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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花月佳期 作者:八月薇妮(晋江金牌编辑推荐vip2013.02.17正文完结,种田文)-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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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着,男人便笑眯眯地听着:“真那么稀奇啊,可是看它的样子也平常。”

  “我听人说它就跟狐狸精是一样的本事。”宝嫃的声音已经近乎耳语了,像所有乡民一样,她也是很敬畏这些东西的。

  男人声音温和:“嗯,放心吧,它们欺负的是那些心术不正的恶人,像是娘子这样的好人,它们也不舍得欺负。”

  夜色里,宝嫃的脸又有些发红:“夫君……”心中那一缕胆怯随风而去,声音也甜甜地,在男人的肩膀上一靠,将脸在上头蹭了蹭,又站直了继续往前走。

  男人歪头看她,倒是恨不得她一直就抱在自己身上才好,想到这念头,便也忍不住悄悄笑了。

  这一路乡野路途,本该是枯燥无味地,可在两人不停地交谈中,却分毫都不感觉孤寂。不知不觉,宝嫃指着前头一团漆黑的村落,叫道:“夫君,过了这丁家庄,再过杨村就到我们村了。”

  男人便赞道:“娘子真能干,认路认得这么准。”

  宝嫃便道:“我以前都在这周遭走惯了的……”

  男人听她欲言又止,就道:“以前?”

  “唔,就是要饭的时候,”宝嫃低低说完,“夫君你口渴吗?”从篮子里摸了摸,把水葫芦摸出来,又摸了摸,摸了一根被布裹着的胡瓜,那只鸡被碰动了,便又叫了两声,仿佛是抗议被惊了好梦。

  宝嫃把葫芦的塞子□,踮脚喂男人喝了两口,又把那根胡瓜擦了擦,给男人递过去:“夫君,吃。”

  男人望着眼前那根颇粗的胡瓜,情知是李大娘给带着路上吃的,他却想起宝嫃在菜园子里摘了个鲜嫩的小胡瓜喂他的场景,便张开嘴咬了口,又道:“你也吃。”

  他吃一口,宝嫃也咬一口,两人甜甜美美,很快把那胡瓜吃光了,这功夫,丁家庄也过了。

  男人便叫宝嫃坐在车上,一鼓作气出了杨村,眼看就望见连家村村口的那棵大槐树了,两人心头都有些高兴。

  独轮车骨碌骨碌地过了绿荫道,宝嫃仰头看天,看从树荫丛中透出了漫天的星星,像是天幕上镶嵌的珍贵的宝嫃石,一闪一闪,格外好看,宝嫃“哇”了声,赞叹道:“夫君你看,真美。”

  连世珏看她仰头看,他便也看了一眼,然后目光仍旧只在宝嫃身上:“嗯,是啊。”

  独轮车缓缓地到了村头,大槐树在黑影里似乎在欢迎两人的回归,打谷场上静静地,这时候人都已经差不多睡下了。

  男人忽然就很想在这里多留一会儿,晚风,繁星,干爽地散发着麦香气的宽敞场地,以及车上他娇美的小娘子……

  他忽然很想就在这里抱她一抱,亲她一亲,跟她一起静静看着如此的星辰,一梦地老,一梦天荒。

  男人正隐隐出神,耳畔却忽然听到古怪的动静,距离不远,似呻吟,又似喘息,压抑着,却难免又泄出来。如此的夜色里尤为暧昧,伴随着窸窸窣窣的声响,似乎是麦草被压蹭着。

  男人心底一怔,然后双眉就蹙了起来,急忙看向宝嫃,却见她依旧在呆呆地看天。

  他一时没了方才想逗留的心思,就想赶紧推着车过。

  谁知道就在这时候,宝嫃道:“夫君,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儿?”她坐在车上,伸长脖子开始张望。

  28解甲:垂钓将已矣

  星光灿烂,月色朦胧,宝嫃坐在车上,身子是疲惫的,心里也欢悦的紧,抬头痴痴看满天星同月争辉,夜风徐徐吹拂,小推车发出骨碌骨碌的声响,伴随着男人的脚步声,草丛中的虫鸣声,她看着看着,便闭上眼睛再细细地听一听,抿着嘴,简直喜悦的要笑出声来。

  推车儿随着路面不平而略有颠簸,她的裙裾在暗夜里也荡了几荡,宝嫃正自欢喜,耳畔却传来有些奇异的动静。

  宝嫃起初还以为自己错听,诧异地睁开眼,竖起耳朵细听一听,便歪头问男人:“夫君你听到什么动静了吗?”

