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有意,水无情-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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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06…7…29 15:10:01牋本章字数:4607'
我悠悠醒转,头痛愈裂,身下感觉冰冷生硬。缓缓睁开眼睛,一缕刺眼的阳光从紧闭的庙门镂空雕花中泄进来。定睛一看,不禁为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这是一座荒废的庙宇,庙堂内所有东西都笼罩在厚厚的尘埃中,屋角布满蜘蛛网,两侧的四大金刚彩漆剥落,显得斑斑驳驳,中间的神像已经倒塌。地上满是废弃的椅子和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这儿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再低首看看,天哪!我穿得是什么?脚穿淡蓝色绣花鞋,内穿对开侧身打结的丝衣,外罩一件淡蓝色的长裙,头发好长。这是我吗?记得我好像刚刚要过街,迎面疾驰来一辆汽车,然后只听到一声“嘎——”,就失去了意识。谁给我换上这身装束?谁把我带到这里来的?这是怎么回事?满脑子充满了疑惑!
我起身打开紧闭的庙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荒凉破败的小园子,杂草丛生。庙堂后侧,是一片倒塌的房子。四周有不少参天大树,空气异常清新,不时还传来“啾啾”的鸟叫声!再向前走一会,有一条小溪,依山势而流淌,清澈见底。坐到一块石头上,手鞠一捧冰凉沁骨的溪水,洗洗脸,迎面吹来一阵微风,人一下清醒了不少。现在首要是找到下山的路,然后再想办法。
以后我每日以野果充饥,以溪水解渴,以小庙为中心,向外探路。无奈我是个路盲,绕来绕去,总是围着小庙转,怎么也找不到下山的路。就这样,过了好几日,仍然没有找到下山的路,竟有些绝望了,难道我后半生只能在此度过?可是一天夜里,正要灭了烛火,准备休息,一阵轻轻的敲门声惊醒了我。
“砰、砰、砰——”谁?我的心不禁一紧,“嘣!嘣”乱跳起来!这半个多月,可从没有见过一个人,难道……?我赶紧吹灭烛火,凝神屏息、侧耳倾听房外的动静,却又什么声音也没有。或许自己听错了?
正准备躺下,又听到仿佛有什么重物从门上滑落的声音,心不禁再次揪成一团!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去看看,否则今晚别想睡得着了!
于是我重新点上蜡烛,秉烛轻轻摸到门边,透过门上的镂空,向外望了望,外面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开还是不开?犹豫了半晌,最终好奇心战胜了恐惧,我颤颤兢兢地打开门!
“晃当”一声,一团白东西软软地倒在了我的脚上,我只觉浑身毛骨悚然,心都快蹦出来了,不禁尖叫出声,“啊——”,张慌地转身撒腿就跑。“咦?”感觉后面那团白色似乎没有什么动静,不由得放缓了脚步。小心回头瞧了瞧那团白色,还是静静的。心下有些奇怪,便蹑手蹑脚地往回走,边走边探头观察。待到近前,仔细一看,我才长吁一口气,竟然是个人!此人年龄二十上下,剑眉,鼻梁挺直,双眼紧闭,喉部有着明显的喉结,可以确定是个男的,身穿一件质地上乘的白衫,不过早已破烂不堪,满身血污,头发很长,右手拿着一把寒光闪闪的长剑。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呢?我伸手探探他的鼻息,还有气!救还是不救?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将此人弄进屋。于是,我将烛火放回香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其挪到我的床上(一堆干草上)。
我用清水给他洗了洗脸。然后撕开他的外衫,解开他的里衣,只见身上布满横七竖八,触目惊心的伤口,看情形应该是锋利的刀剑所伤,估计此人应该是被追杀!不知救了他,会不会惹来麻烦?可现在人已经救了,也就容不得我多想。用清水为他搽拭完伤口,自己也累得紧!我瘫坐在地上,背靠香案,迷迷糊糊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已经是艳阳高照,晴空万里。看了看昨夜来的陌生人,依旧紧闭双眼,可是面色潮红,探探额头,滚烫!估计是伤口感染引起发烧了!我记得白芨是可以收敛止血,消肿生肌的,遂到山林里面去找了些来。将其除去残茎及须根,洗净,置沸水中,煮至无白心,除去外皮。大部分放在园子里晒着,准备以后研粉用,小部分直接切片碾碎。我将白衣人衣服解开,在伤口上放上这些白芨。就这样,我每日的工作从探路变成了照顾这个陌生来客。洗伤口,上药,喂水。
就这样,过了三天,不知道是药起了作用,还是自身抵抗力强,反正他醒了。
这日,我正在为白衣人搽拭身体,不小心触碰到了伤口。他微皱眉头,轻轻“唔”了一声。醒了?我停住手,望向那苍白如纸的俊颜。他睁开了狭长秀气的双眼,想用手撑起身体;却因为牵动伤口而疼得倒吸口气。我忙伸手扶助他。他侧头上下打量着我;如寒星般的眸子有着几分警觉,几分诧异。
“谢谢!你;是谁?”
