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希腊魔咒-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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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头。不知从哪儿来的苍蝇嗡嗡地盘旋飞舞,时不时地停在发臭的人头和尸体上,
然后又飞回空中盘旋。
天空岂能是这个样子!
他的头发疼。头已经疼了一整天了,虽然他不断地在喝酒,应当早就不知道头
疼了。
巴巴拉死了。
他想尽了办法挽救他——先是口对口,然后吹肛门,可是她依然冰凉。他向他
的新神祈祷,可是他的神似乎抛弃了他。
这个时候,他一直在饮酒,直到无酒可饮。
病房里臭气哄哄。
天堂不该是这样。
教堂里又有人了。
祈祷。
向着上帝。
帕斯特·罗宾斯从门缝向外窥视。他们全都抛弃过上帝,为了希腊酒晏而抛弃
过上帝,现在又回来了。
可惜为时已晚。
他们抛弃过上帝,上帝现在也抛弃他们。
他听了会儿狂乱的祈祷者的绝望声音,然后关上门,并上了锁。返回他的书桌
和酒瓶。他们崇拜的是酒神,而不是基督耶稣的圣餐。他不过是在这座建筑物里食
宿的承包人。
新的神才是主人。
承租理应付费。
尼克·尼科尔森觉得自己在死去。
他一个人制服了他们两个。但又上来二十个家伙对付他一个人,他们结果了他。
因为他们认为丹尼蒙已经不复存在。
死的那一刻没有一点点痛苦,可也不舒服。死既不是解脱,也不是转变。只是
一种延续,别样的延续。既不更坏,也不更好。他们杀了他,把他殴打致死,然后
又把他抬过河,送到阴间。
他站起,走开。
那儿还有其他的死者(包括男男女女死猫死狗),但他不跟他们说话。他不会
说话了。
有什么地方出了差错。他不知道是什么错,但他能感觉到它。这就是他不该在
这个地方。这是一个真实东西的阴影,一个专业表演的业余翻版。
它不会存在多久,他也感觉到了。可也粘合不到一起。这只是暂时现象。
他进入一个被扭掉双臂的女人的身体里。他想对她道歉,可是他没能。
他倒退了,向右走,不停地走着。
街道空无一人,他们安全地回到霍布鲁克家。凯文不知道爆炸是不是扩散到仓
库,但他知道没有救火车赶去,这是好兆头。
可是他们能到哪儿去呢?即使他们毁掉了所有的丹尼蒙葡萄酒——能不能成功
还值得怀疑——那些信徒们不是还可以从别的葡萄园弄到酒吗?见鬼,峡谷里至少
有八十五个葡萄园,这对他们易如反掌。
即使不可能,即使他们酒的来源全被掐断,也不意味着他们就会自己消亡。
很可能他们的力量会蓬勃发展。
他真不希望自己看到这一天的到来。
霍布鲁克把车停在路边,凯文望着老师。他从未喜欢过霍布鲁克,现在更不喜
欢他,他太自傲,给他们讲述狄俄尼索斯和女祭司的故事时是那么不可一世,在夸
耀自己的秘密组织时是那么盛气凌人,可是他惟一能想出的计划只是去烧一栋房子,
而且如果没有佩妮罗,他根本就不可能成功。
霍布鲁克回头看着他,凯文立即把头扭开,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这个想法,
反正就是这样想。老师看上去像是个一本正经的性冷淡,似乎不为美色所动,但是
凯文看见了他在葡萄园时盯着佩妮罗的眼神,他明白其中的含义。
也许他感兴趣的不是佩妮罗本人,他只是想知道和一个女祭司做爱是什么滋味。
不管怎么样,凯文都感到厌恶。
他下了车,“这就是你们奥维德人的计划?”他说,“把葡萄园烧掉就大功告
成了吗?”
“这不是奥维德人的计划,”霍布鲁克说,“这是我自己的主意。”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我有个主意。”
“是什么?”
“你们会明白的。”他们进了屋子,霍布鲁克向地下室走去,“我马上就上来!”
他喊道。
凯文望着佩妮罗说:“你觉得我们这次烧葡萄园会有用吗?”
“不知道。”
“这儿有那么多的人,我们做什么也是白做。”
“他们不光是因为狄俄尼索斯——狄恩才变成这样,还因为有葡萄酒,我们的
葡萄酒,所以他们在向外面运酒。”
“你们的酒有什么特别?”
“我不知道。”佩妮罗说。
他们在沙发上坐下。他们没有挨在一起坐,但也没有故意离得远远的,凯文意
识到他们放在坐垫上的手几乎碰到了一起。
是的,他必须承认,佩妮罗很吸引他,他可能是嫉妒霍布鲁克。
想得到佩妮罗的感觉使他内心很愧疚,她是狄恩的女朋友,即使狄恩已变成了
一个可怕的神,他也不该觊觎自己朋友的女朋友。
不是他不能,而是她仍然爱着狄恩。
他望着佩妮罗,然后皱起了眉头,过道那边似乎不对劲,他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可能感觉到了异样,心里顿时觉得忐忑不安。
“杰克。”佩妮罗说,好像读懂了他的心思。
警察的狂呼乱叫停止了。
他站起来,也许是碰巧吧,杰克可能在熟睡,狂躁暂时平静,但是霍布鲁克在
地下室里呆得太久,他早该出来。凯文感到情况很不妙。
佩妮罗也站了起来,“钥匙在那儿?”他问,“我们的车钥匙呢?”
