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陌上花-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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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础
是,是泽新辰和我说话?
我有些激动,受宠若惊,以至于没听见他跟我说了什么。
“你在和我说话么?”我期待地望着他,他终于意识到我的存在了!
他的目光终于在我的身上停留,尽管,那双迷人的双眼并不是我印象中那样炽烈,并不是那一对温暖的太阳。相反,那双眼满是惙惙忧愁,对我也是一脸漠然。
我的心终究还是被他这沉闷的锤子狠狠地撞了一下。我知道他也许不是星,我知道他也许是星但是失忆了,我知道他也许是星但是碍于身份有着难言的苦衷不能与我相认,但当看到这双我魂牵梦绕的眼睛看到我却好像看到空气一样,我还是止不住地想流泪。
“这位姐姐,你没事吧?”泽新辰有些不懂地望着我。他听着尹德妃让我暂时看顾着这里的事,所以来问我。
“没……没事。”我强行把泪收回。
“没事就好。”泽新辰的目光只在我身上暂时停留,就又放在了舞台上,“这一段加上,是否更连贯了?”
“嗯。很好。”我无心地应和着。心里的那份痛楚却像是万千小蛇一样在咬啮着我。他到底是不是星呢?若不是,又怎会长得一模一样,连声音也这么相似。但若是他,怎么能这么坦然的把我当作陌生人?
正在我泪眼婆娑的时候,泽新辰忽然反转头,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盯着我的脸端详了好一会儿,他眉毛一展,露出一个笑容,如熹微的晨光,如潋滟的水波。“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第十七章 泥土(上)
这笑容可不是和我记忆中一模一样么?
“你想起了?”我听到这句话,喜从天降。只觉得人世间总有那么些美好。
我就说,即便是真的失忆,也该有点“面熟”才对。我冲他甜甜一笑,旁若无人。
泽新辰看了我半晌,忽然恍然大悟,道:“我想起来了。”
“是吗?”我砰然心动。
“是啊,你是上次在御花园里站在屋顶上的那个宫女姐姐?对不对?”泽新辰睆然微笑着,“不过,你为什么……?”
我那颗扑扑飞起的心还没有滑上坡,就又摔回到谷底。这一次,都要被摔得四分五裂了。
“为什么?”我看着他,他想问我为什么那样放浪形骸,在那大哭大笑么?“有些事没有为什么。”说到此,我的鼻子一酸,只有别过脸去。
不知是我这副模样把泽新辰给吓着了,抑或是唐突了,他怔怔地站在那,半天没有动。我有些步履蹒跚地离开了他,重新远远地站着,人世间最痛苦的莫过于此。你不记得我,我却把你和我的昨日刻在了心里。
我依旧忍不住把目光投向舞台中央,就算他不认得我也罢。他是我的梦,是支撑我的梦,能多看一眼也是一种福气。
但泽新辰却有些芥蒂似的,当乐声再次响起的时候,那完美无瑕的箫声竟有了些嘈杂。再不是空山新语般那样平易近人的清新。
乐声噶然而止。泽新辰赧然地朝我走来,礼貌地说道:“有劳姐姐同德妃娘娘说一声。新辰先回府了,踏月歌定会不负所望。”
“不在这里练了么?”听泽新辰的语气似是要走,我不禁有些不舍,脱口问道。只刚说完,泽新辰便又诧异地看了我一眼,随即黯然道:“不了。”
那一个“不”字如耳鸣般在我的耳边嗡嗡响了很久,我连泽新辰是怎么离开会场,我自己是怎么就往南薰宫回去的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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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着和泽新辰的对话,心有些麻木。
人在宫里胡乱走着。也不知钱倧什么时候又站到了我的面前。
“你干什么?”我此时没兴趣和钱倧玩面具游戏。他绝对是个无处不在的幽灵。
钱倧气喘吁吁,手掌忽然伸到我眼前,摊开一看,只见一个荷包静静地躺在那。荷包有些旧了,但依旧可以看出其做工十分精巧。绣的是并蒂花,开得正是灿烂。
“这是什么?”我不解地看着他。
钱倧眼里有些哀泣,“这是我们在西湖装的土,我一直保存着的。你说过有朝一日你我再去西湖,用这包土栽芙蓉。”
“芙蓉?荷花?”
