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风起兮云飞扬-第1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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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想洗清”强盗“的名声!同志虎甚至为此掉了脑袋。正因为他是强盗,更多了一分担心,时刻提心掉胆,生怕被别人吞掉,更怕归顺后秋后算帐。蒋介石临撤退时算把他收编了,却对他不放心,派来一个宋朝民监督他!其实这些年他和宋朝民也是明争暗斗,只是宋朝民诚府极深,对外有一丝儿光辉都遮在同启超的身上,对内却做出一幅惧怕老婆的样子,叫人费解!其实他这是”扮猪吃虎“!但他这一套阴谋诡计却瞒不了老奸巨滑的同启超,只是同启超病中无奈,心有余而力不足罢了,只能忍辱负重,伺机而动。直到你们被捉那天,同启超觉察到宋朝民要动手除掉他,才先下手为强。他放宋朝民走,并不是宋朝民打日本人留下的好名声,而是留下后手,怕蒋介石将来揪他的小辫子!宋朝民虽是重庆方面的人,暗地里却和日本人勾结,脚踏两条船。”冯剑见她分析得头头是道,根本不象妙龄少妇,而是一个稳坐中军帐,运筹帷幄、指挥若定的军师!不由得咂咂称奇,油然敬畏。
孙倩靓根本没注意到冯剑脸上的变化,继续道:“说实话,同启超骨子里是看不起共产党的!他说共产党和他一样,是被蒋介石称为”土匪“的组织,与他最多平起平坐,投*共产党忒掉价了!再说,共产党眼下虽说红火,只是趁日本人战线拉得过长,自顾不暇,借机在穷山沟里发展起来的。武器简陋不说,后援更是接济不上,生存空间狭隘,怎么能和有英美等国提供强大支援的蒋介石的百万雄师相比?蒋介石才是”正统“!是真命天子!”冯剑奇道:“后来同司令咋变卦了呢?”孙倩靓叹道:“同启超病重,自已知道痊愈不易,心灰意懒,也是想给手下弟兄寻条出路!眼看着南阳岛就要被宋朝民领向歧途,他能不心痛吗?他思前思后,觉得蒋介石并不相信他,南京的汪精卫是断断不能投*的!如果是当了汉汗,遭到人人唾骂,还不如在南阳岛上当土匪呢!他苦思半年,觉得只有共产党可信!是诚心待人,不搞阴谋诡计。”冯剑问道:“以前和共产党有过接触吗?”孙倩靓诧异道:“同司令不是向你交待了吗?共产党早就派人联系,言之凿凿,非常诚恳,只是同司令拿不定主意。同司令已安排人与共产党接洽,恐怕这两天就会来人的。”
孙倩靓正和冯剑谈论,一个喽罗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道:“孙司令!冯副司令!有两个人来到岛上,说是从沂蒙山来的,求见孙司令!”孙倩靓知是罗荣垣司令派来的人到了,笑道:“说曹操,曹操就到了。”吩咐道:“快把他们请到客房里喝茶!”那喽罗走后,孙倩靓又吩咐道:“快去请六大金钢到大厅里议事!”几个喽罗急忙分头去了。须臾,六大金钢急匆匆地来到大厅。
梁水根进门问道:“侄媳妇!猛丁地把俺们喊来,有啥急事不?”马水法也问道:“侄媳妇!是同司令有消息了?”还没等孙倩靓开口,方程营责备道:“老马加上个老梁,头发胡子都白了,却知不道规矩!一句一个侄媳妇,你当这是你家堂屋呀?叫旁人听见不笑话吗?”梁水根一愣,半晌才风趣道:“你说得对,还不是平常喊习惯了,这会脱口而出,忘了侄媳妇已升了代司令!”话刚出口,方程营又笑道:“还说是”侄媳妇“!”梁水根愣了一阵,拍了拍脑门,无奈道:“喊顺嘴了,一时改不过口来。”大家见他认真,都止不住笑了。孙倩靓抿嘴一笑:“本来就是侄媳妇,还能错了?”庞星止住笑,道:“孙司令!你说正事吧!”
