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小萌妃:调教风骚王爷-第1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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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自温无双身侧吹来,掠起发丝千万,裴笑笑目不转睛地看着温无双,突然发现他衣袖染血,心中一惊:难道他受了伤?
待要说话,却发觉自己嗓子干哑到无法发声,原来是之前情绪太过紧张,大脑皮层已经停止分泌唾液。是以霎时间,她连出声提醒和询问都不能够!
众人屏息看着两人对峙,温无双神色平静,对方那柄御风而行的似刀非刀,似剑非剑的武器,在风势中愈显狂躁,翩跹不定之中,缓缓靠近了温无双的胸口。
众人屏息静气,乍然白光骤现,众人皆觉双目一阵刺痛,不得不闭上眼睛,只听耳边一阵如狂风鬼啸般的刀鸣,那银刀撕空之声竟能凄厉如小儿啼哭一般,随即一声闷响,“当”的一声,众人尚未睁眼,已知刀断!
睁开眼来,果然见那杀人无数的凶器断为两截,掉在一旁,而温无双究竟是如何破解这奇诡莫测的一刀?却是无人知晓。
☆、无药可救(1)
裴笑笑再看那行凶之人,顿时倒抽一口冷气,但见他仍站在原地,一手探手腰间,第二柄软刀已握在手中。而他此时的神态颇为古怪,满眼都是桀骜的神色,甚至在眼底深处有一抹欣喜若狂的笑。
这是温无双的弟弟吗?这是在面对至亲时所可能流露出来的表情吗?这是一尊不知从何处误入人间的厉鬼,杀人之鬼……
“你——”只听他再次低低地嘶吼了一声,仍是未能将心中的那句话表达出来。第二刀握在手中,那刀式如流云飞瀑,竟是出奇地潇洒自若,刀花挽起如飞瀑霓虹。刀出、点点凉意沁肤而来,竟如微风细雨拂面,一刀砍出了水之霓裳,春意婆娑!
在场的人都微微变色,这一刀刀上的意蕴,已远远超出了一般行武之人的修为,难道说身为药人,因为服下了千百种稀奇古怪的毒药,因此而增强了他的功力,狂乱的心智,突破了他的刀之界限!这时的他如脱缰的野马,非常可怕。
刀来,其势浩然如融雪之潮,温无双探手入怀,握住了一样东西,一挥手但见横影重重,却是那支玉笛。
众人眼见他出手玉笛,都是心中一惊——这等时候,生死攸关的当口,挥出一只玉笛来定什么用?难道要以音律来感化他的杀气吗?这不啻是以卵击石啊!
但是为什么,温无双的眼色仍是如此深沉复杂,流转着千百种情绪和意蕴,却是始终没有笑意?玉笛出手,却并未吹奏,但听“当”的一声脆响,翡翠质地的玉笛和那软刀冲撞招架,平淡无奇看似不经风雨的玉笛一挥,却能架住那势若融雪奔洪的一刀。
那人的眼神瞬间狂怒,“啊——”的一声号叫,银刀上运劲澎湃,直往温无双手中玉笛逼去,他此时内力无穷无尽,根本不会考虑是否会力竭倒地。
“噗”的一声,也不知道是怎么搞得,温无双忽然一张口,一口鲜血如雾喷出,喷了自己弟弟满头满脸。
旋即玉笛倒抽,那人刀势不缓,扑的一刀砍在温无双肩上,顿时血如泉涌,佩笑笑张大嘴,啊的一声惊叫出来!
然而温无双立即又玉笛倒抽,轻飘飘转了个圈,借玉笛二尺之长,笔直往弟弟的咽喉点去。
一刀之伤不过是外伤,绝不致命,而这玉笛一点即使只用上三层功力,那也是致命之处!
