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的预谋-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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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纳!”莫兰嚷起来。
“明白,明白。”乔纳道,“他病了,病得很重。”
说着,乔纳挂断了电话。
真是没办法,莫兰发现想把事情解释清楚,只能是越描越黑,所以最聪明的方法就是干脆放弃,就让乔纳这么以为好了。
她洗了个澡,美美地补上了一觉,在梦中又重温了一遍那块巧克力的滋味,后来突然又想起乔纳那个关于抽水马桶的比喻,几乎是笑着从梦中醒来的。
起床后,她用活血止痛膏在左肩下缘的地方轻轻按摩了几分钟,随后又梳洗打扮了一番,才心情极好地出门去。大概是因为忽然发现自己又恋爱了,而且对方还是那个她等待多年的人,所以她感觉自己的状态好极了,三个小时不到的睡眠已经让她完全恢复了精力。
莫兰约方凯灵在她工作单位附近的一家咖啡馆见面。莫兰偏爱在咖啡馆约会是因为这里一般相对比较安静,说话更方便些,而且她也喜欢闻咖啡的香味。
由于堵车,莫兰比约定时间晚了十多分钟,所以见到方凯灵后,不免有些愧疚。可是方凯灵根本没在意。
“莫兰,我真没想到,你要取消那个墓地广告。究竟怎么回事?”一见面,方凯灵就急切地打听这件事。
“是啊,我跟他和好了。其实我们本来就没什么矛盾,我们觉得留着墓地也没什么不好。”莫兰淡然地说,她现在想要从方凯灵那里了解的可不是这个。
“你们怎么突然和好了?”可是方凯灵似乎对此很感兴趣。
莫兰叹了口气,觉得得想个办法趟过这一回,又勾出方凯灵的秘密。
“其实,我们离婚并不是因为他有外遇,之前我骗了你,”莫兰停顿了一下,发现方凯灵很专注地看着自己,她这才说下去,“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他吸毒。”
方凯灵大吃一惊。
“真的吗?”她怜惜地按住莫兰的手臂问道。
莫兰重重点了点头。
“你不知道那时候我有多困扰,但是你当然是不会理解的,李一亭是个老实人。”莫兰用若无其事的口吻说道,“那时候,我简直根本没办法做人了,只要一有空他就躲在厕所里不出来,我开始以为他出什么毛病了呢,后来才发现,原来他是在那里过瘾呢。我第一次看到那场面简直吓呆了,我真的无法相信,我认识的人,我爱的人,居然会干出这样的事,以前我只在电视里看见过吸毒的人,我一直以为那些离我的生活很远,很远的,谁知道……不过……”
莫兰看见方凯灵的眼圈红了,
“有一次,我看见过他来瘾的样子,真是吓坏我了,他的样子恐怖极了,一直抓头发,还抓自己的身体,拼命地抓,就算出血了,也不停手,真是太可怕了……”
方凯灵忽然大声抽泣起来。
“怎么啦,凯灵。”莫兰关切地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方凯灵一边流泪,一边连连摇头。
“不,你一定有事瞒着我,”莫兰马上说,然后紧紧盯着方凯灵,“跟李一亭有关吗?”
方凯灵犹豫着,不肯说。
“让我猜猜,难道,”莫兰故意睁大了眼睛,“难道他跟我老公一样?”
方凯灵用一对泪眼看着她,终于痛苦地点了点头。
“他吸毒你知道吗?”莫兰连忙问,“我是很久以后才知道的,要是没看到他在厕所吸,我根本不会相信。”
“我跟你一样,我是在他吸毒上瘾后才知道的,开始他一直瞒着我,瞒得可紧了,而且从表面上看也看不出来,”方凯灵抽抽噎噎地说,“而且,他经常不回家,所以一开始我根本不清楚他有这个嗜好。”
“他一个好端端的人怎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莫兰不禁问道。
“是啊,他以前是一个很老实的人。可是自从他认识那个女人后,一切就都变了。”
“哦,你说的就是李一亭的那个外遇对象?”
“嗯,就是她。一个不要脸的已婚女人!”方凯灵一锤桌子,首次表现出愤怒的表情,而不是悲伤。
“那个女人是干什么的?你怎么会知道是因为她,李一亭才会吸上毒的呢?凯灵这种事可不能乱说。”莫兰一本正经地提醒道。
“我当然不会乱说。”方凯灵擦干眼泪,愤恨地说,“有一次,他很晚还没回来,我就到他经常去的那家酒吧去找他,结果发现他跟那个女人正缩在一个角落里抱在一起吸那东西呢,我真是快气疯了,但当时,我并没有打扰他们,而是小心翼翼地坐在一边等着他们,后来他们吸完后就躺在沙发上休息,大概过了过了一个多小时,两个人好像才从那种状态里清醒过来,那个女人摇摇晃晃的走了出去,我就跟悄悄上了她。”
方凯灵的叙述让莫兰很吃惊,因为她发现在这个故事里的凯灵跟她认识的哭包,完全判若两人,好冷静啊,看见老公跟情人抱在一起吸毒,居然静静在旁边等一个多小时,一直等他们过完瘾才开始行动。
“然后呢?”莫兰不禁问道。
“我一直跟着她回到家,她住在一套豪华公寓里,我就敲门进去了。那时候已经是半夜1点,她看见我,非常惊讶,我也很惊讶,因为我们都认出了对方。她是陈丽莲,也是真爱俱乐部的会员,我们以前在俱乐部的活动上见过面。”方凯灵抹去眼角的泪花,喝了一口咖啡,“我很不客气地跟她摊牌,说我是李一亭的太太。她很吃惊地问我,谁是李一亭,这可真是把我气死了,没见过比她更会装样的女人了,刚刚还跟我老公在一起吸毒,现在就不承认了。”
“后来你怎么说?”莫兰问道。
“我给了她一个耳光。”方凯灵冷冷地说。
这可把莫兰吓了一挑,她想象不出,整天像林黛玉一样哭哭啼啼的凯灵居然还会打人,但是她来不及细想,决定再听下去。
“后来呢?”
