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历王朝-第1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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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妃在上一次他去后,竟又怀上了,他惊讶恭妃的生殖能力,他能得那么仅有的几次机会就怀上了,他笑对恭妃说,别看我来得少,可你有本事,你比那几个妃子更有本事。
恭妃一揖说,皇上赐我雨露,令我再结龙胎,是我的大幸。
郑妩有些不满,她想着要与其他的妃嫔有些不一样,她惦念着要做皇贵妃。但赐封皇贵妃并不容易,她便求人对申时行说项,要申时行暗上奏疏,申时行婉言拒绝了。郑妩心里便生出仇恨,恨申时行,你只是一个辅臣,听我的就是了,如果我儿子做了太子,你岂不成一个功臣了?再说了,这也不是没有先例,当年张居正不就是讨好了太后,与太后联手,才成为一代权臣的吗?你申时行要是没有宫内势力,早晚不是一死?
郑妩便在万历的枕边吹风,说申时行这人并不好。万历喜欢郑妩,虽说不愿意听她的,但久而久之,对申时行也就渐渐看不惯了。
南畿、浙江、江西、湖广大旱。
消息传到了京城,西庐夜灯不眠。申时行与王锡爵、许国三人商议如何救赈。下面的官员纷纷催逼救灾,但皇上并不着急。自从万历十五年,万历还从来没有为灾荒着急过。他知道,只要捱一捱,就会度过灾年,反正每一年都有灾荒,不是此处,就是彼处,不是地震,就是洪水,再不就是旱灾,有什么了不起?他是见惯不惊了。苦的是申时行与许国、王锡爵三人,他们总是在琢磨着去哪里弄些银子,来补这一个个的疮疤。申时行最挠头的,是皇上不许他去皇宫内求赈,也不许他向内府要银子,户部的银子早就没有多少了,要治河,要赈灾,还要做许多大事,难免捉襟见肘。
申时行对所有的廷臣说,要等待,皇上不想立太子,只能等到明年再说,我们不能逼他,一逼反是会出事儿。他不立嗣,我们再劝也是白劝,要等明年,他是皇上,不会说话不算的。
众朝臣只好申时行的,但陈三谟责问他说,要是明年皇上再拖滞,你怎么办?
申时行说,我到时死谏。
众人听申时行的,从此不再提立太子事。《|WrsHu。CoM》
皇宫里的日子很漫长,万历喜欢与太监们掷银为戏。在地上画一个圆圈圈儿,拿银子向圈里掷,一旦掷入圈子中,便算赢了。万历的抛掷术很厉害,他经常赢太监的银子。太监们说,我们不与皇上玩了,你有的是银子,我们月例银有限,怎么赢得过皇上?万历哄太监们玩,愿意拿出三倍的银两与他们抛掷,太监仍是躲避,不愿再玩。万历总赢,他们根本就没有机会赢银子。万历说,那就玩完了再赏你们银子。众太监这才欢呼雀跃,与万历继续玩。
除了玩这个,便是生孩子。万历这些年生了不少儿女,但那些孩子都站不住,死了不少。孩子死得多了,万历也不那么在意了。凡是死了孩子的,他便躲着,不去那妃嫔宫里。有的妃嫔埋怨,他便命太监去说,你要是听我的,不再提死去的孩子,我便去你宫里;你若死缠烂打,我便再也不去了。妃嫔们只好强装欢颜,他来了,反而忍痛安慰他,为他暖暖地流下几行热泪。
万历对郑妩说,我要立太子,但不是立常洛,他们非要逼我立常洛,我就不理会他们,看他们能奈我何?
郑妩流泪说:你对我们母子的情意,我心领了。可你强不过他们,他们说拿下谁就拿下谁,皇上与他们对立,有什么好处啊。
他轻抚着郑妩的手,柔声说,他们强不过皇上,我是皇上啊,是不是?我说要立常洵为太子,谁敢不听?
