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小事-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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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剩不少呢。”瑞夏把没串成串的幸运星装在一个笸箩里,递给幸儿。
“剩下的你们分了吧,你们折了这大半天,也怪辛苦的。”幸儿把笸箩又递回给瑞夏,“不过,可别太张扬了,知道吗?”
瑞夏她们连连点头,瑞冬已经忍不住了,“我要红色的,红色的喜庆。”
“那我要绿色的吧,绿色的好像小树苗一样,看着就有生气。”瑞秋低声道。
“好好,你们俩选颜色吧,选完剩下的颜色是我的。”瑞夏好脾气的说。
“不过绿色也挺好看的,……黄色也不错呀。”瑞冬犹豫不决。
幸儿看着仨人,笑个不停,“五颜六色才好看嘛,把幸运星按颜色分开来,每一堆再分成三份,每个人不就每种颜色都拿到了?”
三个人又开始兴冲冲的分颜色,幸儿又让瑞秋用每个人最喜欢的颜色折了个花篮,一人一个,装着五颜六色的幸运星,再映着三张喜悦微笑的脸,那种荡漾开来的欢乐,不只让她们三个笑的那么开心,连幸儿的心也甜极了,原来自己在网站上乱晃,学了些乱七八糟的浅薄手工,就能给人带来这么多高兴和欢笑,也许,在这里就这么简单的活着也不是件不好的事情,至少不用担心房子啊工资啊四金啊那些烦恼的事情……
田氏拿着花篮左看右看,又提起里面一串的幸运星,“这是你想出来的?”
幸儿摇摇头道,“是我说起想用花纸折东西来着,瑞秋她们帮我一起试了好多次,乱折的。”
“嗯,瑞秋那孩子是个手巧的。”田氏颇为赞赏的点点头,“反正都是你们小孩子的玩意儿,不过放在匣子里不太配,”田氏想了一会,“罢了,待会让喜乐找个白瓷托盘给你,把你折的花篮摆在上头,花花绿绿的衬着,更庄重些。”
啊?有这等好事?都是古董啊,给我自己留着多好……为啥要给那劳什子的表哥?!幸儿悔的捶胸顿足……
瑞夏把四个花篮轻巧的摆在了白瓷盘上,果然映衬着五颜六色的煞是好看,幸儿只好努力克制不去看它,否则她担心自己会有冲动把瓷盘夺回来藏到……被窝里。
虽然此前没有见过,但是看着这个一团和气,非常富态的中年太太,满脸笑意的领着李震,幸儿他们往正屋里坐,幸儿直觉这就是姑母了吧,跟在李震后面给她请了安,姑母笑着把他们领到吃饭的偏厅里,吩咐着旁边的丫鬟们赶紧上菜。
那边厢静琬跟在一个长相斯文,眉目清秀,穿着淡色袍衫,外面还穿了件半臂罩衫的男孩子后面也笑语盈盈的走过来,幸儿赶紧吩咐跟来的瑞夏把自己的贺礼送上,那个男孩子愣了一下。
“难道这位不是贺仲闵??”幸儿暗自疑惑,还好静琬立刻就激动的接过来,很有兴趣的把幸运星串拿出来边看边问,“幸儿,这是什么啊?”
“呃……”幸儿一时语塞,“这是给仲闵表哥的生辰礼物,是我跟几个丫鬟折的,叫幸运星,希望给仲闵表哥带来好运的……嗯那个不成敬意……”
她还没说完,大哥李震,刚来的弟弟李霄也围了上去,都上去捏了一个遍。
仲闵这个收礼人反而被挤在外围,他绕到幸儿身边,“你也太见外了……”
“嗯……”这个该怎么回答哪,“祝你生辰快乐。”
“谢谢你。”仲闵连微笑都那么斯文,比起他来大哥李震可是粗爽多了。
“我来晚了,不好意思。”随着满洪亮的一把声音,一个体格健硕的小小子映入了幸儿的眼帘。omg,ho啊这是?
