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眉-幸福处方笺-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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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想太多,我今天本来就没事。”豫让以简单的一句话打发了她的问题,语气透露出不愿延续话题的意思,油门一踩,奢想及早结束照顾小女孩的责任。
※※※
没有问过莳萝的喜好,豫让直接带她来到自己时常 光顾的西餐厅。
关于她的喜欢与否,他不甚在意。体贴女性向来不是他的作风,曲迎她们的喜恶更非他的个性。
“想吃什么尽量点,用过餐后我们再去画展。”
“嗯。”莳萝盯着菜单上琳琅满目的主厨推荐与热门名菜,有些眼花撩乱,不晓得该点什么才好。
“吃的方面你有忌讳吗?”
她摇摇头,“我比较不喜欢过于油腻的食物。”眨着茫然的眸子瞅着他,“你能给我建议吗?你通常都吃什么?”
莳萝诚恳求问,不只因为需要他的建议,更因为这是一个大好机会,可以让她了解他饮食偏好。
“我喜略带点油脂的牛排,和你的要求不相符。这家餐厅的意大利面不错,你可以尝尝看。”
“好啊!”很快的同意他的建议,一股幸福的暖意漫流她心头。
看着他为自己点餐,莳萝感觉幸福距离自己好近好近,仿佛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别人看待此时的他们,是不是宛如幸福的一对?
“你的兴趣似乎比较偏向静态,”等待送餐的空档,豫让随口起了个话题,漫不经心。“不是听音乐会就是看画展。”
莳萝的神情霎时显得黯然,“我的身体状况不允许我有动态的兴趣……”
豫让不以为然,“你可以试着慢慢做些运动,加强自己的体力。”他最瞧不起啥也不试便屈服的人,那是弱者的表现。
“健康的人……真的比较受欢迎……”没有一个人忍受得了永远担忧、照顾另一个人,除非真的是血浓于水的至亲关系。
他的要求没有错,哪个男人不希望自己的妻子健健康康,可以活泼自在的从事任何活动?
“你认为自己不健康吗?”
“我再怎么加强心肺功能,也断不可能拥有陪你打篮球的体力……”她好挫折的说,倒也认清自己的赢弱。
“我对篮球不感兴趣,你没必要训练自己到达那种累人的境界。”
莳萝的双瞳陡地跃上光芒,好感动地望着他,他的安慰算是甜言蜜语吧,她的不安因此被抹消了。
“谢谢你……”
刻意避开过度热情的注视,豫让不自然地端起水杯吸着微冰的水,没有搭腔。
天知道他究竟怎么了,他曾几何时闪躲过女人的爱慕目光了?难道是因她的眼神太过真挚,让他自惭形秽,下意识想要回避!?
哼笑一声,冷冷地勾起唇瓣,他果然是不对劲,居然起了这般想法。
莳萝发现到了,他的眼底突然流露出悒悒的戾气。只是,她不借为什么,不懂他的情绪起伏是为什么,他的脸部表情令她无所适从,感到莫名的惶然,一颗心因此揪紧了。
“小姐,您的海鲜意大利面。”侍者的出现,适时化解了气氛的凝滞。
莳萝清清嗓子,低声说道:“谢谢你请我吃饭……”打破僵凝,她先闻了口,也许有些突兀。
好不容易与他一同出门,她不希望宝贵的时间就在两人的沉默之下浪费了。
“陪美女吃饭是我的荣幸。”豫让慢条斯理答道。似乎,他对每个女人都这么说。
闻言,莳萝红晕满面,这回是五分害羞加上五分窃喜。
“我可以知道你平常下班都做些什么吗?”她想多了解他的事。
“约会。”他答得干脆。
莳萝愣了愣,好一会儿作不出任何反应。
虽说像豫让这般优秀的男人,有女朋友一点也不意外,但是,他的直言不讳却让她心中郁闷难受。
“她们也挺烦的,没事就打电话来找我。”带着浅薄的笑意,平铺直叙的语气不是炫耀,也非经鄙,像是在说别人的事。
她应该知晓他的交友状况,现下先将一切坦白说明,省得婚后增加一些无谓的困扰。
这叫丑话说在前头。倘若她仍执意继续爱他,那他也爱莫能助。他已事先暗示她死了那颗心了,没必要将女人珍贵的爱情浪费在他身上。
“和她们出去吃一顿饭,麻烦层出不穷,每个女人都以我的女朋友身分自居,烦死人了!”
