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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变身-第4部分

小说: 变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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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尽力在画布上再现自己眼中的她的魅力。如何真实优美地描绘那象征着她魅力的雀斑,显得尤其困难。
    她的条件是不画裸体,我一直奉行。距第一次来我家大约过了一个月,也就是在我表白之后,她第一次在我面前脱下了内衣。我连接吻的经验都没有,更别说性了,但我觉得,如果是和她,无论什么我都能做好。我们在满是画具的房间里相爱。
    我的脑子里浮现出阿惠的身体。长长的腿是她的骄傲。
    我回过神来,两腿之间已开始充血。还没接受博士关于性能力的测试,看来已经没必要了。我拿起签名笔,想了想,在明信片上写下第一行字:“前略,我很好。”


    【堂元笔记  3】


    四月十一日,星期三。
    进行智力测试和心理测试。智力属忧秀类,今后还需时日观察,目前没问题。心理测试结果亦良好,但尚有几处异常无法解释,仍需进行测试。
    另,他写了第一人称记叙文,内容是给女友的近况报告。文章简洁明了,信息量丰富,内容连贯,文体通顺,无误字漏字,写作能力可评为良好。
    我们用一次性相机给他拍照,任其从六张照片中选择,他选了从左侧前方拍的一张。这可以作为心理分析材料。

    6

    恢复意识后的第三周,一天夜里,我从梦中惊醒。是个噩梦,我梦见被那个死鱼眼男人打穿额头。自关于那件事的记忆恢复以来,这是第三次。
    前两次,醒来后我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下意识地觉得身处异地,但不知道到底是哪儿,要花点时间才能想起自己为什么在这种地方。
    这天的症状更严重。一瞬间我不知道自已是谁。我抱着脑袋把脸埋进枕头,脑子里只有不可名状的记忆碎片,然后慢慢连成片。
    不一会儿记忆复苏了,我想起了有关自己的事,同时还有种奇妙的感觉——自己的感性已经和昨天之前迥然不同。
    我直起上半身,后背已满是汗水,睡衣冰凉。我下床从墙角摞着的纸箱里拿出换洗衣服——橘小姐告诉过我,内衣放在那儿。
    换过衣服,身体的不适感消失了,但情绪并没好转。胸口闷得像是心脏被盖上了—层黏土。奇怪的是似乎生身的细胞都在躁动,我坐立不安。究竟怎么回事,自己也不明白。
    我觉得口渴,却没想伸手去拿枕边的水壶。我突然想喝罐装咖啡——这现象太奇怪了,我以前不太喝罐装咖啡,也不怎么喜欢,现在却非常想喝。
    我掏了掏挂在衣架上的裤子的口袋。还跟去房屋中介公司那天一样,口袋里放着黑色钱包。
