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养之一家有断袖夫-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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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药房里煎成汤汁送来,一遍又一遍的往周颜的嘴里喂,可此时周颜别说是喝东西了,就是喘口气也是若有若无的。
宫中昭光帝拿来无数塞外名药前来救治,端妃娘娘更是派了贴身宫女守在这里随时告知情况;连一项甚少出府的老国公都马不停蹄的赶来,看着跪在床边哭的眼睛红肿的爱孙紧紧地牵着躺在床上似乎快没了气的周颜,心疼的无以复加!
这都是些什么事?本以为战场凶险,能回来的人定是有着大富大贵等着的;只是没想到这太平日子底下居然还是发生了这样的凶残世间,简直是令人发指、忍无可忍!
老国公气的举着手里的龙头拐杖不停地敲着地砖,拧紧的眉心里带着恶色,可见是气极了!
凤倾城一直阴沉着脸站在一旁,看见老国公气成这样,上前扶着他老人家就先走出屋子;原本干冷的院子里,因为有不断的中药味冲蚀倒是显得不像以前那么寒冷冻人;凤倾城不知在老国公的耳边说了句什么,老人家一下就睁亮了眼睛,呆滞的看着眼前的孙女。
凤倾城就料到他老人家会这样,苦笑着像小时候那样靠在老国公的怀里,一只手给他顺着气拍着心口,像是做出保证一样:“爷爷,你放心!我会守好他们的!”
老国公本来有些浑浊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怀里的大姑娘,手指有些发颤的抚摸了一下怀里孩子的长发,然后,在瞭望远方时,突然说道:“孩子,爷爷真不知道该怎样报答你对这个家的恩情!”
凤倾城笑着直起腰,看着眼前给了她重生机会的老人,认真、笃定、感激的说道:“爷爷不用报答我,是该我报答爷爷的时候了!爷爷给了一个家,让我能当你和小花的亲人,这对于我来说,是最珍贵的!”
看着懂事的孩子,老国公几乎流出泪来;年岁大了的手轻轻地攥着她的手,拉得紧紧的,如亲人一样,连接起来的血脉,永远都不会松开!
……
周颜一惊昏迷了一天一夜了,而花容月,几乎也跪在床头等了一天一夜!
原来,守望一个人会是这么的辛苦;尤其是在那个人在没有办法回应他的时候,会有近乎绝望的念头。
只要这种念头盘旋在花容月的心里,他就痛的连身上的汗毛似乎都在颤抖;他想到了自己在知道周颜是女儿身时,做出的种种决绝的混账事和各种各样的恶言相向,恐怕那个时候她也是这样的心情吧,孤独、寂寞、挣扎、痛苦的守着,守着这个对她排斥到了极点的人,却还是不愿意放弃希望。
曾经的她心情会不会也跟现在的他一模一样?害怕心爱的人真的会舍下自己,害怕从此岁月绵长,却只能孤独一身,孜然落寞的品尝着悲戚的寂寥?
想到这些,花容月就在心里几乎快要将自己恨死,为什么在快要失去她的时候,他才知道弥足珍贵;在她这样躺在床上动也动不了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的付出是如此渺小!
富豆心疼他在这里不吃不喝不睡不眠的守了一天一夜,要厨房炖了燕窝端来,哄着念着要他喝一口提提精神,千万别把自己的身体给熬坏了。
花容月就像是入定了一样,跪在软软的蒲团上,双手紧紧地牵着周颜完好的右手,似乎只要这样牵着,她就不会离开他一样。
凤倾城从外面进来,看见富豆着急上火,哭的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求着哄着要花容月吃点东西,而花容月根本就不鸟他一下,带着浓重黑眼圈的眼睛牢牢地盯着床上那脸色蜡白的人儿,安静极了。
“豆啊,你下去吧!这样哭着闹你家爷也不会理你的!”凤倾城看着富豆端着的那晚燕窝是极品,想也不想的自己抄起来,在富豆睁大的眼睛下一口喝掉;完事后还意犹未尽的舔了下嘴角,说了句:“好吃!再去炖一碗!”
