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养之一家有断袖夫-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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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矜贵华服,头上的紫金冠似乎因为奔波的太急促而有些歪了,可依然无损他那张人神共愤的俊美容颜;许是一路赶得太急,那人的下巴处露出了轻轻地胡渣,衬着玉白的脸颊就显得格外明显;上挑的桃花眼眯着,粉红的嘴唇抿着,还有那如离弦之箭般飞逝而过的身影;让站在城门口的小卒们都是一惊。
直到那人影消失眼前,马蹄声也跟着消散之际,众人才反应过来。
一个小卒忍不住回头看着长长的街道上那已不见人影的宽阔道路,道:“怎么瞅着那么眼熟呢?”
另一个小卒也跟着说:“是眼熟,可是又不像!”
先开口说话的小卒忙问:“兄弟认为像谁?”
被问的小卒狡黠一笑,接着宝贝似的从怀里掏出一本在民间颇为流传的各国传诵的‘百官介绍书册’,翻开第一页,就看被丹青描绘的男子剑眉星目,朗朗如玉,身着金盔铠甲,腰佩长剑金穗;虽是被人画上去已经成了死物,可是那一描一划,确是有着鬼斧神工般的造诣,硬是将那出彩的男子描绘的入骨三分,俊美异常。
“大周的镇国公花容月,就是他!”小卒指着画册上的男子,又是憧憬又是佩服的说着。
另一个小卒凑上前来看了看,半晌后,这才说道:“刚才那位公子是很像花容月,可是你也不想想,花容月能随便来我们北夏吗?好了好了,别管这些了,关了城门回家抱媳妇去!”
小卒一说完,就引来周围几个凑上来的小卒一阵发笑;接着在闹哄哄的寒暄声中,厚重的城门终于被关上;夜幕,也终于开始悄悄降临。
这些小卒根本没有看错,这一人一马,正是花容月和周颜的爱骑踏雪;只是谁也不知道为何他在这个时候回来,而且还敢顶着这张脸出现在北夏的都城云城里。
连日连夜来的赶路,已经耗费了他不少的精力精神,可是他的眼睛依然亮如星辰,似乎有着无穷无尽的力量,用之不竭。
在云城生活的老百姓作息时间很稳,一道了晚上就很少有人在外面随意走动;只有自小生活在繁华锦簇、糖罐子里泡大的阔家大少爷这才会在夜幕降临的时候,开始寻花问柳,逍遥快活。
花容月对云城十分了解,在进了城门后就一路驾马东行,终于在来到代表着北夏无上权力的北夏皇宫前时,这才停了下来;翻身下马的同时,后羽已经迎了上来,接过马缰交给身旁的一个小将手里,然后带着花容月,信步朝着宫里走去。
几天前,当花容月的举动被一封三百里加急文书送来的时候,夏如君就等待着今天的到来,他也知道,只要他开口,花容月一定巴不得赶快回来;所以,夏如君老早就安排了后羽等候在这里,就是为了迎候他。
后羽走在前面带路,花容月熟门熟路的走在不知已经走了多少遍的北夏皇宫的道路上;秋末,到处繁花似锦,皇宫中已经高高燃起来的灯笼照亮了这座美丽华贵的城池;他虽然一身风尘仆仆,面色疲惫,可走在这里的时候,他依然显得尤为从容不迫,淡定的就想回家一样。
后羽忍不住多次回头看花容月,印象中的花容月给了他太深的记忆,只是这些记忆和眼前的这个人重叠的时候,却又不攻自破的烟消云散;后羽还记得,这几天每每当北夏帝从深夜的梦中惊醒的时候,喊出来的人名都是他;该是有多少的放不下不甘心,才会让他们北夏最骄傲的男人执念至此。
花容月虽然一路且走且看,赏尽风景,可还是注意到了后羽的眼神,嘴角带着孩子般顽皮的笑:“你想要说什么?尽管问。”
“你会如实回答?”后羽停下脚步,转身回头看着面前这高大英俊的男子,不,确切的说是漂亮精致的男子。
花容月跟着也停下来,看着后羽认真的眼神,笑道:“我会回答的尽量让你认为是真的一样。”
后羽脸色一跨,忍了忍差点冲口而出的话,憋着一股劲儿,不爽的转过头接着走:靠***!老子怎么就傻到问出这样扥问题?活该自如其辱!
