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深宫嫡女-第3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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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平王笑得有点莫测,“父皇可不是随口一说,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过几天?那么现在呢?要挑灯夜读却半途而废的事,该怎么收场?如瑾站起身来,“王爷若是头晕就躺着眯一会,一刻之后我叫您起来,送您回锦绣阁。”
她将书抚平了微皱的角,妥贴放在榻边柜的格子里,备着他走时拿。长平王却一伸手,将走到榻前的她拽到了怀里。
“还回锦绣阁干什么,这么晚了,你舍得撵人,本王不舍得走。”他在她耳边呵气。
如瑾腾地红了脸,刚要说话,长平王抱着她站起,一路走到拔步床里去了。“王爷!”如瑾急了。长平王将她放到床里,自己两下除了外袍躺在外侧,拉过绣被盖了。
如瑾往里挪身子,贴在了内壁上,不敢再乱动。长平王将手慢慢伸过来,又将她拉了过去。他好些日子没在这里留宿,如瑾不知道他为什么今晚非要在这边,说什么酒醉上头走不了,纯属借口。若醉了,方才怎还能好好说话。
“王爷,我身子不方便。”如瑾声如蚊蝇。她真怕长平王突然兴起什么花好月圆的念头,他是夫君,她还能大叫大嚷不成。
“咦,你似乎是在提醒我?今天身子不便,过几天就可以了?”他凑近了几分。
如瑾想割自己的舌头,更想割他的舌头。这个人,说起这样的话竟然脸不红气不喘,他知不知道什么是廉耻?
她用被子蒙了头。绣了桔子花的夹棉被,紧紧的裹住了整个身子,距离身边的人远远的。被子外头长平王似乎是笑了两声,然后悉悉索索的似乎是在调整躺卧的姿势,后来,她让被子里的棉花捂出一身大汗的时候,隐约听见他说:
“找书是借口,找你才是正事,你怎么本末倒置的撵人呢。”
如瑾又是一层汗。支着耳朵仔细听着,直到听见他呼吸均匀,似乎是睡着了,这才渐渐放松下来。然后,不知什么时候,自己也睡了。
第二天一早去舜华院点卯,张六娘正跟琅环几个合计什么事情,见如瑾来了,笑着说:“王爷昨晚给咱们求的恩典,可以从娘家添人进来,你想好了要添谁吗?”
如瑾这才知道几个人合计的是这事。不过昨晚她的心思根本不在此事上,后面长平王去了一闹,越发思虑起别的来,哪里还顾得上添不添人。
“我还没考虑这个,家里跟上京来的人不多,回头我跟家里商量一下再定,不然我这里要了人手,家里缺人就不好了。”
“这倒是,你考虑的周到。”张六娘问起蓝家买下人的事,“襄国侯府那么大的院子,奴仆太少终究不是事儿,你们若要买人,我娘家惯常用的牙人介绍你们认识,他们领来的都是妥当人。”
“多谢姐姐,回头我问问家里,若是用就来麻烦你。不过我家人口少,倒也用不了多少人。”
张六娘点头:“总之你早点定了人手就好,报上来也好一并安排。”
如瑾应了,又说了一会闲话,见没什么事就要告辞,张六娘让琅环去拿自制的香茶,“听说昨晚王爷醉在了你那里,不知你有没有解酒的东西,我以前在家配过解酒茶,你带些回去,再遇见这种事好伺候王爷醒酒。”
果然提起了昨晚的事。如瑾谢过,吉祥上前接了琅环找来的茶包。张六娘又问长平王早饭吃了什么,听说是清粥小菜,就笑:“大概是昨夜在宫里吃腻了,所以想吃清淡的。既如此,不如我办个秋芳宴大家尝一尝,往日在娘家我常和嫂嫂姐妹们玩这个。”
“秋芳宴?听名字真是别致。”如瑾自是捧场。
张六娘笑:“是我家二嫂兴起的主意,入秋时候挑了上好的桂花、菊花、玉簪、雁来红之类的时令花卉,或做汤,或做饼,办了席面来吃,不沾油腥,最是干净有趣。”
“真是别出心裁。”如瑾说,“那么我就等着姐姐的席面了。”
张六娘似乎因此起了玩性,站起来相邀,“难得你也喜欢,咱们一起去请王爷,趁早今天就办了。”一面让人回安国公府去找专门做花宴的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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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息又乱了,努力调整ing。
