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感情线-第1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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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面忙了半个多月。今天在成都。明天就有可能在东北。
整个全国地市场几乎是他一个人跑下来的。
在东北地时候,狐狸给他打电话,说是公司出了大事。税务局来查税,发现假账现像。正在调查。要他火速回来。
他一听就急了,要是真抓到把柄。没个几百万这件事摆不平。现在公司刚开始盈利,他可禁不起这样的折腾。
急匆匆的去订机票,却没有当天的飞机。
又去火车站,也没有票。
又不是什么寒暑春运。
连黄牛也没有。
最后只得坐汽车回家。
天下起了暴雨,而且突然降温。
从极北到极南,他在汽车里颠簸了四十多个小时,到得广州时已经是深夜。
从车上下来,浑身只穿了一件淋湿了的衬衫,冻得直发抖。
连日来地劳累,将近一年的不曾休息的奋战,在这辟里啪啦的暴雨中也像山洪一般的暴发了。浑身发冷,直接从车上跑到车站的屋檐下,打手机叫狐狸开车来接他。
声音都在发抖。
在黑夜中等了一个小时,她才开车过来。
他连走过去的力气都没有了。狐狸直接把车开到他面前,推开车门,他几乎是倒进去的。
一身的雨水,额头上却在出汗。浑身发着抖,冷热交迫着煎熬。
狐狸突然吓到了,慌慌地看着他,问他怎么了。
他微弱的说,没事,你先送我到按摩房,我只是太累了。
到了按摩房,先蒸桑拿,再按摩。
他没有时间去看病,高度的操劳,需要高效率地恢复方式。
他感觉自已像根绷紧的弦,绷了一年。什么时候,也许就啪地断了。在黑暗中,他自已能够清晰地看到那根弦,因为崩得太紧了,弦身发着明锐尖细的亮光,不知什时候就崩地一声,断了。他这个人,估计也就完了。
他不是不知道这样下去,迟早会出事。
可是他没有选择,老人在生病,每个月都要钱。如月现在还在浙江,不知什么时候能够把她和老人接到身边来。
他不忙怎么行。
身上的担子这么重。两个至爱的人,却仍然不在身边,为了他伤心落泪,不晓得受了多大的委屈。没有联系如月,不用想也知道她刚工作有多么艰难,大学毕业生现在混事不容易。可是苍白无力的语言安慰有什么用,他没有时间,就是有时间,他宁愿用来挣钱,只有尽快尽多的挣到钱,他才能尽快的和她在一起。
一直还记得那个愿望,小小的如月,握着她的手说过的,等到他挣够了钱,他们就在长沙买栋房子,把两边的老人都接过来,一家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等老人百年后,他可以带着她全国全世界的去旅游。
身上的骨头在卡卡的响。
终于不再那么冷了,身体不再发抖。
他站了起来,额头上的高烧还没有退去。身体依然虚弱,他却不让自已再在床上呆下去了,牵挂着公司的事。
狐狸劝他多休息一会。
他说,不用了,我现在好了。
两个人回到车里。
狐狸道,回我家吧,你租的那房子,太远了。
一诺点点头。
想了想却还是道,回公司吧,我回去跟会计师晚上商量一下,看能不能把这次错弥补过去。
狐狸却停在那里。
一会才鼓起勇气说道,一诺,是我妈想跟你说话,税务局的事是我骗你的。
一诺愣住了,他千里迢迢十万火急不要命的赶回来,担心着几百万的账,到头来只是她骗他。
怒火像风暴一样升起。
扭过头来瞪着她。
她用惶恐不安的眼神看着他,畏缩得仿佛一只兔子。
如果她不是一个女人,他今天真有可能打死她。
有病!
他冲进大雨里,车门在身后被他狠狠的关上。
一诺,你上车吧,外面很大的雨。
狐狸开着车慢慢跟着他。
一诺没有理她,只顾埋头往前走。
他在找车,想回到租住的地方去。
大雨之中,只看到闪电像金剑一样在天边耀眼,连接着天和地。
一诺,其实是——
是我妈想跟你商量,我们的,我们的婚事。
她一边开着车一边讷讷的跟他解释。
一诺停了下来,简直莫明其妙。
那会计小周怎么我问他——
想起自已回来之前,也打电话问过小周,他也说是出了事,税务局来查账了。
否则他又怎么会丢下东北那边的大客户,独自风风火火的赶回来呢。
他是我要他也这么说的——一诺,我,我真的喜欢你。
她的表白没有感动他,心里的怒火却向山洪一样暴发。再也做不到平静和不计较了。
回过头来,对她道,你神经啊,我说了我有女朋友,不是女朋友,是老婆。你明白吗。
狐狸愣了一下,泪水涌了出来。
一会说道,你们不配,我们在一起才配。我们家需要你这样的一个男人。我爸爸他。你知道的。我很喜欢你,一直很喜欢,我也没办法。一诺,你想想,你和她分开那么久,也许她早就——你给我闭嘴!
