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嫡妻之锦绣重华-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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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退后,方才道:“你把那东西给蓁姐儿了”
乔茵笑了笑,“我还当是什么事,三哥,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胆小?放心,上头怪罪下来,我顶着,连累不到你”
乔综的脸上明显不悦,“我什么时候怕你连累?茵儿,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人是什么性子”
“蓁姐儿再不济也是我妹妹。”乔茵又一次打断了乔综的话,小脸上有着不容人亵渎的表情。
乔综愣了愣,很快回过神的他正要再说些什么,母亲掀帘子哭着出来,后面还有仆妇拉着,只听母亲的声音在响,“你容不下我我这就去死了干净不碍你的眼”
后头二爷乔健锐冷声怒骂道:“要死趁早些,忤在那儿做甚?家中尚有一薄棺,给你用正合适”
这样的话一出,乔朱氏哪还能再站着,真个去寻死,这回惊得一对儿女顾不上说话,赶紧又拉又劝。
一时间,二房的夏明院里都是吵架声与劝架声。
乔府秋华院里的寒风也开始刮得紧,乔茵离去后,乔蕊坐了一会儿,明显精神不振,很快就告辞离去,临走前还捏了捏乔蓁的手做那亲热状,惹得乔蓁暗地里起鸡皮疙瘩。
一出秋华院坐上华丽的骡车,乔蕊脸上的表情就阴得可以滴出水,在外把车凳收好,掀帘进去把姑娘衣装整理好的道夏见状,小心出主意道:“姑娘可是为了七姑娘心烦?”
乔蕊冷瞥了眼这新选上来的丫头,没说是也没不是。
道夏心知自己来到大姑娘的身边日子尚浅,要想出头惟有多替姑娘分忧,私下里凭着自己那张嘴也打探出不少秘辛来,例如大姑娘这桩所谓人人称羡的好婚事背后的内幕,她也知道个一二,现在见大姑娘没有发作自己的意思,遂又大胆地道:“姑娘真不放心,奴婢在秋华院有个好姐妹,倒是可以趁七姑娘过敏吃药的阶段,在她的药里做做文章,让她的脸烂了不能见人”
乔蕊的身子往迎枕里挨了挨,冷声道:“这么浅显的招数,你当她乔蓁是个傻子?会轻易上你的当?哼,我都差点被她骗过,什么老实忠厚,真那样能将乔姚氏扳下来?”这一趟让她更明白乔蓁的性子八成也是装的,可惜上回没能借势处置她,心里现在是越想越后悔。
道夏看到大姑娘的神色渐冷渐怒,不敢再自作聪明,缩着脖子老实侍候着。
乔蕊卷着手中的锦帕,虽说道夏这蠢货说的主意不能行,但也不是没有别的法子可以达愿,嘴角阴沉一勾,谁要挡她的路,她也不会让谁好过。
日头渐西沉,累了一整天的乔蓁正要躺躺,乔维就由侍女语蓉扶了进来,咳了咳,“四婶母女走了?姐姐这儿刚才真热闹,我还不知道我们姐弟俩什么时候成了这府里的红人?”语气颇为嘲讽。
“刚走,让人送了出去,不管人家是真心还是假意,来者总是客,莫失了礼数让人找碴就行。”乔蓁道,忙让语蓉扶乔维过来坐到她床前的杌子上。
姐弟俩正要说话,门外就有仆妇禀报,说是永嬷嬷被抬回来了,问怎么处置?
乔维冷声道:“把她关到柴房去,这老婆子一肚子坏水,不用给她延医,能挺得过是她的造化,挺不过也是她的命。”
乔蓁对于弟弟的处置并未多言,如让永嬷嬷得逞,自己现在已经在宫里哭了,这样的人自己不去落井下石就已经很对得起良心了。再说她穿来好会儿,连喝碗劣质药都要受制于这老太婆,那会儿又有谁来可怜自己?
