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嫁良妻-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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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吴雯娟手里令这个小食盒走进来,想老妇人问了好接着调笑道:“刚才从厨房回来,她们说大小姐吩咐要用小笼包,怕凉了,小的亲自送来了……”说着便让丫头拿碟子,没等段祺萍说话,先捧了一笼给段老夫人:“老太太,我们也顺便尝尝……”
一番笑语忙碌,大家也情不自禁笑起来,段祺萍斜了她一眼道:“四姨说得好听,还不是想打劫?这可是大嫂和我的早点……”
“是是是,四姨哪里敢忘了大小姐和少夫人的早点?就算全部吃完,你以为老太太这里没给你们留下私房菜?我今儿在厨房张罗的,想哄我可是难……”一边说一边转头到处找:“青英,老太太的私房菜呢,还不快端出来?……”
没等青英搭话,老夫人已经笑得咳起来:“就是这猴儿嘴巧!英丫头,快拿出来吧,要不四夫人可要抄家了……”
“老太太可不能这么编派我,大姐在这里坐着呢,等会可饶不了我……”吴雯娟手脚麻利地接过丫头递过来的碗碟,一边摆在炕桌上一边说道:“少夫人你快些用,刚才我过来,听宋秘书说大帅要找你呢。”
大帅找新婚的儿媳?不止许良辰微怔,连老妇人都有些出乎意外,卢夫人想了想说道:“可能是有什么公事吧?昨晚上外交部王总长和梁副官在大帅办公室谈了很久,大帅回来笑说想不到老大娶得媳妇不仅才貌双全,还是征服难得的人才呢。”
既然是共事,大家便不再说笑,好好的用过了点心和香米粥,许良辰起身告辞,段祺萍自告奋勇送了她过去。看着她们的背影,卢夫人若有所思,大帅府的娶进来的女人,从来是在男人身后,就算自己和吴雯娟,也不过在最艰难的战争岁月随军而已,但这个儿媳看起来却不似窝在家里的女子,奕桀娶了她究竟是好还是不好呢?
段政勋的办公室就在大帅府东侧的高墙内,二人走过警卫重重的回廊和花圃,普走上台阶,就见一身戎装的梁于文正焦灼地等待着。他是原先特别行动组的负责人,许良辰翻译密码的顶头上司,两人当然相熟。刚想打招呼,梁于文却急急行了个军礼:“许……少夫人,大小姐,大帅和王总长正在上面,请!”
不仅他叫的磕绊,许良辰也觉得不大自然,于是笑着尊敬地说道:“组长,您还是叫我凯瑟琳吧。”
梁于文笑了笑,段祺萍暗暗拉了拉许良辰的胳膊,停住了脚步:“大嫂,梁副官,你们忙,我先走了。”说完转身想离去,不料梁于文却喊住了她:“大小姐,大帅说如果您过来,可以一起上去。”段祺萍一怔,看了看许良辰,豪爽地一笑:“那就走吧。”
三人上楼走到东侧那间办公室外,梁于文轻轻敲了敲门,段政勋中气十足的声音传出来:“进来!”
门外的侍卫推开门,三人走进去。
段政勋正在宽大的办公室后面,正和外交部总长正王欣说着什么,见他们走进来停下了抬眼似有若无地看了一眼:“坐吧,有些事想和你们商量,王总长,你来说吧。”
王正欣轻轻一笑,点了点头,听着他的话,许良辰暗暗思量,大帅府的媳妇不好做,她不是没想过,但却没想到这位大帅倒真是舍得!
