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可蔷文集一-第4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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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能,他真想当场砸回赵清健这项侮辱人的提议,可他不能,无谓的意气之争只会徒然送了自己性命。
「对了,有个人可能可以帮你快点下决心。」赵清健怱道,朝手下拍拍手掌,「带她进来!」
是谁?
蔡子麒狐疑回眸,眯起眼,极力想在昏暗的光线中认出被两名大汉一左一右挟持,垂首走进仓库的少女。
只一瞬,他便全身一冻。
「嗨,子麒。」少女扬起苍白的容颜,尴尬又无奈地朝他撇撇唇角。
他倒抽一口气,「露露,你怎么。。。。。。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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黝黑的斗室内,气流窒闷,少女与少年双手双脚遭粗绳捆绑,无奈地坐在地上,相对无言。
时间一分一秒缓缓流逝,室内静得很,连手表指针走动的滴答声,都清晰可闻。
咕噜。
奇特的鸣响怱地从少女腹中窜出,她咬了咬下唇。
少年瞥了她一眼,「你肚子饿啦?」
她不情愿地点点头,「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我一点东西也没吃。」
「干嘛不吃?」少年瞪她,「你又减肥啊?你又没多胖,不是已经告诉过你没事别节食吗?」
少女嘟起嘴,「我哪有节食啊?还不都是你!」
「我?」
「要不是你无缘无故闹失踪,我会紧张得连饭也忘了吃?」她瞠视他,粉蜜的圆睑纠结著委屈。
他心一扯,「你是因为担心我才没吃饭?」
「对啦,你满意了吧?」
他默然,神色怱地黯淡,「对不起,露露,都是因为我,才害你也被困在这里,不好意思。」
「别。。。。。。别说对不起啦。」锺晨露惊慌地摇头,「是我自己要跟来的,不干你的事。」
蔡子麒望她,好一会儿,沉沉叹息,「你为什么要跟来呢?展岳也真是的,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件事?」
「是我主动逼问他的。」锺晨露解释,「不对的人是你,谁教你不声不响一个人跑来这里的?你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吗?」秀眉一拢。
「我当然知道。」蔡子麒没好气地说,「我本来以为自己可以当诱饵,替警方引出幕後首领,没想到。。。。。。」嗓音黯然消逸。
「没想到答应要帮你的警察,原来就是那个大坏蛋。」锺晨露主动接口,愤然磨牙,「这世界究竟怎么了?为什么这些大人总要知法犯法?一
「。。。。。。是啊。」蔡子麒覆议,嘴角自嘲一扯。
她凝望他,明白他心中的失落,从小敬重的长辈原来是如此猥琐不堪的人物,任谁也难以承受这样的打击。
「说不定我爸爸也是。。。。。。」
「你胡说什么?!」她锐声截断他绝望的猜测,「你怎么可以怀疑自己的父亲?蔡伯伯绝对不是这样的人!」
他敛眸,不语。
「你不要这样,子麒。」她睇他,语气温煦,「不要因为一粒老鼠屎,无端端倒掉一锅粥。蔡伯伯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很清楚,他可能不是个好爸爸,但绝对是个好警察,绝对是的。」
听闻她柔声安慰,他心一动,扬眸凝定她,瞳底流过异样光影。
她呼吸一乱,「干嘛。。。。。。这样看我?」
「露露,你啊。。。。。。」他喃喃低语,压抑的腔调蕴著股浓浓怅然。
「我怎样?」
