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逢对手-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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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喝白酒,对你的胃不好。”
“常老师?你怎么会来这里?”
“出来随便走走,”常继年看着他,笑了一下,调侃道,“巨力空调机?”
“唉,别提了。”魏炜一把那老板怎样不给够他工资,又怎样推卸责任的经过简短说了给他听。
“不要把别人对自己的伤害收藏起来伤害自己,这样是很傻的,”常继年说着,拍了拍魏炜一,“家父在世的时候,经常对我们兄妹俩说,下班后不要想上班时的烦心事,平时尽量不要想不开心的事。社会上是这么乱的了,没有人会设身处地为你着想的,多出去做些社会实践就好了。”
“伯父是做什么的?”
“事情过去很久了,我不想再提起了。”
“你为什么要帮助我,开解我这么多?我好像也跟你非亲非故啊。”
“就是一开始就觉得你面善,”常继年仔细端详着魏炜一,“你长得非常像我大学时的一个副教授严学芬教授。她是个很好的人,帮助过我很多,可是我大三的时候,她就得病过世了。我一直觉得很遗憾,没有报答过她。”
魏炜一想说,那就是自己的母亲,可是,又觉得尴尬,简直有点邀功要求别人照顾自己的意思,就没有开口。
“后来我了解到,她真的是你的母亲。我觉得如果你有难处,我又帮得到你的话,就有义务帮助你。你妈妈对我有过那么大的恩情,我很感激不尽。其实你的英语基础很好,一开始真的不用来集训,在宿舍自己做做练习,专四也应该可以及格的,可是,我觉得你应该再提高一下。”
崩溃啊……魏炜一想起那令人痛不欲生的专四集训来,原来自己应付一下也可以及格的……这就好比告诉他得了重病,每天扎针吃药,生不如死了一段时间后再去复查,又告诉他根本没生病!
表彰大会
魏炜一发现这段时间,常继年没事就叫麦雪仪去他的办公室,然后两个人就结伴不知往什么地方去了。麦雪仪是那种波澜不兴的温婉的好看,雪白的皮肤,圆脸,杏仁型的眼睛显得很温柔,这女生,小小年纪做事就四平八稳的,是做贤妻良母的最佳人选,可是魏炜一觉得她有些老气横秋,有点欠可爱。
“你要注意保护自己,他老婆还没有你好看,小心他为了吃你豆腐而不怀好意,”魏炜一对她说,“那些长得白白净净,戴一副金丝眼镜的男人,有些可不是好东西呢。”
“是有其他的事情啦,没你想象的那么猥亵啦,真是受不了你,满脑袋的渣渣。”麦雪仪白他一眼说。
“原来魏同学心里对我的评价是这么低的,我有点失望呢。”常继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笑吟吟站在了门口,是稳重的男子,就是静静立着不动,也是有一种端然。
“那句话不是我说的,是……是蔡澜说的……嘿嘿……”
“我可不戴卡地亚金丝眼镜,买不起。”
“原来老师也喜欢读蔡澜的?”
“什么书都读,也喜欢读维多利亚时期的地下小说和之类的,可就是没那个贼胆背着老婆去非礼女学生。”常继年说着,又领着麦雪仪出去了。
过了不久,学校就给他们级开了个表彰大会。一开始是校方的领导纷纷发言,魏炜一无聊起来,就在新买的一本笔记本的白色封皮上信手涂鸦起来。他生母在世的时候,他可是每个星期都要去练素描和写生的,他母亲也不是功利的人,只是希望儿子通过画画能陶冶性情而已。魏炜一小时候做什么事情都是三分钟热度的,可是画素描每次要在画架前呆上好几个小时,慢慢磨练下来,他的性格也没那么急躁飘忽了。他的画技不算太专业,玩心大发时恶搞起来却颇有点抽象画派那种鬼斧神工的意思。
到了表彰那些考得良好的同学时,魏炜一也有奖状可拿,可是就没有现金奖励了。
接下来他们例牌准备了几个文艺节目,无非是几个女生披几块破布扭几圈,几个男生敲打着锅碗瓢盆穷侃侃。魏炜一看着时装表演和相声,也觉得非常欢乐。接下来,那略带话剧腔的男女主持人却说道:“接下来是特别节目。有请常继年老师和三班的麦雪仪同学,为我们表演二胡和钢琴合奏!”
