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本嫡出-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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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她没想到的是,不过一个白眼而已,就是眨眼的工夫,竟然还被谌瀚逮了个正着。
面对谌瀚眯眼审视的目光,她在片刻的怔忡后,脸上很快便又扬起了甜甜的笑容。
谌瀚看着心下微微一沉。这小丫头看着年纪小小,倒是不简单喏,都这个时候了,还能如此沉着冷静。
“他人在哪里?是不是你把他藏起来了?”他走过去,直接问她。
“他?”文采菁茫然皱了一下眉:“侯爷问的是我表哥吗?我没藏表哥,他真的已经走了。”
谌瀚知道,想要从她嘴巴里头逼问出什么话来怕是不可能的了,便一转话头问道:“你那他去哪儿了,你总可以告诉我吧?”
“啊,这个我知道,表哥回家去了。”文采菁笑说。
“他家在哪里?”谌瀚又问。
文采菁皱着眉冥思苦想了一下,才不确定道:“表哥家以前好像是住在秦州的。”说着,她还转过头,煞有介事的向文伯晟确认了一番:“是不是爹爹?”
文伯晟没想到女儿会突然将话头转移到自己身上,着实吓了一跳,但很快就镇定了下来,点点头:“是,蔡家以前是住在秦州的没错。”这些,都是先前他们就套好话的
“以前?”谌瀚一听就知道不对劲起来,便问:“那他们家现在住哪里?”
文采菁听着立刻笑了,笑的像只狡猾的小狐狸:“这个我知道,而且很肯定,表哥跟我说过。”
“在哪里?”
“马六甲。”
“马六甲?”谌瀚听着一惊,忍不住喝了出。
“对,马六甲。”文采菁说着,“好心”给他介绍:“侯爷也不知道马六甲在哪里吧?原来我也不知道,还是表哥告诉我的,在南边的大海上,是一座很漂亮的岛,据说坐船过去都要坐好几个月呢。”
“我知道马六甲在哪里。”谌瀚已黑了脸,怒喝一声:“你糊弄我。”
姑娘我就糊弄你了怎么着。
文采菁在心里腹诽着,面上却摆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似是被他的怒气吓着了,瑟缩的往后退了两步:“小女子哪敢糊弄侯爷,表哥真的就是这么说的。”
文伯晟见状也上前给女儿做后盾:“是真的,侯爷,蔡家一家现在正是住在南海的马六甲。”
“你们还敢说不是糊弄我?好好的,他们一家搬去马六甲做什么?”谌瀚怒问。
“当然是避祸。”文伯晟解释说。
“避祸?避什么祸?”谌瀚对于他们的话自然是一丝一毫都不信的,不过他们既然要撒这个慌,他就继续听他们编下去,看他们能编到什么程度。
文伯晟入戏的摆出一副无奈的模样,长长叹了一声,说:“十多年前,蔡家惹了不该惹的人,搬哪儿都不安生,迫于无奈才避世海外,鲜少回来。”
“他们惹了什么人非得要避去海外不可?”谌瀚继续问。
“他们……”文伯晟怔了片刻,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道:“这个……我也不知道。”说着话,他心里头那个急啊,关于这个问题,他们之前准备的时候,彻底给漏了,根本没有准备好说辞。这下完了,想糊弄都糊弄不下去了,不知道欺骗安平侯这个罪名会被判什么罪,就算不会被判罪,得罪了安平侯,以后只怕也没好日子过了。
心中虽着急,文伯晟却不敢转头看女儿一眼、交换个眼神,生怕被谌瀚看出什么来。
他不知道,谌瀚压根儿就没有信过他们的话。
“我看,你不是不知道,是没有准备好吧。”谌瀚冷笑一声说。
“是真的不知道。”这时,文采菁插进话说,同时握了文伯晟的胳膊,安抚的轻轻拍了拍。
文伯晟知道女儿这是有主意了,原本紧张的心绪慢慢镇定了下来。
“真的不知道?”