总是只要一句话便能振作他颓丧的意志,一个微笑便能提起他委靡的精神。
「。。。。。。你对我真好。」他哑声道,闭了闭眸。
「我。。。。。。当然要对你好啊。」蜜颊霜染,「我们俩是最好的朋友嘛。」
是啊,最好的朋友。
他半无奈地牵起嘴角,「可惜我搞砸了。我本来还想自己能帮展岳脱离苦海呢,没想到反而还连累了你。」
她静静睇他,「你是为了我才特别注意展学长的一举一动吗?」
「嗯,我猜到他可能有点问题。」
「所以你一直暗中调查这整件事,甚至为了他孤身犯险?」
「也不全是为了他。」他涩涩解释,「反正无论如何我都要揪出那个人的。」
「可是你却把我托给了他。」锺晨露颤著嗓,捆绑在身後的双手紧紧掐握,指甲陷入柔嫩的掌心。「你在火车站比的那个动作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要把我跟他凑在一起吗?」她质问。
「我。。。。。。」蔡子麒一愣,不明白为什么她忽然怒气冲冲,「我只是祝福你们。。。。。。」
「我才不要这样的祝福!」她锐喊,瞳眸因怒气而璀亮,「我才不要你把我丢给他。我不是说过吗?对我来说,你比他重要一百倍,一千倍!这样你还不懂吗?」
「懂什么?」他愕然蹙眉,「露露,你。。。。。。」
「我。。。。。。我不是说过吗?我宁可永远不要再见到他,也不要你难过。这样。。。。。。你还不懂吗?」说到後来,她的嗓音逐渐微弱,收拢羽睫,玉颊再度漫开红霞。
望著她羞涩的神态,他蓦地一僵,身躯宛如遭雷电击中,动弹不得。
「可你。。。。。。你喜欢展岳不是吗?」不敢相信窜过脑海的念头,他傻傻问。
「我是喜欢他。」
他心一沉。
「。。。。。。可是更喜欢你。」她滚烫著脸,嗓音好轻、好细,「我可以不见他,但不能失去你。你。。。。。。知道你失踪的时候,我好焦急,好害怕,我伯你出事,怕以後再也见不到你,我。。。。。。」她停顿下来,贝齿咬住唇。
他望著她,张大了嘴,一颗心宛如搭上云霄飞车,一下起,一下落,没一刻安稳。
「你。。。。。。你的意思是。。。。。。」
「这样你还不懂吗?」她怱地恼怒,抬眸恨恨瞪他,「笨蛋!白痴!我。。。。。。」
沁凉的唇办出其不意贴上她,吮去她来不及出口的怨言。
她一怔,圆眸惊愕地瞪著直直逼向眼前的高挺鼻尖。好一会儿,那鼻尖才慢慢退开,她扬睫,迎向一双迷惘的眼。
「你在做什么?」她绷著嗓音问。
「我也不知道。」他的嗓音同样紧绷。
她心韵狂乱,「好朋友。。。。。。可以这样吗?」
「没人规定朋友能怎样,不能怎样吧?」
「说得。。。。。。说得也是。」她讷讷地说,连自己也不明白自己在说什么。
「既然如此,那。。。。。。」
「怎样?」她僵住身子,瞪著他又渐渐往她的方向移动的脸庞。
「可不可以再一次?」他喃问,温暖的鼻息袭向她,吹拂敏感的汗毛。
她脊髓一颤,既不迎合,也没拒绝,就那么冻著,宛如欧洲街头随处可见的少女石雕像。
趁她迷乱之际,他又轻轻啄了她柔软的唇瓣一记,一口,又一口,方唇由紧张的沁凉到激情的滚烫,氤氲她的眸。
时间的钟摆,像是忽然静止了,又像在永恒与刹那间摇动,拉扯她不安定的心。
在半梦半醒问,他终於离开她的唇。「你。。。。。。不会骂我吧?」闪著异彩的眸不确定地盯著她。
她心跳几乎停止,「没。。。。。。没差,反正亲一次跟两次。。。。。。也没多大差别。」
他望她,眼看她的颊愈来愈嫣红,不禁微微一笑,「谢谢你,露露。」
「谢。。。。。。什么?」
「谢谢你让我又有了勇气。」他眨眨眼。
「嗄?」她不解。
笑意染上星眸,他怱地展开臂膀,让她看已然能够自由活动的双手。
她不可思议地瞪著,「你怎么办到的?」
「这个。」他摊开掌心,亮出一把迷你瑞士小刀。
「你随身带著?」
「当然。我可是立志要成为警察的人啊。」他酷酷地应,一面来到她身後,俐落地替她割开绳索,「他们啊,光顾著拿走我的皮夹跟手机,竞没发现我裤腰内还藏著这个。」
「算你厉害!」她赞道,笑声宛如珠玉,清脆滚落。
