们止了血,可是他们身上的刺伤实在太多了。”
西西莉亚一共被刺24下。
怀特继续说道:“很久以前我听说过一种止痛的方法,就是掐住身上不痛的部位,让大脑暂时忘记身体的痛楚。我把这个方法告诉了女孩,她试了一下然后告诉我这只能让她好过几分钟,之后她又开始苦苦哀求我帮她摆脱疼痛。”
受害者的生命已经危在旦夕,他们被火速送往医院。女孩几乎整晚都在急诊室接受急救。
“西西莉亚一路上承受着剧痛,”布莱恩告诉我。“直到最后她再无痛苦,不省人事了。如果他们没来,我不知道事情会是什么样子……西西莉亚肯定会当场死去的,我不知道自己会怎样,或许也是同样的命运。要知道,就算身体的主要器官没有受伤,但大量的失血也会让我的身体枯竭而死。”
晚上7点13分,贝利桑湖双重刺杀案被纳巴郡治安官办公室记录在案。警长戴夫·克林斯和副警长雷·莱顿,也就是丹尼斯的弟弟,一起前往案发现场。
晚上7点40分,即案发1小时10分钟之后,纳巴郡警察局里的电话响了,办公人员接起了电话。
“这里是纳巴郡警察局,我是警官斯莱特。”
电话接的是1号线。“我想报告一起谋杀案——不,是一起双重谋杀,”打电话的人说。斯莱特觉得,电话那端的人应该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说话的声音很平静。
“受害人在园区总部以北两英里处,在一辆白色的大众卡曼几亚跑车里。”
接着电话那端是一阵沉默。
“你在哪儿?”斯莱特问道。
“我就是凶手,”电话那端的人用“几乎难以听清”的声音回答道。
接着斯莱特听到电话被放下的声音,然而线路依然未断。“有人在吗?还有人吗?”斯莱特不断追问。斯莱特知道线路还是通的,因为他听到了过往车辆的喧杂声。他后来说:“我感觉有人就在那旁边或是不远处,因为我记得从听筒里好像听到了女人的声音……但是由于我同时还在另一条电话线上和纳巴郡治安官办公室通话,所以不清楚声音到底是从哪端传来的。我把这个奇怪的电话报告给了治安官办公室,然后打电话给线路操作人员看能否追踪一下这个电话的来源。”
很快警局人员就追踪到了这个电话拨出的地点,是位于纳巴郡1231干道洗车处的一个付费电话亭,距离警察局只有四个半街区,离案发现场二十七英里之遥。警察们从听筒上取下一个很清楚的掌印。然而在刷粉以提取掌印之前,需先用人造光将其烘干,因为如果掌印是湿的,显粉就会附着在水分上而非人手分泌的酸性物质上。
凶手以为两个学生都死了的情况表明,他在作案后立刻离开了湖区。
从纳巴郡路况不佳的单行车道和电话亭所在位置来看,我相信十二宫杀手对纳巴郡的地形必是了如指掌的,不亚于对瓦列霍的熟悉程度。凶手先是右转至第一大道,径直开到纳巴郡警察局,然后再右转到干道上,给警察打了个电话。之后凶手又取道索斯科大街并返回121号高速公路(现29号高速公路),由于不能再往湖区方向走,他可能朝南向瓦列霍驶去。难道凶手的家住在瓦列霍吗?还是更远的地方呢?
凶手喜欢在警察局附近打电话,这也许就是他为什么不在离开贝利桑湖的途中打电话的原因了。他通常会在警察局管辖权限比较模糊的地带行凶。
整个案件的侦查由纳巴郡治安官办公室的警探肯尼斯·纳罗负责。纳罗性格刚毅,身材魁梧。他在湖区犯罪现场的周边区域进行了缜密的调查,试图寻找看到过可疑人物的目击者。“接到办公室的电话后,我立刻前往医院和受害者交谈。之后我就毫不犹豫的奔赴贝利桑湖。那时西西莉亚已经没有知觉了。”
当纳罗最终到达犯罪现场的时候,他那张古铜色的宽大面庞瞬间阴沉下来,露出一丝不快。因为已经有人先他一步把彩色毛毯和绳索收了起来,并为他放进了一个盒子里。
当看到白色大众汽车的车门时,纳罗倍感震惊,只觉得脖颈上的毛发根根竖立。凶手在门上用黑色的标签笔写道:
瓦列霍
68…12…20
69…7…4
1969…9…27…6:30
用刀
纳罗理解了数字的意思,那分别是瓦列霍和索拉诺凶杀案发生的时间。
一个疯子正逍遥法外,向北边逃去。
法医实验室的技术人员发现了凶手所开车的车胎印记,于是他们铺上石灰,使用印模,从而推断出,凶手车前部的两个车轮磨损严重且大小相异。警方记录的两胎间距为57英寸。
副警长克林斯进行了细致的调查,在布莱恩的车附近的路面上,他发现了一个奇怪的脚印,似乎是在朝着写有字的那一侧车门走过去时留下的。同样的脚印还在去往谋杀现场的途中以及从山上返回马路的途中被发现。经测量,凶手脚印长为10。5英寸,陷得很深。纳罗选派一名较胖的警察在凶手的脚印旁走过。这名警察体重210磅,但他的脚印却没有十二宫杀手留下的深。纳罗对我说:“没错,我们挑选了一个警官在沙土中做脚印对比测试。按照凶手脚印陷入泥土的深度估算,十二宫杀手的体重应为220磅。”这家伙真的很重,而从脚后跟留下的清晰印迹看来,凶手离开的时候应该是从容不迫的,并没有奔跑。