  身后那人的脚步明显地迟缓了一下,而后含糊说道:“没……没有。”

  宝嫃一怔,眨了眨眼,皱眉又听,终于又听到了,好像是人吃痛时候的呻吟声,仿佛是从旁边的场地上传来的。

  宝嫃极目望去,他们一路走来都是摸黑而行,所凭借的只有天上的月光星光,眼睛早就适应了夜色,打谷场上麦堆林立,空闲的场地平整如镜,上头的明明暗暗,动动静静,都看得一清二楚。

  宝嫃竭力瞪着眼睛看,蓦地望见从一堆麦草之后,似乎有东西在蠕动,月光下似乎白花花地在扭着,宝嫃乍看一眼,不知是何物,瞬间吓得浑身发冷,一下子就从车上跳下来,靠到男人身边:“夫君夫君……”她抬手指着那个地方,“什么……什么东西?”

  连世珏瞧了一眼那麦垛背后露出的半截交叠在一起的身体,不知是哪对儿野鸳鸯,大概是太激烈了些才暴露了身形,又或许是没想到这么晚还会有人路过,那下面的腿在月光下显得雪白,正动情地往上勾着,竭力迎合。

  连世珏的目力是极好的,但饶是他素来冷静,乍见到这样激情的场景还是有些脸热,急忙看宝嫃,却见她正瞪大眼睛看,一脸地震惊,也不知看懂了没有。

  连世珏想也不想,抬手将她的双眼捂住:“别看了。”

  “夫君……”宝嫃看不到,便叫了声,一片茫然。

  连世珏把车放下,将她一抱重新放在车上:“不许看。”

  两人说话这功夫,耳畔就传来男性的数声急促低喘,而后是一声女人的锐叫,勾心动魄,从草垛后传来。

  宝嫃惊得一哆嗦:“夫君,到底……”

  连世珏不再说话,只重新推起车子,迈大步往前而去,车子飞快地离开了七八步,角度转换,草垛就把那半截儿身子给完全遮住了。
  一直等又过去了一段距离,完全听不到声响也看不到情形,宝嫃才战战兢兢把住车架子,紧张地回头看他:“夫君,方才那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夫君说不能看?”

  连世珏看看她,咳嗽了声,一本正经地说:“总之不能看……嗯,看了会、会……长针眼的。”趁着夜色,也看不清他脸上的一抹异样的红。

  “长针眼?我感觉那是……”宝嫃思索着,开始回忆。

  “不许再想了。”他的声音有些低沉似的,心中却有些啼笑皆非:有些怕她想起来明白过来,可隐隐地……似乎又另有一种奇异的渴望,在他心尖上摇摆不定地。

  宝嫃见他不想说这个,就也不敢再提,只好按下好奇之心。

  幸好他走得快,黑暗中只听得嚓嚓的脚步声,眼看已经到了连家大门前了。

  连世珏停了车子,便上去推门,谁知门已经关了,他便敲了数下,过了一会儿才有人道:“谁啊?”

  连世珏看宝嫃,夜深了,宝嫃不敢大声,就放低了声音道:“婆婆,我们回来啦。”

  才听到连老头的咳嗽声,开屋门的声音,脚步声,连婆子不悦的嘟囔声,然后是门闩被抽出,连婆子站在门口上:“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连世珏把车子先搬进了院内,宝嫃挽着篮子跟着进来,忐忑道:“婆婆,有事耽搁了。”

  连婆子道:“说了让你们早点回来,看看这都是什么时候了,我都睡了一觉了!还担了些心事!”唠叨着,又问,“布都卖了吗?”

