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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法兰柴思事件-第32部分

小说: 法兰柴思事件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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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逡巡的眼光。“其他时间我们用小油灯做饭。”

  他想到今早他只要旋开水龙头到闪闪发亮的浴缸,热水就滚滚而来,罪恶感不
期然涌现。在熟悉多年的舒适环境后,他简直无法想像在这样古老的地方生活有多
不方便。

  “那就是爱尔兰人,”罗勃有些沮丧地说。“对他们而言,那自然得如同呼吸。
我们这可怜的萨克逊人则以我们粗野的方式蹒跚而行,同时不懂他们怎么办到的。”

  她正转身把咖啡托盘交给他,当他说完,她正好面对着他,两双手几乎触碰在
一块儿。

  “萨克逊人有两种特质是我在世界上最欣赏的——友善及可信,或宽容及负责,
看你喜欢哪种说法。那是凯尔特人从未有过的特质;那也是为什么爱尔兰人只承继
了吵闹争辩。嗯,该死,我忘了奶油。等等。真像在洗衣房保持阴凉。”她拿了奶
油回来后说,充作乡巴佬似的:“我听人说现在有些人家有种东西叫什么冰箱的,
可我们并不需要。”

  当他端着咖啡回到阳光满溢的起居室时,他能想像冬天时,厨房那个角落因为
没有炉灶生火取暖而刺骨寒冷的程度;这房子兴盛时期光是厨子手下就得有一打以
上的仆役帮忙,否则根本做不了事,你还得要人用马车把燃烧用的煤炭送来。他渴
望能将玛莉安搬出这个地方。他能将她带到哪里他还不知道——他自己的家到处是
琳姨的色彩气味。那必须是个不需要清理的地方,还没什么需要搬运的,最好是所
有的事只要按个钮就行了的地方。他无法描绘玛莉安在老年时忙着维护红木家具的
图像。

  当他们喝着咖啡时,他小心翼翼地把话题带到将来把法兰柴思卖出去的可能性,
然后她们在别处买个小房子安顿。

  “没有人会愿意买下这个地方的,”玛莉安说。“它是个既无用、维护起来又
昂贵的不动产;要来建学校,嫌不够大;要用来改建成公寓,则嫌地处偏僻;作为
一个家庭的安身处,又嫌太大。也许它可以用来做疯人院,”她若有所思地说着,
眼睛飘向窗外的红砖墙上;罗勃看到凯文的眼光瞥了她一眼又转开。“这儿至少安
静——没有树叶的摩擦叽嘎声,或长春藤类的植物敲打窗框,或鸟儿的吱吱喳喳会
惹得你想尖叫的呜叫声。对倦极了的神经,这儿倒是相当平和安宁。也许有人会喜
欢这点而考虑这个地方。”

  原来她喜欢寂静,那种他认为是死寂的沉静。也许那是因为她生活在伦敦那个
嘲杂拥挤又需索无度的城市后,长期向往的宁静;她在城市的生活必定是焦急烦躁,
又充满限制束缚的。这个宽大、安静、难看的房子相对之下是个绝佳的避难所。可
是现在这个避难所也不安全了。

  有一天——祈求上帝让那发生——他一定会把贝蒂肯恩的谎言拆穿。

  “现在,”玛莉安说,“你们被邀请检阅那个‘致命的阁楼’。”

  “是的,”凯文说,“我对那女孩声称确认的东西有极大的兴趣。她整个笔录
对我而言是一团合乎逻辑的推测的堆积——像第二层阶梯上较硬的地毯。或是那个
木制五斗柜——一些你肯定可以在任何乡村屋舍找到的东西。还有那只盖子平坦的
箱子。”

  “是的,当时那真是叫人震惊,她不停地说中我们有的东西——而我当时还无
法反应过来——一直到后来我才看到她在她笔录里确认的东西其实很少。而且她的
确犯了个绝对的错误,只是到昨晚之前没人想到。你带那份笔录来了吗,罗勃? ”

