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嫡妻之锦绣重华-第1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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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冯氏自然收到了宁木森写给她的信,老眉深锁,暗中着人将宁木森的人送出去,看了信中的内容,更是恼火,这宁木森居然敢威胁她这个老婆子。
年行接过祖母手中的信件,少年的脸庞也紧绷起来。
“祖母,此人不可留。”
年冯氏闻言,微一愣,孙子的话她焉能不明白?半晌,她下定决心,同意了孙子的决定,“不过,行哥儿,你怕是不知道,他手里还握着对我们不利的证据。”
年行在屋子里踱步,祖母的担忧也不是没有道理,这宁木森敢与三房叫板必是有几分本事的,看来也还是与此相关,所以才会大喇喇地要祖母助他回到永定侯府。
心中渐渐想定主意,他附耳于年冯氏,悄语了几句。
年冯氏边听边点头。
没多时,宁木森接到年冯氏给他的回信,她约他见面,要他带上证据过去给她,这样才肯为他的事奔走,不然他要回到永定侯府去只会是一场梦。顿时气得他两掌击打在桌子上,这是有过河拆桥的意思在,她这是欺他虎落平阳。
“可恶的糟老婆子。”痛骂一声后。
他再度冷静下来,除了通过年冯氏,他找不到可以回去纠缠年复的方法,要见年冯氏是可以,但他也要给自己再找一条退路才行,这年冯氏会不会使什么下三滥的手段谁知道?
最后,两人约定在次日的午后见面。
午后的阳光很是充足,开春之后,这日子越见晴朗,宁木森到达的时候,一身锦衣的年冯氏已然等在那儿,看到他,即板着脸道:“怎生来得这么迟?”
“老夫人。”他似一副恭敬的样貌行礼。
“得了,你也别给我来这一套,我还不知道你的想法?”年冯氏很明显是不信他的,“我要的东西呢,你给我带来没有?”
“老夫人,你怎么那么猴急?”宁木森笑道。
“别给我耍花样,你玩不过我的。”
宁木森听着这年冯氏放的狠话,嘴角冷冷一撇,从怀里掏出她写给他的书信,递了过去。
年冯氏急忙接过来,打开一看,果然都是她写的信,这小子保管得那么齐全,看来早就有心要拿这些个威胁她,看到没有不妥后,她突然变脸看向宁木森,“来人,将这个人抓起来。”
立即有数名大汉冲出来将宁木森手抓住。
“老夫人,你要过河拆桥?”宁木森挣扎。
“这都是你逼我的,宁木森,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进来。”年冯氏笑得狞狰,“我还会容忍你在我面前晃吗?”
宁木森没有再挣扎,而是表情颇有几发镇定地道:“老夫人,看来你贵人多忘事,二十多年前,你写给我的那封信并不在这里头,你好好看看。”
年冯氏大惊,翻起了手中的信件。
宁木森却是笑着挣脱开那大汉的束缚,“你给侯爷下的套,这件事你都忘记了?那年在百花阁,你给我的熏香还有药,你都不记得了?”往事历历在目,他一翻也能翻出不少来,“当日就是那药让侯爷以为自己对女人没反应,也是那香,我成为了侯爷生命中第一个男人,这是我一直都珍藏着的,你是不是也忘了?”
被揭开往事来,年冯氏的脸色果然大变,这宁木森居然还握着当年事情的把柄。“宁木森,你给我把那信还回来”
宁木森看傻瓜似的看着年冯氏,那是他的保命符,如何会拿出来给她?嘴角一撇正要讥诮地再说两句,突然,脸色大变地僵在那儿,看着那从阴影中走出来的人。
第一百零五章 一锅端
年冯氏却没有留意到宁木森的表情已变,背对着那个死角的她并不知道背后的骚动,径自叫嚣着,“宁木森,别以为这样你就能要胁得了我,陈年旧事,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你若还想要命,就乖乖地配合我”
宁木森却是脸色渐渐苍白,对于年冯氏叫嚣的话他是一个字儿也没听进去,两眼直直地看着走向他的人,尤其看到他的脸色十分的难看,他舔了舔干涸的唇,艰难地唤出两个字来,“侯爷”
年冯氏一听到这两个字,顿时心惊地转头,只见到一身藏青色华服的年复正黑着一张脸走过来,顿时大为吃惊,他是怎么知道自己与宁木森约在这儿见面的?
