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角兽谋杀案-第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噢。”马塞尔满意地吁了口气。H。M。曾是个哲学家。现在他往后靠了靠,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点燃了一支烟。伊芙琳请求道:
“你都看见了,我希望一切还好。但是、但是,求求你告诉我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该怎么做,或者说,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我们似乎遭遇了十分可怕的混乱状态,我们完全没主意了。能不能告诉我们应该怎么做啊?”
他双臂钩在车窗上,往外探了探头,检查了一下泥巴的状况。“啊哈,”他点了点头,“我自己也想知道答案。这也是我跟踪你的原因之一。”
“你自己也想知道?”我问道,“但是,哦,上帝啊,难道整个部门的头头会不知道……”
他用几声痛骂把我的问题给淹没了,他那些评论虽然有点晦涩难懂,但也充分表达了他对情报部门小人物的不满,说他们从来不听他的意见,随后他继续说道:
“哼,我唯一能告诉你的,也是总部那些猪头告诉我的唯一事情就是:你们的任务结束了。出局!不管你们准备做什么,都不能再做了。而你,丫头,”他指了指伊芙琳,“如果你今晚在旅馆里多留五分钟的话,你应该能收到通知你取消任务的电报。当总部那帮人不让我接手这案子时,我知道他们一定会把一切都搞得乱七八糟,果然如此。我现在就是来收拾烂摊子的。我从巴黎过来就是为这个。我到你住的旅馆找你,但他们告诉我你刚刚离开,然后……看看现在这鬼样子。那可怜的车快要浮起来了,水一定漫到你们的脚踝了吧。来来,过来吧,到我这里来吧,我告诉你们我都知道什么,看看我们能不能想办法让总部那群笨蛋跌个狗吃屎——啊,对了,我这里还有点威士忌。”最后那句话简直就是天籁。
虽然没什么能吃的东西,但瑟瑟发抖的我们已经对这酒感激涕零了。我把伊芙琳抱起来,蹚着水把她放到那辆出租车上,H。M。打开了车后座的顶灯。马塞尔正试图发动引擎,抱着一线希望能从这鬼地方跑出去,但这车一点反应都没有。H。M。钻到车的角落里,因为他身材高大,只好试着蜷缩身体以免头会撞到车顶。他敞着大衣,果然又没带领带,他鼻子线条刚毅,眼镜后面的双眸透着深邃光芒,一手热水瓶、一手威士忌。他表现得十分理智,让人心安……美好的英格兰,如今却在哪里?我们三人并肩坐在一辆陷入泥泞的出租车里,置身法国荒郊某地,旁边湍急的河水越升越高,我们边谈论独角兽边享受威士忌。H。M。看来跟在家里一样舒服,当年他在英国政府工作时,可是会把双脚架到桌上的。他睁开眼,仔细看着我们。
“噢,我的天啊。看看吧,你们俩都干了些什么?怎么搞成这个样子,是遇到什么意外还是怎么了?”
“在某种程度上,的确是遇到了点儿意外。”
“我还想知道一点,”他吼道,“肯,你在这里扮演什么角色?我怎么不知道你会牵扯进来。难道总部那帮家伙背着我指示你吗?那帮混蛋,看我不宰了他们!”他发出愤怒的哼声,使劲攥紧拳头,“见鬼,他们本该向我这老人请教请教的。我感到自己被冒犯了,我很受伤!虽然我不怎么愿意承认这事。当时他们还满怀谦逊地告诉我说,他们选了切尼丫头,以及哈韦·卓蒙德来执行本次任务。”
“仔细说说那个哈韦·卓蒙德吧。”
“那家伙号称是赛马高手,他赢了去年的欧克斯奖,还有前年的什么圣莱格奖。去他的,我肯定受不了他那小马崽!哼,他还曾是剑桥的拳击手,吹嘘他能把同级别的所有选手在三轮之内搞定。真是不要脸的家伙,肯,他还……”
“我的意思是,他长什么样子?”
