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道门生涯-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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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只能自己一点点摸索和猜测。
根据我自己参加过的葬礼,本地人棺材埋入地下,是直接用泥土填实,在埋棺材的地面上立起一个坟包,以便祭祖的时候找的到,连墓碑都很少立,更别说墓室了。
也许明朝时候的丧葬礼仪和现在不一样,通常墓室里会有耳室,就是平时我们说的偏房,像这种小坟地会不会也有呢?
主人既然大费周折的用糯米砌墙,肯定是用于防盗,既然要防盗,说明坟地里好东西定然不少。墓里若是就一口破棺材,谁会大费周折的用糯米灌浆,更何况古时候米价那么贵。
想到糯米,就不得不考虑一件事情了,得亏出来买菜,不然很有可能就失去了另外一个发财的机会。
据说用糯米灌浆的城墙,用大炮轰都轰不烂。等我们进了墓,如果发现耳室,就凭我们手里李敏镐和王大锤还不跟挠痒痒一样。
我买了十斤醋,想再多买点,发现口袋里的钱全给了老黑,自己所剩无几。大学时候学过一门化学,说醋和石灰会产生化学反应会产生乙酸钙,墓墙通常使用糯米混合石灰砌成,实在敲不动,就用醋泡,再用李敏镐敲,乙酸钙比较软,一镐上去还不跟挖豆腐一样。
谁说知识无用,好在我多读了几年大学,感谢我的爸爸妈妈感谢我的授课恩师。
我回到工地帐篷,老黑已经洗好澡,准备了四条工地装石灰的蛇皮袋子,用来装陪葬品。
六块木板也被他用钉子钉在了一起合成了三块,准备固定盗洞。李敏镐、王大锤、充满了电的疝气灯就放在帐篷口。
再看老黑,这货腰里别着两把打神鞭,身上挎着施工包鼓鼓囊囊的,跟个二百五似的掐着腰在帐篷里走来走去。
看到我回来了,冲我仰着头,一副欠锤的表情:“那将军,本王已经准备妥当,就等那将军挥兵出征了!”
我把两桶醋放到地上:“大王该吃药了,来,这是最新的脑残药赶紧趁热喝了。”
老黑抽出一支打神鞭,指着我:“呔!好你个那二狗,今日本王就代表政府代表党,灭了你。”
我手里还拎着两瓶酒和四个菜,冲他挥了挥手:“滚滚滚,别喊我名字,赶紧把桌子支起来,吃完好送你上路。”
老黑愤愤的把打神鞭又别回腰里,去角落里拿折叠桌子,我看到老黑背上还背着一根跟撬棍一样粗细的土黄色棍子,我问他:“老黑,你后腰里别的是什么?”
老黑提着桌子说:“小时候听老人们说,那些盗墓贼都有规矩,这其中一条就是进墓之后要先点根香,在香灭之前必须离开,要不然就走不掉了。”
我说:“然后呢。”
老黑放下桌子,抽出那根黄棍子:“这就是一根香。”
果然是根香,是那种祭天用的高香,足足有半米长。
我说:“老黑,你确定别人说的是这种香?”
老黑说:“这你就不懂了吧?这香扛烧,一宿都烧不完。”
我把酒菜放在桌子上:“你也不怕熏死?”
老黑又从挎包里翻出两根擀面杖粗细的大红蜡烛:“你管呢,到时候点上熏蚊子。你再看这里。”
我说:“你这又是干什么使?咱有疝气灯。”
老黑把蜡烛塞回挎包:“人点烛,鬼吹灯,你没看过鬼吹灯吧?进墓之后在墓室的四个角点上蜡烛,如果蜡烛灭了,你就得赶紧走,因为是墓主人把蜡烛吹灭,你再不走主人就生气了,就要尸变。”
我说:“那都是骗人的,点个蜡烛就是看看墓室里氧气充足不充足,氧气不足,蜡烛自然就灭了。再说你这蜡烛也太粗了,别说是鬼了,就是个人,也吹不灭。”
老黑说:“哎,有备无患,就当照明用了,你这人真无趣。”
我把菜摆上,打开酒,倒了两杯,举着杯对老黑说:“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来,为了咱哥俩革命事业的成功,走一个。”
老黑也举起杯:“鹅鹅曲颈向天歌!干!”
