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难自禁-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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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锐你不能总这样。”管正宁心平气和地说了。他说你不能总这样,一碰到事儿就逃,能逃到什麽时候去呢?总这样打一枪就缩起来瞅瞅情况,一切顺利就往前迈两步;不顺利就撒丫子逃跑,什麽都不顾了。这样怎麽可能行呢?已经过了玩游戏的年龄了,玩一次还能奉陪,玩两次三次,就没有人坚持了。
管正宁自己在後头追,他能保证今天自己在,明天自己在,但後天呢?大後天呢?自己想说的没人愿意听,自己追到累了不愿意跑了呢。
规划了那麽美好的未来,就因为这样错过了的话,谁会甘心呢。
沈锐一听就更急了,也带著哭音了。“我,我已经变好看了。你不能这样。”
“沈锐,”管正宁闭上眼睛,伸手捏了捏眉心“你这样我真的挺累的。”
“老管儿,我现在生病了,不好看。等我好看了…。”
那头沈锐似乎也没闹明白管正宁刚才话的意思,挺著急地自顾自说起来。说来说去,无非一个意思。我逃不是不喜欢你,是现在生病了难看,没脸见你。等我治好病,好看了就再回来。
老管儿一听这个只想捂脸。搞了半天,这家夥还以为自己跟他闹脾气呐。自己扮了半天严肃结果那家夥一点儿也没听懂啊。都这份儿上了,谁还嫌谁难看啊。
“沈锐你在哪儿。”算了,先不跟他说这个那个了,把人找著,一步一步往下走吧。
“…你别来,呐,我…挂了啊。”
管正宁脑门上青筋直跳,差点吼出声,拼命压低了压稳了。他说,随你叫沈锐还是沈悦,你能别让我心疼了行不行。
这话就是一特效药,作用立竿见影啊。那头沈锐哇得一声就哭出声了。哭了几声就抽抽搭搭起来,打著嗝似得一顿一顿“那,那,你来吧…”
说完又是哇得一声,把电话挂了。
管正宁看著电话结束通话後的屏幕。眼睛瞪得挺大,嘴巴还维持著最後说话的口型。半天没回过神来。过了半分锺,禁不住从嘴里蹦出了一个靠。沈锐到最後也没跟他说自己究竟在哪里。
这件事让管正宁对沈锐呆性的认识上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好在最後还是顺顺当当找到了地方。虽然知道他的下落心就明明放下了。可真的站在了医院门口,却又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平静了。甚至还有些怕走进去。病房里面的沈锐会是怎样呢。
犹豫了片刻才缓缓开了门,里头的人吓了一跳,赶忙用被子捂了头。
老管儿好气又好笑,冲上去掀了被子。下头是仰著脸看他的沈锐。一双眼睛格外大。
如果不是这家夥真的在自己眼前,自己亲眼看见,大概是不会相信沈锐会瘦成那样的。比上一次看到又瘦了。两颊削进,眼窝很深,还有黑眼圈,身体也因为太瘦看起来有些古怪。
本来准备好要说的诸如“你嫌自己不好看麽?谁让你不好好吃饭。”这样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
沈锐见管正宁也没出声没反应,脸上的表情也难看起来了。沈默地扯著被子想继续窝进去。
扯一下没扯动,扯第二下,还是不行。
老管儿攥著,当然不会让他扯动。攥著的手松了松,给沈锐整了整被子。对著那张嘴巴就重重地亲了亲。
整被子的时候看到搁在边上打吊瓶的手,小心得避开了。
管正宁搬了张椅子坐在沈锐边上,一看这家夥这里冷冷清清的,明显一个人在这儿谁都没通知过,心一阵阵得疼。
