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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8部分

重生之深宫嫡女-第5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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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德你仔细说!这两人既然带兵在京畿护佑都城安全,为什么齐齐被诛?难道京畿卫所出事了吗?他们的死又和静妃、陈嫔什么关系?”

心下其实大略已经猜到了几分,可还是要问个究竟。

张德躬身道:“昨夜永安王御前行刺,当夜就有不明之人潜入两个京畿卫所送信,两位指挥使在黎明时分点兵启程,共率人马三万直朝京城扑来。因为没有兵部和都督府调令,又恰逢皇上垂危时刻,所以两处异动的原因不言而喻,定是要趁机行谋逆之事。城内巡防军陈刚大人派副将前去拦阻质问,对方见事败立刻动起手来,企图让巡防军全军覆没,他们好进京行事。但好在天佑大燕,巡防军将士以一当百力战叛军,经过将近两个时辰的过站,终于在离京六十里处将叛军击溃,剿了叛将首级送进宫来复命。”

他一路说,静妃的脸色就一路白下去,到最后身子有些站不住了,需要紧紧扶住侍女。

熙和见状,已经明白了。即便张德没说这两处卫所为何异动,可静妃这个样子,定是脱不了干系的。

怪不得静妃突然一改平日八面玲珑的做派,一下子和陈嫔硬碰起来,原来是看见皇帝危在旦夕,她身后有异动的卫所支撑,想趁着京中无人之时一举拿下帝位。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当然没必要再做笑脸讨别人好了。

只可惜,看来陈嫔和如瑾那边更厉害,没给她得手的机会。

熙和默默看着卑躬屈膝的张德,默默叹了口气。

这位御前老太监的本事她从年轻时就领教过,只是这么多年以来皇帝江山坐稳,越来越抬举善于讨好逢迎的康保,而无形中掩盖了他的光芒。

看样子,他是站到长平王那边去了。

而且显然已经有了些时候。

熙和越来越觉得自己当初去长平王府参与如瑾及笄礼,是一个非常正确的选择。

“静妃,老十还没醒,你不去看看儿子?”

张德命人将盛放人头的木箱子拎下去了,熙和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没有什么好谈的了。

成王败寇,静妃的结局已经注定。

熙和带人走了,张德也率领二十多个手下鱼贯而出,光线越来越暗的后殿里只剩下静妃和她的随从们。太阳已经偏西,没有宫人进来点灯,朝北的窗子透进灰白色的黯淡光线,将静默无声的众人变成灰黑色的影子。

静妃保持着一个姿势站了好久好久。

被她掐住胳膊的侍女也陪着站了好久好久,到最后胳膊都疼得麻木了。

屋子里彻底暗下去的时候,黑蒙蒙一片,高低起伏的桌椅看起来有些形状狰狞。被派去照顾十皇子的贴身大宫女织素蹑手蹑脚走了进来,远远站在离静妃一丈开外的地方细声回禀:“娘娘,殿下醒了”

几乎站成石雕的静妃突然惊醒,转过头紧紧盯了织素许久,似乎才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

“殿下醒微儿醒了?微儿醒了吗?!”

她疾步朝外走,上半身出去了,腿脚却僵麻得不听使唤,一下子重重摔在地上,连带着被掐胳膊的侍女也砰然摔倒。

“娘娘!”

一群宫人慌忙来扶,静妃却自己狠命爬了起来,一瘸一拐往外走,“微儿醒了微儿醒了怎么不早告诉本宫!他什么时候醒的!”

织素不敢回答,忙忙走在前头引路。

张德却带着两个小内侍无声拦在了前头。

“娘娘慢走,还有些东西没给您过目。”内侍特用的阴柔嗓音,在昏暗殿堂里显得有些渗人。好像是外面殿门没关,初冬的冷风呼地一下子灌进来,将衣衫单薄的静妃激灵灵吹个寒颤。

目光落在小内侍们端着的木盒上,闻着淡淡的血腥气,静妃的心越发沉了下去。

“这次是谁”

难道,又是哪里的人头么?