孙倩靓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条,递到他的手中,道:“你先看看!”庞星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抬头惊问道:“字迹倒是同司令的,他咋事先不透些风声?”孙倩靓搪塞道:“还不是怕宋朝民从中作梗!看病时又走得忒急慌,忘了交待。”马水法探头问道:“纸条上写得是啥呀?”庞星道:“同司令信中交待,他已和共产党协商好了,接受共产党收编!”方程明喜道:“听说共产党在沂蒙山区混得不错,连日本人都怕他们,跟他们联合,以后咱就啥也不怕了。”潘永鸿嗤之以鼻,睥睨道:“你才瞎屁不懂呢!共产党帮助穷人,打土豪斗地主,杀流寇灭土匪!在这方面,他们和蒋介石穿一条裤腿;是”老鸹落到猪身上,一个比一个黑“!咱们见天杀人越货,抢劫商船,干得是刀刃上的勾当!除了孙司令,咱们那个人身上没有几条人命?是共产党专政的对象呀!接受他们的收编,眼下他们用得着咱们,要天许给半个,谁能保管将来共产党不翻脸呢?”叫他这么一说,大家身上不由得起满鸡皮疙瘩,无不为之色变。
冯剑道:“既然同司令已和他们协商好了,肯定会把条件讲清楚的。”冯剑一开口说话,庞星、潘永鸿听了,身如针刺,心里极不舒服。方程营、方程明两弟兄望着这个昨日阶下囚、今日副司令的冯剑,心中也不禁悻悻。马水法咳嗽一声,道:“要说投*政府,原是同司令定下的调子,只是这些年蒋介石眼中不夹咱们,临到徐州叫日本人占领时才把咱收编,虽说收编了,还派来宋朝民这棵钉子!如今宋朝民一走,老蒋那头肯定得罪了!汪精卫是个国人唾骂的汉奸,饿死咱也不能投*,要是能攀上共产党这棵大树,倒是件好事!就是有一件,共产党杀富济贫,咱那个人身上都有人命,谁也不能保管将来他们不秋后算帐,我心里也把握不准!孙司令!你拿个主意吧。”孙倩靓道:“他们的谈判代表已经来了,就在客房里,干脆把他们叫来,你们和他们当面谈谈。”马水法道:“既然人家已来了,就把他们请上来见见面吧!”孙倩靓叫进喽罗,吩咐道:“去把客房的那两个客人请到大厅里来。”那喽罗应声而去。不一会,从外头走进两个人来,当头一人有二十多岁,长得牛目短嘴,气宇轩昂,英气勃勃,一只肥硕的大耳朵更是乍眼,奇怪得是:另一只耳朵却不见了,只剩一个吓人的窟窿眼;后面是一个年近四旬的中年汉子,显得稳重沉着,气度不凡。
第二十三章 虎穴 (二)(手打
那年轻人走进大厅,定睛一看,大喝道:“姓冯的,原来你狗日的藏在这里?我可找到你了。”从腰间飕地拔出一把匕首,怪叫一声,瞪着血红的两眼,朝冯剑猛扑过去。众人大惊失色,庞星、方程明正坐在门口,见他来势凶猛,两人同时冲上前去,一个扫堂腿把他扫倒在地。那年轻人只顾刺杀冯剑,猝不及防,跌了个大跟头,匕首脱手掉在方砖上,发出铮铮脆响,叫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庞星、方程明把他死死摁在地上,拽胳膊按腿,一根麻绳捆了个结实。风云突变,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不光冯剑等人目瞪口呆,就连和他一同进来的中年人也极为震惊,茫然不知所措。梁水根拍案大怒道:“从哪里来的野孩子,敢在南阳岛上公然撒野?这就是共产党的诚心吗?”那年轻人挣红着脸,拚命挣扎,咬牙切齿,恶狠狠地骂道:“姓冯的,你杀死我的师父!我找你有六、七年了,原来你跑到这里来了?姓冯的,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冯剑蓦地回想起来,惊谔叫道:“你是齐大耳吧?”齐大耳两眼喷着怒火,昂头骂道:“幸亏你狗日的还认得齐大耳!我活着不能杀你,就是死了,也得到阎王爷哪儿告你!”
