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女皇商-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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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走到陆黎诗身边,那倪姑娘又极亲热的支起她的手,顺便把玩了下她手上戴着的那只镯子,再抬头,“几个?”
没错,这位倪姑娘除了是当初在吴长卿出事时,赠陆黎诗手镯的那位,不可能再是第二人了。
陆黎诗知道她是在问用镯子杀了几个人,也不急着抽回自己的手,返回十分坦诚的笑了笑,“六个。”
不愧是这镯子的原主人,光一眼就能瞧出其中的变化来,如此这般,她也没必要同明白人装糊涂不是?当然,经过后来长卿跟她讲过关于倪雪影和平一寒之间的情史,她对这个女人生出了不少的好感,所以就跟没必要隐瞒了。
倪雪影闻言挑了挑眉,“几次?”
陆黎诗答:“一次,多谢。”
倪雪影看了她一眼,继而妩媚一笑,“不用谢了,对了,你们刚刚在聊什么呢,我瞧着挺热闹的,咦,这个小姑娘怎么哭了呀?快让我瞧瞧,好可伶哦!”
说着,她就放开陆黎诗的手,径直朝着白筱旭走去,到跟前后,抬手就想要去摸摸白筱旭的脸,谁料竟被白筱旭一脸嫌恶的给拍开了手。
倪雪影对于这个举动非但不恼,反还一脸兴趣的笑望着了白筱旭,“哟,小姑娘个字不高,脾气倒不小呢,怎么,连碰一下都不行?”
“我的脸谁碰都可以,就你不能碰。”白筱旭观察到了倪雪影和陆黎诗之间的互动,虽还不清楚倪雪影是什么来头,但看得出她们关系不一般,也就是说陆黎诗又来了个帮手,知道这戏唱不下去了,就一边说一边冷漠的擦着脸上的泪水。
这话一出,陆黎诗很清楚她这话绝对不是什么好话,再念及这里怕是除了自己,哦,还有司徒外,应该没人知道倪雪影的来头,多少有些担心白筱旭会惹怒倪雪影。
虽然她并不是太在乎倪雪影会不会因此教训白筱旭,但毕竟这是在梨园山庄,就想警告一下白筱旭,让她说话收敛一点,可刚动了动脚,竟接收到倪雪影向她投递过来的一记眼神,意识到倪雪影是故意在找白筱旭的茬,于是索性又闭上了嘴,且乖乖的在一旁看着。
倪雪影冲着白筱旭俏皮的眨了眨眼,又笑道:“真的呀?可是为什么就我不能碰呢?”
白筱旭上下打量了下她的穿着打扮,而后略带鄙夷的勾起了一边的嘴角,“瞧你这身打扮,如此BAO露不知羞,又如此不伦不类,想来不是来自蛮夷之地的番女,就是来自窑馆的不正经女子,前者骨血不干净,后者身子不干净,如此,我这个来自正经人家的女子,又如何是你碰得的?”
说实话,她起初还以为这女子不太好惹,但一听到她居然傻乎乎的反问她为什么不能碰她,再加上她的口音,足以证明她并非中原人,那就别怪她欺外了。
哎,其实她也不想说那番女是不正经的女子,可谁叫她一出现就去碰陆黎诗那狗运女呢,骂番女不过是在暗指狗运女已经不干净罢了,至于这番女嘛……呵,就活该她倒霉咯!
“蛮夷之地的女子又怎么了?对于她们当地的人来说,中原人同样也是番邦外族,人家毕竟远来是客,你不拿出半点我中原人的礼仪涵养来待客就算了,真不知道白家都是怎么在教育子女的,还什么窑馆,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怎么嘴里就如此的不干不净?啊对了,我家小姐曾说过,只要自己心里不干不净的人,才会觉得谁都是不干不净的!”
这话是信儿说的,她一是实在看不惯白筱旭的趾高气扬,二来是看到自家小姐同倪雪影似有交情,就爱屋及乌的帮着说话,却不想因此大大的讨好了一位厉害人物。夹答列晓
白筱旭怒极,“放肆!本小姐同人说话,有你这个下人CHA嘴的份么?白家怎么教育子女轮不到你管,不过本小姐今日倒是见识了你家小姐是如何管教下人的!如此没规没据,要放在白府,早就乱棍打死了!”
