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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变身-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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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怎么了?”看到一个怪异的男人僵在身边,她似平觉得可疑。作为女人,她的声音显得低沉而沙哑。
    “哦,没什么。能帮我画张像吗?”
    她似乎根本没想到我会是顾客,一时间不知所措,过了一会儿才把书收到一边。“画肖像?”
    “嗯,看来是坐这儿。”我坐在一把简陋的折叠椅上。
    “想面成什么样的?写实的还是稍稍美化的?”
    “就按你看到的画。”
    她盯着我观察了一会儿,开始动笔,不久又停了下来,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问我:“经常来这边吗?”
    “不,今天是第一次。”
    “哦。”她思索了一会儿,马上调整思绪转向画纸。她的笔触看上去很美妙,像指挥家握着指挥棒一般充满激情。
    “在哪里学的画?”我问道。
    她没有停笔:“基本上是自成一派。只跟熟人学了点。”
    已经很了不起了。”
    她扑哧笑出声来。“从你那边明明看不到我的画。”
    “不看也知道。”
    她目光锐利,问道:“你也画画?”
    我想了想说:“不,不是。”现在的我已经不同了。
    “呵,说话真奇怪。”她再次动笔,“别在意我的说话方式哦。我不擅长说敬语,一被那些麻烦的规则限制,我就舌头打结。”
    “现在这样就行。”我注视着专心致志为我画像的亮子。这样待着,似乎我们俩的心电波频率都一致了,连她的微微呼吸声我都听得清清楚楚。
    她流畅地画着,只是神情越来越不正常。她时不时盯着我的脸看,似乎很疑惑。
    “怎么?”我试着问道。
    “问得奇怪你别介意,”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我们在什么地方见过吧?”
    “和你?没有。”我摇摇头。
    “是吗?应该在哪里见过,不然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呢?”
    “什么感觉?”
    “那是……说不出来,但就是有那么一种感觉,算了,大概是我的错觉。”她似乎有些焦躁不安,笔尖刚碰到画纸就停下来,使劲抓起短发,“对不起,这幅画毁了。不知怎么的就是不能靠中精神。”
    “给我看看。”
    “不用了,我重画。”她把画纸取下来,几把撕碎,“我不是找借口,但今天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不知怎么了。”
    “没关系。”
    “你有时间的话,我再好好给你画。”她拿出新画纸困惑不解地看着我,“喂,真的没见过吗?”
    “见倒是没见过。”
    “哦……”说着,她像是注意到了我刚才的话,“‘见倒是没见过’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你的名字,京极亮子小姐,你或许也知道我的名字。”
    “啊?”她有些警觉,“你是谁?”
    我慢慢吸了口气,说:“成濑纯一。”
    “成濑……”几秒钟之后,她对这个名字有了反应。她的脸上彷佛干静的水面激起波澜一般,显出警警惕的神色。她瞪着双眼,张大了嘴,似乎屏住了呼吸。
    “我是来见你的。”我说,“见到你太好了。”
    她咬着嘴唇,突然无力地垂下头。“对……不起。”
    “为说明要道歉?”
    “那个……因为我一次都没有去看过你……我是觉得非去不可的,但总是下不了决心……”亮子再次向我低头道歉。
    “我对你没有什么不满,当然,我不否认对京极瞬介抱有怨恨。”
    “我代瞬价赔罪……”她突然语塞。
    “算了吧。我来不是为了看你愧疚的脸,是有好多事情想问你。能不能找个地方好好说话?”
    “去我家吧。”
    “工作怎么办?”
    “今天就算了。你不来的话我都准各收工了。”亮子把工具收拾好,装到停在旁边的摩托车后架上,然后跨上车,以和我同样的速度慢慢骑着。
    回到我刚才去过的房子,她把我引进屋。一进门就是厨房,里面是一间六叠大的房间,我们面对面坐下,厨房旁边是通向一楼的楼梯。横梯紧靠着水池,看样子做饭很不方便。
    “不好意思,家里挤得很。”亮子边说边给我倒茶。
    “一直住在这里?”
    “嗯,这个房子好像是母亲从外公、外婆那里继承的。我和瞬介都是在这里长大的。”
    我环顾四周,天花板发黑,墙上也有不少脱落的地方。似乎装修过很多次,但还是赶不上屋子老化的程度,在这栋房子里,我感觉到一股强大的能量,它感染着我,让我的心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宁。我想,这里果然是京极瞬介出生成长的地方。作为我头脑的一部分的他回应了这个令人怀念的家的呼唤。
    “我真是吓了一跳,”亮子深有感触地说道,“没想到你竟然去来这里,应该我主动去问候你才是。”
    “别说了。”我有些厌烦,“我不是为了这个来找你的。”
    “也是啊,对不起。”她把茶杯举到唇边,却没喝茶,看着我的脸。“刚才见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不是一般的顾客,总觉得在什么地方见过
似的。也许是因为那起事件发生时,警察给我看过你的照片。”
    我在心里答道,应该不是这样。她似乎也察觉到,双胞眙哥哥正在透过我的身体呼唤着她。
    “可以跟我说说京极瞬介吗?”我问道,“我现在总算缓过一点来了,这些日子想好好整理一下思绪,也想了解下有关他的事。”
    “那件事对你来说,肯定是一头雾水。”
    “听说案发前他母亲去世了。”
    亮子点点头,然后用手指着胸口,“心脏病,身体基本上不能动,几乎是卧床不起的生活。完全治愈是不可能的,只是在勉强维持生命。但医生说如果动手术多多少少会好些,这么一来只有动手术了。我和瞬介为了筹手术费四处奔走,可最终还是没来得及。母亲得了重感冒,就那样痛苦呻吟着过世了。”
    “听说你们也去找过那个房地产公司的老板?”