第六十八章
还真像卢夫人所说的,是公事。
“……最近美国的救灾借款,部分已经到位,但不知从何处传出来谣言,说这些款项并没有用到实处,致使各国纷纷致函外交部提出疑问。特别是美国,第二期款项的支付时间要求迟延,这种舆论对目前的赈灾很是不利。”王正欣指了指桌子上的报纸说道。
“上次水灾和海啸发生第三天,政府即举行‘水灾纪念日’,学生和军队上街游行募捐,情形十分热烈。大帅也捐了上千元,内阁总理呼吁救灾,内务处设有国际统一救灾会。海外机构也纷纷解囊,救灾时国际社会的人道行为。我想报纸无意隐瞒真相。”梁于文接过话说道。
“美国的部分赈灾借债已经到位,国际赈灾(当时多作“赈”灾,含有振兴之意)会长嘉那致电外交部,请政府宣布赈灾分配计划,政府公布了非配各受灾地区的款项,并规定其用途受有关委员会的监督。从程序及运作来看,并无‘黑箱’操作,而新闻媒体也可以追踪款项的进展,体现了相当的透明度及舆论监督作用。但是,”王正欣停了一下,方说道:“这种谣言能够产生,一方面是我们的工作还有缺憾,另一方面,政府需要自己的声音。”
“所以我们决定,不光是政府部门,民间的捐款活动也向民众公开其运作过程,在报纸刊出在灾区发放赈款与物品的详细报告,并且组织各外媒记者亲赴灾区,立即开通对外广播,内容应该发自灾区现场。”段政勋站起来,背着手来回走了几步,看着许良辰:“事情太过仓促,只能暂且从权。老大临走,曾说过你可以暂代播音一职……如果是跟着广播小组去赈灾,你有没有意见?”这丫头是一只好笔,可惜以她现在的身份再跟在记者团里是不大合适的。
段政勋很少有这样询问下属意见的时候。一则,许良辰是儿媳,不止是下属;二者,这儿媳还新婚不过三日,儿子去了灾区不说,现在又要把她送去,他也觉得有些对许良辰不住。所以,若是许良辰真有意见,段政勋一定会认真考虑,甚至取消这一安排。
若不是播音员正在秘密招收和培训,事关重大他始终信不过没有经验的新兵,也不会亲自出面和儿媳商量。
自己虽然出场做过采访,但现在播音却从无经验,许良辰有些犹豫。段政勋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女儿,段祺萍心领神会地插话道:“王总长,要不要我也跟着播音小组?其他语言不行,英文稿件我倒是可以试试。”
王正欣有些意外地一笑,看了看段政勋:“我当然欢迎!有你这个名主笔在,我们的文章质量一定不可小觑。”
许良辰当然明白,祺萍这么说其实是给自己打气。于是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转而对段政勋和王总长道:“我在播音方面没有任何经验,不过既然大师和总长信任,我愿意一试。”
段政勋不动声色地抬了抬眼睛,这个儿媳最令人中意的便是这点,不禁端庄大气,而且不管什么事总是认真而谦逊。坐回到桌案后面,他手指轻敲着桌面总结道:“既然这样,其他的事请王总长尽快安排,这次还是于文来带队,越快越好!”
王正欣和梁于文答应着,见已经有人在外等候回报工作,便带了许良辰和段祺萍走出了段政勋的办公室,转下楼梯,王正欣说道:“哦,我想请几位见一个人,这次若没有他研制成无线电实验广播电台,我们的行动也不能这样快速,他将和大家一起赴灾区。”
正下楼梯的许良辰脚下一顿,脑海中隐约浮现出点什么,危及细想,前面的侍卫已经推开了会议室的门。
抬头处,却是江竟芜英俊的眉眼。许良辰也曾想过很多遍与他的见面,但就这样猛然间真的重新见到,却有一种做梦般的感觉。她觉得有些恍惚,眼前的人与事,似乎都不那么真实,仅仅数日未见,何来这般恍如隔世?