  宝嫃正把门重新闩上,一听她说这个,没来由地心虚:“卖、卖了……婆婆。”

  “钱呢?”连婆子理所当然地伸出手来。

  宝嫃就看连世珏,男人正把车子放在墙角,闻言回身道:“在我这里。”

  连婆子喜地凑过去,道:“世珏,卖了多少钱?”

  宝嫃心事重重地,一眼瞥见那只鸡还在墙角上趴着,她心里担忧会有野猫,便把篮子里的鸡抱出来,把绳子解开,鸡咯咯叫了两声,连婆子回头看:“哪里来的鸡?”

  宝嫃忙道:“婆婆,是我娘给的。”

  连婆子瞅了一眼,哼了声:“这么瘦。”

  宝嫃抱着鸡,又去捉那只蹲在墙角的,一并抱着放进柴房里去,一边儿走一边儿有些胆怯地回头,看连世珏同连婆子说话。

  却听连世珏道:“钱在这里。”把手中的钱袋拿出来。

  连婆子忙要接过来,连世珏道:“其中一半给了宝嫃家里。”

  连婆子一听,简直不能相信自己听到的:“什么?”

  宝嫃此刻已经走到柴房边上,闻言脚也发软,依照她对连婆子的了解,这功夫连婆子必然要大发雷霆了。

  果真,连婆子把那钱袋接过来掂量了一下,变色道:“怎么又把钱扔到那个无底洞的穷家里去?她整天在我们家吃着喝着还不够?还要把钱再扔回去?”

  连世珏双眸一眯,却未说话。

  连婆子生生咽一口气,不冲他发作,却转头望着宝嫃,喝道:“宝嫃,你给我过来,你说,是不是你又缠磨世珏?真看不出你居然这么有心眼儿啊?那么多钱,买几只鸡不行?弄一只瘦歪歪的回来戳老娘的眼!你们家里打得好算盘!你是想把我们这个家掏空来补你那个穷家是不是?!”

  宝嫃被她一喝,吓得手一哆嗦,两只鸡趁机跳下来,跑进柴房里去。

  宝嫃站在柴房门口,不敢挪步,连婆子气迷心窍,发了飙,迈步走过来,一指头戳到宝嫃的脑门上去:“你这小狐媚子!世珏才回来几天,你就把他迷得五迷三道的,先是不把爹娘放在眼里,尽管着你这狐媚子去了!现在又拿钱去贴补你们家,你是不是想撺掇着世珏把我们气死啊?”

  自从连世珏回来后,虽然说连家两老极为高兴儿子好端端地回来了,但连世珏的表现,却让他们大为不满,尤其是在维护宝嫃这一点上。这几日碍于连世珏在家,他们始终都“忍”着,但是心里却十分窝火,先前天刚黑的时候,见两人还没有回来,两个老的已经嘀嘀咕咕说了半天,他们自然不会真的怪他们自己的儿子,于是都把罪名落在宝嫃头上。

  把钱给了李家这件事,便是导火索,把连婆子心里的火点的炸了开来。

  这功夫,连老头也听了动静出来了,阴着声音喝道:“不贤惠!不贤惠!把我们好端端地儿子迷瞪的眼中连爹娘都不顾了,我们连家留你到现在,不是让你吃里扒外,吹枕头风,欺负公婆的!”

  宝嫃被连婆子把头戳的往后一仰,刹那间眼泪都要落下来了,垂着头不敢做声。

  连婆子见连老头帮腔,气焰越发高涨:“你听清楚了?给我去把钱一个不剩地要回来!快去!你这败家货,丧门星!”

  她唾沫横飞地叫着,便要伸手去拧宝嫃,谁知刚一伸手,却扑了个空。

  男人把宝嫃往身后一拉:“留钱是我的主意,跟她没有关系。”

  连婆子的手僵在半空,怔了怔道:“世珏,你自然是这么说!你得多护着她!难道连爹娘都不顾了?”

  男人垂着眼皮:“那钱是她织布得来的,也轮不到你来分配使唤,如果她愿意,就算是都给她娘家也是理当的。”

  连老头呆若木鸡,气得浑身发抖,急忙过来,扯着嗓子叫道:“世珏!你这是怎么了!为了个婆娘,你敢这么跟你爹娘说话!”

  男人面色冷冷地,分明是个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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