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长 作者:猫猫-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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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菲?袁朗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眼前这个有点面目全非的“护士姐姐”。应该曾经是簇新笔挺的军装上全是土和褶子,沾满灰的脸上被汗水流下了一道道白色的印子。手里拎着军用背包,鼓鼓囊囊也不知道塞了什么,制式皮鞋——跟儿已经断掉了一边,所以拎在另一只手上。她不是走过来的吧?这是袁朗的第一想法。A大队离最近的镇有近十里左右的路程,以铁头儿飚车的速度,也至少开个把钟头,而且,据他所知,那边到这里,应该没有“顺风车”。这丫头不会真傻的自己走过来的吧?
唐菲狼狈的站在袁朗面前,旁边还戳着两个值班的岗哨。
当初跟护士长强烈要求要来找他,可真找到了,唐菲反而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正沉默中,袁朗突然一言不发扭头走了!
“哎!”唐菲急得赶紧追过去,却被岗哨拦下了:“对不起,你不能进去!”
唐菲那个气啊!差点咬碎一嘴银牙,一屁股坐到地上,“哇”的大哭起来。她容易么她,费尽心思,求爷爷告奶奶的找人打听A大队的驻地,倒腾了两天一宿的火车——还是硬座,翻山越岭千里迢迢的走到这里来,他居然就这么走了!连话都没说!唐菲真觉得自己委屈极了,更是哭得伤心。
她在这边哭倒不打紧,可急坏了值岗得两个尉官——这不能让一大姑娘坐自己岗前可着劲儿得哭啊?说出去好像他们俩大老爷们——还是老A欺负她似的。可,这也不能往里让啊?大队有纪律,怎么敢随便放一个来路不明的人进去呢?“你们吃干饭的啊!”仿佛看到了铁大队可能会出现的反应,两人同时缩缩脖子,然后目视前方,刻意忽略一旁越哭越起劲的唐菲。
好像要宣泄掉这几天来所有的委屈似的,唐菲哭了足足有半个钟头,终于哭累了,想想不甘心,站起来扯着脖子冲大队里喊:“袁朗!”
“喊什么?我又不是聋子!”唐菲后半截准备骂袁朗的话一下子给噎回了肚子里。袁朗从刚停稳的“猎豹”上跳下来,绕过车头,一把拎起唐菲的背包,看也不看甩到汽车后座上,然后拉开车门:“上车!”
唐菲不明所以看着袁朗,后者压根儿就没有再开口的意思,她一肚子话只好咽了下去,一步步挪到车上,刚坐定,袁朗“嘭”的一声把车门关上,把手中一张纸条递给门岗,然后跳上车“呼”的开走了。
成长(四十二)
一路无话。
唐菲眼巴巴的看着袁朗把自己送到车站,买票,开进站台,直到把自己送上车,都是一零一号的表情,沉着脸,一副生人免近的样子——甚至吓哭了一个一同等车的孩子。唐菲多次想开口说话都被袁朗板着的表情给噎了回去——他在生气。虽然唐菲不知道他为什么生那么大气,可明显跟自己脱不了干系。只能乖乖的跟着袁朗屁股后面,直到他把自己送上火车。然后,看着他的身影,头也不回的驾着“猎豹”绝尘而去。
那天晚上,同一个星空下,多了两个失眠的人。
袁朗猫着腰轻轻穿过一片灌木丛。
这次“蓝剑”演习,他们作为蓝军的特种侦察分队,任务是捣毁对方的通讯网络及破坏前指对战局的掌控作用。
袁朗带领的第一分队负责通讯设施的破坏。不过近年来的整编以及海外战事得经验,让各个甲种军越来越意识到电子战在未来战争对抗中的重要性,因此,对电子通讯分队都费了大功夫进行保护。
袁朗为了完成任务,不得不以自己充当诱饵,把警戒力量吸引过来。战术是成功了,可尾巴却一直甩不掉——D师的侦察兵也不是吃干饭的,一路追踪,把袁朗也逼得够呛。不知不觉,竟然跑到卫生医疗队驻扎区域。袁朗小心趟过一条河沟,悄悄隐蔽在一块石头后面。
几个侦察兵突然失去了袁朗的踪迹,分散开对医疗队领域进行地毯式的搜索。袁朗小心把气息隐蔽起来,现在出去,虽说不是绝对没有胜算,但吸引“敌军”的目的达到,他也懒得费更多心思,哎,毕竟太打击他们也不好。袁朗有点小小得意。
不远处一阵低声交谈声引起了袁朗的注意——几个侦察兵居然逮到一个人想审问出他的下落。
真是急病乱投医!袁朗赶紧捂住嘴以防笑出声音。听声音对方好像还是个女的。咦?女的?这声音怎么有点耳熟?不会那么巧吧?从树林观察的结果,让袁朗有点好笑又头大,怎么又是这个姑娘,他无可奈何的看着被红军侦察兵包围的唐菲,她算是跟自己扛上了。
对方好像起了什么争执,袁朗准备趁这个机会赶紧溜。临行前下意识扫了一眼唐菲,天!她在想什么?英勇就义么?
