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眉-巧戏薰然-第1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而且她的愿望是接掌军事情报分析部,可不是窝在厨房里为一个男人准备早餐,还一副──一副幸福莫名的模样!
真是见鬼了!
翻来覆去好一阵子,纪薰然还是无法令自己入睡。
她的脑子里尽是那个该死的男人身影,怎么抹也抹不掉。
终于,她长叹一口气,自床上坐起。
“睡不着吗?主人。”精灵的声音响起。
“是埃”她以下巴抵住弓起的膝盖,怔怔地凝望着前方。
“就快要到诺亚了,主人应该好好培养体力啊!”
“算了。”她蓦然掀开棉被,翻身下床,决定起来看点书,“有必要的话我会使用快速睡眠舱的。”
“那样对身体不好。”
“我知道。”她自衣架上选了一件米黄色的睡袍罩上。
“看来有人和你一样失眠了。”精灵忽然说道:“司令官在门外,主人。”
贺星扬!他来这里做什么?难道发生了紧急状况?
“什么事?”
精灵沉默数秒,“他说是私事。你要我开门吗?主人。”
私事?在夜晚十一点多的时候?
“我不知道。”纪薰然茫然地,“我该开门吗?”
“我无法判断。”精灵诚实地回答,它的程式设计中并不包括思考这类问题。
她该让他进来吗?
当然不该,理智这样告诉她。
让他进来,情感大胆地反驳理智。
“主人,”见她沉默不语,精灵再问了一次,“你究竟要不要我开门?”
她依旧沉吟着。
“司令官在门外叹气了。”
她的心立刻替她做了决定,“让他进来。”她开始系上睡袍的带子。
显然她的脑子已经陷入混乱了,忘了在长官面前应该身着军服才是。一直到踏入客厅的那一刹那,她才猛然惊觉自己服装的不合宜。
不过当她瞥见倚在大门内侧的贺星扬时,这点顾虑便被她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他也没有穿上军服。绒布格子衬衫和一件略嫌破旧的牛仔裤是他现在的打扮,但即使是这样随意的穿着,仍然掩不住他潇洒出众的气质。
他低垂着头似乎在沉思,几绺不听话的黑发垂落额前。
纪薰然悄悄吸了一口气,语音轻柔,“长官,有事吗?”
贺星扬迅速抬起头,将目光调向她,眸色较平常深了许多。
“我睡不着,我想……”他的语气迟疑,“或许你会愿意再为我煮一壶咖啡?”
望见他脸上那不确定的神色,纪薰然觉得自己的心几乎要融化了,她微微一笑。
“咖啡因不是会让人更难入睡吗?”
“我的体质比较异常,”他回她一个淡淡的微笑,“和一般人不一样。”
她默默凝望他数秒,“进来吧。”
她领他进了那以青苹果色为主调的厨房,自柜里取出了煮咖啡的器具,一一放在淡绿色的餐桌上。
“长官,我教你煮咖啡的诀窍。”她指着两个透明的咖啡豆罐,“这两罐一罐是奥林帕斯高原出产的,味道偏苦;另一罐来自麦哲伦高山的咖啡豆,味道偏酸,两者以六比四的比例混合,再加上……”
贺星扬着迷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她那忙碌示范的手和低柔的醉人嗓音,都深深吸引着他。
其实,他只有一半是为了咖啡来的;另外一半,不,有一大半是因为他想见她。
他想见她,这个渴望强烈到使他失去了理智,在深夜十一点多跑来她的门前。
原本想如果她已睡了或不愿见他,他就默默地离开。可是她不仅没睡,还答应让他进门,甚至真的替他煮起咖啡来了。
“……要煮得恰到好处最重要的关键是搅拌的速度与时间。”她边示范边说明,“第一次要慢而轻,第二次则要迅速。”她长而浓密的睫毛低垂着,神情专注。
“好了,完成了。”她扬起眼帘,朝他绽开一朵甜美的笑容。
贺星扬因她这一朵微笑而陷入一阵失神。
“长官?”纪薰然似乎察觉了他的心不在焉,玉颊匀上一层淡淡的嫣红。
“对不起,”他回过神来,“我从小就不是一个认真听讲的好学生。”
“所以在军校的成绩才那么糟?”她漆黑如子夜的眼瞳闪着笑意。
“所有教官都认为我无可救药了。”他坦白招认,毫不介意地大笑。
“他们现在一定是跌破眼镜了。”她为他与自己各倒了一杯咖啡,在餐桌旁坐下。
“那倒不尽然。”贺星扬接过咖啡浅啜一口,“除了战略战术,我个人的战斗技巧仍然差透了。”
“像是射击与格斗?”