“继谦,你可是来晚了,要罚你――明日帮我们做功课!”李震捶打着小小大块头的肩膀。
“那可不行,唉,”继谦压低了声音,“我娘不放我出来,我软磨硬泡了好久才能出来的,这可不是我有意晚到的。”
也许这会是蒋林……?
怎么试探呢?
“hi,hoareyou?Isyournamejiang1in?”要是这么说,会不会被老妈再次召来巫医做法?幸儿还在犹豫不决,静琬一叠声的叫她,“幸儿幸儿,你过来,待会一定要教会我这个幸运星怎么折,挺有趣的……”
“幸运星?”刚刚坐下的继谦眼睛一亮,看向静琬的方向。
幸儿的心都吊到了嗓子眼,“是啊,你以前听说过幸运星吗?”
说罢,充满期待的看着继谦的眼睛,想从里面找出一点林子的影子。以前俩人谈恋爱的时候,幸儿也没能免俗,给林子折过一玻璃瓶的幸运星,如果他是林子,没理由不认识……
继谦憨厚的挠了挠头,认真的说,“没听说过,是什么东西?”
咣当!打碎了幸儿的所有美好幻想,他不是林子!林子林子――你在哪里啊??
静琬把装着幸运星的花篮摆在桌子上,“这就是幸运星,幸儿说,这是能给人带来好运和幸福的。”继谦好奇的拈过来看了看,又放下了。
可能男生对这个都不感兴趣,李震他们几个开始讨论起了刚听说的谁做的诗文什么的,完全无视幸儿的一地心碎。
静琬又拿着幸运星献宝一样去给姑母看了,幸儿手托着腮撑在桌子上,一脸落寞,当然,在外人看来,这个年纪的落寞也可以等同为小小女孩的不高兴而已。
“你不要不高兴,我很喜欢的,真的,”仲闵坐在了幸儿的身边,温语安慰着她。
我不是不高兴我只是很伤心找不到我的男朋友而已……幸儿不知道怎么把自己的心里话告诉他,只好勉强扯出笑容,“我没有不高兴。”
“看得出来你花了很多心思,折了很久吧?”
“也没很久,瑞夏她们跟我一起折的,瑞秋手可巧了……”幸儿劈里啪啦的自己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只知道仲闵一直不停了解的点头微笑。
吃了晚饭,应静琬的要求,幸儿给兴致勃勃的她详细讲解了怎么折幸运星,还告诉她,“可以把对对方的祝福写在纸条上折起来,也是一种表达心意的方式。”静琬遗憾道,“可是我认识的字不多。”转而,又抬起头看着幸儿,“我想读书认识字,你跟我一起好不好?我去求我娘,你去求舅母。”
“啊……”幸儿想了想,倒是,自己繁体字倒确实是看得懂不会写,多学点字读点到哪去找蒋林,现在给自己打好各方面的基础,等自己长大点就算是偷偷离家出走也要去找到他……
“你不同意么?”静琬疑道。
“不不不,我也想认识好多字,像我大哥那样。”幸儿道。
本来静琬提议要大家一起玩天黑请闭眼,幸儿今天实在是没有兴致,就推说人太少了,至少十个人才好玩,加上继谦怕回去太晚单夫人会不高兴,大家说了几句就散了。
姑母慈爱的送了他们好远,还不住的叮嘱幸儿有空常来玩,幸儿连声答应了。
…………………………………………………【第四章 众里寻他(上)】…………………………………………………
“幸儿,你怎么突然知道这么多东西?又是幸运星又是游戏的?”回来的路上,李震疑道。
三弟李霄也疑惑道,“二姐,感觉你好像跟从前有些不一样。”
“呃……是我这些日子在床上躺着无事,跟丫鬟们闲聊,聊来聊去试着玩的,我们女儿家喜欢的就是这些中看不中用的小玩意儿,不像你们男孩子,成天就聊些四书五经的,最后你们会考取功名,我们会鼓捣些小玩意儿,有什么出奇?”幸儿理直气壮,李震倒被她噎的一窒,“你这小丫头,怎么上次我生辰的时候你什么也没送给过我?”