待他替她割断绳索,她重新能起身活动时,秀眉已傲然扬起,她拂拂衣袖,一身意气风发。
「接下来怎么做?」
「接下来我们得演一出戏。」他微笑,附上她耳畔,低声道出思索已久的脱逃计画。「。。。。。。懂了吗?」
「收到。」
「那要开始行动啰。」
「没问题。」她比了个OK的手势。
他凝望她,怱地低头在她额上吻了一记,然後才将她拉到身後,以自己挺拔的身躯挡住她。
「躲好。」他吩咐她,一面放声大喊:「喂!外头有没有人在?喂!」
「。。。。。。吵什么啊?小鬼!」回应他的,是充满怒意的嚎吼。
「开门!」他继续喊,「快开门!」
「妈的!小鬼,你以为自己是谁?敢对老子大呼小叫?」
「快开门,我有话跟趟伯伯说!」
「说什么?」铁门拉开,男人闲闲走进,「你终於决定乖乖听话了吗?」
一记飞腿踹上他的脸,跟著,趁他身躯摇晃不稳时,一个过肩摔将他整个人甩出几尺之外。
他晕头转向,还来不及做任何反应,腰间的无线电对讲机与手枪便被一只纤细的小手摸定。
跟著,厚大的嘴唇遭一方手帕蒙住,双手双脚也被缠上绳索。
关上铁门後,锺晨露掂了掂有些沉重的手枪,转身将它交给蔡子麒,纤巧的手腕随後一旋,精准地落入他温柔展开的掌心。
少年与少女手牵著手,飞也似地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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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为可以顺利逃离的两人,在仓库内疾奔时,不意踢翻了几个纸箱,凌乱的响声惊醒了在楼下打盹的两个男人,猛然跳起身。
「怎么回事?」刚爬出睡乡的两人面面相觑,交换了疑惑的一眼。
「去瞧瞧!」说著,两人掏出手枪,一左一右,分从两路进击,寻找可疑的蛛丝马迹。
「躲好。」蔡子麒压下锺晨露采出的头颅,拉著她在成堆的纸箱後蹲下。「别动。」
「只是看守两个青少年,有必要动用到三个大男人吗?」见情况不妙,锺晨露细声细气地抱怨。
「小心一点总不会错。」蔡子麒撇撇嘴,「赵伯伯大概是怕我不只通知了他,还联络了别人吧。如果我猜得没错,展岳那边他应该也已经派人盯梢了。」
「怎么办?」眼见其中一个男人逐渐逼近两人藏身处,锺晨露喘息低问。
「别担心,如果只有两个人的话,还不难对付。」蔡子麒悄俏探出脸,迅速观察了一下四周动静。「这样吧,我们声东击西。」
「什么意思?」
「我出去引开他们的注意力,你乘机逃走。」他低声指示,「前头的楼梯下去後有一扇门,应该能出去。」
她身子一僵,「你的意思是。。。。。。要我一个人先走?」
「没错,我断後。」
「不行!」她紧握住他的手,「要走一起走,我不要你一个人面对他们。」
「放心,我手上有枪,不怕他们。」
「不行。」她仍然摇头,瞳眸掠过焦虑,「就算有枪怎样?你会用吗?」
他睨她一眼,「你忘了吗?我七岁那年就进射击场打靶子玩了。」说著,他轻轻拉动扳机,「连我爸都说我天生是神枪手呢。」
她呆然,「对。。。。。。对哦,我差点忘了。」
「快走吧,你在这边反而会让我分心,碍我的事。」他故意激她。
她无语,深深望他。
他从她眼中看出了担忧与不舍,心一阵抽紧,抬起手,既调皮又温柔地拉了拉她鬓边的发络,「我不会有事的。」
「子麒。。。。。。」她握紧拳,还想说些什么,然而重重敲击耳膜的脚步声已不容她犹豫。
她紧紧一咬牙,而他已拔直身子,电光石火朝空中鸣放一枪。
「谁在那里?」男人惊吼,闪身躲到一根柱子後,在另一边搜寻的男人听到枪响,也立刻街上楼。
锺晨露深吸一口气,提起步履,把握这短暂的瞬间以最快的速度奔向楼梯口,疾奔而下。
「是那个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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