年复的两眼只差喷火地看着这狼狈为奸的两人,原来当年的事情是他们合起伙来的,利用了他厌恶女人的心理,给他布了这么一个局。这两人可知当年他知道自己身体的状况时曾经有段时间寝食难安,日夜难眠,自责不已,只是这一切都要掩在平静无波的脸下。
“年复,你听我说,这事与我无关,都是宁木森自己做的孽”年冯氏急忙上前道,只希望现在亡羊补牢未为晚矣。
年复恶心地看了她一眼,一把推开这个令人讨厌至极的女人,定定地看着宁木森苍白至极的脸,这么多年来,他养着他,给他该有的尊荣,哪怕他要求个一官半职,兴许他也会满足他,这只是因为他觉得当年糊里糊涂地上了他,让他也跟着变得扭曲,都是他年复的责任。
哪怕他已移情至盛宁郡主这妻室,也还给他应有的体面与尊严,到头来却只是一场笑话,二十多年的人生在今天全都必须得全盘否认,全都是拜眼前这两人所赐。
“你有什么话要说?我给一个说话的机会。”他微昂头睨着他,这会儿眼里再无半分温情,有的只是说不出来的高傲与冷然,这是他从未在宁木森面前展现的一面。
宁木森伴随年复这么多年,从未听过他用居高临下的口吻与他说话,就算惹他不高兴,他也只会板着脸表达情绪,从来不会这样的。
“说话!”年复大喝一声,这表示他已出离愤怒。
这一声巨喝,让躲在暗处准备帮忙祖母的年行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大伯父发作起来真的很可怕,目光看向祖母年冯氏的老脸上神情黯然,顿时知道这已经不是他能插手的。
手往后一摆,他示意所有人按兵不动,这会儿他绝不能引火烧身。
身处这暴风圈中的宁木森却是险险要崩溃,颤抖着唇,苍白的脸一垮,“侯爷,我都可以解释的,我都是听从老夫人的指示,当年他拿我娘的性命来威胁我,真的,侯爷,你要信我”
“宁木森,你在说谎,当年是你毛遂自荐地找上我,说你可以令年复爱上男人,这些话都是你说的,你还好意思狡辩?”年冯氏当即反驳,“年复,我说的都是事实,你被他骗了这么多年,我这当继母的真的没有害你”
“你住嘴。”宁木森恶狠狠地看向这个老虔婆,“你才是一心一意要害侯爷,无非就是两眼盯上这个爵位,你才是恶毒的老妖婆,”两眼看向年复,“侯爷,你别听他瞎说,我真的没有与她合谋,是他逼我的”
话还没说完,宁木森就遭到年复狠狠一踢,顿时倒在地上,没有血色的唇角有一缕鲜血流下,胸口一阵疼痛,忍不住咳起来,看起来越加狼狈。
年复蹲下身来,一把攥住他的衣领将他提到自己的面前,“宁木森,到了这步田地,你还你骗我?如果你说实话,我还会放过你,可你让我一再失望,你说我还会放过你吗?”