我俩哈哈一笑,连干了三杯。
老黑说:“老实说,我有点怕,活人和死人打交道,总觉得心里像打鼓一样。”
我说:“荣耀与毁灭同在,做什么事情没有点风险,生就是富贵,死就死呗,大不了一切重头来过,十八年后,咱还是好汉。”
其实我心里多渴望老黑说干脆不下去了,我一定附和他不下去了,顺利的一拍两散,这笔横财,不发也罢。
可是老黑没说,我也有股不甘的心思。
老黑喝了一杯酒:“路都已经走这么多了,现在说撒手不干,我也确实不甘心。”
我说:“其实没你想的那么严重,不过一个坟坑而已,看把你吓得,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你还真当有鬼?”
老黑说:“那二狗同志,你这话里有话啊。”
我笑道:“嘿嘿,与君共勉,共勉。不瞒你说,我这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出尔反尔那不是老爷们该干的事,我也是怕的要死。都是应试教育教出来的学生,谁见了死人不害怕。”
第14章 向着墓地奔跑吧
月亮悄悄的爬上了天空,星星一闪闪的眨着眼,酒过三巡看了看表,八点二十。
我把从姑姑那里请来的七道符拿出四道给老黑,收拾起工具和绳子背在背上,把两桶醋系在一起挎在脖子上,老黑依旧是揣着打神鞭别着高香,挎着小包手里拎着四条蛇皮袋。
黑驴蹄子我们只拿了两个,老黑那只军用挎包实在是装不下,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他都带了什么。
月光下,不远处的坟地在如同一座荒废的城池,我和老黑就像攻城陷阵的将军,如果没有那根儿高香的话。
盗洞就在墓碑旁边,被草遮挡着,离很远借着月光也能看到那块位置。
我俩扛着钉好的三块木板一边跑一边蹦着跳跃过一簇簇高草,身上的工具叮铃咣当的乱响。
这是老黑出的主意,他说这样更有上阵杀敌的感觉,不至于心里太过害怕吓得尿了裤子。
我说你这纯粹瞎折腾,这大半夜的要是被人看到了,非得吓死不行。
老黑嗷嗷叫了两声,喊道:“为了林志玲,冲啊!”这一声呐喊,在空旷的坟圈子里分外响亮,直上云霄。
墓碑矗立着,像一位饱经风霜年迈的老人。
我把绳子套在墓碑上,另一端顺到盗洞里,老黑掏出手电向洞里照去,手电直射距离不够,看不到洞内的情况。
我把木板插。进洞中,老黑把李敏镐、王大锤和醋一股脑都扔了下去,我们听到当啷一声,我说:“老黑,你先下吧,你胆子大,我给你在上面打着光。”
老黑抽出高香,把香也扔了下去,看了我一眼猛点头:“您就瞧好吧,我先下去打他个七零八落。”
说着,老黑抓着绳子就往洞里滑去,一边向下滑落一边用长钉把木板固定在洞壁上,我用手电打在他身上,好害怕他会突然消失掉,旁边就是耸立的坟头,让人毛骨悚然。
过了一会,老黑在下面喊道:“那将军,本王下来了,你也快快跟上,敌军太狡猾,我什么也看不到,刚刚踹了一脚,好似踹倒了一堵墙!”
