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在清朝的人们-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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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元9岁时投师乔椿龄。乔是秀才,“通诸经义,涉猎百家子史,尤深于《易》”。17岁,奉母之命,又跟从李道南学习。李曾中进士,不乐仕进,在乡里教学,着有《四书集说》。他认为乔、李两师是“独立特行之儒”,就学于他们是幸事,而两位先生也很称许这位学生,可见阮元的学习出类拔萃。
乾隆四十九年(1784),21岁的阮元中秀才,隶籍扬州府仪征县,五十一年成举人,五十四年中进士,充庶吉士。次年散馆,取中一等第一,任翰林院编修。五十六年大考翰詹,他又是一等第一,很得乾隆帝的赏识,任为少詹事、南书房行走,同年晋为正詹事。年轻的阮元以他的优异学识,平步青云,走上仕宦道路。
乾隆五十八年阮元出任山东学政,六十年改为浙江学政,任满回京,先后官兵部、礼部、户部侍郎,经筵讲官。嘉庆四年(1799)充会试副主考,次年出任浙江巡抚,一度丁父懮离职,后复任,嘉庆十四年,因循隐罪夺职。这是阮元一生官场上惟一的一次失意。
回京后的阮元,任编修、国史馆总纂。嘉庆十七年出为漕运总督,二十一年晋湖广总督,次年改两广总督,任至道光六年(1826),其间有时兼任粤抚、粤海关监督。离两广改任云贵总督,十五年调进京城,任体仁阁大学士,管兵部事。道光十八年,阮元75岁,以老病请准休致,二十六年加太傅衔,二十九年(1849)病逝,享年86,谥文达。
阮元20岁娶妻,其妻为祖母江氏的族孙女,是亲上加亲。江家祖籍安徽歙县,在扬州经营盐业。乾隆五十七年(1792),他妻子江氏亡故,幼女也早殇。后来,续娶孔氏,为曲阜衍圣公孔昭焕之孙女,诰封衍圣公孔宪增之女,衍圣公孔庆熔之姐。
阮承信因阮元是单传,林氏又早卒,在乾隆六十年令把族孙常生过继给阮元为子,是为阮元长子。嘉庆六年(1801)妾谢氏生阮福,其后妾刘氏生阮祜,孔氏生阮孔厚及女儿阮安。阮元对诸子进行诗书传家的教育,做两广总督时到钦州阅兵,恰是其祖父阮玉堂最后的任所,因写示儿诗:“后人有庆先人德,文武科名岂易哉!”他在京中,听诸子夜读,甚为高兴,作诗抒情:“秋斋展卷一灯青,儿辈须教得此情。”常生官清河道,先阮元而卒。常生与阮福帮助乃父做过文字工作。女儿阮安幼学诗画,作有《百梅吟馆诗》,丈夫张熙20岁死,阮安在生下遗腹女后也死去,实有殉夫的意思。阮元对她的死很伤心,但又“心许之,曰礼也”。以殉夫为礼,笃信三纲五常,人就变得残酷无情了。阮元重视家族生活,因先世自淮安迁扬州近200年,族人繁多,而未建宗祠,嘉庆六年于浙抚任上,与乃父承信、堂叔阮鸿议定,出资建立阮氏祠堂,买田作祭产,又在祠堂附近设立家塾,聘请名师教育族中子弟。阮元对族人亦多照顾,在山东、浙江学政任上,都请阮鸿帮助衡文,阮承信还要资助阮鸿捐纳为官。