“她被我打了以后,倒也不动怒,只是吃了一惊。于是,我告诉她,刚刚跟她在一起的男人就是我老公,我叫她离我老公远点。你猜她怎么说?”方凯灵气得嘴唇直哆嗦,“她说,管好你那垃圾老公,我才没兴趣。她说着就叫我出去,可是我还想跟她理论,理论,我想知道她是怎么跟我老公搭上的,她是什么时候跟我老公搭上的,但她不让我说,上来推我,于是我就跟她撕扯起来。”
原来还打了架,莫兰心道,忽然又想到,陈丽莲的老公难道不在吗?都半夜1点了。哪知她刚想到这里,方凯灵就提到了。
“我们正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她的老公突然从里面房间走了出来。”方凯灵说着,眼前好像出现一个光辉形象,“他倒是个长得很斯文很有风度的男人,说话也很有礼貌。我想他大概已经在里面屋里听到了发生什么事,但是他什么也没说他老婆,他让陈丽莲先回房去,陈丽莲就气呼呼地进去了,接着,这个男人就问我是否可以送我回家,他说你的老公也许已经在家等你了,有些事你可以亲自问他。我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
这就是方凯灵的软肋,只要看见帅男人跟她好好说几句话,她马上都觉得对方说得很有道理,莫兰想。
“后来呢,他真的送你回家了?”莫兰问道。
“嗯,我是坐他的车回去的。”方凯灵点了点头,“不过我觉得,他这个人很怪,那天我真是气极了,所以我就把在酒吧里看的事通通跟他说了一遍,但他一声不响地听我说完,居然一点都不生气。”
“这的确有点怪。但他总该有个反应吧。”莫兰道。
“他听我说完后,就说了一句,‘你累了,好好休息’。”
“这就是他说的吗?”莫兰对戴文的兴趣越来越浓了。
“对。他这么一说,我倒真是无话可说了。”方凯灵耸了耸肩,“人家对戴绿帽子一点都不在乎,我还能说什么呢?只好回去找李一亭算账。结果回家后才发现他根本不在,我也不知道他到哪里去了。从那以后,他就经常不回家。”方凯灵又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
“凯灵,李一亭出事前就一直跟陈丽莲混在一起吗?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李一亭的死跟陈丽莲有关系呢?”莫兰想把事情引到案子上面来。
“这倒不会,警察告诉我,一亭死的时候,那个女人已经死了差不多一个月了。”
“后来他就一直住在外面吗?”
“经常住在外面,反正很少回家。”
“难道你没去找他吗?”莫兰问道。
方凯灵深深地叹了口气,眼泪滚落下来。
“我当然找了,可能就是因为我盯他盯得太紧了,他后来换了手机。”方凯灵道。
“那你有没有找他的朋友要?”
方凯灵摇了摇头。
“本来是这么打算的,但我后来想想还是算了,人的心已经走远了,我要他的手机,拼命给他打电话又有什么用呢?”
“那倒是。”莫兰点了点头。
高竞回到办公室后,看了一下自己的日程表,下午一点约好戴文在肖邦之恋音乐餐厅见面,他看了看腕上的手表,还有两个多小时,趁这段时间他可以一边吃午饭,一边研究那条线索,其实他刚刚在路上已经大致猜出了八、九分。
他拿了张纸一边吃饭,一边在那里勾勾划划,面前放着一张英文字母表,余男跑过来坐到他对面。
“你在画什么?”
“我在猜谜语。”他头也不抬地答道。
“你猜出什么来了?”余男问道,他很好奇地看着高竞,纳闷今天他为什么看上去气色如此之好,完全跟以往判若两人。
高竞朝余男展颜一笑,更是把后者吓了一跳,嚯,他还会这么笑呢,还真开朗啊。
“我猜出他把死者摆成那个样子究竟是什么意思了。”高竞笑着说。
高竞的话题立刻就引起了余男的兴趣。
“是什么意思?”
“其实死者被摆放的样子,就暗示下一位死者名字中的一个字或两个字。”高竞用笔在白纸上画了两个十字,“在齐鲁街那件案子中,他把两名死者的双手平摊,其实是组成了两个十字,也就是双十,这次的被害人,就叫王双石,虽然字不同,但是读音相同,所以,要念出来才能知道其中的奥妙。我刚刚在回来的路上,反复地念,凶手把被害人摆出了一个十字,两个十字,于是一下子就想到了。”
余男觉得高竞在破案方面的确有些天分,不禁向他投以欣赏的目光。
“那么以此类推,这次被害人的死状有没有什么特别的解释?”
“有的。”高竞有信心地点了点头,他一边说,一边在纸上画了个人,又在人的旁边画了两个圆圈,“这次的被害人没有被摆成古怪的姿势,而是在他旁边放了两个一元硬币。”
“照你的说法。一个人旁边,是二。那不就是个‘仁’字吗?”
“对,就是这样。所以我打算要叫他们去查一下所有名字中帶‘仁’字的警察。”高竞说到这里,稍微停顿了一下,“可是,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如果接下去的死者,真的名字中帶这个‘仁’字的话,就出现了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凶手怎么会知道这些被害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