    “最初我们俩都不愿意欠那人的情,他是这个世界上最令我们憎恨的人。但后来想尽办法也筹不到钱,瞬介只好去找他了。结果和预想的一样,他不仅拒绝了瞬介,还说得很难听。”亮子轻轻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母亲就是在那之后一周去世的。”
    “母亲的死似乎是导致他做出那件事的原因?”
    她点点头。“瞬介对母亲的爱强烈得难以用语言表达,也许可以说是爱得惊人。母亲死的时候,他一整天都关在屋子里又哭又喊,我真担心他就那么发狂死掉。遗体入棺之后,他也不肯离开,我真是愁死了。”
    我心里嘀咕着,莫非是恋母症?
    “在火葬时也发生了类似的事情。开始火化遗体不久,瞬介对工作人员说:‘把我母亲拉出来!'”
    “弄出来?中途?”
    “就是啊。我想,他大概是不能忍受深爱的母亲就那样被烧掉才说的。工作人员也这么想,于是就劝他,如果不这么做,母亲的灵魂就不能成佛什么的。”
    “他怎么说?”
    “他说并不是不让烧,他也知道事已至此不烧是不可能的,但他不愿意看到最后取出来的是那些焦黑的骨灰,如果可以,他想一直看着母亲被火化的过程,但那似乎也不可能,至少让他在烧到一半的时候看一眼——他就是这么说的。”
    我感到背脊有些发麻。“那工作人员后来怎么办?”
    “他们说恕难从命。”亮子笑了笑,“这种事以前没有先例,也违反规则。可瞬介还是无法理解,吵嚷着快把母亲弄出来。我对他说,妈妈也是个女人,作为一个女人,谁都不愿意让别人看见自己被烧焦的模样,你就忍一忍吧,别为难妈妈了。瞬介终于安静下来,可当时在场的人都觉得没拧0Γ还且彩抢硭比坏摹:罄矗湍茄恢蹦钸蹲牛杪枰簧盏袅耍杪枰盏袅恕�
    妈妈要被烧掉了……
    一睫间我的眼前浮观出火焰愈来愈旺的景象,似乎有人透过火焰向我伸过手来。
    “从那之后瞬介就变得有些不正常了,一方面责备自己没能救活母亲,一方面怨恨那些不肯帮我们的人。但我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做那样的事情……”亮子哽咽着,声音充满苦涩。
    我回忆起京极的眼睛——那双死鱼一般的眼睛。那双眼睛里,对人的绝望和怨恨似乎把他所有美好的情感都抹杀了。
    “听说京极以前想当音乐家?”我问道
    “嗯。母亲很早就发现了他的天赋,虽然生活艰难,还是想办法让他学音乐。母亲的优点还表现在不仅仅是对瞬介,对我也同样关怀。可惜我没有瞬开那样的天分。”
    “你不是会画画吗?”
    亮子皱起眉,眯着一其眼睛说道:“那也算?就算是吧。”
    “京极在哪里练琴?”
    “二楼,要去看吗?”
    “我想看看。”
    京极的房间有四叠半大,除了书架和钢琴之外,散乱堆着些不值钱的杂物。亮子马上打开了窗户,但屋子里的热气仍令人窒息,原因是整面墙上覆盖着纸板箱和塑料泡沫板。
    “这是瞬介为了隔音弄的。”亮子见我望着墙壁,便说道,“这么弄一下还是有些效果的。”
    我走近钢琴,打开琴盖。象牙色的琴键看上去如同化石一般,但指尖随意触到琴键时发出的厚重声音又把我拉回现实。
    京极曾经在这里生活过。
    我能感觉到我的脑对钢琴声有反应。京极曾经住在这里,现在他又回来了。
    亮子说击拿点冷饮,下楼去了。我坐在钢琴前,体会琴键的触感。已经不用怀疑了,捐赠者就是京极。他的脑正在一步步影响我的脑。
    我感到轻微的头晕,于是闭上眼,用手按着眼角。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脚边有架小玩具钢琴。我弯下腰仔细观察。那应该是件很久以前的东西了,但上面几乎没有一点划痕。除了蒙上了些灰尘、边角有点锈迹之外,它基本上和新的一样。
    我敲了以下小小的键盘,传来的是一种金属般的简单声音,但好歹能辨别出音阶,能弹奏出非常简单的旋律。我用一根食指试着弹了一段路人皆知的儿歌。
    回过神来,亮子正端着托盘站在身后目不转睛地望着我。
    “这应该是个很有纪念意义的东西,也是京极的?”我说。
    “小时候母亲买的。本来是给我买的,可基本上是瞬介在玩。他把这玩具钢琴当成藏宝盒一般珍藏着,母亲死后,他还不时地拿出来弹。”说着她摇摇头,“啊,我似乎有种奇妙的感觉。和你这么待着,好像瞬介回来了一样,你们俩明明长得一点也不像啊,难道是气质相似吗?”
    我不知该说什么,沉默着。
    亮子见状有些尴尬:“对不起。被说成跟那种疯子相像,肯定不开心了吧?”
    “没有,不要紧。”我像他是理所当然的。
    亮子把啤酒倒进杯子。我要避免饮酒,今天却想喝。我喝了一口啤酒,重新看了看周围。书架上满满摆放着有关音乐的书籍。
    “他是个学习狂啊。”
    “是个不知道偷懒的人。”她回答道,“‘没时间’是他的口头禅,总说没时间学习、没时间练琴,看见别人浪费时间也无法忍受。我也
因为拖拖拉拉被他教训过好多次呢,说什么没有进取心的人活着没有意义。”
    “周围的人都没被他放在眼里?”
    “也许吧。”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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