邹元标、魏允贞、李三才站在申时行的府门外,三人一起来看申时行。前两年因为上疏攻讦申时行科场事,说他占据相位,儿子申用懋才得中进士,魏允贞、李三才被贬;给事中邹元标弹劾申时行姻亲徐学谟,申时行借机将他罢黜。这会儿已过去两年,申时行不计前嫌,奏请皇上重新起用。虽然心里块垒未消,但依旧例,三人必来申言谢。
三人有些尴尬,心想对待朝臣仇家,申时行难免会像张居正一样,仇仇亲亲,十分苛刻。但申时行没有,他这次亲自提疏请求将三人复职而用,让三人有些狐疑。
三人求见申时行。一进府,管家说,请三位大人进厅内待茶,三人一进去,便见厅里摆了一桌酒宴,不由得十分诧异。就见申时行小衣轻衫,由堂后步出,对三人笑说,简慢简慢,请三位坐吧?
邹元标说:大人再疏举荐,对我等有恩,特来致谢。
申时行说:想是骂我了吧?
李三才性情耿直,说:骂也骂过,谢也是真心。
申时行大笑:对,对,你说得好,骂也是骂过,这一回你们三人来,我要与你们好好说说话。
魏允贞不语,他想着,申时行性情软弱,一定是想说些好话,说他是身不由已,才弹劾三人,拿下他们的。
申时行请三人坐下,举杯邀饮,三人浅斟,等他说话。申时行说:我只想说一句,大明万历朝,是每况愈下了。你们是朝臣,要想着如何为朝廷稳定出力。
魏允贞说:申大人,朝廷稳定,便能保得住大明朝吗?像你这么一味儿地退让,皇上会用心朝政吗?岂不是把朝事全都荒废了?
申时行说:张居正有能力没有?他最有能力,可最后还是给皇上弄得家破人亡。
邹元标冷冷插了一句:申大人怕家破人亡?
申时行很激昂:你说我怕死?我当然怕。但我就是不怕,也于事无补。你们想啊,要是朝臣与皇上就立太子事成了僵局,对朝政有什么样的影响?大明朝风雨飘摇,建州卫的努尔哈赤不断坐大,我们只能束手不管,任由其吞併周围州县,那是大患啊。皇上不管大事,一切灾患与兵祸,都成了内阁的大事,每一日只忙救灾与平息兵乱,便搞得焦头烂额……
魏允贞冷冷说:大明朝哪一天也不是在平静里度过的,要依申大人所说,我们是不是得什么都不做?
申时行冷冷说:什么都不做,也比做一些蠢事强。
邹元标问:依申大人说,你是为大明朝而一味退让?
申时行心里冰冷,有苦难言。这三人与许多朝臣一样,他们不知道皇上的心思,不知道万历不想着他的天下如何强大,只想着如何过好他自己的日子。万历派出了许多大珰去各地开矿,拿回开矿所得,根本就不用在赈灾或是济世上。他只是想着多买珠宝,再修宫殿。从贵州拉回来一根巨木,竟破费几百万两银子,要是拿这些银子去治军,肯定是一支很强大的军队了。自从戚继光死后,再无人训练军队,李成梁拖着疲老之师在北方与强大的努尔哈赤艰难对峙。双方没有战争,只有互市,努尔哈赤在一天天强大,他一边统一建州各部落,一边与李成梁互成犄角之势,战争随时可能爆发。申时行感到绝望,感到很疲惫。
他想对邹元标说,对魏允贞说,再对李三才说,大明朝如今是病入膏肓了,要想振兴,只能一点点儿来。强硬疏劾朝政,一心逼立太子,欲速则不达啊。
魏允贞说,我罢官时,去河南走了一遭,我看到了什么?灾民无地种,流离失所,天下土地,七分之一成了官田。再有那些草场,全都给占了。这会儿再不理朝政,制内府,大明朝就要完蛋了,哪还有机会重振?