我想起老黑没有带手电,疝气灯还在我背上,我看了一眼天上的明月,今天是十六号,月亮分外的圆,像是一块大玉盘挂在天边。
我咬着手电,抓着绳子顺势也滑了进去。
老黑从下面拽着绳子,扶着我,算是到了洞底。
从墓室朝洞口上望去,看不到月亮也没有繁星,黑暗的天空就像站在地面上向盗洞里看一样,分不清哪一端才是洞,哪一端才是地面。
也许是内心无限的恐惧,我觉得头一阵阵的眩晕,像是有什么东西从身体里被抽走了,浑身疲软,好端端的就感到疲惫不堪。
但是肩头却变得一阵轻松,就像束缚了我多少年的包袱被丢了下去。
老黑扶着我,问我怎么了。
我摇了摇头,掏出一盏疝气灯递给老黑,手电的光打在老黑脸上,因为心里的恐惧,我不敢把手电照向墓室内部,老黑似乎也在犹豫,我冲他点了点头也不知道他看不看得到。
老黑像是做了很大的决心,推开了疝气灯的开关,刺眼的灯光打亮了整间墓室,瞬间亮的像是白天。
老黑很做作的哈哈干笑了两句,说:“也不过如此,哈、哈、哈。”
这间墓室不算太大,长方形,大概有三十平米左右。
盗洞的入口位置在墓墙上,倾斜着通下来的,整个墓室散发着一股恶臭味,就像放坏了的鸡蛋。
墓室中间摆放了一口棺椁,和进来之前我们想象的不一样,不是直接裸露出来的棺材而是棺椁。
所谓棺椁就是棺材外面又套了一层棺材,只是材料不同,比一般的棺材大一号甚至更多。
我记得殷商时期皇帝的棺椁是裹了四层,埃及法老的棺椁裹了三层,明朝的我就不知道了。
这到底是什么人的墓,地面外观修饰的跟平常百姓一样穷酸,下面又是墓室又是棺椁。
我打开另外一盏疝气灯,老黑用他的假zippo点着了四根红色蜡烛,沿着墙角放在墓室的四个角,我说:“你还真点。”
老黑把打神鞭插在泥里,拿着高香正对着蜡烛引火:“阿弥陀佛,阿里路呀,礼多人不怪,莫怪莫怪。”
墓室的墙壁被泥土覆盖了,没有壁画浮雕那些墓室里常有的装饰,也没有老黑说的糯米墙,我抠了一把墓墙,就是很正常的泥土和着青砖头垒起来的砖墙。
棺椁前有个已经散了架看起来像是供桌的东西,老黑拿出来的黑碗应该就是在那里摸到的,我心想,老黑这家伙还真大胆,黑漆漆的走了那么远去摸东西。
盗洞下方有一块倒塌的墓墙,也许是当初打盗洞的人挖洞遗落的塌方土,应该不是老黑刚刚说的自己踹塌了一堵墙吧。
我问老黑:“你说的糯米墙在哪?陪葬品呢?这墓室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好不好?”
老黑拉着我走向一堵墙,用力抠了抠,一大块黄土被他抠了下来,又走向旁边不远的地方看了看,皱着眉头说:“嘶那天黑漆漆的大概就是这个位置,我当时摸到瓷瓶,旁边还有好几个东西呢。”
“你确定不是摸错了?这洞看起来可不像有人下来过的样子。”我后背有点凉,指了指棺椁前那个散了架的桌子:“你的黑碗是不是那里摸的?”
老黑用手贴着墓墙,沿着墓室转了一圈,在寻找上一次下来的感觉,结果一无所获:“绝对不是,那个地方太远了,我当时根本没走几步,奇了怪了,我下来的时候好像不是这个样子的。”
我有点害怕,说:“你开玩笑是吧,一点也不好笑。”
老黑也急了:“我真不骗你,都这个时候了,我骗你做什么!”
虽然知道老黑此刻是认真的,但我还是不敢相信,我有点害怕这尴尬的气氛,特别是与一口棺材共聚一室,浑身都透着凉飕飕的气息。
我掏出一张符,贴在墓墙上,然后向老黑使了个眼色,对着棺椁看去:“难道是鬼蒙眼?”
老黑掏出打神鞭,虎视眈眈的看着棺椁:“敬酒不吃吃罚酒,打开看看。”
我攥起一把李敏镐算是给自己壮胆,向棺椁走去:“打开个屁,这外层的棺椁最少也有三千斤。”
老黑跟在我后面:“那你说怎么办?”
我使劲一镐砸在棺椁上,当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