张德挥手,两个小内侍立刻打开了盒子。

果然还是人头,每个盒子中放了两个,一男一女,眼睛尚未闭上,还保持着临死之前的惊恐。

织素和两个胆小的宫女立时腿软坐倒在地。

静妃身子晃了一晃,“点灯!给本宫点灯!”

太过昏暗的光线里,她只能看到人头的眼睛在幽暗中闪着死光,依稀分辨出熟悉的轮廓。她不肯相信,非要看个究竟。

殿里很快就有灯火亮起来。

于是四颗人头的容貌一览无余。

一片寂静中响起咯吱咯吱的声音,是静妃在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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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0人鬼难分

“大伯父,五叔,伯母,婶婶”

静妃一个一个念出他们的称呼。

四颗人头,都是她在京城里的至亲,是和她父亲一母同胞的两个兄弟,以及他们的妻子。家族昔年出过阁臣,但这一代已经没有显赫官位了,唯有这两位伯伯叔叔在京中做官,现在却全都身首异处。

张德面无表情在一旁解释:“击溃大峰、旺平两处卫所的叛军之后,在两位指挥使的身上都搜出了密信,原来是娘娘的伯父和叔父在暗中与他们联系,请他们进京扶持十皇子殿下登基,许诺事成之后封他们为一等国公,世袭罔替,并且要诛杀包括长平王家眷在内的一切可能阻拦的人。此等乱国之策,想出来的人定是乱臣贼子无疑,方才内阁两位阁老会同都督府商议,决定清理逆臣刻不容缓,已经火速派人去抄了他们的家,贼首伏诛,其余人等全部收监。”

静妃紧紧闭起眼睛,不敢再看,“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有密信,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们分明是捏造证据诛杀良臣!”

大伯父做事最是谨慎,怎么可能在卫所指挥使那里留下密信这种轻易会被牵连的把柄!退一万步来讲,就算是有密信被人拿住,内阁也要掂量掂量扶持哪边最有利,怎会二话不说就去抄家杀人,把她们一家往死里逼!内里还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呢,但必定是陈嫔她们做的手脚。

打死她,她也不信这是事实。

张德却道:“有无密信,娘娘心知肚明。两个逆贼是不是良臣,娘娘更加心知肚明。奉命再知会娘娘一件事,除了您的伯父叔父,您家中其他乱臣贼子也将会依照国法问罪,已经有快马赶去您家中传旨了,五百里路程天明就到,若有抗旨的,到时会立地格杀。”

“什么旨?谁的旨!”静妃目眦尽裂。

皇帝死得不能再死了,还有谁有资格下旨问罪宫妃家眷!

“太后懿旨。”

“哪里来的太后”静妃猛然反应过来,“难道是陈嫔那个贱人?!”

张德肃容:“娘娘慎言。行人司诏书已发,先帝崩逝,百官尊皇七子长平王为新帝,陈嫔为太后,即日颁发,昭告天下。”

静妃啐了一口,“呸!什么百官尊他为帝,什么太后懿旨,一定是你们假造签文,威逼利诱弄出的假诏书,根本做不得数!本宫倒要去行人司看一看,看是哪个不要命的敢拟这种诏!”

两列内侍无声围了上来,阻住去路。

“让开!”静妃狠狠一巴掌往一个内侍脸上扇,却被轻易躲过。那内侍反手一按,脚下轻轻踹在她腿窝上,眨眼将她按倒在地。

“娘娘!”织素一众人想上前阻拦,又有内侍挡了上去。

张德居高临下看着静妃:“尊称你一声娘娘,是看在先帝的份上。现而今你是罪妇,就不要像以前一样恣意逞凶了。”

片刻之后,静妃被绑着手脚带进了儿子的寝房。

十皇子明微静静躺在床上,手脚也被系在床栏上束缚住,听见人声转过头来,一看见静妃的脸,眼泪立时掉了出来。

“母妃”

“微儿!他们竟然这样对你!”静妃跳着才能接近儿子,从门口到床边,跌倒了无数次。

“母妃那些奴才都该死!我要杀了他们!”