当她看到信儿喊那狗运女小姐的时候,就知道那日在卓诗福着了她们的道,可娘亲有警告她这事过去了,以后不准再以此生事,她才只能将这口恶气生生的咽下去,哼,她不去找她麻烦就算了,居然还敢几次三番的羞辱她?真是狗仗人势的东西!
信儿被这话气得脸都红了,然刚想继续同她争执,却被陆黎诗抢了先。
陆黎诗一脸茫然的望向白筱旭,“下人?谁?我这里没有谁是下人啊?唔,如果你说的是信儿的话,那我就得说明一下了。是,信儿以前是陆府的丫鬟,可在她随我和阿爹离开京城时,我就把她的卖身契还给她了,所以她早已是自由身不说,现如今还是梨园山庄的副管事,嗯,这么说吧,如果把梨园山庄的产业分成十等分的话,那么其中有一份就全部是她将来的嫁妆。如果白小姐还是觉得信儿的身份低下的话……阿忠,你赶紧告诉一下白小姐你现在的官职。”
“回小姐,末将因为嫌带着官衔很麻烦,就一直挂着个从八品委署骁骑尉的头衔,但年初又因着要替主子出使别国,就封了末将一个正四品轻車都尉的头衔。”阿忠早就看那不可一世的白筱旭不顺眼了,要不是碍着是女人之间的嘴仗,他一个大男人实在不好干涉,就一直没说话,这会意识到陆黎诗问他的用意,他如何还能客气?还十分难得的行了个又帅气又标准的军礼。
陆黎诗点了点头,然后又望向白筱旭,“如此,信儿作为正四品都尉的未婚妻子,白小姐是否该对她客气一点?”
真的很不好意思,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她最厌恶的就是压身份压人的人种了,不过要比也不是不行,就直接说要拿什么来比得了,比钱?比嫁妆?要知道梨园山庄绝对是个不可估量的资优股,且不说十分之一的股份了,哪怕是百分之一都能压死一票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不稀罕?那武官夫人的身份够不够?压不压得住?
毛病!
“先等一下!”也不管白筱旭此刻是否已经被气得发抖了,似觉得不参合一下对不起自己,倪雪影在成功的抓住了众人的注意力后,才对信儿勾了勾手,“小丫头快过来,快告诉姐姐什么是窑馆啊?”
“这个……就是……”听到这个问题,信儿有些尴尬,又有些难以启齿,看了看倪雪影,又看了看陆黎诗,半天也没解释出个所以然来。
陆黎诗瞥了眼信儿,轻轻摇了摇头,“说到窑馆,确实不是什么正经人家去得的地方,只是关于这窑馆女子的打扮,我倒是不曾见识过,咦,白小姐觉得倪姑娘的打扮似……敢情白小姐曾去过?呀,很抱歉,是我说错话了,还请白小姐莫怪。”
可不就是只有自己心里不干不净的人才会瞧着谁都不干不净么,她就不明白了,一个好好生生的姑娘家,怎么能那么不分场合的说出这种话来?白家真的是这么教育子女的?