“是。”钱倧眼里闪着莹光,“这是我们乘着小舟在西湖畔让那采莲的姑娘从一株并蒂芙蓉下取的泥土。你还对我说,此日同栽合欢树,来年共赏并蒂花。你说要取个好兆头的。可是你现在都不记得了么?”
我摩挲着丝织的香包,泥土干干的。
钱倧眼神迷离:“如今能长出并蒂莲的泥也干涸了,悠梦你的记忆就和这泥一样,都被榨干了?”他说着,眼里的那份凄然陡然变成幽怨,他忽然粗暴的搂住我的双肩,一双唇就要欺上来。
“啊!”没想到他会在这里用强的,我拼命的挣脱,一边说道:“你再这样我可要喊了!”
钱倧张大了嘴巴,手上的力劲更加地大了几分,好像非要把我的骨头捏碎,才能表达他的感情,表达他对我“失忆”的痛苦。
“悠梦,我要你!我真的不能没有你!”钱倧说着说着,身子好像失去重心,完全软了下来,就要扑倒在我身上。
我左右张望,宫里虽然四处行走的人不多,暂时也没有人看到这尴尬的一幕,但这里好歹也是公众场合,随时都有人来,钱倧当众表演想干些什么?
我捏着香包,咬牙努力把钱倧扶正,准确说是用我的身体支撑着他,双臂使劲地向外推,一边急道:“王爷,你要是有什么话,有什么不甘心,又何必现在说?就算悠梦想起了,也不敢和王爷相认。”
循王钱倧一愣,对我这句“缓兵”的话甚是敏感,“你是说你记起来了?记起我们的一切了?”
“唔~”我支支吾吾着,我可不想在这里和循王纠缠不清,他老人家嫌给我的麻烦还不够么?
钱倧终于松开手臂,调整自己的情绪,努力使自己平静,但脸上换上了欣喜:“是,悠梦,我没有为你考虑。可是你知道,你对我一冷淡,我就受不了!”
见他终于正常了一点,我赶紧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服,左顾右盼,幸好无人。我一边叮嘱道:“王爷知道就好。”谁知我话刚说完,钱倧就小声对我说道:“悠梦,晚上我去找你。就这么说定了!”
第十八章 泥土(下)
“喂!”我的眼睛马上瞪如铜铃,天哪!他莫非还想搞个夜半偷情?!我正要制止,他已经一跃丈外,欢快地迈着大步朝宫外的方向走去……
我心里烦躁不安。被钱倧这样一闹腾,心情更是糟糕到了极点,天知道这个人会弄出些什么事情来?!
漫无目的地走着,蓦地发现手里还捏着钱倧递给我的那个荷包,放着泥土的荷包。我把荷包放在鼻前闻了闻,一阵泥土的清香散发出来。
回到南薰宫的我,迅速找来一盆清水,躲在房里,把荷包剪开,干燥的一粒一粒的土壤颗粒落入水中。
再找根筷子把这一滩水使劲地搅动,中间形成了漩涡,水也顿时混浊了,当漩涡渐渐消散,土壤全部聚沉之后,可以清晰地看到水面上有一层油脂层。
果然……我心里一凉。冷冷的笑。
钱倧确实在骗我!根本不需要用迷幻药,我也能知道这个事实真相。
即便他的演技再好,他的谎言编的再动听,却不曾想被这一包泥土给出卖了!是的,土不会说谎。
要知道,荷塘里的泥土营养成分十分丰富,富含一些有机的养料,在搅动之后,会和水分离开来。但泥土当中又有一些厌氧或者兼性厌氧的细菌存在,这些细菌会利用这些有机肥料,慢慢消耗掉。从荷塘里捞出泥来,若是按照钱倧所说的,放在荷包里放着,慢慢阴干的。那泥土里原本有的细菌还可以生活一段时间,直到水份、营养成分都消失殆尽,那么过了这一年多,拿出来,已经不能称之为肥沃的土壤,更不会有这么厚厚的一层油脂层了!