哈特奈尔后来对我说:“我当时把那家伙描述成很胖的样子,不知道多重,反正蛮重的,穿着一件粗条纹的风衣。如果说他那深色头发是假发,也不是不可能。我还记得他的额头上泛着油光。”
纳罗弯下腿跪在沙石上,仔细观察着鞋印,他在脚跟和脚掌之间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小圆圈,里面还印着字。纳罗告诉我:“的确有个圆形,但我们看不清楚里面的字。而恰好是这一点让我们可以准确地辨别出这种特殊的鞋底,从而找到它的制造商。”后来他发现这是一种叫做“翼行者”的褶皱靴。“鞋帮由位于威斯康辛州梅里尔郡的温布瑞纳制鞋公司生产,公司距离我的家乡只有二十英里,鞋底由位于马萨诸塞州的亚凡橡胶公司制造,鞋底圆圈里的字迹就是‘亚凡’。”纳罗说。在政府协议下共生产了超过100万双这样的鞋。已经装船运至犹他州奥格登市的有103700双,分发到西部海岸的空军和海军基地。
凶手穿的靴子既然是根据政府协议制造的,那么他肯定多少和军队有些联系。
“我不认为布莱恩和西西莉亚在遇害前被跟踪,原因很简单:他们是一时兴起才决定去贝利桑湖的,”纳罗说道。“一切都没有经过事先安排,事实上,他们当晚本来的目的地是市区。很多报道都不属实,凶手并没有在他们身上刺出有性虐狂倾向的形状或图案,或是类似的东西……乳房上也没有十二宫杀手的标记符号。”
“有些凶手会使用特定的凶器,为的是可以近距离接触受害者。如果你只是单纯想出去杀人,你可以拿一把超强威力的来福枪和一个望远镜,然后在200甚至300码之外就可以杀人,但这无法让你享受到肉体上的快感。而刀却可以让你和受害者做最亲密的接触。毫无疑问,十二宫就是想以此寻求刺激。”纳罗对我强调说,刀子是无声的杀手。
他还发现,那天早些时候,湖区附近曾出现了一个行动鬼鬼祟祟的人,于是便派纳巴计算中心的鲍伯·麦克肯兹用计算机合成技术画出这个人的头像。纳罗告诉我说:“画像是在太平洋联合大学的三个年轻女孩的帮助下完成的,因为她们之前看到过一个坐在车里的男人,行迹十分可疑,但那个地点离案发现场还有一段距离。然而那个家伙仍然很有可能就是凶手。”
纳巴郡治安官办公室的长官唐·汤森却说:“那人可能并不是凶手,但我们很想和他谈谈。”
实验室的技术人员检查了晾衣绳,并把车门卸下来,对写在上面的文字进行了检测分析,最后将其存档直到凶手被抓获。
我和朋友开车前往贝利桑湖,同莱顿巡警进行了交谈,同时亲自看了一遍案发现场。
在这个季节,贝利桑湖人迹稀少,我很容易就找到了园区总部。他们通过无线电联系上了莱顿,十五分钟以后,我们就向1。5英里之外布莱恩和西西莉亚被害的地点出发了。
“毫无疑问,罗伯特,”莱顿说,“这件事实在是太古怪了。其实也不是没有人在这儿遭袭过,光是夏季的这几个月里,我们就接到了各种不同的刺杀案件的报告。在这儿已经是第二次了,但前一起有点蹊跷,我们不清除那到底是谋杀还是自杀。”
在那段土路上,我们被一条上锁的铁链截住了去路。莱顿下车解开了链锁,于是我们又一路畅行至半岛。
“小心响尾蛇,”莱顿提醒道。
谋杀案发生的第二天,莱顿乘坐着一架事先准备好的僚机从上空拍摄案发地点的照片。半岛笔直地延伸入水域。我看了看照片,很难想象一个人竟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穿过一大片开阔的空地,最终到达尽头处的两棵树下面。我亲自坐在布莱恩和西西莉亚遇害的位置,然后让我的一个朋友穿越半岛朝我走来,直到这时我才明白为什么那个粗壮的男人可以从视线中突然消失。
在我的左边,面朝湖岸的方向,是一条很深的凹地,将生长着两棵橡树的岛屿围绕起来。我的朋友突然在某处就遁形不见了。凹地有6英尺多深,如同一圈狭窄的岩脊围绕着小岛。这样,那个粗壮的凶手甚至都不用弯腰就可以绕过他们的视线,穿越一片沙滩,走到其中的一棵橡树下,然后爬上树戴上头罩。
我远眺宁静的湖面。再过一个月,湖面就会在雨季里上涨,淹没我现在站着的地方。我突然意识到,发生十二宫凶杀案的所有地点近旁都有水的存在。到底是什么在吸引着他呢?
1969年9月29日,星期一
下午3点45分,西西莉亚·安·雪柏由于后背、胸部和腹部多处刺伤,在父母的身边去世了。
汤森立刻对布莱恩实施严密保护。他说:“那个精神病凶手依然逍遥法外,我们不能冒任何危险再失去这最后一个目击者。”
令布莱恩耿耿于怀的是,救护车花了一个小时才到达湖区,然后又过了一个小时才抵达医院。“如果西西莉亚在巡逻人员发现我们的时候就被抢救的话,可能还不会死。可事实上,医疗救助来得太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