“你!这是在仗着人多欺负我一个弱女子吗?简直是欺人太甚!也不怕遭报应!啊对了,三姑父已经都是这个样子了,表姐可得多替是三姑父积些福德才是,若万一一辈子都好不了,还不知道该怪谁,表姐你说呢?”白筱旭听到这话脸色变得铁青,又发现众人都拿一副冷眼看她,更是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也亏得她硬的住气,指着陆黎诗的鼻子骂着,说到最后还微微扬起了下巴,
陆黎诗听到前面的话还觉得挺搞笑,可听到后面脸色就变了,显然这话已经触到了她的逆鳞,抿了抿嘴唇,然后又扯了扯嘴角,再缓步朝着白筱旭迈进。
而就在陆黎诗距离白筱旭只有一个臂膀的距离时,就见倪雪影突然闪到陆黎诗身边,紧接着一记漂亮的腕花从二人中间拂过,再抬起另一只手合手把陆黎诗给拉开了。
“哎呀,人家好不容易来一次,你尽和些无关紧要的人说话,都不理人家,走嘛,这里不好玩,快带人家去别处转转嘛!”迎着陆黎诗略显冷漠的目光,倪雪影全然不在意,反还一边撒娇一边把陆黎诗往后推,待到推到一定的地方,她又转过身去对白筱旭笑道:“小姑娘,看在你喊她一声表姐的份上,这次就这样算了,下次若再让我听到你的嘴巴不干不净的,就小心咯!时候也不早了,赶紧回去吧,省的叫你爹娘担心。”
因着倪雪影是背着陆黎诗对白筱旭说那话的,所以陆黎诗并没有看到倪雪影说话时的表情,但她注意到白筱旭的身子明显一僵,似被什么吓到了,又仔细回想了倪雪影刚刚说的每一个字,不着痕迹的挑了挑眉,本不打算就这么放过白筱旭的,也就作罢了。
白筱旭来回看了看众人,明白自己这次失算就失算在寡不敌众上了,想到什么,又把目光锁定在陆黎诗和倪雪影的身上,咬了咬牙,最后冷哼一声就转身走了。
等人走远以后,陆黎诗同倪雪影低声交谈了两句,才把她拉到众人那边说道:“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哥哥的师娘,来自南疆,大家叫她倪姑娘就可以了,倪姑娘应该会在这里小住一段时日,大家把她当自己人就好。”
听完介绍,众人表情各不相同,如史亮、李易等这几个不知道其真实来头的,就客气友好的对倪雪影笑了笑;如陆宿夫妇和信儿等见过平一寒的,在得知这位年轻貌美的姑娘是其妻后,自然都觉得很不可思议,但也都很有涵养的没有说什么;至于阿忠、司徒,还有留下来的虎子、强子等这几个周飏的属下,一听到她是来自南疆,又是三不怪医的妻子,表情都变得肃然了起来。
倪雪影毫不在意众人的目光,大方又爽朗的笑道:“接下来的几天就打扰了,还请大家多多关照,小女子尽量不给大家添麻烦。”
俗话说,从一个人的笑容中,就能看出这人有几分真心,几分虚情,再看那人的只字片语,便又能看出其性格是洒脱直率,还是阴暗难捉摸,显然,大家都对倪雪影的印象不错。
因着在白筱旭身上浪费的时间实在太多,而山庄的事又真的太忙,在简单的互相打了几句招呼后,就各自忙各自的去了,唯陆黎诗带着倪雪影回议事厅说话。
到议事厅后,陆黎诗让倪雪影稍坐片刻,自己则去柜子取了茶具和花茶出来,也是等给她倒好了茶后才笑道:“倪姑娘刚刚对她做了什么?”
倪雪影闻言快速的看了她一眼,继而故作无知道:“啊,什么做了什么?哪个她?人家都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陆黎诗微微眯眼,“‘她’指的喊我表姐的那位,至于做了什么……请问倪姑娘的那句‘这次就这样算了’是何意?”
别以为她没听出她那句话里的另一层含义,别人可能不了解这位大美人,可经过长卿的介绍,她完全有理由相信人绝对是个睚眦必报的主,所以听到白筱旭那样的侮辱,她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倪雪影听到她故意把“这样”两字加重了音,见被识破了,也就不再装了,“也没什么啦,我就讨厌那些个心思不干净,嘴巴不干净的姑娘,她既然敢骂我,我又怎能放过她?不过你也别太担心,我只喂她吃了点东西,让她十天半个月说不了话而已。哎呀,我怎么那么欢喜你这样冰雪聪明,又善良的小姑娘呢?快让姐姐我摸摸小脸!”
陆黎诗干笑的把自己的脸从“魔掌”中拯救出来,想到了什么,又反问道:“冰雪聪明暂时不论,可倪姑娘从哪里看出我善良了?”
唔,就她刚刚那些刻薄又不留情面的话,怎么看怎么像个恶女人才对吧?所以又如何能和“善良”沾上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