看着后羽负气不爽的背影,花容月笑的无声无息;亮亮的眼睛里顽皮的劲儿越来越重,只是在眼底,浓浓的防备也泄露出了他不安的内心。
夏如君在他幼时经常练武的练功房里等着花容月,在后羽推开门,让花容月进去的时候;看见的便是亮如白昼的练功房里,夏如君一身纯白色的短打衣衫,乌黑的长发只是被发带束在头顶,露出光洁的额头和出色的五官。
花容月站在门口,看着站在正中间的男子,短促的一声笑后,走上了前:“北夏帝,别来无恙!”
夏如君看着面前这个到了他的地盘还雄纠纠气昂昂的家伙,本来已经攥起来的拳头更是牟足了劲儿,可面色依然如常:“我们不是前不久才见过的吗?凌天。”
花容月神色如常,根本不惊不讶:“你知道了?”
“朕只觉得自己知道的太晚,被你耍了这么长时间。”夏如君眸光幽亮:“朕这几天一直觉得自己像个傻子,被哄骗了这么多年,然后又眼睁睁的看着你靠近周颜,再将她从朕的身边抢走。”
听了这话,花容月并不苟同:“阿颜一直都是我的,就算是跟我吵架,和我闹脾气,她一直都是我的,从未离开过怎么谈得上抢走呢?”
夏如君一下抿了嘴角:“你还矢口否认?你敢说这三年来你不是用了不良的居心?”
说到这里,夏如君突然觉得自己很苍白无力;不管他现在有多气愤,有多不甘心,可是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他无法扭转乾坤,只能想办法让自己好受一点。
看出他这点心思,花容月并不多说话,只是脱了自己的外衫,露出雪白的里衣,走到灯光最盛的光源下,直直的站在夏如君面前,道:“就按你心里想的来吧!”
话音刚落,夏如君已经毫不犹豫的出了一剂左勾拳,一拳头生猛的打在花容月的嘴角,让白如花瓣一般灿烂美丽的唇瓣一下就挂了血,碾破了唇。
夏如君看着花容月嘴角的鲜红,甩着拳头,冷冷问:“你是从什么时候潜伏到朕的身边的?”
花容月如实回答:“十一岁!”
夏如君又是一剂勾拳,只是这拳头打在花容月的小腹上,硬是让这站直了身子的男人攻下了腰。闷哼出声:“真正的岳凌天,是被你杀死的吗?”
花容月道:“不是!岳凌天当年跟随自己的父亲来我大周经商,是病死的;当初岳老头子伤心过度也奄奄一息,我自小就会易容术,所以就扮成了他的样子回到北夏,接手了岳家的生意和产业,这才能潜伏在你的身边。”
夏如君哼哼笑着,下一剂拳头狠狠地打在花容月的左眼上,看着那白玉的脸上显出来的青眼窝,心里当真是好受了很多:“当初你来到我北夏接手岳家,就是为了将来制衡朕的,对不对?”
花容月擦了下嘴角,玉白的手指上那抹猩红特别扎眼:“世上真正可怕的对手不是成天张牙舞爪的在你面前炫耀自己实力的人,而是假寐中窥探着你,温良中打量着你的‘善人’;我知道北夏早晚有一天会对大周不利,北夏的水师太强大,大周根本没办法想出对策,唯一的办法就是制敌后方,控制供养三十万水军的粮草才是唯一能够可行之策;所以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想尽办法囤积粮草,让你将后援粮草的调度大权交给我,这样假如有一天开战,我便能火烧三十万大军的粮草库,这样北夏不打就败了!”
夏如君听着这话,当真是恨得牙痒痒;终于猛地一个回旋踢狠狠地踹在花容月的胸口,将这个站直的男子,一下踹趴在地上:“花容月,你真***够卑鄙的!”
