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深宫嫡女-第5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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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瑾当日就派了人去长公主府道谢。
去的是吴竹春,传话说:“我们主子替王爷向您致谢,王爷在外平乱杀敌,最忌讳的就是后方不稳,若有人借此事诋毁王爷势必要影响前线军心。您老此举虽然是为公理,但我们主子和王爷都很感激您,也感激蔺国公老夫人。只是为了避嫌,蔺国公府我们不能登门致谢,烦请您老转达。”
既点出了熙和此举的好处,又将公理摆出来,说得滴水不露。
熙和长公主闻言微微一笑:“你们蓝妃是个明白人。回去告诉她,我此举为的是老六性命,也为老七的名声。他们的父皇没有兄弟帮衬,几个手足先后离世,百年之后也许会被后人诟病,我不希望他们这一辈也弄得孤家寡人。”
到得此时,如瑾终于可以确定熙和的心思了。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德高望重的长公主站到自己这边来,无疑是一大助力。像祈福和永安王这些事若没有熙和的参与,就算最后做成了,名正言顺上也会差那么一点儿。如瑾非常庆幸自己一直与熙和走动亲近。
永安王府,由于所住的主屋距离火场太近,前头倒座南房被毁了半间,宋王妃移居在后面的一个小院子暂住。永安王到京大半日后府里的人才知道,宋王妃想去见夫君,无奈王府被重兵守着,限制比火前严格多了,没有宗亲府和禁军以及三位以上阁臣的同意,根本不让任何人出入。
辗转从运夜香的杂役内侍那里得到消息,说永安王被软禁在一个荒宅子里,外头大臣们正在商量怎么定罪,已然病倒的宋王妃病势越发重了,高烧不退,到了半夜,竟然裙下滴血,落下一个已成形的男胎。
涉及了皇家血脉,看门的禁军承担不起,慌忙将消息报了上去。几个太医匆匆被派过来,直到天明才将昏迷的宋王妃救醒,然而获悉嫡子未出世就没了,宋王妃伤心过度再次昏厥,几次三番,一直折腾到日落才渐渐稳定了情绪,恹恹躺在床上不进食水。
闻讯的如瑾下意识抚上自己肚子。
“造孽啊!”秦氏对抛下妻子独自出京的永安王非常不满,去王府的小佛堂为宋王妃的孩子上了一炷香,祈祷他早日轮回,下一世投胎到好人家。虽然与宋王妃只见过几面,话都没说过一两句,可是女儿腹中的孩子,秦氏对同为皇子妃的宋氏十分同情。
如瑾非常理解宋王妃的悲伤。若是事情落到自己身上,还不知要多痛苦。
“乖,你父亲不会扔下咱们不管,母亲也会好好疼你的。”她轻声和孩子说话。
突然,腹中明显动了一下。
如瑾吓了一跳,怔怔盯着肚子看。没隔一会,又是一下,似乎是有人在里头练拳似的,连她抚在腹部的手都感到轻微的振动。
“在动孩子在动呢!”她惊喜。
恰好安胎的方氏进府来,正在跟前伺候着,便笑着恭喜:“孩子长大了,这么早就开始伸展胳膊腿儿,是个强壮的小主子呢。”
隔日静妃从按例来诊平安脉的太医口中得知消息,便打宫里送了好多补品过来,还有给小孩子做衣衫的料子,都是上好的绸缎锦绒,光鲜又柔软,看着就喜庆。
胡嬷嬷指挥着丫鬟将东西全都封进了库里,一件也没让用。
永安王在京中住下的第三日,淮南军镇响应辽镇檄文号召,以清君侧名义举旗起兵,以淮江天险为阻,堵住淮北军队南下。隔日,淮南军往南扩张,攻占相邻军镇三个城池。
消息一到京都,满朝再次哗然,议事厅里一群朝臣又吵翻了天,为派谁去平乱而争得面红耳赤,一整天没商议出个结果来。
当晚,如瑾给陈刚递了信。
