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撕裂的缠绵-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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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吱咯吱,吱呀吱呀……
东方墨急忙转过身,四处扫视,嘴里还叼着没点燃的烟。
那声音没有了,他朝前走两步,看了看走廊尽头的洗手间。红霉素看来是在蹲坑,一时半会儿出不来,他想下去,可觉得这样太不仗义了,况且他还想听听红霉素所谓撞邪的经过,因为他仿佛觉得和红霉素有种同病相怜患难兄弟的感觉。
这时,轻微的声音又传出来,东方墨看到了,是放映厅的那半扇门在慢慢地晃动,难道是风?可这室内哪儿来的风啊?!
强烈的好奇心暂时战胜了恐惧,驱使着东方墨一探究竟。
一直走到放映厅门口,他的手按在门上的皮革上,软软的很有弹性,而后缓慢推开门,合叶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里面很黑,东方墨知道脚下是一排排的坐椅,也是红色的,但靠背很低,坐的时间长了脖子非常不舒服。
他摸索到最后一排坐椅,停下来,想了一下,而后往回退了半步。自己是不是太多疑了,要是被朋友们看见,自己该如何解释。
东方墨正欲回身走出放映厅,就在前排坐椅里,忽地亮起了一点火光。他停下来,把脑袋转向挂着幕布的那一边,接着,火光又闪了闪,亮光转瞬即逝,但在这黑暗中却十分显眼。
“是谁在那儿?”东方墨喊了一声。
没人回答,一秒钟过后,火光又闪了一闪,那情形就像坐在前排坐椅里的人,在拨动打火机。
不知为什么,东方墨疾步朝发出亮光的座位走过去,那里根本就没有人,只能闻见一股燃烧化学气体的味道。会不会是红霉素那小子在跟自己开玩笑,搞恶作剧,从而让自己在朋友之中再次出丑,目的是为了替他姐姐报仇?没错,那个浑蛋什么都能干出来。
东方墨狠狠地在心里骂着,转回身就加快脚步朝外走,可刚抬腿就撞到了一个人。从瞬间的触觉分析,那人肯定不是红霉素,红霉素一身都是骨头,而黑暗中的人身体却是软软的。
“谁?!”东方墨伸出双手朝前摸,“是谁,谁在那儿?”
什么也摸不到,脚下也没有被撞倒的人,他下意识掏出自己的打火机,打火机是名牌,打着了可以燃烧很长时间不熄灭。
火光瞬间照亮周围一圈视野,那场面很诡异,像极了某部恐怖片的经典画面。
东方墨直愣愣像一根木桩,他举着火光在黑暗中绕了一圈,什么也没看见,起码光线到达的地方,什么也没有。
一口气憋的时间足够长,他这才想起了呼吸,呼出的二氧化碳吹得火苗扭曲摇摆,把四周映衬得更加鬼气森森。没人愿意只身待在黑暗里,更何况黑暗中还潜伏着不可名状的阴森。他转过身,风令火苗抖动得更加厉害,还没来得及迈腿,只觉身后居然又有一只手毫无生息地按在了肩膀上!
如果自己不是教授,这会儿肯定朝后飞出一脚,把红霉素那豆芽菜般的身体踢飞出去,可自己毕竟是个有身份的人,要注意一些形象。当他横眉冷对地把脸转向身后之时,却没有看见红霉素那张干瘪的脸,出现在面前的,是一张女人的脸!