十皇子满脸是泪的发狠,却被自己弄得咳嗽起来,只咳了几声嘴角就溢出血丝,显见是伤了腹脏的症状。

静妃心如刀割,“是,他们都该死,一个也留不得!”

十皇子好容易止住咳嗽,眼泪汪汪看向静妃被绑的手脚,“母妃他们也绑了您?他们是不是要杀我们,是不是七哥要当皇帝,所以我们必须死?母妃,您不是写过圣旨吗,您把那个拿出来,给朝里的老头子们看”

“嘘!”静妃回头看看门口。

屋里只有母子两个,可门外肯定有人守着。

十皇子压低了声音,“母妃,您告诉他们,只有我才是父皇认定的继承人,您把圣旨拿出来啊,那笔迹很像父皇的,根本不会有人分辨得出来。”

静妃无力摇了摇头。

所谓的传位遗旨她的确准备过,笔迹和皇帝一模一样,以假乱真没有问题。可是,这时候遗旨还有什么用。对方强硬将她们拘禁在此,根本也没给她们往出拿遗旨的机会,就算是拿出来了,看此情形,也是无济于事。

陈嫔她们显然控制了宫禁出入,自己平日用的传信人到现在一个不见,大概凶多吉少。母子两个被困在宫里,内无忠仆,外无强援,除了眼睁睁看着对方恣意欺凌家族,还能如何?

静妃身子软软的靠在床架上,头枕着床沿,双目圆睁,仔细回想从昨夜皇帝遇刺起就开始布置的一切。送信,联络军队,维持宫禁稳定,每一步都在脑袋里过了一遍。

似乎是没有漏洞的。

一切都在暗中无声而顺利的进行,只要今晚卫所兵马进城,大局就敲定了!老七远在京外,手底下虽然有些兵马,可等他回京时一切都晚了,难道他还能靠那点子兵马造反?除了默默卸掉兵权做个闲散藩王,他别无选择,不然就要迎接京城兵马和辽镇的两面夹攻,难不成他还能逃到极北苦寒之地去自立为王?也得有人肯跟他走才行!

所以一切都是妥当的。

哪里出了岔子,为什么卫所军队会被截杀在路上?陈嫔她们是怎么知道的!

静妃苦苦思索,一时没有头绪。

难道,陈嫔的力量已经强大到可以掌控所有风吹草动的地步?可能吗她想起在宫门前砍杀官吏揭发罪状的如瑾,还有方才在后殿争锋的场面

是这个女人的力量吗?

是长平王府的力量?

“母妃都是我不好。”见母亲变态不出声,十皇子明微握了握拳头,含泪大眼中闪过阴鸷。

“微儿,不怪你”只怪对方太深不可测。

静妃很后悔,后悔自己中间不该有放弃的念头,如果从皇帝病重开始就着手布置一切,肯定不会是现在的局面吧!

十皇子却说,“不,是怪孩儿无能!孩儿我我若是跑得再快一些,躲过别人袭击我就能撞到蓝氏肚子上了!她不是身子还没好吗,要是挨上一下,肯定会一尸两命,生不出来。七哥那么宠她,听说她出事要是不顾一切跑回来,抛下战场不管,就再没资格跟咱们争了!”

静妃愣了一下。

显然没想到儿子真的有过要撞蓝氏的念头。她还以为是陈嫔她们故意要害她的儿子,找借口动手。

“好毒的孩子啊。”

门外突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听起来很虚弱,却满是恨意。

静妃母子齐齐惊了一跳。她们说话的声音不高,怎会有人听见?

房门大开处,冬日的冷风毫不客气灌进来。一身褐色粗布衣裙的女人站在门口,头发和裙裾被风吹得飘飘荡荡,却一点没有美感,反而有些骇人。

因为她瘦骨嶙峋颧骨突出的模样很吓人,表情也是恨恨的满是阴毒,静妃下意识挡在了儿子身前。

“什么人!”

女人提裙走了进来,虽然鬓发凌乱,粗衣布衫,动作确实柔美流畅。她朝静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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