H。M。吸了口气,说道:“身强力壮,颧骨突出,还有一撇儿棕色的小胡子,面颊比较红润……”
我和伊芙琳对望一眼,从她眼神里看得出她明白了一切。那个在后面拼命追我们的家伙就是哈韦·卓蒙德。我转向H。M。:
“顺便问一下,你到达这里之前,有没有在路上遇到什么事情?比如说,看到什么人?”(文-人-书-屋-W-R-S-H-U)
“啊哈,这又是另一个故事了。”H。M。大叫道,似有更多诉不完的苦衷,“你要不说我还没想起来,这国家真太该死了。有个家伙想抓住我,大概距这里两英里的地方,有个家伙想抓住我!去他的!我给他们上了很好的一课——他们想伪装成善良的无辜的无处可去的旅客,但我看到了他们的车,什么问题都没有!白痴一样的诡计!当时太黑了,我看不清他们的脸。哈,要不是你提起这个,我差点都忘了说了!该死的家伙,竟然想打我的主意。我们没有停下来,有个大家伙试图跳上我们的车——”
“然后呢,你怎么做的?”
H。M。玩笑般眨了下眼:“我?哦哈,我靠着窗户冲他的脸给了一拳!这一拳可不轻,而且当时我们开得很快,他立马倒向路边,就好像他被从酒吧里踢出来一样!说老实话,如果他从路边滚下去,我也不会意外,他同伙发出的声音简直就是我这辈子听过的最可怕的,哈哈!不过我们也没停车看个究竟。哼哼,我那一‘推’真是太无敌了。”
“的确如此,”马塞尔亲切地说道,他展开双臂以显赞赏,“干得好,先生!”
“现在我们都被牵扯进来了,”我说,“这已经是今晚他第二次从路上滚下去了,我发誓他现在一定气疯了。在我们继续之前,我需要向您坦白一下我的事情,H。M。先生。因为您说任务取消了,所以我想我的那些事情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我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概括讲了一遍,当H。M。关上敞篷车的折叠车顶,夹住一根卷发之时,刚刚减小的雨又开始咆哮起来,雨点砸到车顶,发出鼓点般大的声响,雷鸣卷土重来,闪电亦不甘示弱。我本想H。M。会勃然大怒,但他却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转动着拇指,紧紧盯着我看。伊芙琳也没生气,相反的,她露出了喜悦的表情。
“为什么?”她问道,“肯,你为什么这样做?”
“你知道的。”我说,我觉得一切还好。
当我说到红车那件事情的时候,H。M。爆发了。“噢,我的天啊,”他大喘了一口气,“你是说被你打的那个人是卓蒙德吗?啊哈,哼哼。我也把他给打了。我也不怎么羡慕你,小子。你知道么,你树的这个敌人可是英国最危险的人物。肯,要是有一天他把你抓住的话,他肯定会杀了你的,他可是个相当恶毒的家伙。”
听到这些我可不怎么放松了:“那我们开车回去,把他们接到车里吧。”
“你搞了这么多还不够!”H。M。问道,“你还想做什么?开车回去然后再把他推下去?在我看来我们三个都犯法了,罪还不轻呢。而且,我们现在什么都干不了。我们的车子比他们那个好不了多少,除非我们下车走路,不然我们根本就不能动弹!”他看了看我和伊芙琳,脸上露出鬼笑,“如果你违规冒充政府官员耍我的话,哼哼,你知道下场是什么。不过你没有,你不过是糊弄了总部那帮家伙,而我也正在糊弄他们。我刚刚说了,我们三个在一条船上。”他吸了口气,继续说道,“让我解释一下吧。你们知道为什么我要去法国吗?”
“为什么?”
“抓住弗莱明德。”H。M。表情严肃地答道。
“弗莱明德?可是为什么呢?他不属你管辖的范围吧?”
“啊,不,他是。因为总部那帮人说我不可能抓住他。因为他们认为我这老头根本不是那个爱开玩笑的混蛋的对手!”