“是啊,这是人家私事,人家不肯说,我们也不好紧追着问不是。”文采菁急中生智道,话听着还挺在理儿的。
谌瀚一时说不出话来。
“若侯爷真要找表哥,就坐船去马六甲吧。”文采菁继续说道。
谌瀚依旧没说话,不过看着她脸色铁青。他怎么可能去得了马六甲找那个小混蛋?且不说那小混蛋是不是真在马六甲,就算真在,他也去不成,他不是闲人,没闲工夫跑去坐船,还一坐几个月。
他们这说辞听着挺荒唐,细细推敲起来,暂时还找不到破绽,想驳都驳不倒。
怎么样,说不出话来了吧?
文采菁看着谌瀚无言以对的模样,心中暗自得意,面上还摆出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问他:“冒昧问侯爷一句,不知侯爷为何要找我表哥?若是不着急的话,说不定过个十年八载,他还会回来的。”
要他等十年八载?谌瀚只觉气血上涌,火冒三丈。那不用等那小混蛋回来,他就先被这口恶气憋屈死了。
第230章 我减肥
虽然气急了,可他终究还是没爆发出来,现在不是时候,这里也不是地方,要是被冠上个欺压良民的帽子,可就得不偿失了。
握紧了拳头,深吸了两口气,谌瀚将心中的怒火压了下来,看了一眼面前的女子脸上挑衅似的笑容,咬了咬牙,倏地转身走了出去:“我们走……”
他的人立刻紧跟而去,鱼贯走了出去。
眼见着谌瀚火冒三丈、败兴而归,文采菁有些幸灾乐祸的笑开了:“侯爷走啦?不找了?慢走啊,不送了……”
听着那似是带着挑衅的笑声,谌瀚脚下的步子一顿,猛然转过头,一眼狠狠瞪向了文采菁溥。
文采菁笑眯眯的对上他的眼,冲他挥手告别,一副很迫不及待要他离开的模样。
谌瀚只觉刚刚压下去的火气又再次燃了起来,好不容易才重新压下去,急不可耐的快步离开了文府,免得待会儿控制不住火气,把这桩宅子给拆了。
他的亲卫胡八紧跟在旁边:“侯爷,就这么算了吗?属下觉着,那位文姑娘应该知道侯爷要找的那个人在哪里?川”
谌瀚冷冷哼了一声:“她不都说了嘛,马六甲。”
“难道侯爷信了她这信口的胡言?”
谌瀚瞥了他一眼,道:“你也说了是胡言了,我又如何会信?”
“那侯爷为什么不拆穿她?”胡八奇怪道。
“她那些话虽都是胡言,却不是信口来的,只怕所有人都套好话了,想要从他们嘴巴里面探出些什么来不容易。”谌瀚发愁的皱紧眉道。
“那现在该怎么办?难道就这么算了?”胡八虽不知道主子跟那位小蔡公子具体有些什么仇怨,但是能让主子气成这样,想来不是小事,他自然要帮着主子了。
“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谌瀚说着,眸中很快闪过一道精光。
“难道侯爷已经有计划了?”
