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丝雀杀人事件-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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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面证明他当时不在唱—上帝啊!请帮助我!——那是我这一辈子最不愿意做的事。”
“我越来越喜欢你了。”万斯说。互道再见时她向万斯伸出手,万斯则是把她的手轻举到他的唇边。
就在我们往下城方向疾驶而去的路上,万斯陷入沉思,一直快到刑事法庭大楼前他才开口说话。
“这位单纯的爱丽丝相当吸引我,”他说,“那位油嘴滑舌的曼尼克斯根本配不上她,就像鲜花插在牛粪上一样。……女人很机灵——却也很容易受骗。一个女人能够很神奇地看穿男人心里在想什么;不过,在另外一方面,她对于她的男人却是百分之百的盲目。眼前活生生的例子就是这位甜美的爱丽丝对曼尼克斯的盲从。他可能对她说星期一晚上他正在办公室里卖命地工作,而她当然不会相信;但是,她却很清楚——请注意了,是“清楚”——她的路易千万不能卷进金丝雀的谋杀事件里。总之,但愿她是对的,也希望曼尼克斯不会被捕——至少别在他出钱捧她前被捕。……天啊!如果我是警方人员,陷入这样的情节里,肯定得辞职。不过呢,总之,这位小姐星期一晚上没有去剧院!”等我们抵达马克汉的办公室时,希兹和马克汉正在商量事情。马克汉面前有一本活页纸,其中有几页已经密密麻麻地填满了表格和注记。雪茄浓浓的烟雾笼罩着他。希兹坐在他正对面,胳膊肘撑在茶几上,双手托腮,看起来充满斗性,但是却落落寡欢。
“我正和希兹警官检讨这件案子,”他看了我们一眼解释着。“我们试着把所有明显的线索整理出头绪来,看看这些线索间有没有任何我们忽略掉的关联性。我已经告诉希兹警官关于林格斯特医师迷恋金丝雀以及威胁她的事,还有交通警察费普斯指认克莱佛的事。但是我们知道的越多,显然地,对案情的理清就越困难。”
他顺手拿起一叠文件,并用回形针把它们固定在一起。
“事实是,我们没有任何真正的证据可以起诉任何人。虽然有一些涉及史基、林格斯特医师和克莱佛等人的可疑状况,与曼尼克斯谈过后,也无法完全排除他涉案的可能;但是我们一路调查下来,结果又如何呢?——我们找到的史基指纹,可能是他在星期一下午留下的。——我们要林格斯特医师交代星期一晚上的行踪,他却像发了疯一样的生气,接着提出一个薄弱的不在场证明。他承认他对金丝雀充满了父爱的关怀,但事实却是他和她坠入情网——真是天大的谎话。——克莱佛把车子借给他弟弟,却没对我们说实话,让我一直误以为他星期一午夜人在波顿。——至于曼尼克斯,在我们问到他和金丝雀的关系时,却一再拐弯抹角,不肯正面回答。……真是糗大了。”
“我不认为你的线索没有用,”万斯说着在希兹旁边坐了下来。“只要你把它们适当的整理后,你会发现它们非常有用。对我来说,瓶颈在于这件谋杀案中某个特定的要件依旧下落不明。找到它们,我敢保证所有的答案就会水落石出——就像拼图一样,找到失落的缺块,填上后就知道是什么图案了。”
“‘找到它们’说来容易,”马克汉口中喃喃地抱怨,“问题是到哪去找。”
希兹把熄掉的雪茄重新点燃了,并且露出了不耐烦的表情。
“你无法帮史基开脱罪名的,就是他干下的这起命案;而且如果不是阿比?罗宾的话,我肯定会逼他说出实情。——而且,万斯先生,他有进出欧黛尔公寓的钥匙,没错吧。”他迟疑地看了一下马克汉,“我不想让你认为我在挑剔抱怨什么,长官,但是我觉得花工夫去追查欧黛尔的这些男性朋友——像是克莱佛、曼尼克斯,还有那位医生,简直就是浪费时间。”
“或许你是对的,”马克汉似乎颇同意他的说法。“但是我想知道林格斯特为什么要这么做。”
“也对,那或许有帮助,”希兹退让一步改了口,“如果林格斯特医师迷恋欧黛尔到威胁要开枪杀她的地步,并且在你要他提出不在场证明时突然情绪失控,或许从他那里可以知道什么。为什么不吓吓他?他的纪录说实在的并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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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陷阱(3)
“好主意。”万斯同意地说。
马克汉突然抬起了头,然后开始查阅起他的行事历。
“今天下午我没事,所以你把他带来这里,警官。有必要的话,申请一张传票带去——就看他来不来了。用完午餐后尽快去办这件事。”他烦躁地敲着桌面。“如果我有时间,我会想办法一一过滤这些把案情搞得复杂混乱的人渣。就从林格斯特开始吧。我要让这些可疑的间接证据变成有力的定罪证据,其他的则排除嫌疑,到时候再看着办吧!”