矛盾的是,他却又必须拥有几个固定的女伴,就像普通未婚的男人一样。是男人,总会有生理需求,他不喜欢麻烦,而一夜情向来就是麻烦的开端,所以他不碰。
莳萝蓦然安静了,垂着头不说话。
说着这段话的他,是否将她的心情考虑在内?一定没有吧。她想知道,他是抱着怎样的心态,答应与她的约会,迫于无奈?或是母亲的盛情难却?
他习惯在花丛中寻欢,她的母亲鄙斥那些女人贪图他的金钱,但她不一样,不管他是不是个穷光蛋,她只喜欢他的人。
那年的一瞥,便已注定她这辈子将为他而沉沦。
长久下来,她大略可以摸清他的喜好——他身边的女人都是他的床伴,要成熟、独立、不黏人,这些女人清一色都艳丽豪放。
他不会在目前交往中的女人挑一个结婚,但他也不会和个连牵手都会脸红心跳的女孩玩恋爱游戏……
所以,现下的她仍是不合格的,但为了构上及格边缘,她一直积极地改变自己不够活泼的个性。
“豫让!?”陡然,一道教腻的女音靠近,愈来愈近。“你怎么会在这里?”
“吃饭。”豫让瞟了来人一眼,想不起她的名字。事实上,他也不愿花时间细究一个已经没有联络的女人身分。
“刚刚我就注意到你了,你的背影令我倍感熟悉。”说罢,不忘对他性感眨眼。
“这位是……”女郎的视线终于发现莳萝的存在,纤细的长指搭在豫让的肩上,柔美的眸子瞬着怯生生的她。
莳萝如坐针毡,对于外人过于放肆的注目,她的反应像是受惊的小白兔,扭捏不安。
她看到了冶艳女郎流于暖昧的动作,也发现了豫让未在第一时间拒绝她的贴近。他们旁若无人的举动,令她的眼眶莫名热了起来。
“朋友的妹妹。”豫让自知自己容貌过人,也习惯漠视别人倾慕的眼光,那些人除了看到他华美的皮相之外,还能看到些什么?
曾经在他生命中来往的那些女人,清一色全是肤浅不堪。
“朋友的妹妹?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热心了,还是你改行了,我真想不到你居然会陪一个小女生吃饭!”
女郎笑了,意外又夸张的声浪摧残着莳萝的耳膜.她好想、好想在此时此刻变成一个听不见任何声音的聋子。
但,她舍不得豫让,无法割舍他的声音,做不到放弃不闻不问他的一切……
可是,对他而言,她仅是朋友的妹妹啊!即使他已承诺娶她,向外人介绍时,她却仍只是朋友的妹妹,而非亲密的未婚妻……
她,是否让他觉得丢脸?因为出不了厅堂、带不出门?
豫让难得心细,察觉了莳萝的异样,蓦地沉了脸色,冷冷瞅瞪着女郎,“这里是高级餐厅,不是菜市场,麻烦你别像个欧巴桑一样嚷个不停,败露自己的鄙俗。”
笑容凝结在经过一道道美化手续的脸上,女郎恨恨地咬了咬牙,硬是挤出一丝再僵硬不过的笑容,“小女生没错埃她看起来还挺稚嫩的呢!”
她听说过豫让历任的女伴,每个争妍斗艳、个个都是骚货,倘若大家知晓豫让改了癖好,现下迷恋一个黄毛丫头,岂不气得半死?
“你到底想说什么?”
