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女皇商-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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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陆黎诗站稳后就不着痕迹的抽出了自己的手,并有礼的欠了欠身,继而又不着痕迹的推开了一步。
周飏浅浅的笑了笑,也没说什么,抬抬手,示意她继续走。
史亮见此再次轻叹,山上的人都说信儿和阿忠是一个落花有意,一个流水无情,现在再瞧这两位,流水尚不知有没有情,落花肯定是没那意的,所以相较而言,前者要有盼头许多不是?
不知不觉,走到山上的最高断,陆黎诗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块已经打好了地基的空地,“作为黎园山的新东家,怎么着也该讨好您这位大老板不是?这一处是特意给您留的私院,这边环境不错,夏季清爽宜人,冬季日照也够,也不会太凉,若您不嫌弃,得了空可以来小住几天。您放心,这里和下头是分开的,到时我也会严令不许人随意上来,不会打搅您轻休的。”
周飏闻言笑道:“既是小姐有心,那我也就笑纳了,只是你呢,可也有给自己留一处?”
陆黎诗也笑,“我?我干嘛费那事?这整座山都是我的,我想住哪就住哪呀!再说了,我有给信儿和长卿建小楼,等闲了,想上山住了,就去他们那挤挤就是了。”
周飏听到前一句还觉得她那口气挺有趣,可后一句就让他不自觉的眯了眯眼。
虽然知道她和吴长卿的关系很好,是义姐弟,但毕竟没有血缘关系,而且听司徒的意思,那小子对她好像不只是姐弟情,那么……
“有时候觉得你脑子挺活,可有时候又觉得很迟钝,你这个做阿姐的跑去和弟弟抢屋子,这让你未来的弟媳该如何想?”显然,这么一句完全不过脑子就吐出来的话让周飏说完就是一顿,但很快又恢复了平和。
咦,他为何要说这样的话?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她的私事,他作甚要干涉?他是这么一个好管闲事的主吗?不能够啊!又看了她一眼。
唔,虽是私事吧,可现在她和他是合伙人,如果她私事处理不当很有可能会直接的影响到他的收入问题,所以他要将一切不安定因素全部扼杀在萌芽状态,嗯嗯,就是因为他有如此的先见之明才会说这么一句话的,一定是这样没错!
听到这话,陆黎诗愣了愣,继而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您说得对,是我考量不周,长卿也大了,加上他又有本事,模样长得又好,没准好些姑娘、婶子都悄悄盯着他呢,我是该注意些了,也多谢您提点。”
她自是很有诚意的道谢,之前还在想着帮那孩子物色好人家的姑娘呢,也忘了现在是在古代,再怎么亲厚也是男女有别的,她还道他最近怎么动不动就脸红,原来是因为这样啊,看来她真的不能再这么前卫了,至少不能在人前太过亲近。
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就好,周飏满意的笑了笑,可刚想说两句什么,余光看到从远处过来个人,偏头一看,发现来人是司徒,于是又闭上了嘴。
待到司徒走进,他先恭敬的对着周飏行了个礼,之后才对着陆黎诗说道:“小姐,桑园那边出事了,闹事的人还请了衙门的人来,目前阿忠在那边看着,但没有主事的人在,所以您和史先生赶紧过去瞧瞧吧。”
陆黎诗闻言下意识的看了周飏一眼,继而说道:“听你话里的意思是说闹事的人其实并不是山上的人?你赶紧把你知道的仔细说一遍!”
司徒答:“回小姐,你猜得不错,来闹事的人是蕊娘的姑姑,她口口声声嚷着您虐待工人,克扣他们月钱不说,到了假期还不让他们归家,所以找衙门的人上了评理来了。”
一听这话,陆黎诗又转头望向史亮,“史先生,蕊娘有多久没回家了?”
