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堂娇-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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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慕菲轻轻呷了一口,微微皱眉道:“有些儿淡。”
唐秀才手轻轻抖了一下,那妇人晓得王慕菲是个不在行的暴发,心痛她的梅花雪水,就不耐烦敷衍他,略停了一会,笑道:小妇人还有俗事料理,唐公子陪王老爷略坐坐,叫两个翠来陪好不好?”
唐秀才也有些坐不住,回说:“我们自有吃酒处,不在你这吃。过几日王举人家妹子回门,叫你家四个春去唱几个曲儿可使得?”
再风雅的粉头也要穿衣吃饭,李妈妈故意做个拿手,沉吟道:“四个春还小呢,叫四个娇去罢。”
唐秀才笑道:“王举人可是李九公子的连襟,你家四个春去露个脸儿,若得李九公子品鉴一句半句,可不是前世修来的福气?”
那老鸨听得有李九公子去,就顾不得拿腔作势,轻轻拍掌道:“叫四个春来。”
唐秀才冲王慕菲使了个眼色,两个人都盯着屏风。过了一会,听得一阵轻笑,四个明媚可人,眉眼如画的少女携手进来,李妈妈轻轻咳嗽一声音,女孩儿收了笑容,站在堂前端端正正万福。
唐秀才道:“长春唱个曲儿咱们听听。”
一个个字略高些儿的少女越众而出,微微眯着眼瞧了一眼王慕菲,站到窗前倚着博古架,轻启朱唇唱道:“风萧萧。一阵阵穿窗牖。雨丝丝。一点点都是愁。”风情婉约兼有之,王慕菲看的出神。他遇见的女孩儿家也只得真真和姚滴珠两个。真真是大家闺秀,不会这样倚在绮窗上使眼神勾人,姚小姐虽然可恶,言行举止却是爽朗,也做不来这样媚态。
李妈妈看长春有七八分抓住王举人的情形,忙道:“你们下去好好学唱,过几日到王举人家唱。他家来的客人见多识广,休叫人笑话你们唱的不好。”
四个春都轻轻应了一声是,长春就带头依旧转过屏风,空留环佩之声。唐秀才偷眼看王慕菲脸上不像是痴迷,倒像是若有所思,因笑道:“王兄?”
王慕菲回过神,自荷包里取出一块约重三四钱的碎银子丢下做茶钱,拱手笑道:“果然唱的好,舍下二十日请客,还请四位姑娘早些儿来。”唐秀才随他出去,走了半条街,嗔他道:“王兄,吃杯茶儿你丢钱做什么?就是叫她们去唱,也不过打发了轿钱外,每人一日与她二钱银子不得了。”
王慕菲笑道:“不怕唐兄笑话,实是不在行。唐兄不如就到舍下去?”
那唐秀才随指了件小事,推辞道:“明日清早登门,今日罢了。”两个当街拱手作别,他打个转又回鸣玉坊,李妈妈接着,谢他道:“多谢你替奴家引荐wωw奇Qisuu書网,做一身好衣裳谢你如何?”
唐公子笑道:“我是少衣裳穿的?好姐姐,我的心意你还不明白?”
那李妈妈白了他一眼,使人叫长春来,道:“长春合你好我做妈妈的哪能不知?只是你又不肯纳她为妾,何苦来。”
正说话,外头守门的来禀:“上回来吵闹的那个陈公子又来了,闹着要大娇和小娇陪他呢。”
李妈妈长叹一口气,唐秀才会意,忙道:“我去劝他走。”看了长春一眼,长春也回个秋波与他,他方去了。
李妈妈就道:“方才那个王举人也是个有钱的,我看他对你有意,不妨吊着他,若是能借着他吊上李九公子,咱们娘俩一世吃用不尽。长春冷笑两声,道:“李九公子家里有个母老虎,谁敢打他主意,倒是这个王举人有几分想头。”
李妈妈道:“也使得,这个王举人是个出了名的冤大头,就是他罢。”今天第二更献上,木有存稿鸟,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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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姚小姐的磨难(上)
陈公子正拉大娇要粉头坐在他大腿上,唐秀才进去扰了他的好事,发作道:“谁叫你来的?”