我见他满脸的戒备,笑盈盈地对他说道,“我叫柳云昔,你几天前昏在了庙外,刚才我正为你上药呢!”说罢,低下头,继续为他清理伤口,敷药!
“哦。谢谢!”他轻舒了口气;防备之心少了几许。待药换完,扶他起身坐好,用手指了指盛放在盆子里已经洗净的野果,和颜悦色地说道,“估计饿了吧?这儿有一些新鲜的野果。”他瞧了瞧盆里的果子;又抬头望了望我;点了点头!
待我将盆、药收拾干净,再度回到庙堂内,见盆内的果子原封不动,而他双手搭在膝盖上交握着,似在沉思什么,心下便有些不爽!好心当成驴肝肺;难道怕我害你不成?遂自顾自地坐在他对面,抓起一把野果,两眼朝天,故意大声地嚼起来,“吧唧吧唧——”的咀嚼声刺耳得响彻庙堂。他似乎看出了我的怒气,不好意思地冲我微微一笑,用手指捻起一个果子,优雅地吃起来。
突然;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偏过头,好奇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呢?”
我耸耸肩,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他伸过来准备捻果子的手一下停在了半空,抬眼狐疑地瞧着我,“不知道?”
我点点头,瞥了眼若有所思吃着果子的他,随口问道,“现在是什么年代?这里是什么国家?”
话一出口;正往嘴里送果子的他一下停住;用似见了鬼般的眼光盯着我。待一口果子吃完;方慢慢说道,“天宝三年。天启国。”
我一听,双目圆瞪,正嚼着果子的口不禁大张,“啊?”完了,我是穿越了!转念一想;或许自己会有更绚丽的人生呢?不觉间;心中那份喜悦禁不住浮现于脸上!
他看着我两眼放光,咧嘴傻笑,不禁问我,“姑娘,怎么了?”
“哦!没,没什么!你叫什么名字?”我立马打住自己的白日梦,扯开笑容,问他。
“秦如风!”
过了两天,他好多了,便天天打坐,估计是练功之类吧。我们偶尔也聊聊天,但是说得不多。他这人有些奇怪,常常会趁我不注意,用他那深幽的眸子注视我,但是好像又不是在瞧我,因为他的眼睛没有焦点,非常迷茫,好像在遥想着什么。
这天,我在小溪边清洗刚刚摘下来的野果,远远看到了一个黑衣人和几十个兵士。忙躲到一块大石后面,小声嘀咕,“怎么这里还会有人呢?难不成是追……”心下一阵懊恼,当初怎么就救了他呢?唉!当务之急,只好赶快跑!
我扔下果子,急匆匆地跑回小庙。一冲进门,喘着粗气,对正打坐的秦如风张慌地说道,“外面来了好多人,估计是追你的!要不,咱们赶快跑?”
