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可蔷文集一-第2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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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昱!〃她惊喊一声,下意识地跳离纪礼哲。
可已经来不及了。他早看清了眼前这一幕,如今,一对锐利的眸子正燃着炽猛烈焰。
她心跳一停,〃谭昱,你别误会。。。。。。〃讷讷地想解释。
他却没给她机会,迈开霸气十足的步履走向她,〃我来接你。〃一字一句自齿缝中逼出。
〃我知道。〃
〃走吧。〃不由分说,他伸手拖着她离开办公室。
她强忍着疼痛,踉跄地跟上他。
〃谭昱,你小心一点,晓晨脚受伤了!〃当纪礼哲的警告追上时,两人已进了电梯。
〃你的脚痛吗?〃谭昱蹲下身,查看她纤细的脚踝。
她脸颊发烧,〃没什么,只是不小心撞到而已。〃
〃痛吗?〃他执意听到答案。
〃不痛。〃
〃真的?〃
〃嗯。你别看了啦。〃她尴尬不已,〃我没事的。〃
他倏地站起身,湛眸喷火,〃我看不行,纪礼哲就可以?〃
〃那不。。。。。。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可以感觉到他正极力克制意欲爆发的妒意。
〃因为。。。。。。因为〃因为礼哲不会让她的心跳得如此之快;因为礼哲碰她时,她不会感觉肌肤像要起火似的;因为
有太多理由,可她却一个也说不出口,只能无助地望着他。
而他似乎误解了她的无助,忽地握起拳头,狠狠槌了电梯门一下。
仿佛过了一世纪之久,电梯门终于开启了,他忽地展臂,将她整个人抱起。
〃喂!〃她惊喊,〃你做什么?〃
〃你脚受伤了,我抱你走。〃
〃你。。。。。。放开我啦!〃她慌乱地槌他的肩膀,〃快点!大家都在看呢。〃
可他不理,依旧迈着坚定的步履前进。
在大厅众人惊愕的注视下,他冷着一张酷脸,若无其事地将荆晓晨一路抱出翔鹰大楼,抱上他临停在街头的帅气跑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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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花、烛光、音乐。
粉紫色的玫瑰,恣意在餐桌边的花坛绽放,温暖的烛火,在他脸上滚出朦胧暗影,温柔的钢琴声,叮叮咚咚从大厅传出庭园,敲入她心扉。
在令人心悸的浪漫气氛中,穿着白衬衫、黑背心的服务生优雅地送上两盘妆点得精致迷人的蛋糕。
好美的蛋糕!
她屏息,毋需品尝便能知道面前这块蛋糕的滋味肯定天下少有。
看了整个晚餐席间一直有些阴阳怪气的谭昱一眼,荆晓晨拾起叉子,叉了一小块蛋糕,缓缓送入嘴里。
酸酸、甜甜,百般滋味瞬间在她唇腔里散开,宛如一首最悠扬的钢琴曲,在口中余音绕梁,回旋不去。
〃好吃吗?〃他问。
她没有说话,只是含着叉子,怔怔地瞧着他。
〃这是我特地请一个很厉害的糕点师傅飞来台湾做的,你喜欢吗?〃
〃飞来。。。。。。台湾?〃
〃嗯,从法国。〃他解释,〃他是我们糕点学校的主厨老师,手艺很棒的,在法国闻名遐迩。〃
〃你有一间糕点学校?〃
〃我前几年买下的,我想。。。。。。我希望学校里能培育出最优秀的点心师傅,做出最棒的蛋糕。我希望。。。。。。希望你喜欢。〃仿佛再也克制不住期盼的心情,他忽地抓住她的手腕,嗓音绷得像快断的弦,〃你喜欢吗?晓晨,你觉得好吃吗?〃
〃。。。。。。好吃。〃
〃真的?〃
〃真的。〃她低声说,却搁下了叉子。
他面色一变,〃你说好吃,为什么不继续吃?〃
因为好的蛋糕是该以一种喜悦的心去品尝的,因为面对着整晚神色阴沉的他,她没有心情品尝蛋糕。
〃荆晓晨!〃他厉声道,〃你在敷衍我吗?〃
她默然不语。
〃你在想什么?〃他蓦地伸手,抬起她的下颔,〃你就这么不情愿跟我约会吗?你该不会。。。。。。到现在还想着纪礼哲?〃
咬牙切齿的声调令她一颤,面容逐渐刷白,〃你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为什么你愿意为了他答应我的条件?〃他忽地拍案而起,黑眸炽亮,神色却阴暗,〃你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你们真的纯粹只是朋友吗?〃
〃你。。。。。。难道你整个晚上都在想这个吗?〃
〃是!我是整个晚上都在想这个!〃他低吼,伸手爬梳头发,神情懊恼至极,〃我就是忍不住要想,你跟那个天杀的纪礼哲究竟是什么关系?〃
〃我说过了,我们是朋友。。。。。。〃
〃你对每个朋友都是那么好的吗?都可以这样为了帮他不惜把自己送到另外一个男人手上吗?〃
〃你〃
他在气什么?这一切不是正如他算计吗?