“趁继母还被关在祠堂,秋华院最好重新整顿一番才妥,有些人不能留的绝不能留,莫让我们反倒落了下风。”沉思一会儿后,她道。
乔维点点头,“我也是这个意思,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能斩多少手足就斩多少,不然待对方缓过劲来,只怕又要重回老样子”
看到弟弟那狠心冷脸的样子,乔蓁总算放心了,一直就怕这个弟弟性子太弱。
不知是心情大好还是怎的,她一夜无梦,原本以为还要再经历水中的搏斗,哪知别说是被人勾魂了,连年彻的声音都没听到,晨起时精神颇为爽利,伸了个懒腰,心下不禁生奇?
莫非对方放过了自己?
这想法一出,她就摇头否定了,对方不揪出她是不会罢休的,平江郡王府的灭门惨案让天子震怒,早已下令彻查,对方必会担心自己这么一个活人证,还有那破账本,这可是能捅对方一刀的东西啊。
她从领口处掏出那块晶莹剔透的翡翠佛牌,莫非是五姐姐乔茵送的这玩意儿在起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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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受罚
一想到这,乔蓁就微微皱眉,如果她的猜想属实,那乔茵到底是什么来路?
跟年彻与他的对头是否又有关系?
越往深入想,她的心就越惊,听到听露推门进来的声音,赶紧把佛牌塞回衣内,总归有一样是可以肯定的,乔茵没有害她之心,既然如此,发愁这些有的没的也没有用。
听露从昨儿到今天都是春风满面的,一面帮乔蓁整理要穿的衣物,一面道:“姑娘,我们要不要把八姑娘之前搬去的大床再搬回来?这床太简陋了”
乔蓁拿起外衣穿上的动作一窒,目光落在这张床的四根床脚上,尤其是最里面那根,微叹了口气,她也想睡好床,只是那儿压着的东西不能见光,遂摇了摇头道:“暂时别搬了,动作太大,不然别人又要说我们什么一朝小人得志之类的闲话。”
听露闻言,心下略有些失望,不过自家姑娘也没说错,值钱的都被她搜罗回来了,那张以前三老爷在世特意为姑娘打造的床就暂时偏宜八姑娘得了,反正没有姑娘出嫁贴大床的,八姑娘又带不走,这么一想心里平衡了,遂也没再心心念念被乔芽占去的好东西。
秋华院的下人从昨天晚上开始就惴惴不安,当家的三夫人被关在祠堂,老夫人又把他们的卖身契交给了五爷乔维,他们的命运都攥在五爷与七姑娘的手上,遂这一个早上没人偷懒。
用过早膳后看到听露与墨砚一道过来,他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乔蓁的过敏症状在昨儿服了药后就消退了不少,正好借病窝在自己的屋里为那把半成品琴刮腻上漆,这工序马虎不了,离成品只有一步之遥了,更要专心一致。
故而屋外的吵杂声都被她自动消弥了。
直到乔维遣人来找她一道用午膳,她才舍得停手,换了身衣物后往乔维的小院而去,才走了一半,就遇到气冲冲而来的乔芽。
“乔蓁,这院里什么时候归你管,听雨与听霜又做错什么?你要赶她们走?”