灯光转暗了,再度亮起的时候,大家看到了舞台上是穿着青布长衫拎着一把二胡的常继年,和穿着月白色旗袍坐在一架钢琴边的麦雪仪。全场一时间拍手叫好。魏炜一想着,如果再薅一把雪白的鹅毛从高空中洒下来,简直活脱一出民国剧。
两人向观众席鞠了一躬后,就坐定开始了演奏。钢琴那清脆典丽而又微带清冷的音色,配上二胡细腻柔滑如丝而又充满沧桑感的音色,可谓相得益彰。两个人的演奏技术都算得上了得,特别是常继年的演奏,精准而又收放自如,二胡圆润绵长的滑音缠绵悱恻,如泣如诉,颤音流丽清甜,细密饱满,两者结合得丝丝入扣,那把声音好像真的化作了风轻柔而私密的诉说,娓娓道来而凝结着苍凉,诉说着地老天荒也不会改变的情意,魏炜一觉得从里面好像真的能听出好多被遗忘的历史久远的故事来,一个像《荆钗记》或是《红字》一样,关于寂寞和温暖,也关于爱与背叛的传奇故事。
演奏完毕后,两人又向观众席谢幕鞠躬。大家都欢呼着鼓掌。不少人都叫着再安可一首。常继年问大家想听什么,不少人大喊要听周杰伦的《东风破》。常继年于是坐了下来,再演奏一曲。
《东风破》也有一些版本的二胡演奏,魏炜一听过,好是好,可是他有点嫌他们把伴奏搞得太花哨,演奏出来的情绪,也显得有点过于陶然和甜酣了。
常继年的演奏却表现出了原唱那种淡淡的却沁入心扉的离愁和只能遥遥相望却无法挽回的失落。千言万语,都化作了二胡婉转的声音:过去那两人痴缠的地方,而今已变成断壁残垣,荒烟蔓草,无处凭吊。那个得不到的人,是一块一辈子治不好也无力去医治的病。思念是一副药,带着清苦静凉的药香,也带着秋天芳醇的成熟果香;而岁月就炼成了那副药引,是异香异气的没药。这两者加在一起,解不了失心的毒,却催动了那些蕴藏在回忆里的酸甜又微苦的忧伤,那些千回百转以后仍然无处寄托无处安放的惆怅。
再配合上常继年那一脸有点若有所思、郁郁不乐的表情,简直绝了,魏炜一觉得常继妍说得很对,偏偏常继年做出这种有点郁闷的表情的时候,让人觉得他还真是好看。不少人都情不自禁跟随者音乐的节奏,缓缓挥动起手中的荧光棒来,演奏完毕,在轰然掌声中,两人都鞠躬静静谢了幕。魏炜一不禁暗暗惊叹,这技艺在业余爱好者里,应该算是顶尖儿的了,想不到这“常老头儿”一直还留着这一手呢。
大家都玩得很尽兴,到很晚的时候,表彰大会才散场。常继年换回平时穿的蓝灰色衬衫,手里提着那把二胡,和大家一起走出来,好多女生都围着他尖叫着:“常老师你好帅哦!这把二胡原来是你自己的?”“谢谢大家这么支持我。是的,这还是家父留下来的二胡呢。”
“老哥你们这个大会怎么这么麻烦?不是学生都不能进会场的。还让我来看,白白浪费人家的时间。”常继妍站在会馆前面,看起来等了哥哥有一阵子了,有点着恼地甩着手臂说。
“不是给了你入场卷了吗?没有带来?”
