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纹-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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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马叫道:“欧阳,快点死这两个狗娘养的。”
听到叫声,小个子一下子分了心,因为他是背对着欧阳,他保不准欧阳会在后面给他一下,所以马上变换脚步,想侧身而立,我一看机会来了,身形一矮,陡然朝他双腿轮了过去。
他一定没料到我会攻他下路,本来就在挪着脚步,一时间更是方寸大乱,一榔头正中膝盖,估计下手重了些,小个子嗷的一声,竟疼得蹦了起来,我也不跟他客气,接着上去就是一脚,将他踹倒在地。
明知这帮人罪恶昭彰,而且刚才也曾想置我于死地,可此刻看着他抱膝哀嚎,我还真下不去手,毕竟两人之间并没有切骨之仇。不过我还是上前照膝盖补了两脚,好让他动弹不得的时间长一些。
姚远那边的高个是个识时务者,一看变成了三打一,马上就退远了,姚远正准备追上去,我连忙拦住,告诉他欧阳受伤了。
欧阳扶着墙半天没动弹,看上去似乎有点不太妙。我们赶过去才发现,一枚钢片插在在他左肩胛处,而且刀身几乎进去了一半,不过万幸的是未伤到脊椎。姚远将他扶住,惊道:“娘的,怎么搞得?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在哪儿着的道?”
我想起欧阳出窗时曾抖了一下,问:“是不是刚才楼道里那两个?”
欧阳摇头道:“我翻窗的时候隐约看见楼道口还有一个黑影,我想应该是刀四。”
姚远有点不相信:“乖乖,从楼道口到窗户怎么也得有个十几米,那么远的距离扔得这么准,而且还插得这么深,这不仅眼力了得,臂力也够惊人的。”
听见姚远这么说,我心中又开始忐忑起来,如果刀四真的像姚远说的这般神乎其神的话,那也就是说,随时都可能会有钢片从黑暗角落飞过来,落在我们三个的脑袋上。
我朝四周看了看,到处都有点草木皆兵的味道,心里就更加不舒服。我马上道:“这里还是不安全,先得找个隐蔽地方把伤口处理一下,然后赶快逃出去。”
姚远搀住欧阳,我在前开路,迅速来到一处拐角,将背上钢片拔了出来,然后用衣服把伤口系死,暂时止住流血。
借着小道旁的路灯,我看见几个人影从主楼奔了出来,绕到刚才我们站的地方,那个小个子一瘸一拐地冒出来,似乎说了些什么,而后几个人便四散开来,看来是开始分头搜寻我们了。
第九章 涉险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要在这座巨大的科技园里藏匿三个人,并不是件困难的事情,加之夜色浓密,即便是原地不动,恐怕也未必能在短时间内发现我们。可我对欧阳的伤势没有把握,不知他还能撑多久,所以尽快想办法逃出去才是上策。
围栏离我们不算太远,我回过头,问欧阳挺不挺得住,他点了点头,示意问题不大。但当姚远拉他起身时,我还是看出了他的竭力强忍,故意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实际上,剧烈的疼痛将会极大限制他的行动,急停、跑、跳这些再平常不过的动作都会让他感到费劲,能不能翻过近三米高的围栏还真是有点悬。
姚远倒是没看出来,大剌剌地笑道:“狗日的,不愧是从小就练过,皮厚肉糙的。”完后还不知轻重的拍了欧阳一下,拍得欧阳脸都绿了。
我立马给了他一下,道:“你娘的消停会,等出去了再闹。”
三人警惕了下四周,随即迈着轻稳的步子悄然来到科技园一侧的围栏旁,在确定没有被发现后,才稍许舒了口气,总算是离安全近了一步。我对欧阳道:“伙计,再咬咬牙,翻出去就好了。”
欧阳没有说话,脸色却似乎比刚才越发不好看了。姚远转到他身后,咂舌道:“不好,血没止住!”我大吃一惊,果然,伤口位置的衣服已被血浸得乌黑。
我俩赶紧扶欧阳坐下,把伤口重新紧了紧。欧阳的声音也明显虚了不少:“估计是伤到了肌肉神经,左臂抬不起来,一使劲整个背就受不了,实在是坚持不住。”顿了顿,续道,“要不你俩先走,找人来救我。”
姚远一愣,随即怒道:“你他娘的纯粹是在扯淡,你当那帮人是他妈善类?再说这血也得要想办法止住,你想一个人在这里等着血流干啊?”
我也不同意这样做,冲欧阳摆了摆头。姚远在一旁边打着手势边道:“这样,我先爬上去,在树上拽,里欧在下面顶着,老子不信弄你不出去。”
欧阳道:“我们进来时是爬树翻进来的,现在是从里面往外面翻,你看这围栏直上直下,必须得要有十足的臂力和腰力,我现在根本不能使劲,按你的方法动静肯定不会小,万一暴露了怎么办?”