乔蓁朝跟在后面的听露及墨砚使了个眼色,目光又落在乔芽同样有了不少起色的面容上,眉头也没皱,“她们侍候你不力,自然要换下,好了,八妹妹,你可是大家闺秀,这样传出去别人会说我们乔家的女儿没家教”
“乔蓁你在胡扯,她们打小就侍候我,我说得力就得力,你不过是趁着我娘不在才拿我来开刀,你凭什么?我不会让你如愿的。”乔芽气得脸色通红,赶走她的贴身侍女,这就是在打她的脸。
乔蓁的面色一冷,定定地看着乔芽那张愤怒的脸,“就凭我是你长姐,就凭老祖母的吩咐,继母管不好的家下,我代为操心而已,”看到乔芽又要口出恶言,她抢先一步,眼眉一挑道:“你若有什么不满,可以去找老祖母评理,我乔蓁随时候教。”
乔芽没想到这个以前可以随意欺侮的长姐会如此严厉,一时间难以适应变强硬了的乔蓁,怔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胸口更是气得一起一伏,谁不知道祖母那个老不死的得了她姐弟俩的好处,现在处处帮着他们?手指指着乔蓁,“乔蓁,你别得意,我娘一出来,自然可以碾死你”
乔蓁将她指向她的手指一掰,没用多少力道,但是惯于斫琴的手一直力道不弱,痛得乔芽啊啊直叫。
“八妹妹,继母没教你的规矩,今天长姐教给你,我可是你的嫡姐,哪有见到嫡姐直呼姓名的道理?就算走遍天下,没道理的那个也是你,往后给我规矩点。”话落,她把她的手指甩开,“这种粗鄙的行为我希望是我最后一次见到。”
乔芽的手指已是通红一片,两眼恶狠狠地看着乔蓁,唇一张,“乔”
乔蓁的眉毛一挑,往前一步。
乔芽惊恐地往后一跳,那个蓁字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只能如惊弓之鸟般跳骂着,“你别得意,我们骑驴看账本,走着瞧。”离去时恶狠狠地瞪了眼听露与墨砚。
听露朝她的背影吐了吐舌头,“八姑娘忒没有教养了。”
这话一说完,头顶就被自家姑娘敲了一记,抬头看到乔蓁正色的面孔,“这话在我面前说说即可,这到底是乔府,被别人拿去做了话柄,我也保不住你。”
听露咬了咬唇,小声说:“知道了,奴婢以后会注意的。”
乔蓁这才转身往前走,顺路跟墨砚道:“你去看看,挑两个得力的暂时派到八姑娘那儿听差。”这事交给稳重的墨砚错不了。
墨砚点头道:“小的明白,五爷昨儿就吩咐了,三夫人与八姑娘的贴身奴婢一个都不留,正好借这次的机会全遣了,人选小的也安排好了。”
“你办事,我放心。”乔蓁朝他赞赏的一笑。
墨砚脸色不变,唯有耳根子一红,好在七姑娘没再做昨天的盛装打扮,不然他都不敢直视。
等乔芽回到自己的屋里,已有两名叫听雪和听雾的新侍女等在那儿,她一见,自然是大力发作了一顿,无奈这两个新到的侍女一个也没搭理她,等她闹够了,才上前问道:“姑娘有什么吩咐?”
“滚!”乔芽咬牙道出这个字。
“那奴婢告退。”听雪与听雾行礼后真的退下了。
气得乔芽扑倒在床上,死命地捶着被子发泄。
哪怕初冬将至,在这一方府邸里的某处花园仍是繁花似锦,似乎寒冬与此无关,乔茵到了这儿之后,一直目不斜视,老实站在那儿没动过半分。
年彻坐在摇椅内,俊美的脸上没有半分表情,目光也只看在那开得正盛的花儿上。
乔综吞了口口水,往前一站,“世子爷,这事情不怪我妹妹,是我让她做的”
乔茵倨傲地道:“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事与我哥无关,世子爷,你要罚就罚我,我只是看不下去你把七妹妹当猴耍,本来只是很简单的一件事,你却每夜去占她的便宜,连我都看不过眼”
话还没说完,一朵带刺的蔷薇花从她的脸上划过,顿时,嫩滑的皮肤上就有一道浅浅的血痕,朝外冒着丝丝血珠子。
乔综心急万分,又是心疼又是责备地看着妹妹脸上那道血痕。
乔茵却像是没有感觉到痛楚,仍是如傲霜的寒梅那般挺立在风雪中,鲜艳的红唇又轻启,“哪怕世子爷处罚我,我也要这么说”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把她当猴耍?”手执着一朵开得正盛的蔷薇花,年彻笑得让人寒毛直竖地看着乔茵,敢走出闺阁与人争一日之长短,就要有这觉悟。
乔茵冷冷一笑,“你与我家大姐姐有婚约,世人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