身体的反应快过思想的速度,袁朗在看到唐菲扑向枪口的一瞬间从灌木丛中猛扑出去,抓起唐菲,一把扔出“是非圈”。回身一个后踢,踹掉一个侦察兵的枪械,正面一记猛击,打中另一个“红军”的下颌,一把勒住离自己最近得那个“红军”得脖子,用他手中得枪指最后一个“红军”的胸口。三下五除二,动作干净利落——来追击的红军眨眼间就有两人被俘,两人退出战斗
成长(四十三)
袁朗
唐菲被她领导一顿狠训,因为她充英雄的举动。其实可以看出她领导是因为担心她才训她的,演习结束了,她的兵却受伤了。后来她领导还过来跟铁头儿道歉,好像就是上次那个护士长——因为为了救她,我这个老A也“光荣负伤”了。我晃着缠满绷带的手冲唐菲说:“这下咱们两清了哈!”
铁头儿其实人精着呢,他怎么会想不明白护士长专程过来“道歉”的道道?后来鹞子告诉我,铁头儿专程去调查过唐菲的档案,而鹞子还有一队的那些个“好兄弟”则把我遇见唐菲后的反常表现给招了个干净。
袁朗决定约唐菲吃饭。在铁路和沈鹞的轮番轰炸之下,他决定正视一次自己的内心,为这个为自己哭了两回还挡了一回枪子儿的姑娘。可是,他无法给她需要的保护和安全感,无法满足她的英雄崇拜和不顾一切,因为他是没有未来没有理想的老A。所以他们没有未来。
看到唐菲下来时,袁朗着实是愣了一下,她今天稍微打扮了一下,显得比平时漂亮。他只是奇怪,为什么她的室友要冲着他们大喊“煮饭”?
袁朗把铁路那辆拉风的破“猎豹”开得飞快,不,现在已经是他的猎豹了。
“去哪里吃?你挑地方”。袁朗一派轻松愉快。
“草原,驻训场。” 唐菲想了想,“你大老远跑来请我吃饭,不是为了制造了解彼此的机会的,对吗?你说过,咱们两清了。”看着袁朗疑惑得表情,唐菲自然得解释着。
聪明的姑娘,袁朗突然有些觉得跟她这样聊一辈子的天,也会是件很舒服的事。把心思藏到墨镜后,加大油门,“猎豹”飞一般的冲向目的地。沉默良久,袁朗似是无意的说:“去草原,你穿得单薄了点儿。”
袁朗逮到一只野兔,拢起篝火,专心解决两人得口粮问题——他没忘记他是约人家“吃饭”的。
唐菲怅然若失的坐在火堆旁愣神。
袁朗
我跟唐菲说我第一次的“演习”,很多次,当我面临无法预料的未来的时候,我的脑海里都会想起一个女孩,她对我说,喊什么呀喊什么呀,老虎团的还怕疼啊,她为我哭成花脸猫,她为我上药上的手都在抖。唐菲一直安静的听着,我知道她内心的紧张,她抓着兔子的关节都泛白了。我说,当时我想,如果我能活着回去,就去找这个为我流泪的女孩,可是我食言了,因为我不愿意这世上有人一次又一次地为我流泪,我承受不起。我的生活里有太多的难以预料。
唐菲把脸埋到膝间,我以为她在哭。也好,从这里开始,再从这里结束。
袁朗玩了一晚上游戏机,直到屏幕再也闪不出任何图案,而唐菲则窝在袁朗的外套里,沉默了一夜。
天亮了,袁朗说:“我该归队了。”
唐菲一声不响的爬上“猎豹”,坐定:“我记得这附近有一个湖。”