唐秀才拱手道:“独饮无趣,所以小弟厚颜来陪。。大娇的长处在厨下呢,叫她下厨做同几个菜来,再叫翠竹和碧竹来唱曲儿。”
陈公子冷笑道:“这种货色怎么拿得出手?叫四个春来。”吐出一口浊气把大娇推开。大娇跌到地下,不敢喊疼。唐秀才忙上前扶着她送她出去,少时拎着一壶百花露进来,笑道:“陈兄,咱们清清净净吃几钟酒罢。”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陈公子纵有冲天怨气,也当不得唐秀才有心结交,叫他几句甜言蜜语一说,就合他成了知己。吃了几杯酒儿,抱怨道:“我陈文才风流一世,偏在两个女人身上吃了亏,这一口气不得出,气煞我也。”
唐秀才肚里暗笑,嘴上劝道:“松江名门闺秀也不少,肯与府上结亲的也有几十家呢,何必执。”
陈公子冷笑两声,道:“那个姚滴珠仗着美貌,又有几分钱财,就不把我放在眼里,她不肯嫁我还罢了,偏使人送了我家求亲的贴子把我丈人,坏我亲事。可恶,可恶唐秀才微笑道:“她还偏要妆出贞女烈妇的样子不理咱们。背底里却合人偷上了,极是可恶。”
陈公子惊讶,心里极是作酸,他一向视姚滴珠为禁脔,不许人家合她亲近的,听得唐秀才这样说。忙问道:“合谁偷上了?”
唐秀才笑道:“还能有哪个,王举人啊。”
陈公子妒火中烧,恼道:“他算个什么东西。借老婆裙带攀上李家,混个举人罢了。”
唐秀才晓得他是说气话。并不接口,只替他满满倒了一大杯酒。陈公子一饮而尽,拍着桌子道:“滴珠那个小贱人,他王慕菲睡得,我陈文才就睡不得?”言罢丢下一两银。踢翻两个坐墩,扬长而去。
且说姚滴珠在家,睡梦里都是举人哥哥,这一日打听得他家青娥要回门,正好借机去寻他说话,是以打点了几样礼物:王老太爷喜实惠,送他柄四两重的小小金如意,王老夫人爱炫耀,送她一个大红妆花遍地金的缎子。素娥最怕人说她俗气,送她一小盒玉楼春的名香。王慕菲爱那个玉镇纸,再配上一块端砚。一封湖笔、一包宣纸,取精致小盒妆就。自家想想。极是体面。忍不住摸着装文房四宝地盒子笑起来。
小桃红数了数,笑道:“小姐。还少了一份
姚滴珠再点点,人人都有,哪里少了?转念想到青娥和她夫婿,又取了一个双童戏金蝉的玉雕摆件出来。
小桃红心里好笑,一个一点念道:“这是王老太爷和王老夫人,这是王家大姑奶奶,这是小姑奶奶,这是王举人和……”拖长了腔调抬眼看小姐。
姚滴珠的脸先是发红,再是发青,最后发白,紧紧咬着嘴唇,因小桃红看着她,怒道:“不去了。都收回柜子!”她跺着脚奔回卧房,想到这样合心合意地男人已是娶了妻室,极是伤心,扑在床上嚎啕大哭。
房里众人都不敢劝,默不做声在台阶下候着。渐渐房里的哭声小了,小桃红忙指使人去打水,泡茶,自家走到卧房门边等小姐喊她。
良久,姚滴珠喊道:“小桃红,怎么还不把东西收进去?”
小桃红朝后打个手势,接过洗脸进去,轻声道:“就收就收,小姐洗把脸啊。老爷到东洋去,想来再有半年就能回家,不晓得要带什么样地宝贝把小姐呢。”
滴珠抽泣了一声,抱怨道:“珠子宝石又有什么用,嘘不得寒温,比不得……”
小桃红忙把桌上的礼物都收起,回身拉小姐到妆台边,取围单罩了衣裳,除去她头上的攒珠累丝金凤等物,替她洗过脸,轻声轻语道:“前日和昨日都有媒婆来说亲呢,婢子已是打发了。”
滴珠冷冷哼一声。这个丫头极是不长记性,分明看到她为王慕菲伤心,偏又来说有人提亲。这半年听说她家老子在南洋发了财,来说亲的就络纡不绝,偏这些媒婆说话极是气人,明里暗里不是说姚小姐年纪大了,就是拿陈公子要纳她为妾来做比,好像但有人肯娶她为正室就是天大的恩惠,男方人品学问,年纪身家,不必问地,再差配她也绰绰有余。所以姚滴珠听小桃红说到媒人更是不快活。洗了脸,略擦了些粉,看着镜子里的人影,虽然比那尚氏年轻美貌,却没有她好命得适好男人,那生的美貌又有何用?