“没错。自军校 毕业以来我还没开过枪呢!”
“真的?”不知为何,纪薰然对他缺乏近身格斗技巧的事实感到一阵不安。
他察觉了她的异样,“怎么了?”
她秀眉微颦,“我也不知道,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
“为我担忧吗?”他自唇角牵起一丝淡淡的微笑。
“或许。”
“放心吧。我们现在可是在星海中作战呢,需要的是舰队作战技巧,格斗技巧一点也派不上用常”
“说得也是。”她微微一笑。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我很高兴知道你关心我。”
他眸光的热烈令她招架不住,连忙灌了一口咖啡,“睡不着是因为担心战况吗?”她尽力维持平稳的语调。
他摇摇头,“只是一场政变而已。”
“只是政变?”纪薰然想起中午高级军官会议的结论,嘲讽地轻扬嘴角,“长官不是怀疑这场政变和前朝流亡贵族有关系吗?”
“即使演变成大规模的政变我也不担心,”贺星扬微微一笑,“乔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长官的意思是殿下已经写好剧本?”
“所以我们只要照着演出就行了。”
“长官被分派的角色是……”
“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占领诺亚,然后再转至各边境行星一一平乱,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他微带讽刺的语气令纪薰然秀眉一扬,“听起来长官似乎对这次任务颇有怨言。”
“这倒不是。”贺星扬品尝咖啡,“只是乔那小子每次总将最困难的任务交给我,心有不甘而已。”
纪薰然不禁失笑,“这表示太子殿下信任你呀!”
“我只希望此次战事结束后,他能良心发现,答应让我退役。”
她抿着嘴笑,“为了国家,殿下恐怕不会轻易答应你。”
“那小子的论调正是那样。”贺星扬纠紧眉毛,“要我为国家鞠躬尽瘁……”
“死而后已。”她巧妙地接口。
“你觉得这样公平吗?”他喃喃地抱怨着,“这可是活生生地扼杀了一个或许会成为史上一流哲学家的灵魂呢!”
“成为史上一流的军事家也不错啊!”她俏皮地煽煽眼帘。
“这个伟大的头衔就交给普罗汀去争取吧,我敬谢不敏。”
纪薰然不禁扬起一阵清越的笑声。
贺星扬凝视着她,眸光若有深意。
她忽然收住笑声,“长官为什么这样看我?”
“你笑起来很动人。”他嘴角微扬。
她闻言一惊,连忙垂下眼帘,“长官不应该对我说这种话。”
“为什么?”
“这样不合军事伦理。”
贺星扬朗笑出声,“军事伦理?”他望向她的眸子闪闪发光,“我还以为关于这一点,我们已取得共识了呢。”
她微微蹙眉,“什么共识?”
“在我的字典里,”他柔声道,“没有这四个字。”
“长官……”
“别这样叫我,薰。”
薰?她猛然抬头,他是这样叫她的吗?
薰?不是“纪中校”,甚至不像她的朋友叫她的名字,而是简简单单一个“薰”字。
为什么他这样叫她会令她一阵莫名的心跳加速呢?
