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密天机档案-第2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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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我轻轻把脚边的小球给拨了出去,小球重新滚到小地痞脚底下。毕竟是个年幼的孩子,就算再聪明,也没想那么多,他捡起小球,转身就跑出了空房。我松了口气,但已经意识到,一直躲在这里肯定不行,被发现的可能性很大,必须想办法离开。
厨子在厨房里做准备,为了防止油烟味飘到客厅,客厅的门关上了,我几乎听不到玉姨和母亲的交谈。等了差不多二十分钟时间,厨子估计是觉得缺少了什么东西,从厨房离开,推开了客厅的门,大概是玉姨一直比较喜欢干净,所以厨子反手又关上了客厅的门。
机会来了!
我想,这是难得的一个机会,所以根本就不迟疑,马上悄悄从空屋子里跑出来,然后打算从厨房的小门直接进后院然后翻墙出去,如果没有意外,我的动作也迅速的话,这个过程用不了两分钟。
但是我不知道是不是老天在和我开玩笑,当我跑出空屋子钻进厨房的一瞬间,厨子同时推开了客厅的门,他马上就看到了我,下意识的喊了一声,拔脚就追过来。厨房很狭窄,到处都堆着东西,等我钻出小门跑到后院的时候,厨子已经跟了过来。但是玉姨的身份尊贵,害怕出什么危险,所以她和母亲还有小地痞仍然留在客厅,我怀疑她不仅仅带着一个厨子,门外应该还有其他人,我的时间更加紧迫。
后院很小,一被厨子追上,我就迫不得已的停下脚步。这并不是个职业军人,但是长的比较胖,立即跟我厮打在一起,我憋着一口气,同时又稳定住心神,反手摸到墙角的一个冬青花盆,直接砸在厨子脑袋上。
这一下没把他彻底砸晕,但是意识肯定是恍惚了,我抓住机会挣脱他,麻利的翻过院墙,然后朝着相反的路一口气跑出去,这片住宅区的地势狭窄复杂,绕来绕去,几乎把我也绕晕了,但所幸的是,没有人追击过来,我辨别方向,离开这里,连等候我的司机也顾不上了,匆忙回到了落脚地。
这是一场虚惊,但让我心惊肉跳,根本不敢想象现在落到玉姨手里的下场,即便我实话实说,把一切全都交代出来,她也不见得会相信。我坐在床上,抽了支烟,可是总觉得身上什么地方有些不对劲。那个厨子就是个做饭的,没什么功夫,只不过一身力气,我和他厮打的时候并没有受伤,不过心里老是觉得别扭。
陡然间,我想到了什么,赶紧伸手一摸,脑门上的汗就流了下来。日记不见了,我爸(郑立夫)的那本日记,不见了。在我找到这本日记之后,很为他感动,把日记当成最宝贵的东西,随身带着。但是就在厮打的过程中,日记丢掉了,而我当时又乱成一团,只顾着脱身,根本没注意这回事。
我顿时感觉头晕,惶恐,本来日记丢了就丢了,但是关键要看丢在什么地方。玉姨和母亲,都是熟悉郑立夫的人,这本日记遗失在哪里,肯定会让玉姨疑惑,不过同时她也会确定,一定是和郑立夫有关的人摸到了母亲现在的住处。
玉姨肯定不会容忍我爸在她眼皮子下面搞这些小动作,必然会进行激烈的反击。这个时候,他们的争斗中,我爸一直处在下风,玉姨如果发狠的话,多少都会给我爸带来相应的影响。
尽管我是无心的,但不得不承认,这可能是我回来之后犯的第二个错误。
第333章 两块石片
错误已经犯了,无法再弥补。或许,就是从这时候开始,玉姨和我爸的矛盾再一次激化,从接连不断的斗争中,双方肯定会各有损失,仇恨的种子一旦埋下,得不到缓解的话,将会愈演愈烈,最终矛盾会发展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我抓着头发后悔了很久,但是转念想一想,如果母亲看到了日记里的内容,那么她会知道,我还好好的活着,而且郑立夫对我很关心,很爱护。我想,她同样会安心一些,在她现在的生活中,我没有能力给她什么安慰,不过这本日记对她来说,可能就是最好的消息,让她在枯燥又悲凉的生活里,看到一丝希望。
她知道自己的儿子还活着,那么就渴望会有见到儿子的那一天,这个信念会让她自己也坚强的活下去。这就足够了,我不关心别的,但是对于这个从未抚养过我的母亲,我却有一种深深的眷恋和爱。如果能让她好好的生活下去,那么我犯的这个错误,从某个方面来说,是值得的。
而且我也比较放心,玉姨肯定不会报警,省会城市这么大,她也不敢动用陈思烈的全部背景,想要找到我,不那么容易。我知道,从这次事情之后,母亲肯定要搬家,而且玉姨很可能会安排一些警卫保护她,我想再接近母亲,非常困难。但不清楚是为什么,自从亲眼见到母亲之后,我更加眷恋不舍了,我的时间并不多,然而这时候,我有些不想离开。
我只想再看妈妈一眼,哪怕就那么一眼。对于一个从小就没有母亲的人来说,这是比任何事情都要幸福的憧憬和奢望。
这个想法让我的毛病又犯了,我知道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做,但是我不可抑制的想再见见母亲。所以我没有离开这个省会城市,一直都在等待。这种等待是徒劳的,连我自己心里都清楚。可是我要说服自己,就需要一个过程。我一个人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从大年三十呆到了正月十五之后,心里的热切没有消失,但是神智却在一天天的等待中清醒了。
事实证明,我和母亲在这之前是无法见面的。