话说这个秋芳宴,本来写的是菊花宴,后来一想,唔,不对劲
250备用厨娘
如瑾跟着张六娘去找长平王,这人早起吃了饭之后,一直在锦绣阁那边看书,而且十分听话的没有叫乐女相陪。通禀允许进去了之后,如瑾看见他很少有的端端正正坐着,没倚枕头也没歪着身子,正临窗捧卷。
张六娘走上前去说,“王爷勤奋,别累着身子,昨晚上醉了酒,今天少看一会吧。”
长平王放下了书,“你们有什么事?”如瑾看见反扣的书上写着的名,《鉴论》,一本前朝大儒写的史学评议录。
张六娘也扫了一眼书名,脸上的笑容些微亮了几分,“方才和蓝妹妹说起秋芳宴,就是用秋天时令鲜花做成食物置办席面,妹妹很有兴趣,所以我们来讨王爷示下,要不要在家里办一桌?王爷读书辛苦,妾身等唯有这些微末办法给您分忧了。”
如瑾默默的听着。张六娘这话说的,好像办席面是她怂恿出主意似的。而且这位辛苦的王爷刚读了半个时辰不到的书,哪里需要人分忧了。这些日子接触下来,她早已发现张六娘不是以前几面之缘时感觉的那样,而是身上颇有其姑姑皇后的影子,喜欢不动声色的将人绕进去,只是可能年纪尚轻,还没有学到十成十的手段。
长平王听了沉吟一瞬,转头看看窗外园子里的花,“倒是有点意思。不过这等雅事向来是六哥的偏爱,可惜他不在。”
张六娘就说:“咱们自家先办一桌,王爷若是觉得好,等六王爷回来再单请他一次也容易。到时候六王爷赈灾有功,咱们只当给他庆功了。”
“嗯,那么,你准备在什么时候办?”长平王问道。
如瑾疑惑的看了看他,这人和张六娘很久没有好好说话了,面上相敬如宾,正经语气一次也没有,现下突然变得有商有量,真是颇为奇怪。
张六娘似乎也没想到长平王答应的这么痛快,而且还主动询问她的意见,笑意更甚,回答说:“今日下午如何?等夕阳西坠的时候,热气散了,余晖之下在花前办花宴,岂不是好?若是王爷兴致高,直开到掌灯时分,月亮上来,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今个晚上一定是好月色。”
“嗯,那就办吧。”
长平王答应的利索,张六娘面带笑容告了辞,走时不忘叫上如瑾。回去的路上张六娘说:“妹妹尽管回去等着吧,到了下午开席的时候我派人去叫妹妹。”
如瑾客气的问:“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你等着吃就是。”
张六娘带人匆匆走了,说是要趁着日头未高多掐些早晨新鲜的花。长平王府占地不广,里里外外的花却不少,秋天该有的品种差不多都齐全了,若是认认真真的挑,要挑上好一阵子。如瑾任她去了,自己带人回了院子。
吉祥将张六娘给的醒酒香片倒在青瓷小罐里,说:“这东西是花瓣茶叶加上药材配的,看着倒是挺花心思。记得主子以前似乎也很喜欢弄这些东西,这两年却不做了。”
如瑾笑笑:“家里事多,哪还有工夫鼓捣这些,等闲下来再说吧。”
“主子什么时候能闲下来?”吉祥将小罐收在了外间壁柜里,那里头瓶瓶罐罐还有布匹首饰,都是张六娘平日随手给的,如瑾该接就接,接回来自然是不用,全都收在一起。吉祥见荷露几个不在跟前,就悄声说:“王妃突然要办宴席,会是什么打算呢?奴婢总觉着她和王爷之间有点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
如瑾道:“管他们哪里不对劲呢,王妃要办宴席而已,你寻思那么多做什么,往后日子长着呢,总这样琢磨不得累坏了。”
吉祥不好意思的抿嘴笑笑,回头去做事了。如瑾却想起张六娘在锦绣阁里笑盈盈的脸。
自从昨夜宫宴回来,张六娘一改这些日子的谨慎,主动邀请长平王赏月,未如愿后今天又提起秋芳宴,态度热络了许多。大抵,就是因为宫宴上皇后和长平王达成心照不宣的小小交换吧——两人一个给出违背规矩的恩典,一个默许了张六娘在内宅立规矩的行事。
而长平王所求的那个恩典,无论谁看来,都是有讨好皇后的意思在里头。张六娘撵了他的乐女,他还要帮着张六娘从娘家额外调人,这不是变相低了头?