她绝不会消减工人们的假期,也不信史亮会背着她这么做,若真有这样的情况,那就只能是蕊娘自己不愿意回家了,肯定不会有第二种可能。
史亮听出她话里并没有责备他的意思,这份信任让他很受用,于是恭敬的答道:“回东家,小的查看过他们的出入记录,据小的所知,蕊娘有近一个半月没有下山了。”
陆黎诗大惊,“那您怎么不和我说呢?哎,这事怪我,不愿意回家肯定是有原因的,是我对蕊娘她们的关心还不够,不过下次还有这类事您一定得和我说,女工这边我来找她们谈,男工那边的话就您去负责,可行?”
史亮快速的看了她一眼,然后低下头拱手道:“是,小的记下了。”
要换作别的东家,遇到这档子事,要么直接责骂,要么会把责任全部推给他们这些人,然她不仅没有这么做,反还把主要责任全揽在自己身上,试问有这样的东家,他们又怎会不尽心尽力的跟着她?说句真心话,她是迄今为止唯一一个让他信服的女子。
而一直在一边默默听着的周飏也再次深看了她一眼,望着她眼里满满的自责,也不知怎么的,竟升起了些许怜惜之心。
陆黎诗想到什么,就又看向周飏,犹豫了片刻便走向了他,“您也听见了,山上出了点事,我得过去瞧瞧,您看您是要继续逛呢还是怎么,如果要逛我让司徒留下陪您?”
周飏听出她是在下变相的逐客令,非但不恼反还打量她会才浅笑道:“不用,你有事只管忙去,我也该走了,这山路我认得,无需人带路。”
说实话,当四目相接的时候,他知道她会过来找他,不管出于何种考量,也曾想过只要她开口求他帮忙,他会帮她一把,就算暴露了王爷的身份也无妨,却没想过她会赶他走,她这是在变相的帮他隐瞒身份呢,还是习惯了任何事都独自面对呢?
这女人……太辛苦了,回想起她昨夜的眼泪,是他把她逼到这个地步的吗?也是第一次对自己最初的决定产生了质疑,如果他没有“引”她来这里,她现在又会过着怎么样的日子?
陆黎诗没时间想其他,点点头,“那行,那我就不送您了,您沿着这条路下去就成,山上的拐角处都有指示牌的,您慢走。”
周飏没说话,也点点头,继而抬抬手,示意她先去忙自己的事。
陆黎诗自是不会多留,和史亮商量着就一起先朝着桑园那边赶了。
司徒没动,毕竟自己的主子在这里,主子没发话他不可能肆意妄为。
周飏看了司徒一眼,努了努嘴,“你跟着去吧,不用管我,我再转会就回王府了。”
“是!”司徒毕恭毕敬的抱了抱拳,应了声就疾步跟了过去。
周飏见此笑着摇了摇头,又望了眼那渐远的倩影,沉默了片刻便径直下山了。
到了桑园,陆黎诗还没走近就看到一堆人围在蕊娘她们住的屋子门口,大概的扫了扫,发现并没有新来的员工,意外的同时又很是欣慰。
眼尖的阿忠瞧见陆黎诗过来了,便对着坐在石凳上哭闹的妇人大声说道:“我们山上的小东家和总管事来了,您有话可以直接和他们说。”
因着陆黎诗的身份是个半公开的秘密,除了山上的老员工外,外人并不清楚其中的门道,所以他们对外一致称呼陆黎诗为小东家。
这话一说,众人纷纷回头,等看到陆黎诗和史亮后,就自觉的分开一条道让他们进去。
那妇人想着终于是来了,便愤恨的站起身走向他们,结果在看到天人之姿的陆黎诗后立刻顿了足。
她也不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一看就猜到了谁是谁了,只是她太惊讶于那小东家的容貌了,是,外头都传这黎园山的新东家有位天仙似的女儿,可传言总是夸大的成分居多,谁想见到真容后居然是真的!