“嗯。”谌瀚点点头,开始布置道:“派几个潜伏的好手,盯住文家的几个主子和那丫头身边的几个贴身奴才,若那小公子确实躲在了京城,他们一定会想办法连络的。”
“是……”胡八应声记下。
“找人跟文家的下人接触一下,问问关于小公子的事。”
“是……”
“另外,派人去秦州,调查蔡家的事……”
“遵命……”
“对了,福州那边的海港,也去查一下,那几天,是不是有船出海了……”
胡八很快就按照谌瀚的命令将人手布置了下去。
不过几天工夫,关于小蔡公子的各方面消息就到了谌瀚的手里。
根据从文家的下人那里打探到的,小蔡公子虽然相比文家的商队晚了几天,不过确实来了京城,还在文家住了几天,也确实在两个月前就离开了,还是那个澹台兴哲亲自送出去的。
他几乎可以确认了,那小蔡公子确实已不再竟成了,他的人跟了文家的那几个主子和下人几天,都很正常,没鬼鬼祟祟的去到任何不正常的地方。至于那小蔡公子离开了京城以后是不是当真出海去了马六甲就不得而知了,要等福州那边的消息。
半个月后,派去福州的人就回来,那几天,福州的海港确实有船出海,不过,小蔡公子是不是在船上,暂时无法得知。
紧接着,秦州那边也传来的消息:秦州没有被人寻仇举家搬迁的大户,更没有姓蔡的大户被人寻仇举家搬迁。
十月初的一个深夜,谌瀚坐在书房,看着刚送到的飞鸽传书,眸中闪过一道狠戾的光芒。这对表兄妹,竟然都把他当傻子耍。
深秋了,京城连绵下了几日的小雨,终于迎来了一个艳阳天。
一早,文采菁就像往常一样,带了青杏和澹台兴哲出了门,倒不是去巡铺子,而是去了香溢居,盘上个月的帐。
香溢居的帐都是梁大掌柜一手做出来的,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账目繁复,需要花点工夫复核。
花了一上午的工夫,到午时,她才盘了不到一半的帐。
午时刚落,咕噜咕噜叫个不停的肚子就分散了她的注意力,一笔肉类支出连算了五遍,算出了五个不同的数来。
“姑娘,歇歇吧。”眼见着她越来越烦躁,青杏在一旁劝道,“你也累了一上午了,这会儿都午时了,也该吃饭了,梁大掌柜已经帮姑娘安排好了一间雅间了,过去吃过东西再做吧。”
“也好,我们先去吃饭吧。”文采菁揉了揉发酸的眼睛,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走出账房,径直去了前面的大厅,上了二楼,进了雅间。
雅间里,饭菜都已经帮她准备好了,都是她喜欢吃的,还冒着热气。
她欢喜的坐了下来,不客气的先动了筷子,见青杏和澹台兴哲都站在一旁,便招呼道:“你们都还站着做什么,坐下来吃吧,反正今天也没人陪我吃饭。”
青杏和澹台兴哲都推辞了一阵,可终究还是拗不过她,只得坐下来跟她一起吃。
三个人一边吃着饭,一边随意聊着天,气氛挺融洽。
就在这时,外头忽然响起一阵噔噔噔的急促脚步声,随后便听跑堂的小二焦急的叫着:“不行啊,客官,这里的雅间已经有人了,你不能进。”
文采菁刚想着,不知又是哪家财大气粗的纨绔子弟跑来闹场了。她这间雅间的门就被“砰”的一声使劲推开了,那力道还不小,门撞上了墙,还反弹了回去,把她吓了一跳。
“客官您看吧,这里当真已经有了人了,里面还有一间,您不如里面请吧。”跑堂的小二一边讨好着的客人,一边抱歉的看着文采菁他们。
那门口的客人看着里头的人,愣是不打算挪步了,用不容人置喙的语气强硬的说道:“我就要这间。”
小二很是为难:“可是……”
文采菁一看到那人出现在门口,眉心便一跳,知道这麻烦一来,除非他自己走,否则是赶不跑,便打发了那小二道:“小三,既然这位客人非要这间雅间,那就这间吧……”
“可是姑娘……”名叫小三的小二一脸为难。
文采菁淡淡一笑说:“没事的,你去忙吧,我来招呼。”
小三看了一眼严阵以待的澹台兴哲,知道主子不会出什么事,才放心的退了出去,关了门。
“侯爷既然来了,就请过来坐吧。”文采菁看了一眼杵在门口,冷着脸盯着自己的谌瀚,无奈的暗暗叹了一声,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招呼他说。
没错,这不请自来的客人,正是谌瀚,昨晚刚得了飞鸽传书,今个儿他就来找她算账来了。
谌瀚冷冷看了她一眼,迟疑了一下,才走过去,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既然有客人来,青杏和澹台兴哲自然都起了身,在文采菁的身后站定了。
随谌瀚来的依旧是他的亲卫胡八,这会儿虽也进了来,不过并没有靠近桌子,而是守在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