我吹了下口哨。H。M。依然非常平静,玩弄着他的拇指。过了一会儿他继续说道:
“整件事的经过是这样的。上周三老沙——算了,我还是不说他的名字了。总部的某人给我打电话,说‘梅利维尔,我受命给你指示。’‘噢,’我回答说,‘什么时候轮到你给我指示了。’‘我们别吵好不好,’他说,‘我们部门主管警察局,这事是我们警局自己的事。我们只想借你们两名特工。’我说:‘那怎么了?你为什么不直接去找苏格兰分队?他们有专门人员负责这类事情。’然后你猜那家伙说什么,他说:‘梅利维尔,这是因为我们非常尊重您。首先,这是个外交任务。无论你怎样有才华,我都不认为这些才华会跟外交扯上什么关系,法国人可不懂您的才华。不过说不定苏格兰小分队会很想听您指点的。其次,我们警察局内部的事情最好还是由警察局自己负责,不要让他人插手较好。为了跟负责这事的人合作愉快,我们希望借用切尼小姐和卓蒙德先生。’”
H。M。方才模仿得简直就是惟妙惟肖,他停了下来,满怀厌恶地皱了皱眉头。
“啧,你知道么,孩子们,我根本没时间发怒,我马上说道:‘就这样了?什么任务?谁负责?’他说:‘对不起,我们无权透露以上事宜。您用不着像我那样无所事事,因为我对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而且我就像那个老醉鬼一样白痴,别把我当成您!’于是我抓着电话说道:‘不告诉我?哈,那让我来告诉你吧!乔治·莱姆斯登被派去执行任务,马上就要回来了。他当然不会跟什么保镖一起同行。所以你们想偷偷安排两个人在他身边。首先你们要找个漂亮姑娘,因为莱姆斯登是个放荡惯了的家伙,然后你们还需要一个身强力壮的家伙,一个你们所谓的先生,以防会有不测发生。但是,莱姆斯登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为什么不派人全程跟着他呢?为什么要把人带到法国呢?为什么你们需要他们在法国?我可以告诉你原因。因为危险来自法国,因为法国政府可能认为弗莱明德对莱姆斯登很感兴趣。如果你们两个部门联手行动,就既能保护莱姆斯登,又能让盖斯奎特抓住弗莱明德,一箭双雕。这可是两国之间展现友谊的最佳时刻!’怎么样?”
“我明白了。”伊芙琳说。
H。M。嘟囔道:“然后那家伙一直非常冷静,他继续说:‘梅利维尔,或许您是对的,但您的观点不会引起我们任何兴趣。您会遵照指令按时让两位特工联系克劳尼尔·泰勒吧?’然后就挂电话了。搞什么啊?该死的,我竟然没有发言权,简直就是要了我的命。然后——”
“但那独角兽是怎么回事?去往盲人旅店的指示又是怎么回事?”伊芙琳问道,“你知道这些吗?”
“我不清楚。不过,”H。M。说道,“我能给出一个很好的猜测。接连几日我都夜不能寐、坐立不安,想来想去没有头绪,越想头越大。不过今天我忽然茅塞顿开。那家伙又给我打了个电话,你们看,自从他们搞砸了去年十月那‘红寡妇血案’之后,这群人就不断给我找事,这个什么斯奎弗还乐在其中,他说:‘啊,梅利维尔,我想我们现在不需要你们的特工了。但不幸的是他们好像已经上路了。我们不知道卓蒙德在哪里,但切尼小姐已经在巴黎的默里斯酒店了。你看看能否设法联系他们,通知他们任务取消?’”
“当时我立马做了个决定,我说:‘不,我不会这么做,但我可以告诉你我的计划。我下午准备去巴黎,四十八小时内向你拱手奉上弗莱明德。你看怎样?’我实在受不了这老男人的装腔作势,所以当他向我大叫时我非常高兴,他喊道:‘我警告你不准参与这事!你完全没有任何授权,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