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宅小家-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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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乎,琬姐儿和瑜哥儿就由朱氏带着,每天晚上跟着朱氏开始学习《千字文》。所谓《千字文》不过是认字,她学得很郁闷。不过会为了以后能够光明正大地看书,她还是得乖乖地重头再学一遍。所幸她和瑜哥儿都学得很快,没过多久,一本《千字文》就教完了。在检查了他们认字的效果后,琬姐儿甚至开始怀疑瑜哥儿是不是也是穿过来的。不过,在看到苏文瀚听说他们认字情况后,脸上的表情明显欣喜多过震惊,琬姐儿觉得瑜哥儿的表现并不算过分。
朱氏觉得孩子们的字已经认得差不多了的时候,开始教他们写一些简单的汉字。到现在,琬姐儿和瑜哥儿已经开始用毛笔写字了,虽然写得还不好,但是,她相信,只要自己从现在开始练,从楷书练起,一定能够练好的。要知道,不管在什么年代,字永远是一个人的门面,况且是在这个没有电脑、打印的时代。
由于读书习字后对这个朝代的人和事有了更深地接触和了解,琬姐儿深深地认识到自己要想在这里继续好好地生活下去,就必须得学会这个社会对女子的要求。因此,她在自己的学习方面还是安排得非常严格的。
琬姐儿每天早饭后都会跟着朱氏回到正房,先自己一起看书,遇到不懂得就问朱氏。看大概一个时辰左右,朱氏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就会开始教礼仪规矩。每日都要学习怎么走路、行礼,吃饭喝水有什么规矩,遇到什么人说什么话,遇到什么事情要怎么处理等等。这起码要花一个时辰,接着就是午饭了。之后,朱氏要小睡一会儿,琬姐儿也会午休,只是午休有时候没有都睡觉的。起身以后,就到院子里走走,然后练上一会儿大字。练字的时间是随着年岁渐长逐渐增加的。等练得累了,琬姐儿就在房中跟秦嬷嬷学针线女红,或是找去小厨房看着青叶学学点心之类的。
正当琬姐儿看得起劲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朱氏的声音。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起身,先把窗子轻轻的关上,将书本塞进炕榻下的铺垫被子里。然后迅速从旁边拿了被子过来盖在自己身上,假装正在睡觉。她刚刚看得可不是朱氏教的女驯女戒之类的书,而是昨天在大哥房里找了很久才找到的一本野史。至于话本、小说什么的,琬姐儿觉得就算找遍苏府,也是找不到一本的,因此,她想都没有想过看话本或小说打发时间。
等外面的青叶向朱氏请安时,琬姐儿已经闭着眼睛在睡觉了。
“琬姐儿还没有起来?”朱氏站在外间问。
“母亲。”琬姐儿在里面答道,然后假装刚睡醒,揉了揉眼睛。朱氏和青叶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琬姐儿揉眼睛的情景。
虽然穿到这里有五年多了,但是琬姐儿还是不习惯别人帮自己穿衣服。于是说道:“青叶,你先给母亲上茶,我穿好衣服后就出来。”朱氏和青叶显然也习惯,就去了西间。
琬姐儿简单地洗漱了之后,来到西间。“母亲,您今天怎么没有休息?”