于是这日夜里京都几处刀兵声起,包括兵部尚书在内的七位三品以上大员被巡防军闯了府宅,捉住收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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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3宫门挥剑
次日清晨,外宫门的广场上乌泱泱站了一群朝臣,三五成群,慷慨激昂地议论着,比大朝会还热闹,宛如民间百姓赶集。
然而这广场上除了朝臣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人了,没有侍卫,没有宫人,只有铺地的青砖和高高耸立的红墙与他们作伴。钉着鎏金铜钉的朱漆宫门紧紧关闭,任凭激动的朝臣喊破了嗓子,也没有人来开门。
不断有各级官吏从京城各个角落汇聚而来,呼朋引伴,甚至有的还带了一看就是练家子的豪奴。更稀奇的是,连大朝会都没资格参加的八九品小官也来凑热闹,并且人数不少。
宫门外越来越像早间的菜市场。
一直到了卯时正,日出东方,光照大地,大燕朝新的一天正式开始,两层楼高的厚重宫门才从里头缓缓打开。但是那启动的速度简直要把干等在外头一两个时辰的朝臣们急出病来。
好容易盼着那门缝从一指头变成一巴掌,再到半个身子,一个身子,结果明光一闪,从头到脚被甲胄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枪兵从内一哄而出,二话没说,横枪便将站在最前头的一群人推出两丈开外,然后形成坚固的人墙,断绝了朝臣们想要冲进宫门的念头。
这时节的京城早晚天凉,黎明时分又是最冷的时候,一群官员在外头晾了这么久,就算穿得再多,那也早就凉透了手脚,身子弱年纪大的甚至嘴脸青灰直打哆嗦。但为了显示胸中一腔愤慨,没有一个人回家拿衣服御寒,都戳在广场上冻着。
然而谁知道好容易挨冻盼着宫门开启,这架势根本就进不去。许多人望着严阵以待的兵甲红了眼睛,要是有勇气,恨不得撞在铁甲上以血明志。
“这是做什么!谁派你们来的!把我们挡在宫外意欲何为?”
“我们要进宫见皇上!皇上——皇上——您醒醒啊,臣等有要事禀报!”
“紫薇黯淡,孽星横临北斗宫,天下即将大乱哪!刀兵四起,帝胄落难,偏偏有妖妇在京作祟这是要亡国的征兆啊诸位”
“值此家国危难之际,我等当抛头颅洒热血,扶大厦于将倾,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各位!请随本官一起冲进宫去!面圣陈情!”
几百人挤成一团,高呼震耳,朝着牢牢挡住宫门口的披甲军士作势挥拳,激动得老泪纵横,急赤白脸。
但是,没人真和军士干仗。
挥拳的也只在一丈开外乱挥,事实上,压根没有人往前头挤,就是喊得最激动的几个人也非常明智地和兵士保持了一丈距离。
原因无他,只是因为军士们的枪头是明晃晃指着人群的,连续几排人按照战阵上拒马的架势,前面一排下蹲,后头依次弓步站好,几排长枪像狼牙盾似的森森竖立。
谁要是真敢冲上去,那必定是抱着自尽决心的,而且还要接受死后身上几个窟窿堵不住的悲惨结局。
所以一群官员大眼瞪小眼,只敢叫嚣,不敢动真格。
但无论他们如何叫嚷,军士们都像听不见似的,泥塑木雕似的站着,枪尖都不见一丝颤动,只有头盔里露出的眼睛闪着光芒,像是伏击狩猎的狼。
僵持着,直到小半个时辰过去,叫嚷的人嗓子都喊哑了。
广场外的大道上铿锵声起,终于,有人来了。
一队长枪士兵拱卫着翘头金幔大马车,踏着整齐的步子从街头快速走来,森然有序,老远就能感受到铁血之气扑面而来。
人群外围最先看到这对来势不善的兵甲,下意识往后退,几乎将前头的人挤到枪阵跟前。眼瞅着明晃晃的枪尖离自己越来越近,前排官员吓得大叫。
“什么事?稳住!稳住!不要乱了方寸!”
“遇见强敌就后撤,成何体统!”