李霄弱弱的说,“我也没有……”
“下次补上一定补上……”幸儿满头黑线。
仲闵送走了幸儿他们,独自回房,拿着幸儿送的幸运星看了许久……自父亲去世后,他和寡母,小妹一起寄居在舅父家,虽然舅父舅母视同己出,但是作为家里的长子,他自知肩头的责任,一向温文守礼,知所进退,只盼着早日科举高中光耀门楣,能靠自己奉养母亲和妹妹……不过今日,不知怎的,仲闵感觉心里有个地方被柔软的拨动了,是因为这五色缤纷的幸运星么?还是那个身着红裙的女孩对自己的善意和关怀?……
那边厢静琬求了姑母,这边厢幸儿又去求田氏,终于得到了一个肯定的答复,但是田氏说今年都快过完了,索性就等明年请了先生来家里教幸儿和静琬,顺便还把手下一个得力的管事婆子张妈拨给幸儿用。
幸儿不想行动都受老妈妈管教,稍微反抗了一下,田氏柔声道,“你是不是还记恨前头那个何嫂?那个何嫂让你吹了冷风病了那么多日,我已经把她赶出去了,这个张妈是家里的老人儿了,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的,是不是啊?张妈?”
一个看起来很干练,身上衣服浆洗的很干净的妇人连忙跪下答道,“是的,夫人,我一定尽心尽力照顾好小姐。”
幸儿只好无奈的接受了娘亲大人的好意。
知道了仲闵,继谦他们都不是蒋林之后,幸儿消沉了几天,瑞夏她们看她不太高兴,连扫地擦桌子都小心翼翼静悄悄的,唯恐惹她生气的样子,弄得幸儿也不好意思了,自己穿来之前也二十大几了,又不是小孩子,怎么也没有把火在不相干之人身上的道理嘛。
好在她有一天呆的时候终于想通了,“我们家这么小,就这几个人,林子可能稍微被命运之手弄岔了一点点,说不定就在隔壁,或者就在下条街等着我和他相认呢。”
从这天开始,她就想方设法的打听外界的消息。
“大哥,有没有听说过咱们城里有什么人家有奇怪的事情生?比方说有个小孩性情大变什么的?”吃饭的时候幸儿拖着李震问。
“嗯……性情大变的小孩啊,我只知道一个。”李震慢慢的说。
“真的?谁家?住哪?”幸儿抓着李震的手,天爷,得来全不费功夫!
“当然真的喽,就咱家,原来腼腆害羞的妹妹,现在变得活泼好动,除了你还有哪个?”李震笑着打趣。
咦?难道自己的性情变化的很明显?被识穿了?
幸儿还在反思自己,李震已经笑着拍着她的小手,“不过不管怎样,都是我的妹妹。”
“大哥,你真好。”幸儿由衷的说。
“大哥,那你听说过咱们这城里有什么神童吗?”眼巴巴的看着李震狼吞虎咽了一会之后,幸儿不甘的又问道。
“神童?我不知道。”李震想了一会说道,“不过,我要是神童就好了,也许能由童子科一跃龙门也说不定……”过了一会又道,“说这些你可能也听不懂,你问神童的事情做什么?”
“嗯,我觉得大哥很聪明很厉害,没有人能比得上大哥。那天听张妈她们说起什么甘罗十二拜相,我就和她们打赌,说大哥一定不比那甘罗差。”幸儿装作天真无邪道。
谁不想听好听话高帽子?更遑论一个小孩子了,李震被夸的喜笑颜开,后来又低头沉思了一阵喃喃道,“也许我是该问问爹童子科的事情……”
晚上一家人默默无声的吃完了饭,幸儿乖乖的坐着正准备漱口,就看见李震向爹坐的方向施了一礼,恭谨道,“孩儿想考童子科,不知父亲大人意向如何。”他一语已毕,不只幸儿,连带娘亲田氏,边上侍立的沈氏,于氏都面露惊讶之色。三弟李霄则是一语不的看向李世勣的方向。
李世勣轻咳了一声,“震儿何出此言?”
“想昔日甘罗十二能拜相,今既有童子科,孩儿想试炼一二。”李震慷慨作答,李世勣先是一愣,复又微笑,“你今年已经过了十岁了,不如过几年再应明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