阮元不好虚热闹,高官耆寿,从不做生日。40岁是人生开始大做寿辰的年龄,阮元在十月二十日生日这天,离开浙江巡抚衙门,到海塘工地视察,避免亲友属吏的祝寿。以后无论大小生辰都这样过,所谓“每于是日谢客,独往山寺”,作竟日之游。因往山林,参观古迹外,煮茶消遣,所以他把这一做法叫做“茶隐”。道光三年60岁花甲大庆的日子,身为两广总督兼广东巡抚的阮元,跑出总督衙门,来到抚院东院空无人迹的竹园中避客,煮茶作画题诗。他的茶隐,到80岁休致在乡时,仍不废弃,在华诞以前,就从扬州城里搬到城郊的草庐中。他不仅自己不做寿,也不给孔夫人做生日。仍是道光三年,孔夫人生辰这一天,他为避客,独游广州荔枝湾。
阮元的不做寿,有两个原因,一是谢却寿礼,不以“屏幛宴乐为美”。二是讲求养生之道,即不做生日,把精力放在保养身体上。他同白居易生日相同,白居易40岁时作有诗歌,阮元步其韵为诗,写道:
人生四十岁,前后关壮衰。
我发虽未白,寝食非往时。
知道这时应当注意身体了。又考虑到自身政务、做学问繁忙,更要有好身体:
百事役我心,所劳非四肢。
学荒政亦拙,时时惧支离。
所以他到此盛年,不是沾沾自喜于过往的成就,而是研究如何“却老病”。阮元得享高年,同他爱惜身体,不搞狂欢淫乐,有很大关系。清朝人习惯于做寿,当遇到老人生日时,子孙不惜破财大肆庆祝,在上流社会尤其如此。皇帝的圣寿节,是一年的三大节日之一。乾隆帝做80大寿,至今留存有记录其盛况的120卷的巨着《八旬万寿圣典》。贵胄官僚在大小生日时作一番庆祝是常事,更有闹笑话的,一年过两次生日或者提前做寿,不过是为着多收贺仪。纪念诞辰,并不是坏事,问题是怎样过法。大肆做寿,则是丑陋风俗。阮元不拘于时习,不做生日,不收贺礼,实有过人之处。
第3节 清代名人写年谱
清代有一些名人,自家撰写年谱,成为生活的一项内容。
清人形成写作年谱的风尚
年谱的源始,学术界业已有了共识,就是出于宋朝人之手,是他们创造了这种人物传记的体裁。通检年谱的创作史,大致经历了三个阶段,即宋元的初创期,明代的有所发展,清代的形成风尚,并延续到民国时期,近期又有赓续者。
宋代的发轫期。南宋王质、吴仁杰分别编写陶渊明年谱,吕大防、程俱、洪兴祖、樊汝霖、方崧卿五人各自纂写韩愈年谱,文安理作柳宗元年谱,詹大和编王安石年谱,都是后人为前人写作。他们之所以动笔,大多是仰慕前人(具体地说是谱主)的风范、气节,以之作为楷模,表示学习和传扬的愿望。如王质,据《宋史》卷三九五他的传记记载,他任职枢密院编修,着有《朴论》50卷,后来不愿做官,“山居,绝意禄仕”,这不就是陶渊明一类人物吗?因之为陶潜作年谱就不是偶然的了。吕大防,北宋京兆蓝田人,官拜尚书左仆射兼门下侍郎、观文殿大学士,为官持正,不结朋党,讲求礼学,“关中言礼学者推吕氏”。显然他是敬重韩愈的“文起八代之衰”和承续孔孟之道,故而为其作年谱。
明朝人编写年谱的进步,主要表现在自订年谱的出现。万历年间,嘉兴人周履靖,自号梅颠道人,博学多能,喜好金石、书画、诗词和曲艺,着述丰富,《明史·艺文志》着录有《茹草编》、《艺苑》、《绘林》和《画薮》,此外,还有《梅颠稿选》等书。他为自己写了题名《螺冠子自叙》的年谱。另一位明人张文麟,有自叙的《端岩公年谱》问世。