她就觉得做人无甚意思,丢下手里拈着的一片胭脂,换了件半旧的梅红夹袄,走到前日和王慕菲吃茶下棋的所在留连。
小桃红退到茶水房,叹息道:“我们小姐疯魔了。阿弥陀佛,佛祖保佑老爷回来替她寻门好亲事罢。”正说着,就听见门房处吵闹起来,小桃红才从二门伸头去瞧,就看见陈公子口内不晓得说些什么,红着一张脸冲进来,管家们叫他的几个小厮架住了,无人能上前拦。
小桃唬了一跳,掉头就去寻小姐。陈公子不过借酒妆疯,看小桃朝书房去,料定滴珠在书房,紧紧跟着。
却说滴珠心神恍惚间,看见小桃不要命的跑来,后面跟着个男人。以为是王慕菲来了,惊喜的喊:“阿菲哥哥!”谁料转过月洞门地却是陈文才,不由的板起了脸,冷冰冰道:“小桃红请陈公子厅里坐。”
陈公子方才已是听见滴珠喜滋滋喊阿菲哥哥,越发相信这个贱人是合王举人偷上了,想到从前姚滴珠送她的那个耳光,李家退亲地耻辱,自家几年水磨功夫都白费。他又妒又恨,上前一把揪住姚滴珠,伸出巴掌狠狠扇了十几下,边打边骂道:“贱人,枉我待你如宝似玉,你转过背就合那穷小子偷上了,我呸。今日叫你尝尝我陈公子的厉害。”
小桃红先是发愣,看见陈公子动粗,抢上来要拉,叫陈公子使尽力气一脚踹到墙边。女孩儿家本吃不得疼,倒在地下一时爬不起来。
姚滴珠虽然叫陈公子扇地眼冒金星,偏咬着牙不哭不闹,趁陈公子踢小桃红,挣扎着推开陈公子。陈公子哪里肯放手,捞着姚小姐半边衣角,只用力一拉,夹袄合里边地两件中衣都被拉开,露出雪白的一块肉来。陈公子本是吃了酒地人,想着眼前这个女人叫人睡过了,心神荡漾,下边霎时硬起来,此时外头还无人进来,若是生米煮成熟饭,她姚滴珠一无长辈二无亲戚,谁肯替她做主?自然老老实实低头。想到此,紧跑两步,搂姚滴珠在怀里,亲了两口,笑道:“从了我,本公子将就娶你为妻。”
姚滴珠又羞又恼,厉声喊道:“来人,把这个疯子拖出去。”一边拉衣裳,一边使脚踢陈公子。
陈公子忍着痛把手伸进她衣里乱摸,恶狠狠笑道:“你叫吧,就是府里去告,你姚家也不如我陈家势大,就是家财散尽了也不过是和奸。”
姚滴珠咬牙挣扎不果,伸出两只手,把尖尖的指甲在他脸上狠狠戳去。陈公子吃疼,又怕眼睛被她捣瞎,心里有一二分胆怯,就叫姚滴珠逃开。正待追,小桃红喊起来:“强奸啦,杀人啦。”陈公子嫌她吵闹,走过去又踢了两脚,骂道:“再喊,把你卖到鸣玉坊去!”
姚滴珠无处可避,趁陈公子踢小桃红,一边拉衣服一边爬到假山的松树上,对院外和陈家小厮相持不下的管家们喊道:“来救我,快使板子把他们打死。”
姚小姐此时头发蓬乱,衣裳破碎,极是可怜。陈家一个年纪大些的小厮心想:我们少爷爱她三四年,是要娶她做少奶奶的,不如退一射之地以为将来计,就抱着头妆胆怯蹿出去了。他这一跑,胆小的就跟着他跑了。胆大的抗着棍捧进来寻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