“给忘了!好在我去了逛街,刚转回来,”她看到魏炜一腋下夹着二外法语的书和笔记本,“好孩子喔,开个会还不忘见缝插针地学习。”
常继年却饶有兴味地看了魏炜一一眼:“我在观众席准备的时候,看到他一直在笔记本封皮上乱画什么呢。”
“嘿嘿……够抽象主义吧,姐姐?”魏炜一向常继妍举起举那幅画,他就不相信她能猜得出来他画的是什么。
常继妍细看那幅画:“你画的是我哥吧?”
其实魏炜一对自己的画技还是不够有自信,那幅画虽然只有寥寥几根简练的线条,但也算画得信手拈来,线条优美而有张力,似像非像,可是真的勾勒抽取出了几分常继年敏感秀逸的脸部曲线的神髓。
“你好厉害,猜对了!”不愧是孪生兄妹,原来常继妍身上也有常继年那种洞悉别人心中所想的能力,只是她个性太随性鲁莽了点。
常继妍半开玩笑地小声说:“哎,你不会是在暗恋他吧?”
魏炜一不尴不尬地笑了一下,就告辞回宿舍去了。
“常继妍你注意不要恃才放旷啊,别忘了杨修是怎么死的。”常继年的笑容有点不自然,脸上开始有点挂不住了。
“开个玩笑嘛,哥,你现在可是有妇之夫了,可是在你结婚之前,不是有的人还以为我是你女朋友吗?”常继妍大大方方挽起常继年的手臂,一路走回了家。
“嫂子。”一进屋,常继妍就瞅见高美鸾那张不凉不热的脸,打了招呼之后,常继妍赶忙钻进自己的房间。
“还不睡?”常继年走进主卧室。
“她老在这里住算是怎么回事?她不是有宿舍吗?那间现在是客房,万一有客人来了,让人家住哪里?再说,以后孩子越长越大了,还要住那间房的。”高美鸾关起门来就说。
“我就这一个妹妹,她一个女孩子,不比别人家的女孩子有父母保护着,她也剩下我这个哥哥,可以看顾她一下了。”
高美鸾想了一下,他妹妹又不愁嫁的,顶多过个几年就嫁人了,才没有再多说什么。她走到大床边的婴儿床旁,看了看熟睡的孩子,自己都忍不住说了一句:“这孩子,怎么越长越难看了?”
“不会啊,你仔细看看她的眼睛,虽然是小了点,可眼睛的线条还是很清秀的。”
常继年冲了个澡。就准备睡觉了。熄了灯,高美鸾的身体马上暧昧地靠了过来。他也不是不知道,女人总是有那方面的需求的。可是常继年也试过几次,发现自己真的是对女人没有那方面的兴趣呢,面对着高美鸾的身体,自己那活儿,竟然始终像蛰伏僵蚕一样软绵绵地一动不动。高美鸾总是推心置腹地笑一下就转过身去睡,她那笑容非常刻薄,让常继年觉得受到了侮辱,也严重怀疑起来,他到高美鸾家里那晚,她的父母溶解在酒水里让自己喝下去的那几颗蓝色小药丸,真的能使自己和高美鸾制造出婴儿吗?
常继年其实是一个南莱族的“银鲛”,有一部分“银鲛”是只爱慕男人的。可是这特殊的身份,在他小的时候,带给了他非常创痛的记忆,所以,往后的日子里,他都对此刻意隐瞒,而装作自己是一个普通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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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常继年下班回到家,见客厅里坐着一个女孩子在哭泣。她长得白皙美丽,高挺的鼻子,肉嘟嘟的嘴唇,像洋娃娃一样粉嫩可爱。高美鸾正在不停地安慰她。
“没有事的,你在公司那边辞了职,可以在别的地方再找工作的。你一定行的,你是我见过最漂亮乖巧的女孩子了。”高美鸾轻轻拍抚着她的肩膀安慰着她。
“谢谢你了,美鸾,你是公司里最好的人了。其他人都只会落井下石。”那女孩子挺感动的,握住高美鸾的手说。
“这是……?”常继年刚好进门,问道。
“这是我公司的同事李慧英,她好可怜,刚刚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