“你应该称呼我‘纪中校’,长官。”她微弱地。
“你是这样认为的吗?薰,”他半嘲弄地问道,“我应该称呼你‘纪中校’,在你穿着睡衣,而我穿着牛仔裤的时候?”
她蓦然自餐桌上起身,语气略带惊慌,“这是不合宜的,我不该没换上军服就请长官进来。”
“你还是坚持我们应该保持长官与下属之间的关系吗?”
纪薰然张惶失措地转身,“我马上回房换上军服。”
贺星扬伸手拉住了她,“薰,别再逃避了。”他扳住她的肩,强迫她面对他,“你不可能没注意到,还是你打算一直否认我们之间不寻常的吸引力?”他金棕色的眸光专注地凝住她。
她不敢看他,“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们之间什么也没有。”
“真的什么也没有?”他深深地凝住她,“那周六夜晚呢?”
他非得提起那一夜吗?
她不敢看他,“那是个错误。”
“是吗?”他忽然伸出右手,轻抚着她的脸颊。
纪薰然偏过头去,贺星扬则自喉头滚出低沉的笑声。
“本来我一直不敢确定你对我的感觉──现在我终于明白了。”
“明白什么?”她依旧不敢看他。
“明白你对我绝不是毫无所觉。”他微微一笑,将她的脸扳回来,“你怕直视我,就表示你对我有异样的感觉。”
“谁说的?”她死不承认。
“艾略特。”
“侯爵?”
他微微一笑,“他说女人越是在乎一个男人,越无法抗拒他的眼神。”
那个风流浪子!他就只会向朋友宣传这种歪理吗?纪薰然一边在心中暗暗骂着,一边扬起眼帘瞪贺星扬一眼。
一和他那金棕色的眼眸接触,她便知道自己错了,她实在不应该冒险瞪他的,现在她又再次禁不住沉溺于他性感的眼神中了。
她怔怔地,怔怔地瞧着他,然后轻轻地,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突然听见她的叹息,贺星扬一阵怔忡。
“你不明白吗?”纪薰然望着他,眼眸如梦似幻。
“明白什么?”
她摇摇头,“看样子侯爵并没有将你调教得很好。”
“艾略特?”他一愣,“他调教我什么?”
她再叹了一口气,“你究竟为什么来找我?长官。”
他犹豫了一会儿,“请你为我煮咖啡。”
“然后呢?”
“然后?”纪薰然微微一笑,盯着他的黑眸雾蒙蒙地。
这次换成贺星扬招架不住了,他痴痴地回望她。
有好一阵子,他们只是这样静静地凝视对方。
然后,他吻了她。从她的眉心、到她的鼻梁;从她漂亮的耳垂、到艳红的绛唇。
他又一次引燃了她的热情。
纪薰然只觉得全身发软,几乎站立不稳;她得攀住他才能不使自己倒地。
他轻轻放开她的唇,深深地凝望着她。
“长官,”她吹气如兰地,双手依旧勾住他的颈项,“这是你对待女性下属的一贯方式吗?”
“当然不是!”他立刻语气激动地否认,“你怎会这么想?”
“是吗?”她语调悠然地。
“我从来不曾这样对待其他的女人──只有你。”
“那丽薇公主呢?”
“丽薇?”贺星扬一怔。
“据说你那晚在皇宴中与她相谈甚欢。”她幽幽地。
贺星扬像终于明白她的意思,微微一笑,“她的确是个不同凡响的女人。”
他竟然如此毫不介怀地当着她的面称赞另一个女人!而且还是那个号称银河系第一美人的丽薇公主。纪薰然无法抑制心底一股突来的苦涩,蓦地放开攀住他的手,转过身子,“所以你现在是在效法你的侯爵好友啰?”
“效法艾略特?”
“只要是你有兴趣的女人,就毫不犹豫地对她发动攻势,不管她愿意与否,不管她是不是会受到伤害。”她语气低微却明晰,“或许其他的女人会感激你注意到她们,而不在意这是否只是一场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