“怎麽那麽冰啊…”小心地拉起打吊瓶的手放在自己手心里,摸了摸。
“药水凉麽。”老老实实地回答了。说话的时候头低著,偶尔小心地看一眼管正宁。这个情景就是很熟悉,就是俩人头一次见面的样子。
管正宁也不搭话,他哪里是不知道啊。他就是奇怪平时挺热乎的手现在怎麽就那麽凉,那麽僵硬了呢。
关於过去的事,沈锐不说,管正宁就不提。反正人都找到了,以後总有的是时间吧。如果没有准备好,那就干脆避开。
那天下午忽然下起雪来。两个人包裹严实了就跑到住院楼下面瞎逛了一通。南方的雪不比北方的雪。下到地上就容易化了,湿哒哒粘糊糊的。两个人也不敢跑太远,晃荡了一会,管正宁就背著沈锐往回走了。
沈锐捂著脸说你也不嫌难看。老管儿不耐烦,说你把手搂好了别动来动去的。
那手就从沈锐脸上挪下来,挺欢脱地绕到管正宁脖子上了。
回病房里,沈锐往边上挪了挪,眼睛扑闪扑闪地说老管儿你上来不。管正宁一脸正气,说你又要折腾什麽啊。乖乖躺著。
边说边爬沈锐床上去了。
那小脑袋往颈窝里钻,管正宁就顺势拿手臂从後面把人搂了。
沈锐说,我给你讲事儿呗。管正宁顿了顿,把人搂紧了,就说你说呗。
讲事儿的人大概在洋人的地盘儿上过久了,说话没顺序乱七八糟的。
沈锐说,老管儿你别不信,我妈可漂亮了。我爸也不赖,我还有一对双胞胎弟弟妹妹,他俩是好看又聪明。我原先总觉得我是我爸妈捡回来的。你说他们长得那样,我长成这样,谁信我是亲生的呀。
我妈不大喜欢我。不过我长得那麽难看还不聪明,我要是有这麽个儿子我也不喜欢。
我跟你说过我成绩挺差没?
老管儿摇头。沈锐就继续说,那我现在跟你说,我成绩可差了。我们一个班的时候,我就特羡慕你们这些个成绩好又长得好的人。
唉,你以为你和高原的事儿没人知道吧。其实我早就知道了。有一次我看到你和他在小树林里亲嘴。
哎呀,你不知道我那时候有多羡慕他。长得好看,成绩好,大家都喜欢他,嗯,你也…後来,高考完了我也就只能歇了。不过我爸让我出国去混张洋文凭。他说我这样的人一点儿用都没。我想反正留在这里大家都看得嫌烦,就想干脆出去呗。不过我又厚著脸皮跟他说我想整个容,结果,嗐,被他扇了个耳光。
我就是想,好看一点儿的话就好了。
不过我爸後来还是同意了。我跟他说我一定好好读书,先拿学位再做那什麽手术。他大概觉得我也是大人了,也不想管我了。
我其实知道读书比外表重要多了。可我也想吧,我这麽难看,总没人喜欢我的。
老管儿抬手捏了捏沈锐的脸,那皮肤跟剥了壳的水煮蛋似的,他说我知道。沈默了片刻,又补了一句,我记得你英语不大好。
“哎呀,一开始是不大好过,不过,不过後来就好多了。”说著就笑了一下,沈锐眼睛亮亮的。
管正宁想,大概也不只是不好过吧。
沈锐调整了个姿势继续说,那些个手术可贵了。我起先是想自己打工的,这样也不用找我爸了。不过没攒够。嘿嘿。
疼麽?老管儿想了想,把沈锐那张脸抬起来,左看看右看看。
沈锐躲开了“挺疼的。”
“值得嘛?”
“值得啊。我後来特别想你,做完手术我就回来了。”
老管儿哼了一声,手上力道重了点。弄得沈锐哇哇大叫。
“你倒挺有自知之明啊,你怎麽知道你来找我我就会喜欢你啊?”
沈锐一听就急了,扒拉著管正宁说我没那麽想。我就是想回来,你要是特幸福那我就看看你,你要是,嗯,一个人,我,我就试试…
越说声音越小,头也越埋越低。那头发蹭著老管儿的脖子痒痒的。
管正宁叹了口气。都到这一步了,他也就不想了。他觉得这下把话都说开了,过去的事也就可以正式地让它过去了。将来的事,谁都不知道。
他对沈锐说,说过段时间我们再回趟家。好好地正式地再介绍一回。这回不是同学啦,是男朋友啦。
你还想去旅游麽?现在护照也不用藏著啦。去普吉岛还是再跑远一点?
