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夫同堂-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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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谓也顾不得哭了,站起身惊讶看着宁小丹。
“我这两巴掌是替朱兄和展谓打的!”宁小丹指着柳如风生气骂道:“虽然你跟那些太监不是一伙,可却是你给了他们空子钻,不然朱兄也不会给绑走,亏得朱兄对你那么好!”
“打得好!”展谓站到宁小丹身边,脸上犹带着泪痕,冲柳如风恨恨说道 :“你就是活该,要不是看在你是白莲教的身份和这一路行来咱们好歹有些交情,我此刻就打死你!”
柳如风愣了愣神,眼里闪过几丝内疚,低头说道:“我也不想朱兄出事……”
顿了顿,他抬头看见还虎视眈眈盯着宁小丹的手下,捂着被打疼的脸,不耐烦地冲他们挥了挥手,说道:“你们都出去吧,去看看外面院子里那个中了蒙汗药的人,如果他醒了,别让他乱跑!”
几个手下领命走了。
宁小丹一听,瞪眼质问道:“柳如风,你想以我兄长为人质?你也太卑鄙了吧!”
“你想到哪里去了?”柳如风诚挚说道:“我不过怕云兄醒了乱跑而已!”
宁小丹看着他。半信半疑。
柳如风见她不相信自己,眼神黯了黯,叹气问道:“我是诚心诚意,要不我出去让他们将你兄长抬进禅房里来?”
听他如此说,宁小丹放下心来,她转头看了看又垮下脸来呆愣愣站着的展谓,挥手道:“算了,有展兄在这里,量你也不也做什么!你别想跑,我还有事情问你呢!”
“我哪里想跑了?”柳如风苦笑道:“我还没有完成教里的任务。将你带回教里呢,我哪里也不去,不然也不会一路跟到这儿了!”
经他这一提。宁小丹这才想起刚才未问完的话,瞪眼问道:“对了,你为何非要绑我去加入你们教里?”
柳如风愣了愣,然后目光闪了闪,正色说道:“不是绑。是请!先前知道你跟朱兄关系好,怕你不肯去,所以就……你是我们教主指定要的人,我哪敢绑着你去!”
柳如风说这番客气的话有他的目的,如今情势有变,朱复被绑走了。下落不明,柳如风认为展谓定会四处寻找他,那么宁丹兄弟便会再无依附之处。所以他决定改变策略,好言好语将宁小丹哄回教里去。
宁小丹听得一脸迷惑,问道:“你们教主为何指定要我?”
“你是神医啊!”柳如风如实说道。
“我怎么成神医了?”宁小丹疑惑说道。
“宁小弟你就别瞒我们了!”柳如风以为她故意隐瞒,决定戳穿她的谎言,“上次在安庆府。你显那一手起死回生的医术,可是有目共睹的!”
“哦……”宁小丹这才明白过来。敢情上次在酒楼迫不得已用血液救人,居然被白莲教的人留心上了!
怪不得她柳如风一直牛皮糖似的黏着他们,原来真是冲着她来的,只是他为何又一再试探自己的性别呢?
“还有,”只听柳如风又说道:“刚才我给你下的蒙汗药,份量可是足得很,连傻……云兄现在都还昏睡着,你却无事,肯定是吃了什么特制解药了吧?”
宁小丹一听哭笑不得,心想柳如风一向精明,现在却笨得可以,她若有特制解药,不是早给呆瓜服了?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他认定了自己就是神医的原故。
其实吃了蒙汗药没有昏睡,想来是因为自己血液的缘故吧,又加上咬破了舌头,所以药劲儿便显得小了,就昏沉了那么一会儿。
“所以你就是深藏不露的神医,”柳如风说道:“因此教主才命我出来渡你入教!”
“渡什么渡?”宁小丹瞪眼道:“我不是什么神医,上次在安庆府的酒楼救人,不过是湊巧会个咒语而已,刚才那个蒙汗药的水,其余我也没有喝多少,全洒了,所以才没有昏迷,你回去跟你们教主说,他认错人了!况且你也跟我们处这么久了,何曾见我行过医?我连草药也认不全几样,哪里来的医术?”