富豆颤颤兢兢的看着凤倾城,嘴巴张着不知道还说什么好;凤倾城回头看他,觉得这小家伙似乎对自己的行为很不理解:“看什么看?周颜这一身的伤还要靠老娘亲自照料,不把身体养好点能保护病患吗?去!给厨房讲一声,最好的阿胶、蜜枣、当归、人参都给我炖了,拿过来我要好好补补!”
富豆看凤倾城不是开玩笑,忙答应了一声就下去!
凤倾城看着棉帘子闪动了两下,整个屋子里该走的人全部都走了,慢慢的总算是安静了。
空气中,依然是浓的化不开的中药味;放在一旁茶几上的人参汤被厨房热了一遍又一遍,一会儿一会儿的给周颜往嘴里灌,只希望她能吊着一口气,慢慢的缓过来。
凤倾城大喇喇的坐在床头,看着跪在一旁死抓着周颜右手不撒开的花容月,眸光淡淡的转着流光,半晌之后,说出口:“我说她能活下来就一定能活着,人命这种东西不识说你攥紧了,就能拉把回来的!”
花容月耷拉的眼皮总算是有了抬动的迹象,可是很快就又垂下来,好像刚才的微动只是眼花看错了一样。
凤倾城惆怅的叹了口气,看着床上无知无觉得周颜,道:“也亏她命大,流了这么多血,胳膊也快废了,身上还中了暗器,能像他这样躺着,太奇迹了!”
花容月总算是接过凤倾城的话,滚了滚喉头,沙哑着声音,说:“她一直都是我见过的最坚强的女孩儿!”
凤倾城听见这话,嗤嗤的笑,妖妖的模样:“喂,你小子,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把我这个姐姐摆到哪里了?”
花容月连眼皮也不抬一下,“你是女人吗?”
凤倾城被他这句话堵得心口直发痒,憋了老半天还是决定不跟要没了媳妇的臭男人说话;不过,他能这样兑桑自己,最起码证明他的心墙还没有崩塌,他还是冷静着的,虽然他现在正在做着最幼稚可笑的事儿,可心,依然是强大牢固的!
周颜浑身上下最重的伤就是被薛鹰那毫不留情的背后一砍,锋利的刀刃从后背肩膀处直直的往下劈,要不是周颜常年练武身子骨异于常人,怕是早就变成两半,死的透透的;狰狞的伤疤从肩膀一直蔓延到了近乎胸口的位置,脖颈处的大动脉给割断,骨头翻着白肉,手筋连着白骨,要不是凤倾城艺高人胆大,硬是用针将她偌大的伤口缝合起来,怕是早就因为流血太多而一命呜呼。
而身上多处被暗器打伤的伤口虽然看上去狰狞,可跟那劈砍的刀伤比起来简直好太多了,撒了最好的金疮药,慢慢便有了愈合的趋势;唯独只剩下那一条渗人的大伤口挂在脖子上,让人不清楚她醒来后还能不能像以前那样活动自如,是否真的要残了!
时光如梭,光阴飞逝;三天三夜的昏迷周颜就像沉浸在大海中一样,全身无力的任由海水将她托着,飘到哪里就是哪里;多少次她被伤口的疼痛扯得连头皮都是麻的,又有多少次她心里放弃挣扎和希望,奢望着自己能这样一闭眼就过去,最起码她不用再忍受那种近乎刮骨一样的撕痛苦楚。
可是,在朦胧中,她不止一遍的看见花容月哭红了眼睛守在她身边,一次又一次的喊着她的名字;身边,父王和母妃似乎也极为着急,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近乎绝望的痛楚,可又不甘心的带着希望,祈求着真正的奇迹能够降临。
她就是在这种绝望和希望中不断地挣扎,终于在自己死撑着不放弃的时候;眼前的光亮越来越大,小小的星光慢慢变成大片大片的亮光,然后,在一阵刺眼的光芒中,她看见花容月和凤倾城两人惊喜的笑脸和眼中垂落的泪。
“颜郎——颜郎——”花容月趴跪在床头,死死地拽着周颜的手,看着她在三天后好不容易睁开的眼睛,虽然焦距涣散没有任何光彩,可只要她能再次睁开眼睛,他愿意拿一切来交换:“颜郎,你醒了是不是?我是花儿啊——花儿啊!”花容月喜极而泣,浑身上下抑制不住的颤抖;他捧着她冰凉的手心紧紧地贴着他的脸,希望她能像以前那样摸摸他。
周颜刚一醒来就耳边鼓噪的声音,多日来的清净顿时被打破,眉心有些不胜其扰的皱了一下;可是在掌心接触到一片熟悉的柔软冰凉时,突然那扩散的瞳孔还是慢慢收缩,接着,指头开始变得温润暖和,然后在她转过头看向那人时,干涩的唇角,扯出一个如绽放生命的笑容。
花容月激动的看着周颜对着自己笑,就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欢喜的眼泪不停往下掉;凤倾城看花容月已经被自家媳妇的一个笑容给扯疯了,暗叹一口被情爱冲昏脑袋的傻男人,转过身就走到门口,唤了人立刻去请太医。
太医院院首张默听说大将军醒了,二话不说提着药箱就飞奔而来,搭着脉线低着头细细的诊断,然后在众人迫切的眼神下,终于惊喜的说出口:“太好了!大将军能活过来了!真是奇迹啊!太大的奇迹了!”