“不过想和你重续前缘……”染着艳红蔻丹的手指贴复男性胸膛,挑逗意味十足。
或许她真的不怕死,试问,豫让的那些女伴,哪个如她这般大胆,竟敢肆无忌惮地大捋虎须?这头老虎性情不定众所皆知,喜怒哀乐更是不形于色,女人对他总是又爱又恨,和他好过的女人鲜少能逃过精神的压力。
而她当然没有被虐的倾向,她只是爱他的权位与财富,为此,她能忍受他那可谓变态的个性,情愿活在心惊胆跳的阴影之下。
闻言,豫让深沉的眸子迸射出一道奇诡的幽惑光彩,瞥瞥她,又望了望不发一语的莳萝,突然,他笑了。
低沉回荡的笑声引来了莳萝的抬首,他那英挺又带点颓废的落拓风采,令她看得有些神痴。
“你想再回到我身边?”枉顾莳萝的目光,明明知晓她正关注着他会如何回应,他仍轻佻地抓住女郎在他胸前游移的柔荑。
挂上恰如其分的笑容是他的拿手本事,一个戏子不只演技要高超,脸部表情也不能少。
没错,他在演戏,上演一出热情的戏码给白莳萝观看;这个不知名的女人仅是他利用的工具。
黑白分明的眸子跃上惊喜,女郎自动缠上他的手臂,声调甜得不可思议,教人抖落一身的疙瘩,“可以吗?”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未婚妻。”迎向莳萝,一对无助的眸子猛然撞进心坎,豫让努力视而不见。
“未婚妻?”女郎讶然,搂紧的力道有些松放,当下除了错愕,还有不知如何应对的惶然。
莳萝不住的摇头,先是轻轻的,而后晃动的幅度愈来愈大。
不是这样,她要的不是这个,不是这样的介绍。这种情况之下的名分表明,教她情何以堪?
“你何时有了这号未婚妻,为什么外界都没有传闻?”
“我们的婚事前些日子才谈定。”他说得不急不缓,“她很乖吧?”
女郎起先怔了怔,但毕竟也是玩乐高手,很快便听出了他的话中所指,立即一改适才的震惊,恢复了娇态,“你们该不是有所协议吧?”
“我的妻子很识大体,对我的一切绝对包容。”说着,他敛了敛语气,望着莳萝,“你说是吧?”
刹那间,莳萝的脑袋一片空白,仿佛说什么都不对。他的问题要她怎么回答?他的意思是她该要坐视他的花心与风流而不插手,更不能有任何反对意见吗?
“嗯……”莳萝清冷的音调渗入微凉的午后,显得柔弱而不堪一击。“我爱你是真的……”
所以能够包容所有的一切吗?她不知道,不知道自己可不可以达到他心中完美情人与妻子的境界。可是,倘若必须睁一只眼闭一只限才能得到他的眷顾,她很愿意试试看。
即使她的心可能被刺得伤痕累累……
他以眼神示意盘中的食物,“快点吃吧!”她的回答教豫让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脑海呈现半晌的空白。
莳萝静视着白色瓷盘里他特意表现的关心,无法忽视带给她如洪水猛兽般的震愕;他就这么擅长以本身乖邪的温柔兼具残忍的方式挞伐她的脆弱吗?
“哈……哈哈……”女郎干笑几声,姿态很不自在,更多的是意外,想像不到竟有女人大方至此地步。
对方的大方竟教她有些却步了,不过为了幸福的前景,她当然不可能就此收手。
“你笑什么?”豫让的口气很冷,她的笑声刺耳得令他想要赶人。
他在生气,气她白莳萝单纯得不只心盲,连眼也盲了。
他都表示得这么露骨,她还不放手,难道要到心化成灰才看破吗?
天真如她,该不会认为感情可在朝夕之间培养而成?他是真的不爱她,今天不爱、明天不爱,以后也不可能爱上她。
他娶她只为了自己的私心,成全自己的计划,但他难得的良心却希望她别放太多的感情在自己身上。
就是因为她无辜,所以他屡次暗示,然她却一次又一次委曲求全;讽刺的是,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身上具有那么多教她念念不忘、无法断弃的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