开玩笑,她只是利用血液救了个人而已,怎么就变成神医了?还要让她去什么白莲教当神医,那岂不是为了救人把她一身血都要流光?那跟被吸血道士抓回去有什么区别?
“不会吧?”柳如风疑惑地看着她,说道:“我们教里的消息一向准确,很少出错的!”
柳如风不相信自己跟了这么久,谋划了这么久要渡的人,居然不是神医,那他这段日子的辛苦岂不是白费了?
想到这点,他挥了挥说道:“管你是不是神医,既然教主相信你,你就入我教吧,就算不能救人,当个普通教徒也是可以的!”
柳如风想好了,不管宁小丹是不是神医,他只管完成自己的任务,渡得神医入教里,去教主那里领赏就成。
“真是跟你说不通!”宁小丹白他一眼,懒得再跟他说,心想:反正我不入你什么白莲教,看你奈我何?
不想一旁发愣的展谓突然指着宁小丹,冲柳如风喝声说道:“柳如风,你既是白莲教的人,我就将她暂且交给你保护!”
宁小丹一愣,不明白展谓的意思。柳如风也不明所以地看着展谓。
只听展谓继续吩咐道:“你先带她回客栈,然后去你教里待我回来,但得好生敬她,若她少了一根毫毛,我拿你是问!”
“啊?……好……我一定照顾好宁小弟!”柳如风虽然没有完全听懂展谓的意思,但听他说自己可以带宁丹回教里,忙不迭答应,至于展谓说和不准宁丹入教之事,那还不好办?到时打个马虎眼就过去了。
“展谓你这是什么意思?”宁小丹瞪着展谓问道。
“主母!”展谓躬身冲她作了一个揖,必恭必敬答道:“在下决定去将主子追回来。带着你们兄妹二人实在不便,所以就托柳兄照顾一二,等我找到主子。定会回来接你们!”
“啊?……”宁小丹耳朵里听到“主母”二字,愣愣地看着展谓,一时脑袋反应不过来。
柳如风反应却比她快得多,他狐疑看着展谓,问道:“展兄。你为何称宁小弟为主母?”
展谓不答,又向宁小丹作过揖,歉意说道:“主母,恕在下鲁莽,既然决定将你托付给柳如风,所以就不得不向他透露你的真实身份了。”
说完。他转身看向柳如风,说道:“其实宁小弟是个女人,只因与兄长一路逃亡诸多不便。所以不得已女扮男装,我和主子早已知晓她的真实身份,而且她已经与我家主子定下终生,所以便是我的主母!”
宁小丹听得哭笑不得,她都还没有答应朱复呢。这展谓就将称号给她送上了。
“什么?展兄你说什么?!”柳如风仿佛听到世间最不可思议的事情,瞪着展谓问道:“宁小弟他怎么可能是女人。我明明……”
他本想说在天香楼亲眼看见绿儿摸过宁丹的男性特征了,但想想似乎又不便说出自己偷听的事情来,于是顿住话头。
“展谓,你明知柳如风居心叵测,为何还要将我托给他,你这样做岂不是养羊送虎口?”
宁小丹皱眉冲展谓说道,她现在已经顾不得关心柳如风听到真相过后的反应,也顾不得澄清她与朱复的关系。
既然柳如风接近自己的目的已经明确,她没有必要在柳如风的面前再假装男人,如果能让他觉得自己是个骗子,打消非要她入白莲教的想法那才好呢!