她咬唇,〃你不就是料准了我一定会帮忙礼哲,才故意提出这种条件吗?〃
〃我。。。。。。我当然知道!〃他咬牙,面色忽青忽白,〃可他。。。。。。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对他这么好?你应该也知道了我的秘书程馨替他生了个儿子,纪礼哲有个私生子!〃
那又怎样?
她当然已经晓得这件事。这个在谭昱回美国那几天忽然蹦出来的消息着实吓了许多人一跳,她有些吃惊,当事人更是愕然。
但这并不影响她跟礼哲的友情,他是不是在外头有孩子,跟两人的友谊是否持续有什么关系呢?
但他当然不会懂的,因为他已经主观地认定她与礼哲关系暧昧。
她凝睇他,〃我要走了。〃嗓音冷涩。
他愕然扬眸。
〃今晚,谢谢你的招待。〃她苍白着脸,〃我该走了。〃
〃可你。。。。。。还没吃完蛋糕呢。〃
〃我吃不下。〃
〃可这是我特地请人替你做的!〃
〃所以,你是在向我讨人情罗?〃她有些生气,嗓音不觉轻颤,〃你如果真对我好,毋需特别从法国请师傅来,大可以自己做啊,就算做得再难吃,我也会领你的情的。〃
〃晓晨〃
〃我要走了。〃
她无法忍受阴晴不定的男人,她不想再去猜测一个男人想什么,太累了,真的太累了。
想着,她迅速旋身。
〃不,你别走。〃他连忙扯住她的手臂,转过她的身面对自己,〃对不起,晓晨,我。。。。。。刚才是我太激动了一些。〃
她撇过头。
〃晓晨,请你留下来好吗?〃他嗓音沙哑。
他在求她吗?她一颤,不禁调回眼眸。
回望她的湛眸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
是痛楚吧?她应该不会错认。一念及此,她忽地心软。
认出她软化的神情,他连忙重新替她拉开座椅,〃继续吃蛋糕好吗?〃
〃嗯。〃
于是,她重新落坐,在他注视下静静吃着蛋糕。然后,在她吃完后,他邀请她参观这座修整雅致的庭园。
她没有拒绝,伴着他在夜风中漫步。
她一直没开口说话,他也沉默不语。微风湿湿的、凉凉的,嬉戏般地卷弄着两人的发丝与衣袂。
忽地,秋夜的雨急急倾落了,不及防备的骤雨打得两人都是一愣。
接着,在怔怔凝望对方全身湿透的狼狈样片刻后,两人同时笑了,爽朗的笑声伴着雨滴清脆的旋律,在风中叮咚作响。
第8章
淋得湿透的两人匆匆奔进谭昱位于阳明山的别墅,然后各自进了套房里的浴室淋浴。
待荆晓晨从浴室里出来时,佣人已经将湿衣服拿去洗,客房里的床面上整整齐齐叠放了一套睡衣。
是男性的睡衣。当她捧起蓝白条纹的睡衣睡裤时不觉有些莞尔,穿上后,更忍不住对着镜中滑稽的自己轻笑。
这显然是谭昱的睡衣,穿在她身上就嫌太大太宽松了。袖口太长,腰太松,裤管也太长,让她整个人走起路来宛如企鹅般可笑。
正不知如何是好时,一阵清脆的敲门声响起。
〃请进。〃
进来的人是谭昱,当他一眼望见她尴尬不已的衣着时,第一个反应竟是狂笑。
〃你笑什么啦?〃她脸颊微烫,〃难道你没有别的衣服能借我吗?〃
〃对不起,晓晨,我本来想拿程馨的衣服借你的,可她这几天都住在医院里陪她儿子,我不好意思翻她衣柜。〃
〃我知道。〃因为纪礼哲最近几天也经常往医院跑,陪他准备动骨髓移植手术的儿子。
〃你忍耐一会儿吧,佣人已经把你衣眼拿去洗了,再烘干一下,应该很快能好。〃