众人尚未来得及骇然温无双竟然会在自己胞弟的刀下吐血,已骇然他这出手一点毫不留情,尽管出手并不凌厉,却半点也不迟疑。
那种不迟疑,就像他从来不曾识得他、也绝非什么骨肉兄弟,也从来用尽十几年的时间,尽心竭力救他一样。
就像刀切白菜,丝毫……不见心动神移。
就像他的血冷得像冰。
就像一盘棋局,输赢胜负之外,没有更多值得在乎的东西。
“噗”的一声,玉笛穿体而过,细碎的血抛洒如蓬,溅上温无双的脸颊,随之“啪”的一声,仍是兵刃砍入人体之声,温无双睁着一双平静得令人心寒的眼睛,看着自己弟弟手中的刀,最后一次用力的砍在自己的右肩上。
☆、无药可救(2)
那人缓缓倒下,而温无双则将手中的玉笛倏然拔出,鲜血骤然狂喷,那状似疯癫的男子,已气绝而逝!
温无双静静站着,就让自己胞弟的尸身扑倒在他胸前,那热血瞬间染红了他整件衣袍,是的,他本该竭尽全力去救他的,毕竟是血浓于水,骨肉至亲。可为什么刚才出手毫不容情?为什么他要杀他?也许片刻之前众人都不能理解,但看着他肩膀上那触目惊心的伤口,人人都已彻底明白——
此人,已无药可救了。
他非死不可!
不杀他,只有更多人被他所杀,只有杀了他,才是对他罪孽的救赎。
裴笑笑全身不由自主地战栗起来,她活的两辈子,虽然加起来的时间都没有四十年,但以前的所遇所见,没有一时一刻如眼前这般残忍。
但看身边诸人,不论是倒在地上的青鸾,或是诸多仍活着的护院,他们都是面无人色,目中流露出极度的惊恐骇然。
灼热的鲜血同样溅上那已疯癫死去的人的脸颊,他紧紧握着那柄染着温无双鲜血的软刀,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温无双,温无双眼神平静,缓缓将他的身体转了过来,放在地上。
一旁早有未受伤的护院自动走过来,想要将此人的尸身抬出去。不想温无双却朝他们看了一眼,示意他们走开,而后,自己抱起了那具伤痕累累的尸体,一步一步,踩着血花走了出去。
裴笑笑一边抽泣着,一边爬出了那逼仄的床底。她无力的坐在自己的床上,眼看着一具具尸体被人抬出去,大家的脸上都是面无表情的麻木,青鸾受了重伤,却仍强撑着身体,从地上站起来,让人去把裴笑笑扶到别的院子里去。
裴笑笑无力的顺从着她的安排,很快,就来了两个侍女,她们将她带到了离听梅阁最近的梅影轩,这里,并没有遭到破坏,仍是安宁静谧的样子。
她被人麻利的换下了身上的衣服,然后,在那张原本属于温无双的床上躺了下来。
温无双不知去向,但,不用想也知道,他必然是去掩埋自己胞弟的尸体去了。
裴笑笑抚摸着腹中的宝宝,心想,没有移祸他人,是因为他真心想要救人吗?她从不知道,像他这样心肌深沉、一步百计的男人……这些逐鹿天下的王者、霸者、枭雄、英雄……居然也还会有……真心这种东西。
梅影轩外寒意浓重,裴笑笑想起那满地尸首,想起死不瞑目的青翼,只觉心血沸腾,阵阵悲凉、阵阵窒闷、阵阵心酸凄凉涌上心头,不知何时,热泪已夺眶而出。
她想了想,亦觉得自己身体并没有什么异常,这才走下地来,随手拿起一件放在屏风后的温无双的披风,就走出了房门。
门外,果然没有人看守。显然,刚才发生的大变,令山庄中所有的人都手足无措,此时,他们都去清理那些染血的现场了,并没有人顾得上来看着她,不让她跑出去。
然而,逃跑这个念头,只是在最初的那一霎那间在裴笑笑的脑海里浮现过。很快,她就否定了这个念想。
☆、无药可救(3)
她径直来到了后山,手中提着一盏从檐下取下来的风灯,果然,就在第一次温无双带她过来的地方,那处破败的石屋前面,此时已竖起了一块新碑,远远的有笛声传来,吹的却是一首童谣,与悲切丝毫无关。
但也许是裴笑笑的心理作怪,她听见那曲调欢快稚气的笛音时,眼泪又禁不住流了出来。提着风灯来到那处明显是新挖的坟前,只见上面用鲜红的血迹写道:温婧安之墓。五个简简单单的字,再无其他。
温婧安,原来,他弟弟还有个这么寓意美好的名字。只是,这样的下场,未免叫人蹉跎唏嘘。
裴笑笑在坟前默然行了一礼,然后提着风灯在四下闻声找寻温无双的身影。此时山间有白雾升起,飘渺缭绕,行走在其间,一时间视线有些受阻。笛音渐渐停歇下去之后,她找了半天,才发现原来他就靠在那处石屋的后面,长发散乱披散,手上鲜血淋漓,显然,刚才那个坟穴,是他用双手挖开的。
裴笑笑走上前去,将风灯挂在石屋的缝隙中,然后自衣袖中取出帕子,将他指尖的血迹擦拭干净。然后柔声对他说道:“我们回去吧!”