“你姚婶婶邀请我们去赏花,我这才想着你今年的衣服还没做。今日叫了锦绣坊的师傅来给你量衣服,春夏的薄衫、罗裙、儒裙,什么的都置备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14应邀
“嗯,配衣服的首饰也要打一点,明天就叫珍宝阁的师傅上门,琬姐儿想要什么样的就自己选…”
琬姐儿看着朱氏滔滔不绝,大有把她的东西再全部重新置的趋势,无奈地开口道:“母亲,女儿前几天才和哥哥们一起做过春裳,怎么还要做?而且,配衣服的首饰,您昨儿个才给了我半匣子。”
苏家每个人做衣裳都是有份例的,只是换季之前做一次,逢年过节的例也不会少。但是现在却是不同的情况,朱氏只要念头兴起来了,便会请锦绣坊的人上门来看布料、选花样,再请珍宝阁的师傅上门,挑选配衣服的首饰。
锦绣坊是广州府最大的布庄,货源也走海上的生意,因此倒经常有些不大常见的好料子,像之前广州府兴的多罗呢就是锦绣坊从海上进的。珍宝阁虽然不是广州府最大的首饰店,但是卖的珠宝绝对是最新颖,最流行的。而且,珍宝阁就是朱氏在广州开得三家铺子之一。因此,珍宝阁一有什么新货,首先就会送到朱氏这里,让朱氏过目。最后,朱氏总是会给琬姐儿留下一匣子,甚至更多。
朱氏看着不配合的女儿,颇为无奈地道:“上次做的衣服是让你在在里穿得,这次做的衣服是出去做客穿得,怎么能一样呢。再说了,女儿家谁不想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懒丫头。”
朱氏刚说完,就有小丫鬟进来福道:“夫人,姑娘,锦绣坊的刘师傅到了。”
琬姐儿只好带着满腹的无奈被拉来拉去地量尺寸,只听得朱氏还不住的嘱咐:“薄衫上次做了月白和鹅黄的,用的是绫缎料子,这次用浅粉、葱绿和桃红各做一件,料子用上好的纱纺。罗裙,藕荷的一件,要用彩色绒线绣上如意图案,牙白的要四季常青花样…”
这一连串的话,听得琬姐儿不住地偷偷咋舌,这要花多少钱啊?虽然现在家里是比以前好了很多,但给个五岁多的孩子做这么多衣服,这也太浪费了吧。虽然朱氏总是教她做事情不要小家子气,但是,琬姐儿觉得自己买东西还是学不来这样的浪费,还不如直接给自己银子呢。
姚家赏花的日子定在四月十八。这一天,太阳和煦,微风吹拂,真是个适宜出行赏花的日子。朱氏早早吩咐下人套好车,准备带着琬姐儿一起坐车去。璟哥儿和瑜哥儿是不去的,要跟着程先生念书的。
马车在道路上缓缓的行着,又铺了足够多的垫子,倒是显得很平稳。苏家在城北,而姚家在城东,要行走大半个时辰,途中要经过一小段的街市。
过了一小会,琬姐儿估摸着就快要到街市,遂跟红笺使了个眼色。
红笺微微挪了一步,把身子从窗户边移开了一点点。琬姐儿看了眼正在假寐的朱氏后,也跟着悄悄地挪了挪,转头轻轻地把马车上的窗帘子掀开了一条小缝,探头往窗外看去。每当这时候,琬姐儿都会怀疑朱氏其实是知道自己和红笺的小动作的,只是没有点破。于是在试了几次之后,就更加大胆地偷看了。
广州算是一个比较繁华的城市,只是琬姐儿看到的这一处就可以反映出来。街道两旁店肆林立,商铺的旗帜招牌高高飘扬,人头攒动,路人的喧嚣之声不绝于耳。
琬姐儿粗粗地看了一下,街道上面行走的大都是男子,但是也还是有女子站在小摊前买卖东西的。看到那些自由行走在街道上的女子,琬姐儿长叹一声。世界上的事情并不是十全十美的,她成了富贵人家的姑娘,锦衣玉食,但是却失去了那份简单的自由。
繁华的街道过后,除了偶尔的马车声,又是一片宁静。琬姐儿知道,这表示她们已经快要到姚府了。
这个姚大人名毅字霖云,是广州府守备,和苏文瀚一样,正五品的官职。其父姚守信为当朝著名的大儒,曾任太子少师一职,后来今上继位,又封其为殿阁大学士。只是姚守信当时已经年老,圣上才准其荣归。姚毅的大哥、二哥都是进士出身,现在都在京城任要职。只有姚毅从小就跟着叔叔从军,一步一个脚印,到现在的守备。