“侯爷”宁木森艰难地挤出这两个字来。
年冯氏看到这一幕,不由得心头直跳,年复连宁木森都容不下,更何况是自己?此时她握紧手中的信,这都是不能让人发现的,狠狠心,她张开嘴想将这些信都吃下去,这样就没有凭证,自己还可以赖。
一直都有紧盯年冯氏的年彻,微眯双眼,把玩在手上的小石子射出,带着暗力的小石子打中年冯氏的手腕,一阵酸麻袭来,手中的信件立时掉落地下,她急忙弯腰想要将其拾起。
这段时间老了许多的她手上满是皱纹,就这样的手被人踩在脚下,又是一阵疼痛,她表情一僵,看着那华丽的鞋子,慢慢抬头看去,年彻那张俊逸非凡的脸出现在眼眶之内。
“急什么?让我瞧瞧都写了些什么?”他冷笑缓缓地道,看到年冯氏努力抽回手,还要锲而不舍地去捡那信,脚下一用力,真个将年冯氏的手骨踩碎,年冯氏痛叫出声。
毫不留情的年彻将年冯氏一脚踢飞,然后着暗卫捉住她,弯腰捡起信一一看起来,不看犹可,一看脸上连冷笑也挂不住,这老女人比想象中要恶毒百倍,哪怕早已猜到知晓,仍不如亲眼看到这实打实的证据。
他走近慢慢站直的父亲,将信递给他看,“爹,你看看?这老女人与宁木森做的好事,他们居然给祖父下毒,还将初晴推落冰窟窿,这就是你曾经宠爱过的宁木森做的好事。”语气中忍不住带了几分讥诮,这些都是无法原谅的事情。
年少的他看多了父亲对宁木森的好,那是他身为儿子求也求不到的,若非他是年家的继承人,只怕他也换不来父亲一次的回眸。
宁木森在听到年彻的话后,两眼满是失望,眸子里不再有光彩,现在真相摆在眼前,他无法想象年复会如何对待他?全身都止不住地打冷颤。
年复一封封仔细地看着,里面有他们关于计划一次次修正的商量,竟是没将年老侯爷与年初晴的性命看在眼里,只有满满的一己私利,甚至有年冯氏建议宁木森用火烧死年初晴的恶毒主意,只是碍于现在的天气,这个计划不好实施,宁木森最终才没有采用。
若换成是夏秋两季,只怕年初晴早早就会化为一坯黄土,年复一想到那个娇娇俏俏地挽着他的手臂问她好不好的女儿,变成一具烧焦的尸体的样子,那愤怒已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忍不住目眦欲裂地瞪向宁木森。
宁木森缩着身子,不敢与年复对视,他承受不住他眼里的轻蔑以及鄙视,这都是能将他彻底击垮的存在。
“爹。”年彻催促地唤了一声。
年复这才将信一一折好,他的动作看似很慢,只有熟知他的人都知道在这缓慢的一刻他早已有了决断,不再犹豫,他下令将这两人押回永定侯府处置。
“侯爷,世子爷,有人在听墙角。”暗卫现身,提着抓到的年行上前道。
年行的脸上也是血色尽失,这些个暗卫行动迅速,他连逃走也来不及,这就被对方抓到手中。他不是直系继承人,这些个暗卫从来都不将直系主子以外的人看在眼里,哪怕认出他来,到了他们的嘴里也与陌生人无异。
他们只认年老侯爷、年复这永定侯、世子年彻、世子夫人乔蓁,就连盛宁郡主也不是他们效忠的对象,只因当年年复并没有认可她,至于其他人一概不看在眼里。
“你们放开我,大伯父,大哥,我真的不是有心听墙角,”年行忙分辩,脑海灵机一动,“是是祖母让我在一旁给她把风及壮胆的”
他把一切都推到祖母身上,暗中更是给年冯氏打眼色。
年冯氏看到被揪出来的孙子,一阵心疼,这会儿只能弃军保帅,忙道:“这不关行哥儿的事,是我这祖母逼他做的。”
年复与年彻父子俩对视一眼,事已至此,他们是不可能完全再信任三房的人所说的话,半晌,年复才道:“将他们都押回去。”
年行的表情一僵,万万没想到大伯父此刻是半分情面也不讲。
府里等候的盛宁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