“嗯,月亮湖,名字烂俗,但风景不错。”袁朗应着,把猎豹拐进松树林。
唐菲慢慢走下车,靠近湖边。
“袁朗,我想知道你在海里的感觉。”没等袁朗反应过来便“扑通”倒向水面,并且,开始往下沉。
这丫头不会水!这个认知产生的同时,袁朗已经条件反射的跳到湖里救人去了。
成长(四十四)
袁朗
唐菲从湖里出来后哆哆嗦嗦地对我笑:“看,我也已经湿透了,这样我们就可以彼此温暖。快乐时同享,痛苦时分担,袁朗,我不做怨妇,我是你绝境中的希望。”
部队就是麻烦,结个婚还要审核打报告。对铁头儿为这事敲我两条烟我一直耿耿于怀。
铁路是绝对支持让这个精力过剩的小子终于找到个收拾他的人物。一路给袁朗大开绿灯,沈鹞他们也有意无意的,把外出名额让给袁朗。
按他们的话说,现在是攻坚阶段,一定要把问题上升到战斗层面,严肃对待。
每回袁朗出门,他们都鸡一嘴鸭一嘴的提建议,全中队都把各自私藏的“武器”贡献出来供袁朗“装备”。袁朗感激弟兄们的情谊,可每回都仍是穿着一身国防绿出门。气得沈鹞直骂他不识好歹,会把大好机会错过。
“你以为有几个傻姑娘会喜欢你个愣头小子啊!”沈鹞看见袁朗又准备一套军装就出门,忍不住开始在他耳边念。
“我25了,跟你也就一步之遥了,中校同志,怎么还是愣头小子”袁朗闲闲得笑着。
“你,你,”沈鹞在屋子里转了几个圈,“你也打扮一下啊!军装,军装,军装,审美疲劳懂不懂?”
袁朗正了正领花,把裤缝捏了捏,对着风纪镜认真审视了一遍自己,嗯,挺帅。转身走出宿舍大门,关门前扔给沈鹞一句:“有人不疲劳就成了!哈哈!”
“你!”沈鹞追出去时,袁朗早没影儿了,他是真替这个兄弟着急。
袁朗
有一次出完任务后,我问鹞子,老A是什么?鹞子跟我说,一无所知和无所不知的人,对于他思考的每一件事,都会抱有充分的尊敬和谦逊。因为他们都是忘记了自我的人。即将赴死和永生不死的人,对于要做的每一件事,都会给予足够的努力和认真。因为他们都是告别了不切实际的肤浅的希望的人。老A就是这样的人。只有在极度求生的欲望中,才可能产生非人的动力,活下去!
那年选训结束时,吴哲曾质问过我,他控诉我以剥夺别人的理想和希望为乐。我说:“我不会践踏你们的理想和希望,因为那是我最想保护的东西。”
理想和希望都是美好的,但实现它保护它坚持它的过程,则是沉重的。老A正是一群鄙弃了虚浮的理想或者说不切实际的幻想的人,因为我们随时会在生死线上徘徊,因为我们怀揣的是人类最大的理想,好好活着!吴哲,三多,成才……我只是想,在你们轻装前进的道路上,加上一点沉重的东西。
刚领完证第三天,袁朗被召回了A大队。
没有任何征兆,他们被秘密派往境外协助国内派遣的维和部队作战。时间,不明。
成长(四十五)
铁路奉命带领一个中队的老A,登上了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