〃没关系,就这样吧。〃她浅浅一笑,伸手指了指湿发,〃有吹风机能借我吗?〃
〃啊,有,你等一下。〃他离开客房,匆匆从主卧室拿来一具轻巧的吹风机递给她,〃不好意思,因为我很少住这里,屋里只有这么一个。〃
〃你不吹吗?〃她抬眼望着他依然湿答答的头发。
〃我无所谓的,短发一下子就干了。〃
〃是吗?〃她不觉又看了他一眼,湿润的发绺贴在额前,就像那天他在她家楼下等她一样,狂野性感得让人心悸。
她心一跳,连忙收回视线,拾起毛巾,试图把一头长发再拧干一些。
他望着她的动作,蓦地开口,〃我来好吗?〃
〃什么?〃她一愣。
〃我可以。。。。。。帮你吗?〃说着,他走上前,接过她手中的毛巾。
她愕然,〃你做什么?〃
〃你不觉得头发这么长处理起来很麻烦吗?〃他说,一面伸手拢了拢她有些凌乱的秀发,〃有个人帮你吹头发,不是舒眼多了吗?〃
〃没关系,我可以自己来。〃
〃让我帮你吧。〃他哑声道,然后不由分说拉她在床沿坐下。
她僵着身子,直挺挺地坐着。
〃放松。〃他柔声在她耳畔吹着气,然后直起身子,打开了吹风机。
规律的声响低低在两人之间呜鸣,仿佛某种咒语,随着他手指在她头皮温柔的按摩,对她施展着魔法。
有好一阵子,她脑海只是一片空白,愣愣地直视前方。
然后,她逐渐放松了,享受着他温柔的抚触。
他显然并没有帮人吹头发的经验,动作甚至可以说有些笨拙,只是单纯地举着吹风机,拿手指轻轻撩拨她的长发而已。
虽然是如此单纯而笨拙的动作,他却小心翼翼地做着,手指轻轻地,不敢用力,仿佛怕一不小心便会扯痛她的头发。
荆晓晨闭上眸,不知不觉回想起自己小时候。
在她很小的时候,她那早逝的母亲也曾如此温柔地替她吹着头发,等头发干了,一双灵巧的手便会为她编起长长的发辫。
她的妈妈啊!
想着,微暖的泪水忽地溢出眸,沿着玉颊滑落。
他没有发现,依然专心地为她吹着头发,吹风机热热的风一次次风干她不停流下的泪。
然后,在她默默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滴眼泪时,他终于发现了,停下了吹发的动作,将她整个人转过身来。
〃晓晨,〃他愕然俯身细望她,〃你怎么哭了?〃
她没有说话,只是摇头,微微地笑。
那笑容,淡淡惆怅,扯得他一颗心发疼。
〃究竟怎么回事?〃
〃没什么。〃她展袖轻轻拭泪,〃我只是。。。。。。想起很多事。〃
〃想起什么?〃
〃想起我妈妈,她以前也曾经像这样帮我吹头发,可惜她。。。。。。很早就死了。〃
〃是吗?〃从没听她对自己诉说过心事,谭昱不觉有些激动,他在她身旁坐下,深深望着她。
她继续说道:〃我还想起了爷爷,妈妈刚死的时候,他为了安慰我说要帮我绑辫子,结果绑出两条奇形怪状的辫子,让我给骂了一顿。〃
他微笑。
〃我还。。。。。。想起了很多别的事。〃
〃什么事?〃
她别过头,良久,才低低开口,〃我想起他在追求我时,曾经赞美过我的长发,还要求我无论如何不能剪掉。〃
〃他,是朱廷生吗?〃他涩涩地问。
〃嗯。〃
她想起了朱廷生,想起了那个他最痛恨的男人
谭昱咽了口唾液,喉头紧窒,〃晓晨,难道你的长发到现在还为他留的吗?〃
〃不是了。〃她幽幽地说,〃很久以前我就决定不为他做任何事了,很久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