他对她吼,高烧却让他意识迷糊起来,大雨如注,从头到脚的浇下来,他在雨中开始重心不稳,最后直接倒了下去,太累了,只想睡。再也受不了,最后的意识里,还看到那根弦,紧紧的崩在那里,他反复的告戒自已,不能让它断掉。
第三卷 第九章 真实
狐狸费了很大的力气把一诺抱回了车上,然后开车回了家。
他浑身被水淋湿,发着高烧,整个人昏迷不醒。
她把他放在副驾驶上,自已从另外一边上了车。
一只手开着车,一只手抱着他,让他倚在她的怀里,希望这样可以让他温暖一点,不会看上去那么冷。
外面依然是雷电交加,极大的雨点砸在车窗玻璃上,立马从上面挂下了细细的雨帘,雨刷不停的在刷,可是前面几乎依然模糊一片。
她自已也是哭着,不知是害怕还是委屈。
一诺的身子躺在身边的椅子上,头几乎是被她强行拖着抱了过来。
她自已也浑身是湿的,头发上的雨水依然点点滴滴的掉下来。两个人像刚一起溺水的人,全部粘在一起。
衣服是湿的,她的身体冰冷,一诺的额头却像火一样烫。
他在她怀中挣扎着,嘴里在喃喃念着什么。
狐狸这样开不下车,只得在一个路边把车强行停下,看了看黑漆漆的前方,然后在那里对着发着高烧的张一诺在那里哭。
不停的用手去摸他的额头,他好像高烧越来越厉害,她知道这样停下去不是个办法。
再次咬着牙,暂时弃他于不顾,两只手把着方向盘,坚持着把车开回去。
到家门口,打电话叫了妈妈和妹妹出来,三个人抱着扶着他进门,给他洗了澡。放他在自已床上,自已在一边拿着毛巾冰块守了一夜。
他一直在昏睡,嘴里在叫着一个人的名字。
狐狸凑进去听得清了。是如月,如月。Www;zzzcn.更新最快。
心里不免失望。百味杂陈,自已也在一边呜呜的轻声的哭。
她们家投这么多钱进来,她狐狸跟着他辛苦,难道真的指望能挣到钱吗,还不是因为想和他在一起。可是将近一年地时间,他的心里却始终没有她的存在。妈妈和妹妹进来看过一次,她马上擦干泪把她们推出去,叫她们去休息,只说自已照顾就可以了。
精明地妈妈看她一眼,摇摇头,最后说道,你照顾吧,等他明天醒了。我们再谈。
狐狸点点头。
一诺在做梦。
他太想念如月了,梦里面都是和她在长沙的幸福时光。
第一次见面时,她窝在他公司地沙发里。他给她盖衣服,突然惊醒的娇羞神情。
第一次住在一起时。他拿着情侣牙刷和单个的牙刷笑着试探她。是买这个好呢,还是买这个好。她大方的拿着情侣牙刷放到购物篮里的样子。
他去西安救小弟。受了伤回来,她红着脸给他洗澡地情形。
在长沙的电影院外面,两个人被长沙黑帮砍杀,事后,他在医院里缝针,她站在他面前哭的样子。
他为了救六子把公司卖掉,身无分文了,她笑着带着众姐妹到KFC给他捧场陪他做事的情形。
大年初一,她从家里坐火车来长沙看他,突然出现在在他面前的样子。
两个人一起去看望得了白血病的女孩,在回来的路上,他背着她,满地的红色鞭炮屑子,小孩子放鞭炮吓她。她笑着,在他的背上捂着耳朵。
她被沈红绑架时,平安后第一次看到他,扑进他怀里地情形。
他在长沙无路可去,直接来广州,她哭着送他的情形。
他第一次带她回徐州,天鑫的一帮兄弟希望他回去,她笑着和他坐在宴席上,却在底下紧握着他地手,眼神坚定的不同意地样子。
还记得,牵着她地手,在台上唱,我不做大哥好多年的情形。
他地妈妈得了癌症,他绝望悲伤,她从长沙自作主张跑到徐州来的样子。笑着站在他的面前,对他说,我知道我做不了什么,可是我知道我还是要来,我知道你在想我,就像我碰到了什么事,我总是希望身边站着你一样。
她说的不错,那一次,如果不是她,他可能早就回去混黑道了,现在也许死在某个人的刀枪剑影里了。
她哭着宁愿把他推到别人怀里,也不让他回黑道的情形。
他们一起结婚的情形。
她独自一个人跑到广州来,想跟他在一起,他却因为分不开身,无暇照顾她,让她委屈远走的情形。
过往的点点滴滴,幸福温暖,夹着淡淡的悲伤和无可奈何。
可是突然场景突转,看到如月不再理他,一个人拿着行李去赶火车,他在月台上,她站在火车车厢里隔着车厢玻璃望着他。
一个车上一个车下,就这样望着。
可是火车马上就要开了,从长沙开往杭州的列车。他大声叫她,叫她不要走。可是她听不见,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去了,
他站在那里,无能为力,心里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放
丫头,可以和陌生人说话,但是不要信他们的。
丫头,不认得路就找警察。
丫头,不要去人才市场找工作,那里找不到好工作的。
丫头,晕车的话要买晕车药。
丫头,不要在火车上和火车附近吃饭,那里的饭菜不干净,怕你拉肚子。
丫头,要买点药带在身上。
他喃喃的一遍遍的嘱托,作梦也忘不掉决别的那个电话,那次无言的决别是这样刻骨铭心,对于她突然的远走,他第一次这样的无能为力,愧疚啊愧疚,他是多么想留她在身边,让她开心快乐,可是他现在不能够。他现在只能把全部的精力和时间拿来挣钱,无暇顾及她。任她伤心离去。
梦里面尽是心碎。这一年来,他忙得团团转,不是奔走在全国各大市场口舌如簧的谈生意,就是在酒局饭桌上陪人讲黄色笑话陪人喝酒,胃不是胃,那是酒桶,总有一天会出事,不是陪着人找小姐,就是送小姐到客户的房里去。
回到宾馆或者家里,一般都是深夜一两点,沾到床边就可以熟睡,第二天洗个澡又出去跑业务。
不是不想念,可是想念只容得了在心里的一瞬间,时间就被所有其它的事缠住,占满。
他发着高烧,整个人模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