王正欣已经落座,梁于文正相互介绍着大家,挺大他说出凯瑟琳的名字,许良辰心里的压住的气息微微一松,江竟芜看着她,两个人都没有说什么话。今天天气很好,宽大的会议桌上有一点点淡淡的阳光,让自己爱恨交加的她穿着件淡粉色的旗袍,一双素手点缀在阳光里,看着有一点轻暖。
他淡淡开口:“你好。”
你好吗?少年的岁月,分别的日子,以为你永远不会离去,谁知不过一个转身,你已是他人的妻。他的眼睛没有了素日的明亮,浮着些破碎的影子,看的许良辰心里一滞。见大家都看着自己,段祺萍的眼神中更有着一丝的担忧,不由红唇微弯,轻轻颔首打了招呼。
江竟芜心中一叹。她的笑,依然很好看,雪白整齐编贝般的齿,双颊洇着一点点被阳光映出的晕红,眉目如画清淡似一朵莲花。
他想,自己再也不会忘记这一幕。会议室的门打开,她缓缓走进来,慢慢抬头,他最牵肠挂肚的珍藏,就那样蓦然出现了自己面前。一件淡粉几乎素白的旗袍,镂花平底缎鞋,那样风姿楚楚,彷佛还是昨天的摸样。
可是他知道其实已经有了不同,以前的她从不穿这种色系的衣衫,今天看上去有了女人的娇俏和妩媚。彷佛水上一朵菡萏,曾经只是含苞,现在却已经开始绽放,鼻端隐隐似有暗香浮动,江竟芜也有些恍惚,不过转身的瞬间,真的已经永远错过?
梁于文在分发文件,解说这次行动的安排,许良辰一动不动站在那里,会议室宽敞明亮,她周身彷佛笼着一团光晕,他江竟芜看不清她微垂的脸庞。太阳生气很高了,光线从窗户洒进屋子里带了一点橙黄,照着江竟芜一身戎装,整个人挺拔仿佛一棵树。
许良辰不由微眯了黑亮的眼睛,觉得有些不自在,正在这时,王正欣请大家落座,许良辰不由微微一笑。这是见面后,她第二个笑容,没有了以前相处兄妹般的从容。
王正欣的话落在了电台上,虽然不明白王总长为什么带良辰和段祺萍过来,而且在她们面前说起保密的电台,江竟芜还是一笑介绍道:“无线广播室项新技术,我们掌握道的还不能算是成熟,所以电台的功率不大,只有十六瓦特,但我们尝试过,在燕州城内,收听效果还不错。也就是说无线广播可以有针对性地向采访区的外媒记者团传递最新的救灾消息……”
或许是因为口渴,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微涩,许良辰不由自主看了他一眼,把桌上另一杯水轻轻往对面推了推。
江竟芜不经意间看到她的动作不由话音一顿,却见她似是渴了,低着头小口小口抿着杯里的水,阳光中俏脸似一朵莲花,微带着一点绯红,清丽不可方物。
江竟芜无声叹息,没有见面时,每每想到她没有答应自己的求婚而嫁给了段奕桀,心里就有着难言的苦涩,他知道自己不是不怨恨她的,但是见了面却再也怨不起恨不起,良辰,在你的心里我究竟摆在哪个位置?
初见的心情却渐渐平复,他详细介绍了无线电台的情况,当听说良辰和段祺萍将一起去灾区时,江竟芜十分意外地看了看王正欣。梁于文见机解释道:“电台的播音员还在培训,何况一人精通多国语言的也不多;军团长向大帅举荐凯瑟琳,大帅同意了;大小姐是主动请缨……”
江竟芜有些困惑不解,段奕桀新婚次日便去了救灾,段政勋又统一把儿媳送上去?听外面的传闻和报纸花边,说这对父子对新妇很是满意和看重,既然如此为什么要良辰去那么危险的地方?段奕桀就这么不心疼她?看着许良辰自若的神色,他欲言又止地闭上了嘴巴……就算有不平要说,自己哪来的立场?她现在可是段府的少帅夫人。
事情全部解释清楚,大家分手,王正欣会外交部,梁于文急着去安排其他的人员,只剩了江竟芜和许良辰三人一起走出来。两个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因为一切似乎都已经无从说起,阳光从大树的缝隙间洒下来,段祺萍扬起脸笑道:“大嫂,你先回去歇着吧,我送江署长出去。”
虽然是三人同行,良辰和这位江公子毕竟曾有一段青梅竹马,在一起被有心的人看到,就是一番口角,没有必要。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