    走近房门,我不经意地看了看洗脸台上方的镜子,猛然一怔。镜中人素不相识。我不禁后退几步,镜中人也同时后退。我动动手,他也同样动动手。我摸摸脸,他也用反方向的手摸摸脸。
    我走近镜子端详镜中的男人。原以为是不认识的人,看着看着才明白竟是自己。没错,这就是我的脸,有什么好怕的呢?为什么确认自己的样子要花这么长时间?”
    我定定神,拿上零钱,悄悄打开房门看看外面。只有夜灯发出微弱的光,走廊昏暗,看样子没人守着。我飞快地溜出了房间。
    我知道这一层没有卖饮料的自动售货机,什么都没有。我决定下楼看看。
    有电梯,但显示停止运行。楼梯在旁边。
    我刚走下几步,就不得不站住了。楼梯出口卷帘门挡住了。看看四周,没发现门的开关。
    我冲上接梯,朝走廊另一头跑去。我知道那儿有应急通道。我拉了拉门把手,门纹丝不动,看看上面,已上了锁。
    真不像话!我踢了踢门。这要是着火了该怎么逃生?
    我再一次回到楼梯口,往上走去。幸好,这儿没关卷帘门。
    这是我第一次来到其他楼层,这层的走廊上也空无一物。灌装咖啡算是没指望了,我往前走去。
    最前面的两间是私人房间,可能博士和助手们在这里过夜。我知道他们这段时间基本没回家。
    我看见对面房间的门开着一条缝,便靠过去,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我在墙上摸索着找到开关,打开灯,被一片炫目的白光包围。
    房间中央有一张大台子,上面摆着各种各样的仪器。沿墙放着药品架和橱拒。有个看上去像餐具柜的东西,里面放的不是酒杯茶杯,而是烧杯烧瓶之类的器皿。
    我低呼一声——有冰箱。是个五个门的大家伙,压缩机发出的轻微声音说明冰箱通着电。就算没有灌装咖啡,总会有果汁什么的,也许还会有啤酒。若生他们也许意外地能喝酒呢。
    我咽了口唾沫,抑制住兴奋打开一扇冰箱门。摆成一排的小罐映入眼中,我不禁喜笑颜开,但马上发现不对,灌装咖啡的贴条上不可能写着化学方程式。打开其他门也一样,里而全是试管和药瓶,封装着不明液件。
    最后,我打开了最边上的门,上下搁着两个有手提保险箱那么大、装满灰色液体的玻璃容器,仔细一看,里面浮着大块的肉片状物体。我瞪大了眼睛。等我醒悟过来那是什么时,一阵强烈的呕吐感袭了过来。
    是脑,泛白,像是残破的橡皮球,那独特的形状无疑是人脑。
    玻璃箱上贴着纸条。我抑制住胃里的翻滚看了过去,上面写着“捐赠者№。2”。
    我再看另一个玻璃箱,也一样,不过里面浮着的肉片要小得多,贴条上写着“受赠者JN”。
    JN?
    刚想着究竞是什么,脑子里同时浮现出自己名字的缩写。刹那间,我胸中的积块急剧上升,这次我没能忍住,吐了一地。
    我关上冰箱门,飞奔出去,跑下楼梯,穿过走廊,回到被称为“特别病房”的自己的房间。我蜷在床上,但无论如何无法入睡。直到早晨,我都在想自己和自己的脑。成濑纯一,JUNICHINARUSE……JN。
    那肉片是我的脑吗?
    如果我的脑在那个玻璃箱里,那么现在在我脑袋里的,究竟又是谁的?