昭光帝派人守在这里的太监和端妃娘娘派人守着的宫女一听到这话,连日来的劳累一飞而散,雀喜的转过身就直往皇宫的方向跑,势必要将这天大的好消息第一声告诉宫里着急的主子们。
楚襄王和楚襄王妃这几天都住在容郡王府中,眼下听说儿子活过来了,王妃眼里缀着泪跪在地上不断地向老天爷叩头,楚襄王摸着一夜间花白的胡须不断地点着头,夸他生得好小子,受这么重的伤还能挺过来;福伯要人赶忙去镇国公府去报喜讯,免得让老国公再一天三四趟的往这里跑着挂心。
总之,一直萦绕在容郡王府上空的愁云惨淡,总算是拨开消散、一片晴空好天气。
周颜由花容月扶着,凤倾城端着刚熬好的参汤一口一口的给周颜喂;这几天周颜一直靠参片和参汤养着,现如今好不容易醒过来,自然是再好好地进补几口,似乎恨不得要将那流失的鲜血尽数补回来。
楚襄王妃冲到爱子面前,紧紧地攥着她的手,伤心心疼的不断落泪:“你这孩子就是不听话,以前就告诉过你虽然在京城太平安乐,但也不要放松警惕;你就是不听为娘的话,现在可好了,伤的比战场上还重,差点都一命呜呼了!”
楚襄王心疼爱妻,上前就扶着娇妻哭的颤颤抖抖的肩膀,像是要将力量传送给她一样。
周颜喝了几口人参汤,喉头不似刚醒来那样发紧,精神显然也有了点,就强撑着身体,靠在花容月的怀里,宽慰的笑着看着伤心地母亲:“母妃,不要再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瞧你的眼睛都肿起来了,再这样下去两位哥哥都要怪我不孝了!”
'文、'楚襄王妃自小就是被宠着长大的,后来嫁给楚襄王后,这个男人更是宠爱娇妻,连大声说话都不敢有过,现如今为了这三子如此伤心难过,谁敢说一句话?
'人、'“你那两个哥哥疼你还来不及,怎么敢说你不孝?也怪你二哥去的晚,要不然还能帮你挡一挡!”说完,楚襄王妃又是一通抹泪,看的周颜颇为心痛为难。
'书、'现在想起,她在昏厥后的最后一眼看见的应该不是幻觉;二哥带着禁卫军前来救她,而她在后来感觉自己似乎被什么人抱住那人应该也是二哥了;不过……如果不是二哥及时赶到,她恐怕真的就再也回不来了。
'屋、'楚襄王安慰好爱妻,就要人带着下去休息,然后摒退了屋内所有杂人,有要人在外面守着,这才坐在一旁的圆凳上,看着脸色依然蜡白的‘儿子’,拧着眉心,问:“阿颜可知道是谁伤了你?”
周颜见屋内除了花容月就剩下父亲,连凤倾城都不知跑到哪里去了,自然也就有什么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