  “带了。”他把它从衣袋拿出来。

  她、罗勃和麦克德默依序登上最后一排没有铺设东西的阶梯,进入阁楼。“我
昨晚上来这儿做我每星期六拿着拖把打扫房子的工作。那是我们解决家事的方法。
每星期一次,我们用浸有清洁剂的拖把把每一楼层打扫一遍。如此五分钟就可以打
扫完一个房间。”

  凯文信步绕房间走着,检查窗外的景观。“那么这是她描述的景象了。”他说。

  “是的,”玛莉安说,“那是她描述的景象。如果我没记错她用的字眼,就像
我昨晚记得的那样正确的话,那么她说她不能——罗勃,能不能请你念一下那段她
描述从这往窗外瞧的景致? ”

  罗勃查阅相关的段落,开始念起来。凯文微微弯身向前,视线穿过小小的圆形
窗户看过去,玛莉安站在他后面,脸上带着莫测高深的微笑,像个算命师。

  “从阁楼的屋顶,”罗勃念道,“我可以看到一排高耸的砖墙,中间有一个巨
大的铁门。墙的另一面是条马路,因为我可以看到电线杆。不能,我看不到马路上
来往的车辆,因为墙太高了。只有时看到货车的顶端。你也不能从铁门隙缝看出去,
因为铁门这面有铁片遮住。铁门后有一条车道先是直行,然后岔开成Y 字形,分开
的两条线围成个圆在屋前衔接。没有,没有花园,只——”

  “什么! ”凯文叫出,突然挺直身子。

  “什么什么? ”罗勃问,吓了一跳。

  “你看到了? ”玛莉安在这乍然停顿中接话。

  “是的,”凯文温柔地说,他明亮的眼睛幸灾乐祸般地瞧着窗外的景色。“那
是她的败笔。”

  罗勃移向窗畔,玛莉安让出她站的位子给他。屋顶边缘有着一道小矮墙,虽矮
小却足以遮住望向庭院的视线,从这儿看出去,只能看到铁门后那条直行车道,却
无法看到分岔部分。被关在这阁楼的人是无法得知车道岔开成Y 形,各成个半圆的。

  “你瞧,”玛莉安说,“格兰特探长是在起居问念这段描述。我们都知道那是
正确的——我是指,庭院正是所描述的那样;所以我们潜意识就那样毫无疑问地接
受了。即使是探长。我记得他站在窗前往外看,但那仅仅是无意识的动作。我们没
有人想到不对的地方。事实上,只有一个小小的细节不对。”

  “只有一个小小的细节不对,”凯文重复说。“她在黑暗中抵达,在黑暗中逃
脱,而且她说其他的所有时间她都被关在这个房间,所以她不可能知道那个分岔车
道的。她怎么说的,当她抵达时,她怎么说的,罗勃? ”

  罗勃翻查后念道:“‘车子终于停了,比较年轻,黑头发的女子下了车,打开
一道通向车道的双扇铁门。然后她回到车里,将车开到屋前。没有,天色太暗,我
看不出房子的样子,除了要登上几级才到得了屋正门的阶梯。不,我不记得有多少
级阶梯;四或五吧,我想。是的,确定是一个小阶梯。’接着她说被引到厨房喝咖
啡。”

  “嗯,”凯文说。“她对逃脱的说词呢? 那是晚上什么时间? ”

  “若我记得对的话,应该是晚餐后,”罗勃说,来回翻动着笔录。“至少是天
黑之后。找到了。”他念道:“当我从阁楼沿着楼梯下来,到面对玄关的一道阶梯
转角上,我可以听见她们在厨房谈话。玄关走廊上没有亮灯。我爬下最后一道阶梯,
想着她们中的一个可能会随时出现,我冲向屋门。门没有上锁,我径直奔向屋外,
跑下屋外的几级阶梯,通过铁门,来到马路上。我沿着马路一直往前跑——是的,
我脚下的感觉硬邦邦的,像是公路——跑得很累很累,然后我蹲在路边草地上休息,
直到我恢复过来可以再继续往前。”‘“脚下的感觉硬邦邦的,像是公路,”凯文
重复引述。

