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的后宫日记-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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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桓医钊ァ!
@书@“哦?太子听谁说的?”生气摔东西?那我要生气怎么办?憋在肚子里?
@网@“我亲眼看见的。我在涵元殿里,皇父进来就摔东西,我害怕,就躲在西间不敢出来。”太子睁大了眼睛。
“侍候太子的嬷嬷、太监们呢?没在太子跟前?”我皱眉,这些奴才在做什么,太子年幼,可不能把他吓着了。
“嬷嬷跟太监们都不敢进来。”太子说。
我有些担心太子是不是受到了惊吓。“太子害怕么?”
“不。”小脑袋轻轻一摇,继续说道:“后来王太监跑进来,说传太医,皇父又摔了一些东西。”
“那再后来呢?太子怎么出来的?”
“后来皇父就走到了西间,看到了我,王太监进来了说一些话,皇父就笑了,叫王太监带我出去玩。”太子断断续续的说着一些字句,也难为他只有六岁,却记得如此清楚。
可我心里很不爽,他是皇帝,他当然可以摔东西,生气了摔,传太医也要摔,也没看见孩子在屋里,这要是吓着了可怎么办?一意的只知道发怒,也不考虑别人的感受,说什么眷恩隆宠,什么圣恩优渥,现在想来真是讽刺之极。
一手拉着太子的小手,安慰道:“太子别怕,就在我这里跟小阿哥玩吧。”
此言一出,倒提醒了自己,我怎么忘了儿子?不过真是巧得很,话声刚落,乳母就抱了小阿哥进来,我一时感慨万分,接了放在怀里。儿子高兴的咿呀去拉太子的衣袖,太子笑着一躲,儿子不依,直奔着想站起来向前。
“贵人,小阿哥能扶着炕桌站在炕上了。”乳母笑道。
是啊,不久儿子就该学走路了……我怎么忘了儿子……我怎么舍得下他?
更烛
夜很深了,窗外的夜蛩和秋蝉一唱一和,更烛微微的跳烁,这要是以前,该是多么优美的弦律,只是我今天辗转难眠。值夜的宫女不敢打盹,轻轻的靠着碧纱厨,注意着我的动静。
“你去睡吧,今晚不用守了。”我出其不意的发话,着实把她吓了一跳。
“主……主子……”宫女吞了吞唾液,显然还没在惊吓中回神。
我慢慢坐起身,映着红红的灯罩,越觉得有些燥热。
“茶。”我说。
宫女愣了一下,马上明白我说的是什么,从外面的的炕桌上倒了茶水奉上。
我喝了一口润嗓子,打量着这个宫女,她是我随驾瀛台,内务府派在我名下扶伺的。叫什么我不知道,多大了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她是排着顺序与柳翠她们一样轮流的值夜。
我突然也不知哪来的兴致,我问:“你多大了?”
“回主子的话,奴才今年十五。”有了刚才的经验,她这次回答得麻利多了。
我笑了,仿佛想起了我也曾有过的十五,那个花枝招展的暮春,那个阳光和煦的顺贞门……停!我蹙眉,懊恼自己乱想,不再作声,将空杯子递还给了宫女。
“你下去睡吧。”淡淡的,有气无力。
“主子?”她到底不敢,竟跪在了地上。“奴才惹主子生气了么?”
“没有。”我浅笑:“我想一个人静一下,你下去吧,把门阖上即可。”
“主子……”
“下去!”
