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深宫嫡女-第3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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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打扰王爷读书,是奴才们该死。不过您看半天了,好歹停下来歇”
“出去。”长平王淡淡两个字打断了花盏的话。
花盏立刻噤声,麻利磕了个头站起身来,连连朝跟班们挥手,让他们赶紧下去。捧着食盒的内侍为难看向他,用目光询问食盒怎么办,花盏眼一瞪,凭空做了一个抽嘴巴的动作,将人撵了。花盏最后退出,悄无声息的路过如瑾身旁,露出一个苦笑。
里头长平王却又补了一句,“每人领十板子去,结结实实地打,下次再不经传召胡乱闯门,别怪本王容不下你们。”
花盏一众满头大汗,谁也不敢辩驳,应了声“是”,齐齐飞快退出。
如瑾暗暗皱眉,抬脚进屋,看见长平王还在原地站着,面无表情,轮廓分明的侧脸如层峦险峰,令人望而生畏。
她上前低声说:“吃食是王妃送的,他们是帮我提东西搭手,王爷这么做,明显是给王妃没脸,也让人误会是我搬弄了什么是非。”
“肯说话了?”长平王转身注视,剑眉冷冷挑着,“相比这点鸡毛蒜皮,不如你跟本王解释一下,父皇和舞姬,还有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察觉了!
她不过一时疏忽,只说错了一句,短短片刻他就直接问到了核心。惊诧之余,如瑾不得不再次佩服这个人的头脑。
只是,不管他问得多么尖锐,经了花盏这么一次打岔,一来一去,她也已经渐渐平复,不复方才的惶恐。
本来就没什么可惶恐的,不是么?是她方才过多的想到前世,才在惊惧之下乱了方寸。然而那些都是过往,对于这一世的每一个人都是不存在的虚无,有什么好怕的。两世已经不同,除了吸取前世的经验教训,恐惧这种情绪对他来说,实在是没有必要出现。
在心里默默对自己说了这些话,定了心神,如瑾抬起头,对上长平王幽沉的眼。
她再次露出笑容,已比方才从容了许多,“王爷,皇上和舞姬是怎么回事,正是妾身要问您的。您连驻殿内廷的慧一都能结交,消息来得多快多广,妾身远远不及,这个问题不该您反问妾身罢?”
他自称“本王”,她就“妾身”给他听。
抛开过往一切,单从现今这件事本身来说,他有什么好质问她的?如瑾本能的对他的语气感到不满。
长平王微微眯起了眼睛。
如瑾迎着他的视线,不再闪避。他刚才肯定是生气了,她知道。可是,她不是花盏,不想成为他的出气筒。
他看着她,她就回看他。她没有什么好回避的,不是么。
两人不说不动对视良久,最终,是长平王率先笑了。冷峻的容颜和缓下来,像是冬风转了春风。
“好,我信你。”
“原来王爷方才在怀疑妾身?敢问王爷,妾身做过什么值得您怀疑的事?”她有点不愉快。他的亲爹纳了和她肖似的女人,关她什么事,他有什么理由不信她?
长平王突然哈哈大笑,笑声惊飞了窗外眠宿枝头的小鸟,如瑾听到鸟儿扑棱着翅膀叽叽惊叫。随之而来的,是楼下院子里响起的嚎叫。一声接一声。
“王爷恕罪,奴才领罚——”高高低低的尖细阴柔的嗓子,喊出相同的话。声音很大,唯恐楼上人听不到。
这是宫里沿袭过来的规矩,内侍受罚挨板子,都要叫出声来以示知错悔改。相反,宫女领罚则要闷声不吭,谁忍不住疼叫喊,否则会换来加重惩罚。
花盏他们开始领板子了,如瑾不由皱眉说:“花公公是皇后指给王爷的,您这么罚他,想好怎么跟皇后解释了?”
长平王停了大笑,低头问道:“你在关心我?”
