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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生活在清朝的人们-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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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维新志士在沪的团体和出版机构,制造了变法舆论,推动了维新运动。他们的出版物大得读者青睐,尤其是《时务报》,问世数月后,售出万余份,为中国报纸所从来没有的盛况。梁启超的文章议论精彩,妙笔生花,大得阅者欢迎,通都大邑、穷乡僻壤的文化人都知道梁启超其人,把他与维新运动主将康有为相提并论,号称“康梁”。各地方的读者在当地传播康梁维新思想,陕西有位书院山长刘光刊刻康有为给京沪两地强学会写的序言,号召在陕西实行变法,还集资在陕西设立织布局,发展工商业,并主动与梁启超联系,梁向他转赠康有为的《新学伪经考》。康梁在沪宣传变法维新思想,富有浓厚的政治色彩,倡导爱国主义、民族主义,主张废科举,清积弊,开议院以通下情,开办近代工商业。这些思想渗透到士大夫阶层,为变法制造了舆论,把维新运动推向高潮。     
  康有为在沪组织学会,对民间政治团体的建立起了巨大的推动作用。清朝历来不许士人成立政治组织,北京强学会的建立破坏了这种限制,上海强学会的设立再次对限制政策加以冲击,这两个学会虽然很快被取消了,但其他学会在1897年、1898年大量出现,梁启超因而能在《康有为传》里说,“学会之风遍天下,一年之间,设会百数,学者不复以此为大戒矣”。汤志钧在《戊戌变法人物传稿》一书中着录的团体就有50个之多。北京强学会与上海强学会开创之举,打破了清朝严禁结社的法令,以后民众组织社团已成不可遏制之势。事情还不只是在创立之功,更重要的是这些团体具有近代民主色彩,是明清之际的稍具政治色彩的复社、几社以及清代的民间秘密结社所不能比拟的。爱国者建立团体,就为推翻清朝统治作了组织准备,所以强学会的建立有着深远意义。    
  仁人志士在沪集会、办报、译书,宣传救国救民的道理,要求变法维新,在北京强学会被查封之后的1896年至1898年间,上海成为思想最活跃的地方,唱出变法的时代最强音,是宣传维新变法的舆论中心。上海的这种作用,是北京以外的城市所不能比拟的。这是上海历史上的光荣一页。随后有1890年章炳麟、唐才常、容闳、严复在上海成立中国国会,就不是偶然的了。当然,上海能开风气之先,康有为选择上海结社办报也不是没根据的。戊戌以前,上海受西方文化影响,思想界比较活跃。1863年开设的广方言馆,随后并入上海机器制造局为翻译馆,到1879年即译出西方书籍98种,梓刻出售。1874年容闳和唐廷枢合办《汇报》,粤人投资,该报意在主持公正舆论,与英国人办的《申报》相抗衡。改良主义思想家也在上海活动,郑观应就上海租界会审堂为洋人把持一事发表议论,大声疾呼:“我国极宜变法,破格用人。”当时人们都到上海寻求新学问,即使比较开化的广东人也不例外。康有为于1882年从北京回原籍,路经上海,更加懂得学习西方文化的必要,购买了许多译着回乡研究。梁启超在1890年路过沪上,得读机器制造局翻译馆的译作。上海的文化思想基础,使它有条件成为新时期的舆论中心,康有为在此作变法经营自非偶然。    
  客观条件只是一种因素,维新时期人们的活动才是决定意义的。康有为的到沪举办社团和报纸,他的学生梁、麦、徐、欧及弟弟康广仁、同乡黄遵宪、黄延耀等的宣传组织活动,对上海成为宣传维新思想的阵地起了倡导作用和推动作用。没有这批广东人的到来,上海难于成为维新舆论中心。    