宫女战战兢兢的退了出去,我屈膝在床,额头埋在膝盖骨上。更烛不停的跳动,一闪一闪的,把映在床帐上的影子拉得更加曳长。然后,另外一个影子出现了,重叠在我的影子上。我抬头,并没有任何吃惊的表情,他早该来了,迟了这么多天,我真是错估了自己的位置。
他抿着嘴,一动不动直直的看我,目光炯炯,好似那跳烁的更烛。我没有动,直视了他一会儿,就收目敛神,又看着屈膝的双腿。
皇帝漠然,酷酷的:“起来。”
我一愣,因为他冷淡的语气,不觉背脊凉凉的。这是圣旨,我在心里笑,乖乖的起身下床。
他旋即转身走到外间,坐在炕上。外间也点着更烛,只有一点点亮,根本就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我正犹豫要不要过去……
“过来!”他已经命道。
一袭淡青色丝质衣裤,长发在入睡时被轻绑成了发辫,我柔柔的挪步,很轻盈走到他的脚踏前,可他根本不看我,自顾的拿起炕桌上的杯子倒茶喝。
我耐心的等着,看着他把茶喝完,看着他放杯子,再看着他对上我的双眼。他的黑眸深黝,背着烛光,我一时竟看不到底,嘴唇仍抿着,嘴角略勾起不满的弧度。不满?还有什么不满的?因为我还没出去?因为这个而不满?
想到这里,我不觉有些闪神,眼眸一眨,避开了他的目光。他立刻不悦,深黝直射着冰冷,那种寒意,就算我不看他,也能清楚的感觉得到。可我反射性的又看了回去,他的目光开始凌厉,怒气在上升,嘴唇正在似动非动,我有一个预感,他好像要说……
“跪下!”果然是这两个字。
我垂目,两排贝齿紧咬,藏在红唇下,却化作了一丝狡黠微翘。
“唔……”一声干呕,我微微侧首捂嘴。
他皱眉,被这突发的状况搞蒙了。
“呃……唔……”干呕更加厉害,右手捂着嘴,左手抚上小腹,眉头已经绞紧,露出十分难受的样子。
如果这样,他还要命我下跪,我就……
还未想完,皇帝已经开口,并明显透出着急:“你过来。”
过来?还要怎样过来?我已经站到他身旁,只需向前一步便是炕沿,还不够“过来”么?可他显然还没想到这点,坐在炕上等我挪步,这样不错,至少他好像忘了命我“跪下”一事。
只是我真不知道还能怎样挪步,要是在以前,他会亲自拉我过去,可是今天他在耍酷。
我咬唇,这无疑要我出一招杀手锏。
“我……恶……”正欲说话,又伴着一声呕,而且听来更加难受。
皇帝一把将我拉过去,与他相挨而坐。我得逞了,按住胸口,学着晨吐之后那样的深深吸气,他很自然的,伸手替我顺抚着背,缓解我的不适。心中得了意,余光晲他,他的表情好似漠然没变,但手心却是暖暖的。
“怎么吐成这样?”他问,语气虽淡淡的,关心却透得明显。
我蹙眉摇头,不发一语,好似仍很难受。
他索性一横臂揽进怀里,让我靠在他的胸前,另一手抚上我的胸口替我缓解。我微愣,意外他会突然亲昵起来,我以为他至少还有一会儿的冷漠等着我认错、撒娇。心中不觉有些触动,纤手也轻轻覆上了他的。
这个小动作令他高兴:“好些了吗?”他低问。
“嗯。”我回应,脸颊在他怀中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再习惯性的抬手,如往常一样抚摸起他衣袍上的云龙织纹,丝质的感觉立即顺滑到了指尖上。他便握住我的手放到嘴边,我相信这也是他的习惯性动作。
“胆子越来越大了。”他轻哼,咬着我的指头,要开始算旧帐了。我会意一笑,想抽手,但只会被握得更紧。
“是谁给你的胆子?”他见我好了许多,便开始声言厉色起来,横在腰间的手也勒紧,只是好像并没多大火气。“朕那天不过责备了你几句,你就开始顶撞朕,甚至还敢忤逆朕躬……”磁性的嗓音从头顶传来,既而我的下颔被托起,对上了他薄怒的双眼:“朕是不是太纵容你了?”
大概是吧,我仍笑,柔顺的依在他怀里,这种感觉让我熟悉舒心。
他被我的笑容愣住了,因为我此刻柔顺得太突然,以至于他那点薄怒即刻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略清了清嗓子,故作严肃:“你知错么?”
我没回答。
他又有点不悦,提高声音:“朕问你话,嗣后你还敢这样忤逆朕躬?”