希兹一脸悲观地挥挥手离开了。
“可怜不幸的家伙!”万斯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所有绝望带来的痛苦和愤怒都得一肩承担下来。”
“换成是你也一样,”马克汉大声说,“如果你被一堆记者追着跑的话。——对了,你昨天不是说今天中午会带来好消息什么的吗?”
“我相信我的确带来一些希望。”万斯坐了下来,眼睛对着窗外看了一会儿。“马克汉,曼尼克斯这家伙像块磁铁一样把我吸了过去。他让我伤透脑筋,让我不安于眠,简直就是我的梦魇。他就像个恶魔一样啃噬着我。”
“难不成这样的抱怨是你带来消息的序幕?”
“如果不知道星期一晚上十一点半到午夜之间,那个毛皮商路易人在哪里的话,”万斯停了一会儿后继续说,“我睡不安稳。他去了他不该去的地方。而你,马克汉,必须查出他究竟去了哪。请把曼尼克斯列为你下一个过滤的对象。在一定的压力下,他会屈服和你展开谈判的。狠一点,亲爱的老家伙,让他觉得你怀疑他就是凶手。问他有关毛皮大衣模特儿——叫什么名字来着?——芙丽斯比——”他戛然而止,皱了皱眉头。“天哪——哦,天哪!我怀疑……没错,没错!马克汉你一定得问他有关那位模特儿的事。问他上一次看见她是在什么时候;而且你在问的时候,一定要看起来好像你什么事都知道,透着故弄玄虚的味道。”
“听好,万斯,”——马克汉有些恼火——“你一直对曼尼克斯意有所指地唠叨了三天,你到底嗅到了什么?”
“直觉——就是直觉而已,真的,心中一直有这种莫名的感觉。”
“我得怀疑我是不是真的已经认识你有十五年了,”马克汉眼神锐利地看着万斯,之后耸了耸他的肩膀。“等我忙完林格斯特的部分,再来考虑曼尼克斯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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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医生的说法(1)
九月十四日,星期五,下午两点
我们中午在检察官办公室的私人房间用餐。两点钟的时候,林格斯特医师被找了来。希兹警官陪着他,而从警官脸上的表情来看,显然他一点也不喜欢身边的这个人。
在马克汉的示意下,林格斯特医师面对马克汉办公桌坐了下来。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他冷冷地问,“难道所谓的公权力,就是强迫市民放下手边的工作,来这里被你们羞辱?”
“让杀人犯伏法是我的职责,”马克汉也冷冷地回答,“市民如果把协助司法单位办案当做是侮辱,那是他的失职。如果你害怕回答我的问题,医生,你有权请你的律师到常你要打电话叫他过来吗?”
林格斯特医师迟疑了一会儿。“不需要,检察官。不过你能不能直接告诉我把我带来这里的原因吗?”