不过不管怎样,你小子给我好好治病。
沈锐埋在管正宁颈窝里的脸,湿乎乎的,声音闷闷地说,真是很难看吧。
老管儿说,是挺难看的。我跟你说,你还是胖点儿好看。
沈锐点点头,说我一定好好治。
老管儿安心了,这样还差不多。往後我们俩就这麽过了哈,你得胖点儿我才能一直喜欢你。
沈锐把老管儿的腰也搂紧了。两个人就那麽挺腻歪地说著说著睡著了。
那天晚上沈锐做了个梦,梦里那个胖乎乎的一点也不好看的小子笑得很开心
end
尾声
张维民前两年辞了职跑到国外去了,说是进修也不知道是干嘛。反正过了两年突然就回来了。回来了就给管正宁打电话,嘿嘿笑的。
老管儿吃了一惊,说你小子还知道回来。张维民就继续笑说可不是麽。老朋友说,行,行,晚上我给你接风。
张维民有点儿为难说我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跟他一起回来的还有个杜文。杜文是个ABC,回国来发展的。
老管儿大手一挥,你朋友就我朋友呗。晚上,张维民和杜文先到。请客的人没到,客人却已经坐好。杜文说这不大好吧。张维民说麽事,老管儿他们准是碰上堵车了。杜文挺好奇,问他除了那个管正宁还有谁啊。张维民想了想,说还有个是管正宁家那口子,不过是个男的。杜文哦了一声,表情是了然的但也不夸张,就是挺平常的。
张维民看他挺接受的,就继续乐呵呵地说他俩还是我搭桥的呢。说那个沈锐长得可好了。你看电视里那个XXX,还有XX,什麽帅哥啊,全都没他好看。又说我那个朋友也好看,一表人才,就跟大明星似的。
杜文这边边听边点头。那边张维民就看到管正宁拉著沈锐走过来了。起先被人群遮著没看到沈锐,等到两人都要走跟前。张维民才真正囧了。
管正宁穿个大衣,胳膊上搭著米色的羊毛围巾,帅得掉渣。身边的沈锐也还是很好看,眼睛亮晶晶的。
不过囧的是,可没人跟张维民说,沈锐已经变成了个长得很好看的小胖子啊。回头看看杜文,那家夥意味深长地笑了,那意思就是说原来你喜欢这种类型啊。
好吧,其实沈锐也没有很胖。可是跟原先实在是相差有点儿大啊。
第二天,张维民歪在管正宁办公室里的真皮沙发上跟好朋友胡扯聊天。管正宁一边飞速处理文件一边也不拉一句话。
张维民有些感慨,说我吧这次回来就觉得你俩都变化挺大的。老管儿扑哧就笑出来了,说沈锐的变化大,他可是明白的。那我哪儿变化大了?
“你吧,”张维民看了看天花板“变成熟了吧我觉著。”
老管儿一听,就一副“你真聪明,这都看出来了”的欣喜表情。
“那是就这样过了?你们家那边搞定没?”
管正宁耸了耸肩说我们家呀,根本就不用搞定,顺当得一塌糊涂。一想到自己千辛万苦地准备的应对各种情况的方案通通没有存在价值,老管儿还是觉得挺不可思议的。
“下一步,搞定沈锐他们家!”末了,想起来什麽一样,抬起头,严肃地冲张维民握了握拳头。说罢,又埋头继续看东西去了。
张维民觉得挺好笑得,管正宁变化还真是挺大的。原先可没见他对谁上心成这样啊。
“周末出来玩不?叫上沈锐。”
“去不了。星期六沈锐加班,星期天管舒来这里出差,把喏诺也带了,让我们白天带著管呢。”一说到这个,管正宁就一个头两个大。
张维民愣了一下,随即捶著沙发说你们还是俩奶爸。
管正宁停下手上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