如瑾闭了眼又睁开,不想跟他再扯这些,两个人这半日跑题太远了。她缓缓坐回凳子上,平静的说,“王爷做事自有王爷的道理,是我问多了。我们还是谈谈萧绫吧。这件事也许和我有关,我不能不问。”
长平王点头微笑:“很好,你懂得控制情绪。”
如瑾看他一眼,“不及王爷多矣。”
很明显他方才起了怒意,那情绪的强烈也许比她的惶恐更甚,他却比她先转圜了。
长平王朗声一笑,挥袖掀袍,坐在了她的旁边。他玉白色的交领宽袍没有扎紧,松松罩在身上,敞开的领口露出胸膛浅麦色的肌肤,离得近了,如瑾不由转开眼,避免视线触及。
她的小动作自然被他看在眼里,于是又坐近了一点,笑问:“你想怎么谈?”
他挨得太近了,如瑾知道他是故意,暗暗羞恼,索性一横心,直视了他敞开的领口,“王爷,这话原本不该我说,按理我该尽量回避,就是旁人起了揣测疑惑,包括您在内,我也要努力消除这种误会,维护皇家的颜面,更维护您的颜面。但是——”她转了话锋,“相比颜面来说,您肯定更在意皇上为什么要纳萧绫,与我有没有关系,所以,我也就抛开羞耻和您坦诚说一说,更要听听您是怎么想的,对以后怎么安排的,免得行差走错误了您的事。我相信比起怀疑揣测,早点解决隐患更重要。”
长平王幽沉的眸子似被火焰点燃,有熠熠之光透出。“看来,我没有娶错人。”他说。
他在夸赞她,不过如瑾并没有欣喜骄傲,只是暗暗松了一口气。她说这些话,其实很怕引起他的抵触。男人的自尊不容侵犯,有些事大家心里揣摩联想是一回事,挑明了说出来,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尤其是当事者面对面挑明,更容易引起反弹。
这件事,对他来说不只是内眷可能被觊觎的挑衅,更多是伦常皇权的压制,个中滋味,如瑾能猜到几分,但知道除了他自己,任何旁人都不能真正体味理解。
幸好他没有因羞怒而讳疾忌医。
她接着往下说:“王爷这两日闭门不出,想必还没见过萧氏。中秋宫宴上舞姬众多,我去殿外散酒时,倒是恰好偶然看见了准备上场的她,并从她同伴口中得知了她的名讳。”如瑾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不管他信与不信,暂时圆过去,好进行下面的谈话,“王爷,这个萧绫,相貌本就酷似于我,若是穿戴打扮再刻意模仿,站在人前就是我的双生姐妹。她练舞多时,身段行动却比我好太多了,而且,那晚短短一瞥,听她说了几句话,我揣测出她的性情十分泼辣直接,这样的女子对于皇上来说有多大的吸引,您也许比我更清楚。”
如瑾一边说,一边在脑海中勾勒记忆中的妙曼身影。
萧绫的获宠,比前一世早了许多。前世的这个时候,连如瑾自己都还没有获得皇帝青眼,而在她幽居失宠之后才离开清和署的萧绫,现在恐怕还在教习的刁难打骂之中苦练舞技。许多事都和从前不一样了,可是如瑾不能忘记萧绫酷似自己的事实。
过往且不论,如今的事情,会是巧合吗,皇帝只是中意她们这种长相?如瑾当然更愿意这样相信。可想起中秋宫宴上面圣时,皇帝不合宜的打量和评论,她实在是不能心安。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臣妾陋颜,当不起。”
“颜非绝色,‘绝世’二字却当得起了。朕怨风雨恼人,却不想若非这场急雨,就要错失佳人。你这样的女子,只需一眼,便能攫住人心。”
她记起初入春恩殿的晚上,烛光如炬的空旷高屋里,皇帝和她寥寥几句对话。只需一眼,便能攫住人心,她自问没有这样的魅力,那时候她刚刚开始长高,比起宫中千姿百媚的嫔妃们远远不及,而且遇见圣驾的时候,她正在短短的檐角下避雨,浑身湿透,狼狈凌乱,全然不能理解金色步辇上高高在上的皇帝究竟看的是哪一眼,被攫住的是哪颗心。