“当然可以。我们发现一些有关你和欧黛尔小姐关系的疑点,希望你来解释一下,而且要请你说清楚——如果可以的话——为什么上次问到你们的关系时你要骗我?”
“我觉得你们一直不当地在窥视我的隐私。听说这样的行为有一阵子在俄国很常见……”“如果窥视行为是不当的,林格斯特医师,你可以用回答刚才的问题来轻易地说服我,那么或许我们可以马上忘掉有关你的任何事情。——你对欧黛尔小姐的爱,已经超过父亲般的关爱,是不是?”
“难道这个国家的警察连别人的感情问题都不懂得尊重?”林格斯特医师语调中充满了无奈和不满。
“在某些情况下的确如此;在其他情况下则未必。”马克汉强忍怒气,“当然,你可以不用回答我。不过,要是你选择坦白,可以省去法庭上面对公开审问可能带来的侮辱。”
林格斯特医师答不上来,思索了很久。
“如果我承认对欧黛尔小姐的爱不同于父爱——那又如何?”
马克汉从他的问题上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你的醋劲很大,是不是?”
“醋劲,”林格斯特医师以一种讽刺的专业口吻说,“是爱恋中很正常的产物。大师们诸如克拉夫特—埃滨、莫尔、弗洛伊德、法兰兹,还有阿德勒,都视醋劲为相互吸引的爱恋下所产生的一种亲密心理。”
“领教了。”马克汉感谢地点着头。“那么,我猜你迷恋着欧黛尔小姐——或者说你深深被她所吸引,而且偶尔会显露出爱恋下所产生的那种吃醋的亲密心理喽?”
“随便你爱怎么想,但是我搞不懂我的感情关你什么事?”
“要不是你的感情让你的行为产生高度嫌疑,我也不会想知道。我已经知道,感情冲昏了你的理智,使得你威胁要杀了欧黛尔小姐和你自己。而从这位年轻女子已遭杀害的事实来看,法律上对你的怀疑是自然而合理的。”
林格斯特医师原本就惨白的脸似乎更没了血色,修长的手指头用力紧握在座椅的扶把上,坐在那里动也不动,双眼盯着马克汉。
“我相信,”马克汉接着又说,“你不会试图否认这一切来增加我对你的怀疑吧。”
万斯很近地看着林格斯特医师,他的身体向前倾,问道:“我说,医生,你是用什么方式威胁欧黛尔小姐的?”
林格斯特医师突然一阵抽搐,头猛然转向万斯,呼吸急促而刺耳,整个身体僵直紧绷。他涨红了脸,嘴角痉挛扭曲,脖子上青筋浮现。一度我还担心他会无法克制自己,但没一会他就让自己镇定了下来。
“你认为我威胁要勒死她?”在愤怒和激动中,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明显在颤抖。“你想把我对她的威胁拿来当做送我赴刑场的理由?——呸!”他停顿了片刻,等他再开口时语气已经恢复平静。“是可以这么说,我一度想拿杀她和自杀的话吓唬她。但是如果你的消息真的如你所说般正确,你应该很清楚我威胁她时手上拿的是一把左轮手枪。通常拿那种手枪的人,都只是说说而已,我并没有真的动手,虽然我当时真的想。”
“没错,”万斯点头,“而且你的解释的确相当有道理。”
林格斯特医师显然受到万斯这句话的鼓舞,他转头对马克汉继续说。
“我想你知道,威胁很少是暴力行为的前兆。即使是简单的人类心理研究也指出,威胁只是表面证据。通常威胁出于愤怒,而且扮演的是安全阀的角色。”他说,“我是一个没有结婚的男人,感情生活尚未稳定,而我经常接触的又都是些高度敏感、神经兮兮的人士。有一段期间,我迷恋上这位年轻的女人,她的回报当然不能和我付出的爱恋相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