然后那队兵甲越走越近,打头的走到人群跟前,后面街道上还看不到末尾,也不知究竟有多少人,反正必定比这些朝臣人多就是了。朝臣们有后退的,有抵抗的,也有往两边躲的,一时场面非常混乱。
“让他们安静。”
垂着金色幔帐的马车里传出清冷的声音。
车旁随行的骑马将官长剑一挥,“肃静。”千余兵甲立时持械高呼,“肃静!肃静!肃静!”
肃杀的喊声在长街上空炸响,突如其来,将正在乱走的官员们齐齐吓了一跳。动作定住,叫嚷骤停,广场上出现了难得的宁静。
装饰精美的大马车在人群之前停住,车门洞开,幔帐揭起,明亮的晨光中一身碧青华服的年轻女子端坐车内,目光冰寒,缓缓扫视众人。
“这是长平王的马车!”有人认出了车身。
“车里的是谁?难道就是那乱国的妖妇?!”
“是,本官识得她,此人正是长平王侧妃蓝氏,襄国候那个混账生出的妖孽!”
如瑾一现身,哗的一下,海潮一般的议论声再次响起,打破暂时的宁静。
也有人认出了车边骑马的陈刚,义愤填膺,“乱臣贼子,乱臣贼子!尔食君禄,受君恩,不思报效皇恩报效朝廷,竟然助纣为虐,投靠妖妇祸害良臣,面目何在?”
“陈将军,那位是谁?”如瑾目视人群中叫骂的白发老臣,开口相询。
陈刚道:“都察院左都御使朱之兆朱大人。”
“哦,言官之首,正二品大员,专司纠察建言的风纪栋梁啊。”如瑾淡淡说了一句,将目扫过围在朱之兆身边以他为尊的一群人。
陈刚目力甚好,敏锐目光将人群中位高的几个大臣全部找出,一一指给如瑾看。如瑾道:“让他们近前说话,其他人住口。”
陈刚立时派了几个军士齐声喊话,点名让那几人走上前来。几个大臣并未站在一起,隔着人群互相看看,各有思量,都是踌躇。如瑾毫不掩饰轻蔑,轻轻笑了笑:“原都是背地鼓动别人的怯懦鬼,或是受不住挑唆的糊涂虫,真遇上事了,尽皆胆小如鼠,畏首畏尾,丢了朝臣的脸面。”
陈刚竟让军士高声把这话喊出去了,一时间将那几人弄得面红耳赤,恼羞成怒。那朱之兆当先拨开人群走了上来,怒道:“妖妇,本官在此,你待如何?”
其他几人相继走来,或快或慢,总算是齐了。陈刚指挥着手下维持秩序,直过了两盏茶时间才让鼎沸的人群消停下来。
如瑾这时候方才开口说话,问那几人:“你们宫门前聚众闹事,是要造反么?”
“呸!妖妇!你擅自串通军将捉拿朝廷命官,大逆不道,图谋不轨,竟然还问我们!”
如瑾眼神骤然冰冷:“我何时串通军将?”
“有人看见陈刚从王府出来,回头就带兵捉了几位大人,你还敢狡辩。”
“那便是我串通军将?陈将军担护城之责,去哪家护佑都在职责之内,怎么,可以去诸位大人家安排军将守护,我们王府倒是去不得了?一去,便要担个勾通之名!”
“这”
一人败下阵来,另一人骂道:“妖妇口舌如簧,百般狡辩,无故捉拿关押朝廷命官还要隐瞒天下人,当本官等都是摆设不成?当大燕律法都是摆设不成?今日不让你问罪伏法,本官这乌纱帽立时摘下不要!”
“既如此”如瑾下巴微扬,眯了眼睛,“陈将军,就摘了他的乌纱吧。”
陈刚应声是,立时有两个如狼似虎的军士上前,眨眼间将那叫骂的官员按在地上除了官帽官服,就连厚底的官靴也给脱了。
“你你干什么!”其他几人愣住。
如瑾道:“昨夜几个罪臣收押,国法公事,为何要扣在我的头上?你们聚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