  同样上海对广东人也有很大影响,前述康、梁在沪寻求新知识即其一端,不过本文主要是探讨广东人对上海的作用,故不去谈它。现在可以就广东人在沪的作为进行归纳:广东移民是19世纪后半叶的上海居民的重要构成部分;广东人在上海开办商店,经营转口贸易,建立近代式企业,对上海经济发展,对其成为对外贸易中心、航运中心和开始走向近代化的城市,起着巨大的推动作用;广东人在近代上海的政治舞台上相当活跃,起过促进社会变革的良好作用;广东人还在上海组织地域性、商业性团体,办理社会救济事业和公益事业,一定程度影响上海居民的社会生活。总之,作为移民城市的上海,有了广东人的新血液,面貌发生很大变化,它的历史,具有了广东人的一些面貌,可以说,没有广东人的参与,清代后期的上海就不会是它那样的历史面貌。         
 第24节 晚清的南洋华侨 
  这里所说的晚清,系指同治至宣统,即1862年至1911年的50年间。这时华侨大量拥向南洋,是清朝政府逐渐改变华侨政策和华侨祖国意识强化的时期。了解华人移民南洋的情况及其与祖国的关系,应当是很有意思的事情。    
  中国人向南洋迁徙,明朝初年业已兴盛,此后络绎不绝。比如,在1760年(乾隆二十五年)至1820年(嘉庆二十五年)的60年间,每年进入西加里曼丹的就在3000人以上,到1820年在那里居住着15万华人(温广益等《印度尼西亚华侨史》)。又如1832年(道光十二年)在菲律宾有几万名福建人(道光《厦门志》卷八)。19世纪60年代初,清朝政府同英、法等国订约,允许华工出洋,跟着出现华人出国的热潮,及至1893年光绪十九年清政府宣布废除海禁旧规,出国的人员骤增,纷纷进入美洲、非洲、澳洲,南洋地近中国,更是华人奔赴的处所。1890年(光绪十六年),出使英法义比四国大臣薛福成讲,每年到南洋的华工有10余万人(薛福成《出使英法义比四国日记》)。几年后,即1895年(光绪二十一年)出使俄国的王之春说,每年去南洋的华人多达十五六万(王之春《使俄草》)。王、薛的不同数字说明南洋的华侨在逐年增多。我们知道在印度尼西亚的华人1860年为22。1万;1870年增至26万,平均每年增加3900人;1880年华侨34。4万,自1870年以来每年加多8400人;1890年华人46。1万,自1880年以来年增17000人;1900年华人达53。7万人,自1890年以来年增7600人(参沈己尧《东南亚——海外故乡》)。华侨的增长在前30年呈现出直线上升的势态。在缅甸的华侨,1861年有1万人,1891年增为4。3万,年平均增加1100人,1911年达到12。4    
  万人,自1891年以来,年增4050人(B·Φ·瓦西里耶夫《缅甸的华村社》),华侨数量迅速上升。华人不断地流入,到1890年(光绪二十六年)在南洋人口达300万(《华工出国史料汇编》第一辑第一册薛福成疏),1906年(光绪三十二年)达到400万(《华工出国史料汇编》第一辑第一册杨晟文)。19世纪60年代以后的50年中,华人像潮水一样,汹涌澎湃流入南洋各地,是真正的出国潮。这样使得这个时期的下南洋,人数多,规模大,增长速度快,且有持久性,这就使它与前此任何时期相比具有了不同的特点。    