“在我兜里。”她望着他的眼睛说。
“做好准备。”他说。
他们竖起耳朵悄悄地向过道走去,依然没有任何声音,他害怕极了,他想叫佩
妮罗出去发动汽车,一旦霍布鲁克出事,他们好马上离开,可他不敢独自一个人到
地下室,如果有她陪伴会更好。
他们来到地下室的入口。
底下没有灯光。
“霍布鲁克!”他喊道。
无人应答。
在左边的客厅尽头,他注意到卧室的门似乎是关着的,其实不是,午后的金色
阳光从门和门框的缝隙中洒进来。
杰克逃跑了。
“杰克!”他喊道。
没有回答。
“我们走吧。”佩妮罗小声说。
凯文伸手去摸旁边地下室灯的开关,发现开关是开着的。
“够了,”他说,“我们快跑。”
底下,有人在呻吟。
他们对视了一眼,“有人受伤了,或者这是个圈套,”凯文说,“只有两种选
择。”
“你想做什么?你说吧。”
他望着下面的一团漆黑,深吸了一口气,“把车发动,”他说,“准备好离开。”
她点点头,“别浪费时间,如果情况不对就赶紧出来。”
他朝她笑笑说:“没问题。”
佩妮罗跑开了,凯文鼓足勇气走下台阶,“霍布鲁克!”他喊道,“杰克!”
呻吟声又响起。
他快速走下楼梯,在底下停住了,昏暗的地下室里,他看见了株儒:矮小、长
发、手握尖利的长矛。他眯起双眼,发现他们并不是侏儒。
而是佩妮罗的母亲。
赤裸的女人们一齐站直,身上肮脏不堪,抹着血和泥浆,还有烟垢和葡萄酒。
蓬乱、未经梳理的长发四处张扬,这使她们在黑暗中看起来像浑身长毛的野人。
她们身后的地上有一堆红色的东西,不是杰克就是霍布鲁克。
或者两个都是。
女人们大笑着,用一种外语叽哩哇啦地嚷嚷。
他的大脑迅速地做出选择:他可以找个武器,他可以和她们拼命,他可以跑。
他跑了。
他大步朝着客厅跑去,女祭司们在身后尖叫。他一出来就立即把门关上,奔向
在车旁等候的佩妮罗,“快走!”他叫了起来。
他们走了。
佩妮罗把车开得飞快,他还来不及系上安全带就被摔在座位后背上,“去哪儿?”
她问。
他仍在大口地喘着气,心剧烈地跳动着,说不出话来。他摇了摇头。
“别担心,”她说,“我们会想到办法的。”
佩妮罗躺在黑暗中,眼睛睁得大大的。
他们在镇的北部找到了一座背街的平房,然后躲在最靠里的一间小屋里。凯文
的扳手仍在车里,但其他东西都放在了霍布鲁克家,除了两把切黄油的小刀和一把
剪子,他们没有找到别的防身武器。
“你说我们能坚持到最后一天吗?”他们在外面寻找过夜的地方时,凯文就问
道,“我们能挺过来吗?”
“当然能。”她说。可“最后一天”这个词却索绕在她心头,尽管她表面很乐
观,可心里却对他们能否活下来毫无把握。
也许生活比她想象的更像一部电影。
收音机里传来了纳帕的消息,据旧金山AM谈话台报道,第二十九高速路上发生
了放射性物质泄漏事故,所有通往纳帕的路全部关闭,等候通知。
放射性物质泄漏?
她望着凯文。
他摇着头说:“他们可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就编了这个标准故事。没有人会
来检查这种事故,他们全都躲得远远的。”
“他们怎么解释事实真相呢?”
凯文耸耸肩说:“我想会说成是生物物质的影响,他们会说是风把一种物质吹
到这里,引起了群体的歇斯底里症。”
“你认为这种解释说得通吗?如果他们来调查,狄俄尼索斯会在空中放出一道
闪电,他们又怎么解释呢?”
“别担心,”凯文说,“他们有办法。”
两人没再说话,直到找到这个过夜的小房间。
佩妮罗此刻独自躺在床上,盯着黑暗的天花板。如果这一切不曾发生,不知她
和狄恩之间的故事将如何继续。她很清楚校园罗曼史在毕业后都不会持续多久,也
意识到她和狄恩认识的时间不长,彼此还不是很了解,可是他们的爱情强烈而真实,
她甚至觉得他们能够不分离,一起上大学。他们都很聪明,成绩也很好,没有理由
相信他们不能上同一所大学。
惟一使她困扰的是他们对彼此的吸引和爱慕是与生俱来的,被设计、安排在基
因里,她不知道这会不会降低他们之间感情的真实,这是一种亵渎,使她感到她无
法支配自己的生活,没有自由的意志。
如果她告诉狄恩她的想法,他肯定会理解,也许对现状的认识能使他们跨越障
碍,度过难关。
她想起第一次在自助餐厅与他相遇的情景,虽然紧张、难堪,可却又那么令人
心动。她想起在博览会上他晕倒的一刻,她是如此的恐慌,当他无助地倒在地上时,
她是多么想悉心地呵护他。她想起他带着磁性的嗓音和触摸他的皮肤时的感觉。
她哭了。
她想把注意力转移到别的事上,可却想起了家,那个出生。成长的地方,现在
已化为灰烬。她哭得更伤心了。
黑暗中有只手放在她的额头上,凯文温柔的声音在耳边低语,“一切都会过去
的,”他说,“别哭了。”
她翻过身,伸出手臂抱住了他,他轻轻搂着她,让她在他的肩上哭泣。
“会过去的,”他说,“会过去的。”
他们就这样抱着,直到她把眼泪全部哭干。她睡着时,他们依然抱着。
梦里,草坪上,她平躺在狄俄尼索斯面前,他是那么高大,在他进入她身体里
时,她感到像是被撕裂,但又是如此惬意。
他到了高潮,他的精液在她体内像酸一样烧灼。
一个半人半蚁的东西从她的腹部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