  “这隐含当时天色太黑她看不到她跑在什么地上的推论。”

  大家沉默了一会儿。

  “我母亲认为这个足以使她的故事不可信,”玛莉安说。她看了罗勃,再看了
凯文,又转回来,不太抱希望的。“但你们不这么想,是吗? ”这几乎不是个问题。

  “是的,”凯文说。“我不这么想,至少不会因为这个发现。她很可以想方设
法规避它,尤其若有个聪明的辩护人帮忙。她可以借口那是从载她来的车子驶进来
时的弧度推测出来的。当然在通常状况下,她会以常见的车道设计来推断。没有人
会自然的想像如这般画成圆形的车道。它倒是很别致的图形——这可能是为什么她
记得的原因。我认为这个消息应该保留到巡回法官前。”

  “是的,我猜你会这样说,”玛莉安道。“我不真的非常失望。我其实对发现
这个很高兴,倒不是因为它可以让我们从这无妄之灾解脱出来,而是高兴它至少可
以消解一些对我们的——我们的——”她出乎意料地结巴起来,而且闪躲着罗勃的
眼睛。

  “对你们的疑虑,”凯文简单地帮她接话,同时恶作剧地瞪了罗勃一眼。“告
诉我们,你昨晚上来清扫时,怎么想到这点的? ”

  “我也不知道。我站在窗前向外看她描绘的景观,希望我们能有一个小小的,
即使小到不起眼也好的有利的证据。然后,我也没细想,格兰特探长在起居室引述
笔录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你知道,大部分的故事,他是以他自己的话来转述。但
把他引来法兰柴思的部分他是照着那女孩的说词。当时我听到他的声音——很好听
的声音——说到有关圆形车道的部分,而从我当时站的位置我根本看不到车道的那
部分。也许上帝听到我默默的祈祷了。”

  “你仍然认为我们应该在明天让步给他们,把所有的赌注押在巡回法庭? ”罗
勃说。

  “没错。对夏普小姐和她母亲不会有什么不同。在一个地方露面,跟在另一个
地方露面都一样——只除了,在诺顿举行的巡回法庭,会比本地的警察局调查庭少
些不舒服的感觉。明天的调查庭,站在她们的立场,时间愈短愈好。你没有什么证
据可以带去,所以那会是个正式但相当简短的程序。顶多是他们展现他们的证据,
你则声明保留你的辩护权,再递出保释申请,就那样! ”

  这倒很适合罗勃。他顶不愿她们明天要面对的考验拖得太长;再说,对在米尔
佛德镇以外举行的审判,他比较有信心。现在,事情已发展到进入司法程序,他更
不愿意这案子以驳回不予起诉的方式结案。那对贝蒂·肯恩的惩罚是不够的。他要
的是在公开的法庭审判程序里,在贝蒂·肯恩在场聆听下,把整个事实揭露出来。
祈祷上苍,让他在巡回法庭于诺顿召开时,已将所有的证据都准备好了。

  “我们应该找谁在法庭里为她们辩护? ”在回家喝茶的路上他问凯文。

  凯文伸手到衣袋,罗勃直觉地认为他是在找名册簿。

  然而他拿出来的东西却显然是他的约会记事簿。

  “诺顿的巡回法庭什么时候举行,你知道吗? ”他问。

  罗勃告诉他后,屏气凝神。

  “我可能可以自己来。让我瞧瞧,让我瞧瞧。”

  罗勃让他在完全的宁静中瞧看,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响。他觉得,一个不适时
的字眼,说不定就会破坏了这个奇迹。

  “可以,”凯文说。“我看不出不行的理由——虽说是有些意外。我蛮欣赏你
的那些女巫。帮她们辩护对抗那个难缠的坏东西会给我极大的成就感。多奇怪的巧
合,她竟是老查理·麦瑞狄斯的妹妹。那老男人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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