如今她最紧要的是说服展谓别丢下她和呆瓜独自去寻朱复,一来她不想失去展谓的保护,二来朱复被人绑走,她心里也很难过。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且不说她扮作男人时,与朱复有亲密无间的朋友关系,就说自从朱复向她求婚以来,她渐渐试着接受他,考虑两人在一起的可能性,直至昨天与朱复沟通说明心意,最后她心甘情愿把他当男朋友,乐意与他交往,这些都让她在知道朱复被绑走后,担心不已。
朱复遭受意外,处于危险,其实她心里的痛苦不比展谓少多少,只不过她不比展谓莽撞罢了。
她,并不比展谓更想打听到朱复的消息,并不比展谓更想尽快找到朱复。但有些事情急是急不来的,唯一冷静沉着,才能将事情办得更好。
所以她不想跟柳如风去入什么白莲教,她得跟展谓去寻朱复。
自己没有功夫,要想独自去寻朱复很难,而展谓做事既莽撞又呆,有自己一路跟着提醒,会事半功倍,而且若朱复真出了什么意外,被人谋害,她还能用自己的血将他及时救活呢!
所以她必须跟着展谓去寻朱复,不过首先得说服展谓这个榆木疙瘩才行。
“那倒未必,”展谓说道:“主母既是教主亲自要的人,柳如风他没那个胆子乱来!”
宁小丹皱眉说道:“我倒不是怕柳如风,我是不想入那个什么白莲教,我要与你一起去寻朱兄。”
展谓听宁小丹这么一说,有些诧异,看向她问道:“主母既是荆襄举事中逃出来的叛贼子女,难道不知家中与白莲教的渊源?”
☆、第114章 朱复身份
… …
宁小丹愣愣问道:“什么渊源?”问完,她又有些后悔,担心展谓怀疑她那个杜撰的身份。
还好展谓并不怀疑半分,只是点头道:“只怕是你家中怜你是女子,所以并不曾告诉你这些吧?”
“就是,”宁小丹忙点头道:“我和兄长一直都快乐地生活,直到有一天父母被害,有人连夜助我们兄妹逃出来,我们才知道自己是朝廷追捕的叛贼。”
“这也在情理之中,”展谓点点头,说道:“其实荆襄举事之领导者,刘通、石龙等人,他们都是白莲教骨干,所以主母的父母也应该是白莲教徒。虽说他们举事失败,如今教主之位已经易人,但如果主母随柳如风到白莲教中,向教主说明身世,教主敬你父母为白莲教作过的功勋,必然抬爱,谁也欺侮不了你们兄妹。”
“原来如此!”宁小丹总算明白过来,却不由暗暗苦笑。
她是叛贼的事,不过杜撰而已,如何向白莲教教主说出父母之事?胡编乱造个名字,别人会信?
她正想着,见展谓又躬身说道:“而且主母还有所不知,我们和白莲教其实早有往来也,一直有联络。当初刘通、石龙等白莲教众在荆襄举事,也曾派人到我大理来与主子商量举事,虽因一些原因未联合行事,后来却也互相响应,他们还借用我们的旗号,所以应该说是一向交好,等我寻回主子,去向教主要人,他定不会为难。”
听到这里,宁小丹想起朱复昨天说的那半截子话来,心想:怪不得朱复说跟自己是同一类人,这么说来他们也是叛贼?
正想着。柳如风在一边插嘴说道:“等等……展兄,我怎么越听越糊途了?”
他指着宁小丹,一脸不可思议,问道:“你说她是女人?”
展谓点头。
柳如风吸了一口气,却并不在此事上纠缠,又问道:“你还说你们与我们白莲教是交好,有联络,那请问,展兄你和朱兄到底是何身份呢?”
提到自家主子的身份,展谓显然很是自豪。只见他将下巴一抬,说道:“我家主子可是……”
但他的话只说到一半,却及时顿住。转头看了看站在一边的了尘和尚,似乎有些忌惮他听去什么秘密。
“阿弥陀佛,”了尘将手里看完的纸条收进袖中,双手合十道:“出家人只讲佛理,求证因果。不问世事,贫僧去也!”说完,他便转身出门去了。
虽是如此,展谓还是未说出朱复的真实身份,只是说道:“我家主子的身份并不方便讲,但去岁广西瑶民的举事。其背后组织者就是我家主子和我父亲大人。”
说到这里,他眼神黯了黯,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