其实,那张脸很正常,没有七窍流血,也不是一脸惨白,那仅仅是一张女人的脸,而且还十分清秀漂亮,只不过晃动的火光把那张脸渲染得有些不真实。
东方墨没有喊出声来,他拖动着一条早已失去知觉的腿,奋力地朝门口跑去,那逃跑的劲头就像一个在战场上负了伤的战士。通向门口的过道并不长,也不知撞倒了几把椅子,反正他是活着逃了出来。
电梯门紧闭着,他颤抖着手死命按着朝下的按钮,连打火机掉在地上他都没意识到去捡。电梯门缓缓地张开,东方墨一个箭步冲进去,居然没有看清里面还站着一个人,那个人很瘦弱,此刻已被东方墨撞翻在地,后背紧贴在了墙壁上。
“姐夫,你这是想干什么!”红霉素龇牙咧嘴叫苦不迭。他说他蹲坑回来,没见到东方墨,便乘电梯下了楼,可楼下也没有东方墨的人影,于是不放心,再次上楼寻找东方墨。就这样,电梯门一开,红霉素就被一股力道撞得贴在了铁墙上。
电梯下到一楼,红霉素扶着东方墨直接走出笔会大厅,虽说是一楼,可门口也有很陡的楼梯,还好有红霉素扶着,东方墨才没有从上面一直滚到马路上。
“姐夫,你怎么了?怎么了这是?”红霉素迭声问。
东方墨紧咬着嘴唇,跌跌撞撞来到马路边。他伸手叫来一辆出租车,红霉素跟着上了车,东方墨只对红霉素说了两个字:“回家!”而后便瘫软在后排坐椅里,就像一个喝得烂醉的酒鬼。
付了车钱,红霉素搀着东方墨上到三楼,一进家门,东方墨就按亮房间里所有的灯,并且神经质地把屋中每个角落都检查了一遍,做完这些之后,他瘫坐在沙发上,低着头,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
“姐夫,你到底看见了什么?”红霉素靠着他坐下来,颇为关心地问。
“我没事了,呃……今天谢谢你了。”东方墨指了指柜子上的烟酒,“那些东西,你随便拿些回去,你可以走了。”
红霉素看一眼烟酒,不为所动地说:“姐夫,你到底怎么了,难道还瞒着我不成?我们毕竟,毕竟原来是亲戚……”
东方墨没心情搭话,他靠在沙发上,双手垂在两腿边,一张脸憋得有点白,白里透着青灰色。
“姐夫,我不能走,你……你这样我怎么放心离开你。”红霉素的小眼睛转动着,“姐夫,你……你是不是和我一样,也看见……看见不干净的东西了?!”
“难道你也看见了?!”东方墨明显被红霉素诱导了,说出了一句不打自招的话,随即他就反应过来,轻咳一声,遮掩道,“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你不要乱说话好不好……”
“不瞒姐夫,”红霉素故意把那张雷公嘴凑近东方墨,“其实,怎么说呢,前些日子,我也曾遇见了一些无法理解的事情,后来还好请了位高人,才把那些事情摆平,所以,这些天我很少一个人出去玩,那是因为之前留下的后遗症……”
“后遗症?”东方墨挪了挪身体,离他远一点,“你什么意思,你遇到了什么?高人又是谁?”
“唉!”红霉素叹口气,“谁知道呢?反正是太恐怖了。姐夫你是不是也……你不说我也不问了,那我就先说说我的经历,我一说,你一听,千万别当真就是了。”
且说半个月前,红霉素又去了一趟肠道酒吧,他喝着杯中酒,双眼如炬,像一对小蜜蜂一样寻找着落单的女人,因为兜里没钱了,他妄想用自己三寸不烂之舌觅得一朵免费的野花。
毕竟酒吧是个帅哥扎堆儿的地方,仅凭红霉素那副尊容,想吃白食确实存在难度。一个小时就这样耗过去,红霉素只得结了酒钱,愤愤地离开吧台。
朝门口走时,他的双眼还在不死心地寻找机会,突然,他发现一个阴暗的角落里,端坐着一个孤独的女人,粉红色的连衣裙,看背后,的确婀娜多姿。红霉素悄悄靠近她,心中暗忖,即便这个女人不漂亮,他也认了。
红霉素说了一句惯用搭讪的话,女人点点头,他就一屁股坐到了她对面。
一见女人的脸,红霉素立刻心花怒放,女人不是一般的漂亮,漂亮得超乎想象。红霉素要来一瓶酒,就与女人对饮起来。女人不爱说话,只是倾听着,不时淡淡地报以微笑,更显得神秘而性感。女人挑拨着红霉素那颗好色的心,令其越陷越深。
他本想把女人灌醉,而趁着酒后冲动借机下手,没想到一瓶酒喝干了,女人没醉,红霉素却有些睁不开眼睛了。
女人又笑了,笑得很迷离,或者说这个女人本来就不真实——眼角、嘴角、眉梢……画画的人都知道,这些地方必须处理到位了,才能把人像画出神采来,可面前的漂亮女人,仿佛这些细节都很模糊,就像一幅没有画完的肖像画,或者本来就是一张画着美女的肖像画,贴在了对面这个人的脸上,所以她看起来才会那么漂亮。
迷人的脸在红霉素眼前晃动起来,虽然他意识到了这一点,可色迷心窍的他,有点不管不顾了。
“我喝……喝……喝多了,咱们走吧……”红霉素断断续续地说。借着酒劲,他的手按在女人的小手上,那只手很软,好像没有骨头,又像是被碱水泡大了的鱿鱼。
女人还是淡淡地笑,跟着摇摇晃晃的红霉素走出肠道酒吧。风一吹,红霉素胸膛里就翻江倒海起来,四面八方的景物也开始旋转。
门口停着一辆轿车,红色的,是红霉素找朋友借来的,他晕晕乎乎地拉着女人的小手,钻进车里,“我要送你回家,你坐好,告诉我你家在哪。呃,先告诉我方向盘在哪,好不好?”