“战场上没什么卑鄙、正大光明可谈;赢了你就是王者,想要让史官将你写的名留青史也好,将你写的英雄强大也罢,还不都是你的一句话;可是如果你输了,连这样的权利也会被剥夺;所以在跟对手较量的时候,我一项是只问结果不问过程;什么不计较什么叫卑鄙,什么叫可鄙!”花容月双手往后撑着地面,疲惫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明明已经很狼狈的他,此刻看上去依然像是站在最高处的王一样,气势咄咄逼人。
夏如君刚才的下手,那可都是用了十成十的力量;看着这小子被他打趴在地上,阴郁的内心总算是好受了很多。
“大周已灭,你现在准备怎么干?”夏如君站在花容月面前,明明都是两个极为出类拔萃的男人,此刻却是一个步步相逼一个从容淡定。
花容月扶着双膝站起来:“北夏帝想要将我招安吗?”
“你认为呢?”
“……我把自己的淮南军送给季海了!”花容月轻松地说着,果然,在他话音一落,领口就一下被揪起来,眼前,是夏如君暴怒的眼睛:“花容月,你敢这样对待朕?你竟然把这么强大的军队送给了独孤家的小子?”
花容月被夏如君揪着领口仰起头,说的无愧于心:“季海帮我救了我的儿子,而且我相信,把我的手下送到独孤城要比送给你更好!”
“你防着朕?”夏如君松开手,侧着眼睛看他。
花容月拍了拍身上的里衣,拉展了刚才被夏如君捏皱的衣领:“我是什么样的人你是最清楚的,与其让我手握大权活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天天殚精竭虑着害怕你哪一天会要了我脑袋,还不如给自己留一张可以后退的王牌;夏如君,我对你没有任何的威胁,请你相信这一点;今天我站在这里,只是为了一个人,你应该知道。”
“你害怕朕当心你手中军权在握,哪一天自己死的不明不白?果然够深谋远虑的,与其将淮南军交给我,不如交给一直忠心与周颜的季海,这样的话将来的某一天万一你退无可处,独孤城里还有你的一席之地,是不是?”
花容月笑了,“毕竟我现在有家有室,不像以前一个人,死了也不怕,现在我很怕死,很怕闭上眼睛后就再也睁不开看阿颜和儿子一眼。”
听到这句话,夏如君忍不住颤抖了一下;原来,他早就输给了这个男人,他可以为了她放弃自己的一切,接着在一无所有的情况下,毫不犹豫的跳入狼窝虎穴,可是他呢?这一点恐怕他这辈子都做不到。
年幼时期的青梅竹马之情,在花容月如此执着热烈的付出下开始显得不值一提;夏如君认命的闭上了眼睛:“岳家怎么办?”
这次,花容月难得表现出了顺从:“关于这一点,我听你的。”
睁开眼睛时,眼里的悲痛已经一闪而逝,只有属于一个骄傲男人的江山豪情:“从今天开始,你不是花容月,用岳凌天的身份呆在我的身边。”
花容月淡淡的笑着,似乎早就猜到了他会这样说一样:“草民,遵旨!”
夜幕,已经渐渐深了!
紧闭的宫门再一次被打开,接着,又悄无声息的关上。
春晖园中,此时也早已被院子里的奴才们挂起了灯笼,长长地回廊上,昏黄的投着淡淡的影子;偶尔可以看见几个丫鬟相簇着走过,身上穿的是上好的缎面衣服,漂亮的衬着那一张张年轻漂亮的脸颊。
周颜坐在院子里的葡萄藤下面,身旁伺候的下人都被她退下;身上披着暖和挡风的披风,圆圆的石桌子上摆放了一壶暖酒,白玉酒杯中海油半盏酒水,秋风一来,吹的周围酒香漫溢,混合着晚春的花香,很是好闻。
她现在已经有些醉了,脸颊上红扑扑的,却显得眼睛格外的亮;一手撑着下巴看着远处花池中盛开的花朵儿,偶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