姚远反驳道:“不试一下怎么知道?兴许能成功呢。”
欧阳闭上眼睛摇头道:“现在这种情形,没有十足的把握千万不能逞强,正如你说的,对方可不是善男信女。”
姚远看着我,一时语塞。欧阳这时也朝我望来:“里欧,你主意多,你觉得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欧阳的话不错,我们还真得要谨慎些,就算我和姚远,若想要悄无声息的翻过近三米高的铁栅栏都不一定轻松,更何况欧阳有伤,谈何容易,万一被发现了,想跑都难。而目前更伤脑筋的是如何止住伤口的血,时间拖得愈久,欧阳也就愈发虚弱,可能会连走路都成问题。
所谓谋略,通俗点讲就是要事先将可能会发生的情况逐一假设出来,全面分析,权衡利弊之后,得出最稳妥的方法,并且还能保证事情的进展绝对会按照你的设想,不说完全一致,也得要八九不离十。那些被尊为谋略过人的智者,其实想必就是能将所有的可能推算出来,或是能以一个局外人的眼界洞悉全盘。
若在平时,还可以和欧阳一起商量,可现在估计他很难集中精神。姚远则是典型的勇甚于谋,虽说偶尔会有神来之笔,但到关键时刻却很难指望他,因为他往往能将你的思路越引越偏。
这一刻,还真有点难静下心来动脑筋,姚远看我半天没吭气,就在那里连声抱怨,说早知道这布这么烫手,悔不该当初接黑子的活云云。他说的无心,我听的倒也无意,可烫手二字却是猛点了我一下,让我想到了一个相当大胆的办法。
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让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纵然有些剑走偏锋的味道,却绝对值得一试。我快速地将几种可能大致梳理了一遍,也觉得可行,那么剩下的,就是说服欧阳和姚远了。
姚远还在喋喋不休,我止住他,再次确定周围暂时安全后,以极快的语速道:“以目前的状况,只怕除了继续躲着别无他法,然后再祈祷刀四对我们突施怜悯,或是认为我们已经逃出去了,但依我分析这两种可能性都微乎其微,一来既然他们是道上的帮会,定然不愿坏规矩,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在事没办成之前不大会中途收手;另外刀四知道我们中有人受伤,也不大可能那么轻易脱逃。”
这里我顿了一下,然后看着他们两个,询问他们有什么异议。欧阳点点头,表示我分析得没错,示意继续。
“现在的关键就在这块布上。”我将布从怀间掏了出来,“我们已知布有两块,并且二者合一,缺一不可,因此刀四即使得到了这块,至少沃尔克的那一块还是安全的。而且可以肯定,希尔也是在寻找布上神秘纹路的位置,他必定还要去夺沃尔克手里的那一块,来日方长,只要我们跟着沃尔克,不怕拿不回来,所以权宜之计,我看这布得先让给刀四。”
欧阳和姚远显然有些惊讶,沉默了半响后,欧阳才道:“那你打算将布怎样给他?”
这句话问到了点子上,虽说我已决定自己单独来应付,但依照他俩的脾气,特别是常以主观意识来判断行为准则的姚远,一旦犯犟起来,必会将我的计划全盘打乱,所以要想让他俩接受,非得循序渐进地说才行。
我想了想,道:“必须要当面给他,条件是换取我们三人的安全。至于由谁去嘛,你受了伤,当然不行。”转而看向姚远:“你脾气太暴,不适合谈判,所以必须得我去,况且也只有我知道该怎么说。”
“你去当面给他?”姚远伸手过来探我额头:“没发烧啊!”
我料到姚远会反对,必须得要先说服他才行,于是故作轻松道:“你放心,我的计划周详,定然不会有事。”
姚远还是不同意:“周详?周详顶个鸟用,凡事无绝对,何必非要去冒这个险,难道没有别的办法?”
我望了望向两边延伸至黑暗中的高栏,摇头苦笑道:“比起硬逃出去,这个办法的胜算还是要大一些。除此之外,只怕还真没什么好点子。”
“那行,要去我跟你一起去,也好有个照应。”这厮又开始耍泼起来。
我骂道:“就你那狗脾气,去了反而会坏事,你就老实在这待着,照顾好欧阳,不添乱就算阿弥陀佛了。”
姚远听我这么一说,便朝欧阳望去,我也望向欧阳,想听听他的意见。
欧阳沉思了片刻,问我道:“你真的有把握吗?这可不是开玩笑,倘若刀四拿到布后变了脸,你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啊。”
对于欧阳的顾虑我已早有考虑,自然也想到了对策,只是此时不便细说出来,因为一切还得见机行事,我心里也没底,但为了给他俩吃定心丸,我还是表情严肃的点了点头,正色道:“已经没太多时间犹豫了,如果连试都不试就将性命丢在这里,那就太不值了。我们先商定好,谈妥之后我会连打三声哨,否则你俩万万不可轻举妄动。”
姚远道:“那要是没谈妥呢?”
没等我开骂,欧阳已先训斥道:“闭上你娘的臭嘴!”
我小心的探头巡视了下地形,决定到主楼那边去,为了不暴露目前的藏身地,我决定迂回一下,从侧面绕过去,刚走两步,姚远赶上来拉住我道:“千万不要逞性子,不行就赶紧喊我,大不了跟他们拼了。”
我心里霍地乱了一下,想挤出点笑却是怎么也挤不出来,只好拍了拍他,让他放心,转身欲走,又想起一件事,折了回来,掏出沃尔克给我的那个电话号码,交给姚远收好,以后说不定有用。
第十章 剑走偏锋
我猫腰顺着围栏边的灌木,往前慢慢摸出了近五十米,刚才的藏身处早已被夜幕吞噬了个干净。也不知是什么原因,我依稀感觉四周有股似断似续的薄雾,在半空中缓缓浮动,煞是妖异,再想到方才姚远的那句话,我竟有些莫名紧张,这一步真走对了吗?我疑惑起来。
在关键时刻彷徨不决,绝对不是什么好兆头,我暗骂了自己几句,狠狠拍了拍脑袋,集中了一下精神,然后半身微扬,向外望去。此处位置的角度不错,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主楼以及稍远端的大门。
我又耐心观望了一下,只能确定目极之处没发现有人,但是否有像我一样隐在暗处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时间已耗不起了,每耽搁一刻欧阳的血势必会多淌一滴,一想到这里,我便立起身,由灌木后慢慢向主楼走去。
这短短的几十米竟被我走得漫长无比,每走一步我都提心吊胆,生怕会突然从暗处飞出一片钢片,直中我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