女人怪怪地坐在他身旁,挺直着后背,像个塑料人。红霉素在车上摸索半天,胃里一股酒气撞到头顶,他就像一摊烂泥,栽到了女人的怀里。
红霉素感觉身体一会儿朝上飘浮,一会儿朝下沉陷,意识里觉得自己可能正在接近地狱。这女人身上有一股子怪味儿,不是香水味,不是胭脂味,而是一种水腥味。很快,他混混沌沌地昏睡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迷迷糊糊地感觉到车体越来越颠簸,难道女人开动了车子,送自己回家了?可是,他并没有透露给女人自家的地址啊!
他忽然想到,从肠道酒吧到市中心,都是新修的环线,平坦而宽阔,怎么会这样坑坑洼洼呢?
红霉素挣扎着抬起头,惊奇地发现车正在荒郊野外行驶着……
车灯射出去,土道惨白惨白,两旁是歪歪扭扭的倒栽柳,密匝匝的柳叶就好像是一头头乱发,随风呼啦啦地乱响,远处则是无边无际的黑暗……
这是哪?!
红霉素的酒陡然醒了一半,一下坐起来,他发现自己趴在副驾驶座位上,开着车的正是那个穿粉色裙子的漂亮女人。他盯住了她,车灯的反光照在她脸上,不仅模糊也更白了。
“你要带我去哪?”红霉素假装镇定。
“回家。”女人淡淡地说。
“怎么这么偏僻,你家在哪啊?”
“前面。”女人抬起一只手,朝前僵硬地指了指。
突然,车停了,红霉素瞪圆眼睛朝外看着,黑洞洞的一大片,分不出天分不出地,哪有半个家的影子。
“你去哪?”红霉素惊恐地问。
女人推开门,下了车,直愣愣地朝土坡下面走去,一点点消失在了荒草丛中。
红霉素虽说害怕,但还是大着胆子走下车,他踮起脚朝低洼处一看,哪里还有女人的踪影,荒草底下有的只是一条黑沉沉的冒着臭气的河水……
故事讲述到这里,东方墨早已身如筛糠,抖做一团。
红霉素貌似很关心地摸了摸东方墨的额头,说:“姐夫,你头好烫,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你……你到底怎么了?”
出乎意料的是,东方墨居然扑向红霉素,死死地抓着他的领子,呼吸急促地问:“你看清那个女人了吗?那张脸,是不是朵朵花,是不是?”
红霉素从未见过东方墨如此骇人,他吓得脸都白了,低声反问道:“谁?朵朵花又是谁?”
是啊,红霉素不会知道一个陪酒小姐的名字。东方墨的双手软下来,头脑也冷静了,沉默了半分钟,他才缓和了语气问道:“那后来呢?你是如何脱身的?”
“哦,事情是这样的……”红霉素搓了搓双手,“我见坡下黑糊糊杂草丛生,就知道今儿个走了背字儿撞了邪,我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