我想钱倧肯定是弄了泥土直接用火烧焙干,所以营养成分保留下来。尽管从外表看,都是干燥的、疏松的,却不知这里头还有这样一番不同。
可笑得很!钱倧千算万算!钱倧万没料到本是要用来迷惑我的泥土却是出卖自己的罪魁祸首。
“什么只羡鸳鸯不羡仙!什么来年共赏并蒂花!狗屁东西!”我扯着那个装土的荷包,就顺手往窗子外边扔出去了。
刚扔出去,忽然想到这里随便扔垃圾还是只有自己清扫,只好又走出去拣。再说这东西要是被有心人捡去了,又要多生些事端。
但是我刚跨出那门槛,便有些后悔了。我看见钱佐手里拿着那个荷包。
他把荷包往我屋子里一扔,不偏不倚正丢在那个盆里。污水把荷包给浸渍了,荷包漂摇了两下,沉沦下去。
我发现钱佐这个皇帝还真是有空。不由出言相讥道:“皇上挺清闲的,连这么僻静的地方都走来了?”
钱佐并不说话,冷冷地看着我,然后看了一眼脸盆,不明白我那一锅浑水是用来干嘛的。
屋子里静的很,气氛更是沉闷得很。本来就阴霾的心情,因为钱佐的到来,雪上加霜,感觉屋顶都已经挨到了头皮。
钱佐不说话,并不表示我就得陪着他一起沉默。
我讥诮道:“皇上不是一辈子不想见到悠梦吗?这阵子怎么天天在我面前出现,皇上也不嫌厌烦么?”
钱佐看了我一眼,淡淡道:“朕似乎提醒过你,朕是有底线的!你最好收敛点。”
又来了!这一帮子人还有完没完?
“皇上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是说我和循王么?”
“朕警告你!最好离循王远一点!小心到时候有你后悔的!”钱佐恶狠狠地道。
我离循王远点?我哭笑不得,“你们这两兄弟还真是好笑!皇上,凭什么就认为我可以离循王远点?别怪我没有好心提醒你,知人知面不知心。”说出这话来,我不禁有些诧异,自己干什么好端端地去提醒钱佐呢?难道还怕他被他的好弟弟给阴一把么?
“哼,谢谢你的提醒。”钱佐没好气道,“你安安分分就对了。你记住我们钱家的事你最好不要插手,仔细你自己惹火烧身!”
“惹火烧身?”我现在惹的火还不够么?“不知道是谁把火点起的!”我猛地想到了瓶儿,想到了季淑妃。一股无名火起,“皇上最好把你后宫那些怨妇管好,别有事没事就来找我的岔子就是!瓶儿的事,我还没找人算帐!”本来想说找钱佐算帐,最后还是用第三人称代替了。
“说起来,这件事你还该谢谢季淑妃才是。要不朕也找不到更好的借口。”钱佐语出惊人。
我听了差点没吐血。钱佐你就是见不得我一丁点好么?连有个贴心的宫女妹妹对我,也要把她支派开?我怒了:“皇上就这么不待见我,又何必留在这宫里头放在你眼前,让你看着扎眼睛?!”我停顿了一下,添油加醋道,“皇上这么在意,悠梦会认为你对悠梦余情未了呢!”
第十九章 侍寝(上)
也不知为何说了这样一句话。只是话一出口,就引来了钱佐的暴怒。
“混账!”钱佐的分贝突然高了几倍,就连桌子上的茶碗都好像被引起了共振,晃了几晃。他的脸几乎要扭曲在一起,狰狞的望着我,两颗眼珠子简直冒出火来。他重重一拳锤在了我面前的桌子上,砰砰作响。茶碗水壶摇晃了几下,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