“不敢。”如果是这样的问话,那么我回答。
他很满意,将就托起的下颔,低头覆上我的朱唇。但既而又想到了什么,轻啄了一下便放开。“这几天你为什么不来涵元殿?”
我微愣,这几天?笑容即刻浮上,难道皇帝一直在等我去涵元殿?即使他是如此火大,但仍希望在涵元殿看到我?眉眼笑弯了,含情脉脉的看着他,他迷了情,但仍先掌控着自己想要知道的。
“为什么不来?你想不侍朕躬?”他再问,声音沙哑。
不侍朕躬的罪名大了,我心里明白极了,脸上也灿烂极了,他在涵元殿等我,是想我去给他磕头认错,但几天都没动静,他不耐烦了,所以才会亲自出现在我屋里,而且势必带来了埋怨与恼怒。
现在他又玩味的看着我,非我要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
这有何难?我故意蹙下眉头,声音孱弱:“我不舒服……”
“怎么了?”果然,他皱眉追问。
我微微吐了口气,身子绵软的靠着他:“这几日害喜得厉害,吃什么就吐什么,所以没有去给皇上请安……”
好了,不用说了,因为皇帝已经心疼的堵上我的小嘴,吻得一团稀里胡涂。
“爷……不行……”软香哝语吐出,叫人面红心跳,骨头酥麻。
“朕知道!”皇帝咬牙挤字,压抑着又不知从哪里来的怒火……
嫔位
奉旨,贵人吴雅氏德蕴柔嘉,淑慎持躬,壶范端庄,章娴诗礼,兹奉太皇太后慈谕,著封为嫔,应行之礼尔部察例具奏。
那天晚上,皇帝留在了我屋里,第二日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起床离开。我想到这几日的冷战终于结束,心情好了许多,叫进宫女来侍候更衣,没想到柳翠、四喜等人全部齐集在一处,跪到我的面前磕头道喜。我疑惑不解,众人便迫不急待的磕头禀告,原来皇帝已经传谕礼部,封我为嫔。
我一时也很吃惊,但喜悦之情即刻充满心间。我对于封嫔晋位并不在意,一直以来,我只是希望能够陪伴在自己所爱的人身边,能得到他的宠爱呵护,为他生下子女,只要这样就足够了,至于是什么份位并不重要。况且,宫里诞育阿哥、格格的内廷各位甚多,论资排序,我还在后面,所以这次突然间的晋封嫔位,的确让我受宠若惊,喜出望外。
不敢迟疑的更衣梳洗完毕,我直奔涵元殿谢恩。皇帝含笑着看我磕完头,仍是习惯性的伸出一只手,我会意,拉住那只手顺势坐在他腿上。他柔情的抚上小腹,对我低哝:“早上害喜得厉害吗?”我暗中吐了吐舌头,他似乎还惦记着昨晚我编排的那番“不适”。
低低的浅笑,引起了他的不解,但我不会让他知道我暂时还没有开始害喜,于是媚眼如丝的环上他的颈项,瑰唇轻扬:“今天好多了。”他挑眉,有点怀疑,但看到我神彩飞扬的样子,他也笑了,没有再问下去。
然后,他说他第二天要去巩华城,又说天已立秋,等他回来之后便要搬回宫里去。我正思量着是否要叫宫女先收拾一下东西,皇帝突然揽紧我,对我说回去以后,按照嫔例我要搬到东、西十二宫的其中一个宫去。
我微愣,但马上浅笑起来,会是哪个宫呢?我看着他,一面等待他的明示,一面想着内廷各宫:东边景阳、永和、延禧、钟粹、承乾、景仁;西边咸福、长春、启祥、储秀、翊坤、永寿。景阳宫是御书房,景仁宫是圣上龙诞之处,这两个宫都不住妃嫔,而承乾宫是贵妃娘娘所居,也不住其他嫔御。那么,剩下的九个……哪一扇的宫门将是我要搬入的?
但他看我的眼神突然有点复杂难懂,也许他知道我在想什么,含笑问我:“你喜欢哪个宫?”我也笑,心里却淡淡的,我喜欢现在住的屋子,喜欢紧紧的挨在昭仁殿后面,即使那屋子座东面西,冬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