清代出现自写年谱的风尚,并延续到民国时期。清人自撰年谱愈来愈多,人们写日记已然成为习惯,同时写年谱,与日记相辅相成,用来回顾人生,以自惕自励。这正如康熙晚期冯宸奉其师李塨之命为师编写年谱时所说的:“年谱犹日谱耳,日谱记功过以策励习行,年谱何独不然?”(《李恕谷先生年谱·序)将自订年谱作为省身手段。《碑传集三编》的汇编者汪兆镛(1861~1939),清亡以后居于澳门,与移居香港的张学华(1863~1951)及王舟瑶三人,考虑到世事的变化,怕身后人们对他们的看法有误会,因而“相约自订年谱,记述生平行迹,以存其真”。汪氏于是动笔,从出生写起,至辞世前,写到59岁;张、王二位的年谱也已成书(《微尚老人自订年谱·小引》)。
造成清代自写年谱风气的另一个原因是功利性,自纂或家属写,是为了感谢天恩祖德,以发达子孙,绵延家世;而对谱主则是提高知名度,以便国史馆立传之采择和私人为其作传。如提督杨芳(1770~1846)讲他为何自撰年谱,乃因出身行伍,获得高官厚禄,但是“先德源流,贻谋有自;天恩高厚,报称未遑;帅德帅功,不忍淹没。据事直书,使后嗣知感云耳”(《宫傅杨果勇侯自编年谱·叙》)。洪亮吉的儿子饴孙请求乃父老友法式善为洪氏写行状,是拿着洪氏年谱做资料去的,以便通过行状有更多的传记文问世,所以法式善说:
饴孙居丧次,不能为文,以余久故,知先生深,乃寓年谱乞余为行状,以待他日有道能文之士为铭幽文者之采择。(《皇清奉直大夫翰林院编修洪稚存先生行状》,收入《洪北江先生年谱》)
特别值得注意的是,到了清代,人们为写作年谱,形成一种攀比心理,似乎同类型的人应当有同等的拥有年谱的权利,否则就是缺憾。这种心态在明代已露端倪,万历间山西夏邑人马峦,与宋代名臣司马光是同乡,认为许多名人有年谱,而他的这位乡先贤却没有,于是为他编制一册。清人发展了这一观念,似乎名人必须有年谱。仍以司马光年谱讲,马峦所作极少流传,以致人们不知道有这么一部书。康雍时期学者顾栋高编写过几部年谱,但未见马峦之书,因而以为“名儒大贤”的司马光“年谱独阙”,致使他的“敷陈之章奏,往来之书牍,无由合诸正史,考其本末,读者病焉”,于是着力为其编辑年谱,六七次修改原稿,并最终在友人帮助下获见马峦之作。再如黄宗羲的裔孙炳垕认为,其先人与王阳明、刘宗周是同一流人物,而王、刘的年谱早已流行于世,可是其先祖自撰的年谱已毁,造成空缺,作为其后人难辞其咎,遂于同治年间纂写并刊刻《黄梨洲先生年谱》。不想它一问世又成了他人的榜样,宣统间丁宝铨知道黄宗羲、顾炎武的年谱编写“缜密”,而与他们同时的名士傅山的年谱则甚为疏漏,“心为不怿”,乃作成《傅青主先生年谱》。这种攀比观念表明年谱的写作已深入人心,是风尚形成的标志。风气一开,年谱大量面世,仅清代人的年谱,就有八百余种,加上为前代人写的,当在千部以上。
传奇人物罗思举撰写年谱
罗思举(1764~1840),四川东乡人,农家出身,是所谓自幼不拘小节的人。参加会党,做过盗贼,后来带领乡勇参与对白莲教徒的战争,屡立奇功,位至提督大员。
他在晚年于道光十八年(1838)的湖北提督署中写作年谱——《罗壮勇公年谱》,两年后逝世。有些人写年谱为自家评功摆好,隐瞒丑事,而罗氏则直言不讳,在年谱里如实记述了生平:
8岁入学,能背诵而不认字,受到老师责备,就设法捉弄老师和同学,老师为此数说他:“小小年纪,作孽出人意外,后来成人,如学好定显亲扬名,如不学好,必至披枷带锁。”乾隆四十三年(1778)东乡大早,次年凶荒。民谣:“戊戌年前起,烂田乾透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