我想要走了,在临走之前,我打算最后尝试一次,我没有车子,只能徒步蹲守在部队大院的附近。正月十五过后,中国人传统的年就算完全过完,整个城市恢复了平日的喧闹和活力。我已经收拾好了所有的东西,然后离开住处,徒步赶往部队大院那边,这是最后一次等待了,我知道仍然不会有结果,但是我只想给自己一个离开的理由。
郑童,你已经尽力了。
住处离部队大院有一段距离,行走到中途的时候,我被一阵刺耳的鞭炮声吸引了。年已经过完,除了有的孩子偶尔放几个偷偷藏下来的爆竹之外,没有人会放这么长的鞭炮。火药燃烧的气味从对面飘散过来,我看了看,那边可能是博物馆的一个分展厅,门外站了一些人。
我不知道这些人是干什么的,但是分展厅的上方挂着一条鲜艳的横幅,字迹清晰可辨:李海石个人收藏展。
我确定我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但是看到眼前的一幕时,脑子里的某些记忆好像被触动了。这种触动没有任何根据,但是却让我愈发觉得好奇。
围观的人不算少,这是展览的第一天,可能藏主的一些朋友专门过来捧场,展厅大门打开之后,人就陆陆续续走了进去。我过去看了看,然后找人打听,这次展览完全是公益性的,不收取门票,据说藏主很有钱,不差那点门票费用,办这个展览只是为了跟爱好者交流,同时也隐隐有炫耀自己藏品的一种心理。
进门之后,有藏主的简介和联系方式,但是我还没有来得及细看,目光顿时就被展厅中的一个东西吸引了。
所有的藏品都放在展柜中,有一层玻璃阻隔,而且展柜的位置不高,如果从我这个角度平行注视过去的话,应该看不到那么远的展柜里的东西,然而我恰恰却看到了。
一片淡淡的光,从一个展柜中四溢出来,我看到一些光条在不断的闪烁,这一幕在展厅中应该算是非常扎眼的了,但是好像除了我之外,没有谁察觉到这些。那个展柜的旁边聚集着几个人,不过他们显然没有看到展柜中四溢出的光条。
也就是说,只有我一个人才能看到这些。这些光条并不算很陌生,我曾经见过。看到眼前这些,我马上联想到了那块已经被李富生砸碎的黑色镜子。
他说,那会是一切毁灭的祸端,绝对不能留下来。
我完全被展柜中的东西吸引,随即走了过去,站在人后面看。展柜里铺着一层红色的丝绒,丝绒上面,放着两块石片。这种石片仿佛是石器时代的一种工具,类似石斧一样。
展厅里几乎所有展品都附有文字说明,非常详细,有关藏品的年代,材质,文物研究价值,历代收藏者姓名,甚至连关于文物的一些民间传说都囊括在内,但是惟独这两块石斧一样的石片,介绍是空白的,只有出土地。
“各位。”展柜前一个没剩几根头发的中年人对旁边的人道:“海石的诸多藏品中,精品纷呈,不过呢,我认为,恰恰是这两块无名无姓的石片,可能是最为珍贵的。”
这人口才很好,滔滔不绝,他说这两块石片的出土地在西北,在藏主拿到这两块石片之后,请专人看过,但是对方说不出具体年代。说到这里,毛稀中年人显得有点点自得,他说根据自己的观摩,两块石片应该是和良渚文化大致同期的产物。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不就是说,在良渚文化同期,西北同样也存在一个文明起源地?”
“这会填补一项考古界的空白,两块石片意义非凡。”
“说价值连城可能也不为过。”
几个人互相吹嘘,但是我没心思听他们胡侃这些。我望着那两块石片,就觉得一道道闪耀的光条在石片中来回穿梭飞舞,没有人看到这些,所以也没有人能体会到我的心情。我的脑海里无时无刻不在回想李富生的话,这是一切的祸端,必须毁掉。
自然而然,我心里就骤然萌生了毁掉这两块石片的念头。在我的记忆里,这两块石片的最终下落还不明了,但是可以相信,如果它们真的落到知情人的手里,那么它们的作用,将会和黑色镜子不相上下。
这个念头一出现,就挥之不去。我在考虑,该用什么办法带走两块石片,然后彻底把它们砸的粉碎。明抢肯定是不行的,需要智取,但是我的时间同样不多,因为如果我没有预料错的话,一个强有力的竞争者很快就会出现,他也想拿到这两块石片。
我怕引起别人的怀疑,所以在这个展柜前站了一会儿,就慢慢踱步到其它地方去,金瓶梅跟我讲过一些相关的知识,我懂得不多,但某个领域里,半只不解的人其实是乐趣最多的,我慢慢的走,慢慢的看,始终停留在展厅的几个角落中。
可能过了有半个来小时,所有的展品都看完了,而且一部分人已经离开。我觉得不能再过多停留,被人盯上就比较麻烦,好在这时候又进来了一些人,充实了人流量。我暗中松了口气,刚想挪动一下脚步,立即就停住了。
一个让我感觉非常熟悉的身影从门外走了进来,那么多年了,他好像从来没有改变过。孤独又沉默的追逐者,李富生。
这个李富生,是真正的李富生,危险之极的人物,我必须得敬而远之。如果在这时被他注意并且怀疑,那么他会毫不犹豫的找一切机会掐断我的脖子。
我赶紧转过头,暗中注视着他。李富生目不斜视,根本不想其他心怀叵测的人那样多多少少有点心虚,他好像就是走进了自己家一样,理直气壮,没有半点拘谨和不自然。他从进门之后第一个展柜开始看起,一直看到了装着两块石片的展柜时,就站着不走了。明显,两块石片引起了他的兴趣。
虽然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参观的人换了一波又一波,但是那个毛稀中年人还留在这个展柜前,跟人卖弄他的观摩结果。他的解释从来都没有变过,一直在说,这两块石片是和良渚文化同期的一个西北未知名文化起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