    7

    第二天一早,橘小姐来了,说堂元博士叫我。
    “像是有重要的话哟。”她的笑容意味深长。
    来到走廊,她什么都没说就往前走,我无奈地跟着。她在解剖室前停下脚步,敲敲门,听见博士说“进来”。
    我是第一次进解剖室,这儿不是检查、治疗的地方,而是用来处理通过各种方式得到的数据。屋子里七成的空间被电脑和相关机器占据,剩下三成摆着书桌和架子。堂元博士正在里头的桌前写着什么。
    “马上就完,坐在那张椅子上等我一会儿。”博士边写边说。
    我看看四周,打开靠在墙边的折叠椅坐下。
    “老师,我呢?”橘小姐问。
    “哦,你先出去。”
    我环顾室内,想着是否能发现点什么跟自己有关的东西,但只看到罗列着含意不明的数字的纸片贴在墙上,没有任何线索。
    等了近十分钟,他自言自语:“好了,弄完了。”他边说边把刚写好的材料装进一个大牛皮纸信封,仔细封上口,然后看着我微微一笑:“这是给美国朋友寄的资料。一个信得过的人,我的好顾问。”
    “是关于我的资料?”
    “当然是。”他转过转椅,朝着我,“你再过来一点。”
    我两手端起折叠椅,将椅子贴着屁段,挪到他跟前。
    “来,”他搓搓手,”先问问你的目的吧,深更半夜你想找什么呢?”
    我盯着他的脸,靠向椅背。
    “您还是知道了。”
    “低温保存库前留下了你的痕迹。”
    是呕吐物。
    “很抱歉弄脏了地板。”
    “这个你跟小橘道歉好了,是她打扫的。”
    “我会的。”我点点头,往椅子后部坐了坐,“出房间是因为口渴,想喝罐装咖啡,就出去找自动售货机。”
    “罐装咖啡?”他一脸惊讶。
    “是的,就昨晚,不知为什么很想喝……”
    “唔,”他交叉着手指,“可这儿没有吧?”
    “没有。别说自动售货机,什么都没有……连出口都没有。”
    “出口?”
    “对,电梯停运,楼梯挡上了卷帘门,应急通道上了锁。我一点儿也不明白究竟为什么会这样。”我稍稍加强了语气。
    他似乎略显为难地瘪了瘪嘴,但只是一瞬,马上又恢复了沉稳的表情,安抚似的说:“关于这点,必须慢慢对你说明。得从头按顺序说,可这开头的说明实在困难。过些日子必须告诉你,但什么时候说是个问题。”
    “已经没关系了。”我说,“告诉我一切吧,从头开始,全部。我受了什么伤、是什么样的情形,然后……”我咽了几口唾沫,“我的脑…… 怎么了,全都告诉我。”
    “嗯,”他垂下视线,双手交叉又放开,然后重新看向我,“你打开保存库看了?”
    “看了。”我回答,“还看了贴着缩写字母JN的箱子。”
    “我跟他说过不要贴缩写字母。”他咂咂舌头,“写上受赠者就够了,因为全世界就你一个,可若生在这方面出奇得死认真。”
    “捐赠者是什么意识?”我问,“请说明一下。”
    他停顿了大约两秒,然后竖起食指,接着拿起卓上胡乱堆放的报纸递给我:“你先看看这个。”
    我接过报纸,打开体育版——这是我的习惯。好久没看铅字了,有些晃眼。看到自己支持的职业棒球队输了,我瘪瘪嘴。
    他说:“不是体育版,看头版。”
    我合上报纸看头版,最先看到的是角落里关于股市不稳的一篇小报道。然后我慢慢移动视线,去看中间的大幅照片。那是三个男人开记者招待会的照片,居中的正是堂元博士。照片上面有个大标题——“脑移植手术顺利完成”。
    我反刍似的反复看标题,一边思考“移植”一词的意思一边抬头问:“脑移植?”
    “没错。”他慢慢点点头,‘你看看报道。”
    我的目光回到报纸。
    “东和大学医学部脑神经外科堂元教授等人于九日晚开始的世界首例成人脑移植手术经过大约二十四小时后,于十日晚十点二十五分顺利完成。医生们称患者A(二十四岁)仍处于昏迷状态,但两三日之后脑功能即有望开始恢复……”
    身体里的血液仿佛开始逆流,我全身发热,心跳加速,耳后的血管跳动不已。
    “A就是我?”
    他眨了眨眼,替代点头。
    “移植……我的脑袋里移植了谁的脑吗?”
    “是的。”
    “难以置信,”我感叹,“脑居然能移植。”
    “不要把脑看成特殊的东西,它和心脏、肝脏一样,经过漫长的年月从单细胞进化而来。基督徒会说,一切都是上帝创造的。”
    “可……脑是特殊的。”
    “拿机器打比方的话就是电脑,出故障的部分可以修理,有时还可以更换零件。你不是机械修理专家吗?不能因为心脏部分受损就简单放弃——不,说心脏部分容易混淆,应该叫中枢部分。”
    “我还以为是科幻小说里的故事。”
    “最近的科幻小说更先进了,再说脑移植不是什么新鲜事。一九一七年一个名叫丹的学者已经尝试写过报告。一九七六年有明确记载,把刚出生的黑鼠一部分脑移植给成年黑鼠得以存活。之后脑移植技术以各种方式发展进步,一九八二年五月,在瑞典实施了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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