温无双这才抬起头,迷茫的看了她一眼。
裴笑笑无法形容他这一眼中所蕴含的内容,那样的眼神,几乎是她生平所见过的最绝望与最空洞,最伤心也是最平静,宛若被掏空了一切,只剩下一具躯壳一般,死一样的了然。
她心中一叹,拉住他的右手,再度对他说道:“逝者已矣,但愿他在地下能够得到真正的安息。你身上的伤口还没有包扎,来,我们先回去吧!”
可是温无双巍然不动,他若不动,以裴笑笑的力气,哪里能拉得动他?
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劝,也不知道这个看似无所不能的男人,他心底还有什么地方是可以被柔软被温暖的?但他并不收回被她拉住的手,只是目光空洞的看着那只染血的玉笛。裴笑笑看见,那朝上的一头,正是用来刺入温婧安喉咙的那一处。
深绿的翡翠,在夜色中显得有些晦暗的诡异。尤其是带着血的那一头,更是叫人不忍直视。
仿佛,那玉身上附着了一个幽怨的灵魂。此时,正在夜风中幽幽哭泣着,诉说着生平的诸多怨恨与悲苦。
他身上有扑鼻的血腥味,正常来说是中人欲呕的,可是在裴笑笑闻起来,依然还有那股特有的淡香萦绕在他的周身。这是一个谜一样的男人,几乎超脱了凡人的情感与欲望,可是,谁又能说,他的欲望不是掩藏在千尺冰潭之下,也许远比正常人来的更浓烈更多更广呢?
他的指尖冰冷,僵硬,有些不似正常人的那种触感。裴笑笑想起来他身上还在流血,连忙解下自己腰间的腰封,勉强先帮他把那个巨大的伤口止住血。
然后,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该说甚么,才能抚慰他的悲伤与绝望?她没有这个经验,更何况她对他了解也不多。
只能默默的陪着他,站在那里,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解下来,裹住他已经冰冷的身体,希望能够以此暖一暖他结冰的心。
☆、放你离去(1)
两人在秋风中站了很久,温无双却忽然开口,声音嘶哑的说道:“你走吧,天涯海角,你想去哪里,我都不会再拦你。去我房里,书桌的抽屉里有银票,你想要多少尽管拿去。走,离开我,走的远远的,再不要回来。“
裴笑笑大惊,一时间竟然有些转不过弯来,迟疑道:“为什么这么说?我怎么了?你为什么……。突然想起要我走?“
温无双轻轻的推开她的手,迟缓而坚决的说道:“你不是一直都想着离开我,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吗?现在我放你走,你不是应该高兴,然后马上收拾东西走人?“
裴笑笑讶然道:“不!我没有……。”。
温无双却忽然间焦躁起来,他冷冷的看着她,嘴角的笑容寒冷而狰狞:“你没有?女人,你们真是天生最高明的说谎大师。你居然敢说你没有想过要离开我?裴笑笑,我以前以为你是不同的,你是敢作敢当的人,可是没想到,原来你也是如此……”。
裴笑笑打断他的话,冲口而出道:“我怎样?温无双,我从未骗过你,我一贯就是如此。我要走就走,有什么不能承认的?难道我还非要赖着你才能活得下去?”
“那好!你走!走!”
话到此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