瞟眼看到一脸肃色的总管事,转念一想,模样长得漂亮又如何,不还只是个女子?相较于那一看脾气就不好的男人,这小女子还不好拿捏?于是二话不说,直直的就冲向了那看起来很好欺负的小女子,抬手就要去扯她的前襟,想着怎么样也得给她个下马威,好让她有所畏惧。
可事实上是那妇人人还没近到陆黎诗身边,只觉一个黑影一闪,又一个黑影一闪,再抬头望去,就看到两个高大的男子挡在了陆黎诗面前,那妇人下意识的惊呼出声,怕他们要对她怎么样,不由得连连后退。
陆黎诗见此冷笑一声,继而稳步走向那妇人原来坐的那张石凳上坐下,同时也招呼史亮和两位衙役坐过来。
待到他们也落座后,陆黎诗才开口道:“来了便是客,您有话坐下说吧。”
呵,这妇人是个有经验的,知道柿子要找软的捏,不过老马也有失蹄的时候,她身上可长着刺呢,一不小心就会扎得人满手的刺。
那妇人见失了“先机”自是羞恼,但仗着自己有理和年长,也昂着头坐了下来,“你待如何?”
听到这话,陆黎诗不由得笑道:“您这话问得可奇怪了,是您请了这几位官爷上山来,现在反过来问小女子待如何?这是何道理?”
不等那妇人答话,那两位衙役和陆黎诗是打过交道的,也清楚她的为人,不由得苦着脸道:“那啥,我们是接到报案说有黑心老板困着工人不放才跟着过来了,谁知到了地方后才反应过来那妇人指得是您,您看这事……”
陆黎诗有礼的笑了笑,“二位官爷都是尽忠职守的人,咱们这地方正是因为有您们这样的人才会如此的风调雨顺,想来也是误会一场,只是辛苦您二位跑一趟了。”
衙役闻言立刻摆手道:“不辛苦!不辛苦!没打扰到您作业就好!”
那妇人来回看了看陆黎诗是俩衙役,气得狠拍了一下桌子,“好哇,我说你们怎么一来就拉着我下山,敢情是有关系的啊!哈,我就道这地方怎会有如此厚颜无耻的黑心老板,现在可算是明白了!苍天啊,这还有没有王法可言了!”
这话一出,俩衙役气得怒目而视,“你这刁妇,休得胡言!天子脚下,众生皆平等,凡是总有理有据,你状告黎园山东家证据何在?若是拿不出证据来,就凭你刚刚的那番话,我们会反告你一个诬陷之罪!”
陆黎诗向史亮使了个眼色,史亮会意后便和颜悦色的对着俩衙役说道:“二位官爷息怒,都是小事,犯不着不是?想人在气头上难免会言辞不当,您二位稍安勿躁,待这事清楚之后才作定夺也不迟。”
那妇人听到要治她的罪不是没被吓到,后听到史亮帮她求情,非但不感激,反还狠瞪着陆黎诗,那模样,还真有种蹬鼻子上脸的调调。
陆黎诗笑,“为了不耽误俩位官爷回去交差,咱闲话不多说,您要状告我,理由是什么?”
那妇人再次狠拍了下桌子,“还不是你们这样黑心的雇主不让工人回家休息!这都多少日子了,就算是工人也是娘生爹养的,他们有权利回家孝顺爹娘,也不怕给自己的子孙后代积业障!还扣了那么多的月钱,要知道我们家蕊娘可是名家,随便一出手就是好几两银子呢,也不知道你们用的啥花言巧语骗了我家蕊娘给你们卖命,也就是我们家蕊娘心善,不计较,你去外头问问,多的是人愿意花重金请我们家蕊娘当总管事呢!”
陆黎诗不着痕迹的擦擦了那妇人说话喷出的口水,继而淡定的笑道:“这话您可就冤枉我了,第一,我从不会不让工人回家,咱们这山上虽小,但出入都有详细的记录,一看便知;第二,关于您说的克扣月钱的事,在签订雇佣契的时候我已经明确的和这几位织娘说得清清楚楚,也曾强调过不勉强她们,是她们愿意和我签的,而且是蕊娘第一个按手印的,这个您可以去问问另几位织娘,她们可以作证;第三,没错,蕊娘是个有本事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