其妻姚夫人出身书香世家的孟家,仍孟家的嫡幼女,祖上曾经出过一任状元,两任探花,三甲进士更是数不胜数。孟家虽然没有爵位,但是孟氏的几个哥哥都在翰林院任要职,孟氏其中的一个姐姐入了宫,虽然份位不显,但是生的六公主极为得宠,另外的姐姐嫁的也都是些世家大族。
姚大人育有一子三女,但是只有长女姚安卉是孟氏嫡出。唯一的儿子姚旭和二姑娘姚明雅、三姑娘姚明玲都是庶出的。
她们出发的早,到姚府的时候,才是刚刚巳时。
姚府大门两边蹲着两个大石狮子,每个门边都守着几个家丁奴仆,如今正是中门大开。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请了安,又看了苏府下人递过去的牌子,点了点头便让马车往里面行了。
一路上都很安静,马车进了垂花门,那些丫鬟媳妇们才把朱氏一行请了出来。琬姐儿跟在朱氏身后,被红笺抱下了马车。她抬眼打量了一下四周,庭院楼阁无不精雕细刻,园内精细柔美,便再次感叹这姚家果然不愧是百年世家。
走了大约有半刻钟的样子,就到了姚府内院姚夫人的住处。还没等她们进屋,就从里面匆匆走出来一个穿着菊纹琵琶衿上裳,下着缕金百蝶穿花云缎长裙的妇人。见到朱氏一行人进了院子,妇人脸上带上了几分笑意,快步走了过来,盈盈朝朱氏一拜,说道:“苏夫人可是到了,我们夫人可是盼了好久,快跟奴婢进来吧。”
琬姐儿知道这是姚夫人身边极有体面的管事嬷嬷。朱氏朝她微微地点了点头,停了脚步问道:“孟妹妹在里面么?都有哪些人来了呢?”
“只有马夫人到了,秦夫人、周夫人等都还没有到。”那个妇人一边回答,一边引着朱氏一行人往屋里走。
作者有话要说:
15姚安卉
进了屋,迎面就是一面玻璃雕花屏风,绕过屏风,只见两个妇人正坐在那里说笑。看见朱氏走了进去,都站了起来。坐在上首的姚夫人孟氏更是朝朱氏走了过来,笑着说道:“朱姐姐今日来得可早,这会儿秦夫人她们几个可都还没到呢,只有蒋姐姐也来了。”蒋姐姐便是盐课提举司提举马寅辅的夫人。
朱氏和姚夫人孟氏、马夫人蒋氏的关系一向比较好,因此说话也多了一份随意。三人笑吟吟地问好后,琬姐儿乖巧地给孟氏和蒋氏行了礼。
孟氏拉着琬姐儿的手,笑着对朱氏说道:“不过才几天不见,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养的,我怎么觉得琬姐儿越发俊俏了。”说完又对站在身后的丫鬟道,“绿萍,去把前些日子得的珠花拿出来。”
绿萍应了一声,转身进了里间。孟氏和蒋氏又把琬姐儿细细地询问了一番。直到绿萍出来之后,孟氏才松开琬姐儿的手,从绿萍手里的托盘里,拿了一朵红珊瑚猫蝶珠花,亲自给琬姐儿戴上,左看右看之后,这才满意的说:“嗯,这样就更好看了。”说完又要把托盘里的珠花都要给琬姐儿。
这些珠花一看就知道不是广州府的,倒像是宫里内造的,价值可不低。琬姐儿正为难,朱氏推手拒绝道:“孟妹妹,琬姐儿有一朵就够了,剩下得就给安姐儿带着玩。”
孟氏装作生气到:“朱姐姐,你还跟我外道么?再说了,我还不是看你小气,连朵珠花都舍不得给琬姐儿买,看琬姐儿这素净的。”
琬姐儿心中暗自叹息,我这哪里素净了,就差没披几百两银子在身上了?琬姐儿穿着一件雪荷色团锦蝶纹长裙,外罩玫瑰粉色的纱羽对襟比甲,手上戴了一对翡翠玉琉璃镯,头上也配着一对金镶玉蝴蝶头花,全身上下看起来刚刚好,显得娇俏又可爱。
朱氏也知道孟氏是在同自己玩笑,于是笑着朝琬姐儿点了点头。琬姐儿这才从孟氏手里接过另外的三朵珠花和一对五彩翡翠碧玉钏。
孟氏看着琬姐儿把手里的东西都交给了旁边的红笺,这才笑着说:“我已经让人去叫你安姐姐了,你先在这里玩着。等她来了,再让她带你去别的地方玩。”
琬姐儿点了点头,偎着朱氏的怀里站着。
上了茶,又重新摆了瓜果点心,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