秦如风一听,微蹙双眉,略一思量,站起来对我说道,“别慌,你先待在这里,我去看看!”说完,他提起长剑,向外面奔去。
我在庙里待了一会,便跑出去找秦如风。结果,在小溪边看到了让我诧异的情景。
那黑衣人领着一群人恭敬地跪在秦如风面前,“属下李东参见王爷,属下保护不力,望王爷恕罪!”虽然相处好几日,可此时才注意到秦如风身上透着股王者的威严和贵气。那黑衣人,中等身材,非常魁梧,粗眉大眼,扁平鼻子,给人很坚毅的感觉。
秦如风,不,现在应该叫“王爷”,背着双手,眼中满是审量地望着黑衣人,好一会,方才问他,“事情查清楚了吗?”
“回王爷,一切都查清了。是张虎泄漏了王爷行踪,已经被属下解决掉了!其余追杀的人也全部被干掉了。属下和原平刘县令带人分头搜山,行了三日,今日终于找到王爷。由于山路崎岖难走,马上不来,都在山下。请王爷启程!”
秦如风点点头,“嗯。”却并未挪步,而是转过头,语气柔和地对我说,“云昔,走吧!”说着,竟然握住我的手。他这是做什么?还未待我回过神来,他已经牵着我往前走了。
李东侧着头满是惊异地瞅着我,正好对上我打量他的目光。他迅即撇过头,恭敬地待秦如风前行!这山是少有人来的,一路青草高及膝盖,树木参天,郁郁葱葱,林里昏暗不堪,阳光只能从树隙间照到青苔上,形成淡淡的斑驳的光影。这种山林,我向来没有方向感,以前探路,走着走着就走回去了。
继续又走了大概一个多时辰,终于来到山下。一望而去,黑压压的几百号人,还有不少马匹和一辆马车。他们一见秦如风,立刻跪下,一起朗声喊着,“卑职(末将)参见王爷,卑职(末将)来迟,请恕罪!”秦如风黑黢黢的眼睛环望一下众人,轻挥一下手,冷冷地说道;“免礼!”
看着这辆两匹马拉的半人高马车,外罩蓝布,两侧有小窗,同色布帘,我正琢磨着如何上,是用手撑着跳上去?还是……?一个小兵走过来,拿来一个踏凳。我踏着凳子,上了马车。秦如风在我对面坐下。
走了没有多久,马车不再颠簸,估计上了古人所谓的官道。掀开窗帘,朝外望去,一马平川,道路两旁种了杨柳,嫩绿的枝条随风摇摆,景色瞒怡人的!
我紧抿双唇,双眼咕溜溜地转,心下筹划:这会出了山,可是我身无分文,接下来应该如何是好呢?所谓:囊中羞涩;英雄气短!更何况我一个小女子?我一下扫到了坐在对面的秦如风,灵机一动,或许他能帮我解决呢?
此时秦如风一脸倦容,正闭目休息。我故意轻咳几声,“咳咳!”
秦如风也不睁眼,只是轻轻抛过来几个字,“有什么事情,说吧?”
“嗯,我也算救了你吧?”我盯着他,尽量用和缓的语气,字斟句酌地说道。
秦如风微微点头,然后又从口中扔给我两个字,“继续!”
还继续?难道这么说,他还不明白?见他装懵,我有些气恼,一撇嘴,干脆直接挑明,“那你是不是该谢谢我呢?”
“你想要什么?”秦如风此时用探询的目光看着我。
“我?要银票!”我立刻将早已想好的东西冲口而出,两眼仿佛已经看到了白花花的银子般,放着精光!他一个王爷,应该不会小气吧,数目就不说了,免得说少了,自己吃亏!
“是吗?”秦如风拿起小几上的兰花盏,呷一口茶,回味了片刻,方才问我。
我使劲点点头。
“身上没有,和我回府!”
当下,我便开始梦想着,拿了银子,去做些什么。
突然,马车停了。这是怎么回事?
只听李东说道,“这是睿王的马车,还要查验?”
秦如风一掀帘子,露出半个头,冷冷的话语便飘了出去,“李东,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