如瑾就想,他是肯低头的人吗?她对他并不了解,不知道他这次的低头是历来的习惯,还是另有别的意思。只是对于她来说,能跟着沾光从娘家带人过来,未免不是一件好事。于是,她开始琢磨要把谁调过来。
临近中午的时候,张六娘已经让丫鬟们收到了足够的花,而且洗净挑拣得差不多了,她一面坐在廊下看丫鬟们收尾,一面让人去打听厨娘怎么还不来。
正好,去安国公府带厨娘的章乳母回来了,脸色颇为难看。见张六娘面色如常,眼神却十分怀疑地打量自己,章乳母心里说不出的苦。她为了缓和跟主子的关系,不顾身份主动要去安国公府跑这趟腿,谁知却出了岔子,这要她怎么交代?
“王妃,赵三家的有事脱不开身,所以所以老奴带了段二嫂回来,她跟着赵三家的做过几次秋芳宴,该怎么办都知道”
张六娘看也不看章乳母身后那个灰布裙子的段二嫂,只盯着章乳母:“赵三家的有什么事?”
章乳母这才发现话说错了,主子要叫,哪有下人说脱不开身的,连忙解释,“是二太太的娘家来了客,想起赵三家的会做玫瑰鱼,就把她借去了”
张六娘马上问:“是你回去之前她被借走的,还是之后?”
问题就在这里呐。章乳母脸色发苦,却不得不回答,“是之后。”
张六娘稳稳的坐着,胸脯却渐渐高起来,看见的人就知道她在慢慢吸气。章乳母低着头劝道:“王妃,时辰不早了要么就让段二嫂动手吧?老奴再回去跑一趟,要是赵三家的回来了,立时带了她过来。您看?”
张六娘没有立时回答,停了一会,胸脯渐渐又低下去,将吸进去的气慢慢吐出来,随后脸上带了柔和的笑,和往常一样,问道:“既然赵三家的被借走了,您老怎么不早点回来,耽搁了这么长时间,就是让她立时动手也有些匆忙了吧。”
“老奴去的时候赵三家的还没走,二太太叫她去问话,让老奴等着。”
“所以你就等着,一直等到人家半路走了,这才带了别人回来?”
“不是,不是,中间老奴去二太太那边找过,还去请示了大太太,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因为是二太太的哥哥宴请上峰,关系到他外放的事,大太太不好强劝,三太太也觉得王妃的事可以缓缓,先让赵三家的去那边做玫瑰鱼听说二太太哥哥的上峰很喜欢吃庆春楼的玫瑰鱼,咱府里就赵三家的做的口味最像庆春楼。”
张六娘心里冷笑。什么上峰喜欢吃玫瑰鱼,反正也不能捉着人家问去,自然是二太太怎么说怎么是了。而且,既然喜欢的是庆春楼的,为什么不直接去买了回来,还要费事借厨娘。
她越发觉得章乳母不会办事,当初母亲怎么就挑了这么一个人来陪嫁。“嬷嬷辛苦了,不过,就算找了大太太和母亲,似乎也不用花这么长时间?”从早晨出去,这都快中午了才回来,这里离安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