李三才说,我打过仗,那些灾民对乱兵比对我们更好,他们骂我们,助那些乱兵。要是天下再多些乱兵,我们就完了。
申时行说,宫里有宫里的事情,着急不得的。
话不投机,三人再不言语了。
宫里的妃嫔们也有她们的乐子,几个妃嫔想着,万历近来死了两个儿女,愀然不乐,要给他一个惊喜。聚一起商议,想出了一个主意,就是在宫里玩一种新法子,让皇上猜枚,再幸哪一个宫妃。一共有十几个人愿参加,郑妩不愿,她只笑笑,说,那是好事,你们能逗得皇上快乐,是件好事。只是我不能那么做。妃嫔们都知道,她是在盼着做皇后呢,只要王皇后一死,或是她儿子常洵做了太子,她就是皇后了。如今万历把王皇后弄去春渊阁住,坤宁宫就空下来了。人都心知肚明,皇上是惦念着让郑妩住那座宫里。她们笑说:你是贵妃,与我们不一样。
这天夜里,万历挑灯而来,一直到了德嫔李氏的阁里,笑问:你怎么不出来迎我?
李氏笑说:皇上不常来我阁里,我想着,皇上是不是记不得我长什么模样了。
万历说:你长一张秀气的小脸儿,我一看就看中了,选秀时,我扯了一下你的衣服,你还拧了一拧。我心想,拧什么拧?让你看看皇上的本事,果然我让你尝到了甜头,你这会儿知道了?
万历悄声对她说:我要你再为我生一个孩子。
李氏有一点儿悲戚,她怀过一个孩子,称小灵秀,后来长到了两岁,忽地生病,便一病不起,终于夭折了。再提此事,她心里悲伤,但她不愿扰了皇上的兴头,便笑说,说不定你是给谁了一颗龙种呢,谁有这福气,那准是前世修来的。
万历扯着她的手,进了阁,小阁虽小,有珠宝摆设,看去奢华。万历一向在珠宝玉器上不小气,对于妃嫔们多有赏赐,德嫔说,皇上还要吃一点儿什么吧?万历说:不吃了,只是要吃你。
德嫔扯着他的手,拽他去床上,说,我这里有六个宫女,都是我的人,你摸一摸,你要能摸出她是谁来,我便把她赏你,要她今夜侍寝。
想着德嫔平时也不甚争宠,此时竟能想出这新奇主意,万历不禁好笑,说:你不是要考我吧?我怎么能摸出哪一个女人来?
德嫔乐:你是皇上,世上有哪一个男人比你更懂女人?你看着,她们过来了。
六个宫女站在面前,万历微有惊讶,问:这都是你阁里的宫女,不对吧?
德嫔笑:不是我的,她们是好几处的呢,是我特地给你借来的,想让皇上今夜高兴一下。你看她们,一个个都是好胚子,都是美人啊。然后对六个宫女说,你们给我听着,今夜要是皇上幸了你,你就有福了,说不定一沾雨露,你就能得一龙种呢。
六宫女个个美艳,万历龙心大悦,没想到德嫔会弄这么个把戏,他说,我看看你们,看哪一个能成我新人。再笑问:能不能先抚摸一下,先体味体味美女温柔?德嫔笑说,你只能摸一下,摸一下便定下来这个是哪一个,一会儿让你蒙着眼摸,看你能摸得到摸不到。德嫔叫过来一个宫女,看她模样。万历一看出这是一个丰腴的女孩子,这种女孩子不是十分富态,有几分妖冶。她轻俏地对万历一笑,站在一旁。万历问:你叫什么名字?德嫔笑说:你哪里记得人家叫什么名字?她是头一个,你便叫她女一吧。
万历大喜:这么说反是容易了。我便叫你女一,一会儿看我有没有福气摸出你来。
再上来一个宫女,她低着头,轻悄悄到了面前。德嫔说:她是我宫里的,皇上平时来,也不怎么注意她。她父亲犯了大罪,给发到宫里来了。万历笑问:你父亲犯了什么罪?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