那中年人这才醒过神来,喝道:“齐大耳同志,这到底是咋回事?”齐大耳被庞星、方程明两人摁在地上不能动弹,脸色憋得通红,拚命叫道:“冷部长!这个叫冯剑的,就是几年前杀害我师父的凶手!”冷部长正是冷冰石!此时担任中共滕县统战部副部长!冷冰石气得胸脯起伏,怒声喝道:“齐大耳同志!你咋能以个人恩怨误了大事?忘了你这趟来的任务了吗?”齐大耳一愣,顿时满脸愧色,不再言语。冷部长转身问道:“哪位是同司令?”马水法冷冷道:“同司令有事不在岛上,如今是他夫人孙司令当家。”冷部长颇感意外,冲孙倩靓道:“孙司令!这是误会。”孙倩靓冷若冰霜,冷笑道:“这人公然刺杀我的副司令!还说这是误会?冷部长不愧是贵党派来的说客。幸亏这是在南阳岛上,要是出了微山湖,冯副司令这条命还不得丧在他的手上?”冷部长语塞,不知如何回答,尴尬万分。
孙倩靓侧目扬眉问道:“冯副司令!这到底是咋回事?”没等冯剑搭腔,齐大耳就迫不急待地吼道:“他在姜家集庄后的土地庙里杀死了我的师父!”话音刚落,大厅里突然轰笑起来。梁水根吃吃笑道:“我当是多大的事呢,不就是杀个把人吗?俺南阳岛上一窝子土匪,在座的谁没杀过人呀?俺们身上都有几条人命,冯副司令才杀了一个,这能算是啥大事?值得你这样大吵大闹,还要在南阳岛上公然报仇雪恨?早知道共产党杀土匪斗地主,还真没见识过,这一回倒是见识了。”冷部长见如此阵式,就知道这趟差事办砸了。他沉住气道:“孙司令!古语说:”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更何况我们是和平使者,专来商讨合作事宜的。这位齐同志还是交给我带回去吧,我们党有纪律,自然会处分他的。”冯剑也求情道:“孙司令!当年我误伤了他的师父,心里非常内疚。这人找我报仇,也是事出有因呀!如果再杀了他,这仇就结得更深了,还是把他放了吧!”孙倩靓沉呤了一下,抬头问道:“梁叔!马叔!这人虽说藐视南阳岛,目中无人,公然袭击冯副司令,按理说应该拖出去枪毙!但毕竟事出有因,俗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看在冷部长、冯副司令的面子上,就把他放了,你们觉得咋样?”八路军的一一五师在山东沂蒙山区深得民心,如火如荼,正是星火燎原,如日中天,梁水根、马水法怎能不知厉害?见孙倩靓要当好人,也顺水推舟!梁水根大度笑道:“本来两家是来商谈合作事宜的,没想到出了这档子事!这个独耳的小家伙毕竟年轻,咱也犯不着和他一般见识!要是真枪毙了他,外界的朋友还说咱南阳岛没有涵养,心胸不开阔呢!背上个杀害朋友的臭名声,咱忒不值了。”冷部长谢道:“还是各位宽宏大量。”庞星、方程明把齐大耳放开,解开绳索。
齐大耳从地上爬起来,依然短嘴紧闭,牛眼喷射怒火,一眨不眨地瞪着冯剑!冷部长小心翼翼地问道:“孙司令!咱们……”孙倩靓微微笑道:“冷部长!你是个聪明人!在这种气氛下,你觉得咱们还能谈得下去吗?”冷部长会意,拱手道:“孙司令!冯副司令!还有在座各位弟兄,我们告辞了,咱们后会有期。”说罢,带着恨恨不已的齐大耳出了大厅,到码头上船,消失在茫茫的碧波之中。
庞星等人得知冯剑也杀过人,登时在感情上拉近了距离。潘永鸿客气地问道:“冯副司令!这个独耳的家伙口口声声说你杀死了他的师父,到底是咋回事?”冯剑迷惘道:“说起这事来,我至今稀里糊涂:那天我跟着父亲和二叔到邵盼头家吊丧,路过姜家集土地庙,因雪下得太大,便进去避雪,遇上齐大耳师徒两个也在庙里躲避风雪。在庙里俺们一边烤火,一边听齐大耳的师父讲阎陈庄邵盼头的家事。后来,他讲……讲到了我……我的姐姐!再后来我们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