皇帝也承认她有点小,身量比同龄女孩子矮了半头,说等两三年后她长成了,要带她去江南的烟柳红花中转一转,才不负此身风华。只不过两三年之后,他早先说过的话已不知忘在了哪里,而她的尸身,也在乱葬岗上被乌鸦野狗啃食殆尽了。
想起潋华宫里日头高照却昏暗阴沉的早晨,她的脸色就会泛白。
“你在害怕?”长平王低沉而不失清朗的嗓音,打断她漫无边际的联想。她恍然回神,看见近在咫尺的微敞的领口,和领口里露出的矫健有力的肌理。
不知怎么的,她忍不住伸出手,一下就触摸到了长平王的胸膛。她感觉到那里的肌肉骤然收缩紧绷,继而很快放松下来,恢复隐有力量的弹性。
她纤细的指尖抚摸过他的胸膛,指尖冰凉,而胸膛温热,心脏强而有力的跳动传到她的指上,仿佛让她的血液也渐渐合了那种节拍。
她长长松了一口气。
是啊,他不是那个人。根本不是。她抬头,注视他轮廓分明的脸。
原来他们一点也不一样。即便五官那么相似,可神情气度全然不同,怎么会有那么多人说他肖似父皇呢。两个人给人的感觉,根本不是一路。
如瑾表情松缓下来,抽回手,打算继续方才的话题。可半路手却被捉住了。
“你是在邀请我?”长平王骨节分明的大手将她的小手紧紧包住,眼角瞥向屋子另一边的屏风。那屏风之后,就是他日常所睡的大床。
如瑾被他眼中突然腾起的火吓了一跳,这才发现自己方才在做什么。“王爷我没”
她的话全被堵住了,是他的唇。
不知发生了什么,待她回过神来,眼前就是床顶精致的金丝纱帐和他放大的脸。他半个身子压着她,双手在她身上游走,不由分说的,狂野而霸道。
楼下内侍们挨打的叫声早就停了,想是十板子尽数打完,周遭一片宁静,没有谁再敢进来打扰,他逐渐粗重的呼吸在屋中回荡。
如瑾有点发愣。唇瓣被他啃咬,微疼。衣衫似乎是被除掉了,肌肤裸在秋夜微凉的空气里,很快又被他灼热的掌心捂热。
他的舌突然撬开了她的齿关,长驱直入,让她整个脑袋都木了,顿时一片空白。他毫无征兆的突然发难,让她整个人乱了方寸,甚至忘记了反抗。她从来不知道,原来一个人可以这么热,瞬间变成一团火。
她感觉自己陷在火海里,身体的每一处都被火焰熊熊包裹着。
得知萧绫获宠之后惶惑悬着的心,却在这场大火中渐渐沉下去,带着她整个人,整个身体一起沉下去,沉到柔软的锦被上。散发着不知名清香的枕被,莫名安定人心。
身上男子的灼热和狂乱让她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的感受,但她知道自己没有羞窘,也没有愤怒。鬼使神差的,就像方才莫名抚上他的胸口,这一刻,她张开双臂,圈住了他的脖子。
身体的行动先于意识,待她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时,发现两人已经尽皆赤了上身,她在他的怀里,被他紧紧圈着。他的肩膀很宽,肌肉紧绷,毫不费力遮盖着她的身子。因为她环住了他的脖子,仿佛受到鼓励,他整个人都压了上来。
要发生什么了
如瑾意识很清晰,知道该迎接的是什么。可这一刻,她更愿意沉溺在柔软的被褥之中,暂时忘掉理智。心里有个声音不停的说,这样不对,不对,不能继续。然而在长平王带茧手掌粗粝的抚摸中,在他滚烫唇舌的攻城略地中,周遭的空气都燃烧了,她一瞬间突然很想被他这么圈抱着,什么也不考虑。她闭了眼睛。
这是重生之后,不,甚至两世以来,从未体会过的,由冲动而引发的踏实感。是他的冲动,也是她的。
他的手寸寸而下,伸进了她的裙子。裙带解开的刹那,她身子一颤,忍不住又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