  第二次鸦片战争之后,中国加速了半殖民地化的进程。此时人民灾难更加深重,无法维生,闽粤沿海人民只好出洋谋求生存。陈述在《南洋华侨与闽粤社会》一书中指出:“光绪末,国政日非,民俗日下,携眷而出,势如奔涛,不可复遏。”中国半殖民地化加速了华人的流向南洋。19世纪下半叶南洋土着居民不多,英国、法国、荷兰、西班牙殖民者为实现资本输出,更多地掠夺南洋财富,深感劳动力的匮乏,希望用华人去补充。为此,英法两国政府于1860年10月,分别强迫清朝政府在中英北京《续增条约》、中法北京《续增条约》中承认它们来华招工的权利。正是在这种情况下,华人大量被招往南洋做苦工。光绪间修撰的《闽县乡土志》写道:“膂力强者,用应洋人之招,为苦工于绝域,彼族以牛马视之。”民国间编写的福建《永泰县志》讲:“同治初年,英、荷诸国开辟荒岛,乏人垦治,以重资诱往作工,遂有贩卖猪仔之事。”都是说的西方殖民主义者在华招劳工的事实,晚清华人的大量移民南洋,正是西方资本输出、扩大在南洋殖民的时期。     
  南洋华侨的公益活动    
  晚清南洋华侨同国内经济联系密切,渠道甚多,诸如侨汇,举办公益事业,兴办工商企业,向清政府捐饷等。华侨多系“卖猪仔”只身出洋,然而怀念父母妻子,把省吃俭用节余的银钱汇寄回国,赡养亲人。清朝驻德大使杨晟于1906年估计,南洋侨民每年寄给亲属的银钱在1000万两以上。1890年薛福成就新加坡一地而论,说在前此13年内,华侨携寄回国的钱财不下一二千万两。近年林金枝在《略记近代福建华侨》文中估算了福建华侨汇款数字,列表如下:    
  年度华侨汇款数字(元)年度华侨汇款数字(元)    
  1871~188443,540,000190719,156,000    
  1885~189814,540,000190819,368,000    
  1899~190460,000,000190921,700,000    
  190520,534,000191023,396,000    
  190619,898,000191119,368,000    
  福建的华侨90%以上在南洋,所以侨汇主要来自南洋华侨。从福建一省看,自1885年以来,每年侨汇1000万两以上,甚至2000多万两,数字巨大,杨晟等的估计一点也不过分。华侨热心于家乡的公益事业、赈灾、修桥、办学、建善堂,乃至于修家庙、建寺宇。福建同安县华侨杜文艮在缅甸经商,于1887年至1908年用30多万两银子在家乡行善,赈济灾民,修缮双溪书院考棚,又给慈禧太后献玉佛,因此使其父母、祖父母得到二品诰封,李鸿章为他建立“乐善好施”牌坊;同县菲律宾华侨陈谦善,先后捐款赈济山东、顺天、直隶、福建灾荒,清朝给予一品封典;同县律华侨柯祖仕,“置祀田为祖祠祭费,设义塾供人来学,每值故乡荒年,购米平粜,……捐修庙宇,舍药施茶、刊刻善书,及筑桥造路,诸善举悉彰彰在人耳目”,清政府给予道员职衔;同县印度尼西亚华侨黄志信,在本县筑路,平粜,重修凤山庙,赈济直隶河间府,受到清朝中宪大夫的封赠(民国《同安县志》卷三十六);广东嘉应州印度尼西亚华侨李步南在家乡修桥,筑路,设茶亭,给松市口育婴堂、梅安书院、李氏私塾经费(光绪《嘉应州志》卷二十三);同县贡生陈国宝,于1867年同治六年往暹罗贸易,同时向该处华侨募捐,回乡重建县育婴堂,收弃婴百名(同上书卷十四);番禺县新加坡华侨胡璇泽赈济山西灾荒,在家乡建宗祠,周济贫乏,助人丧葬费,1877年被清政府任命为新加坡总领事(民国《番禺县续志》卷二十二),等等。少数南洋华侨开办机器工厂和建筑铁路。中国最早的机器缫丝厂即由华侨创设。南海县继昌隆缫丝厂是民营的一家机器缫丝厂,它于1872年(同治十一年)由华侨陈启源创办。1903年(光绪二十九年)梅县人苏门答腊华侨张煜南出资50万元,与谢荣光等办潮汕铁路有限公司,1906年铁路筑成,全长42公里。潮州籍的暹罗华侨组织华暹公司,购买轮船四艘,从事汕头与曼谷的航运业务,以免这段航运为外国人操纵。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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