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加宝藏-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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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的谜团,这些文化全都发源于安地斯高原,后来又向下扩展到亚马逊丛林地带。“谨慎些,观察一下水中的情况和潭壁的地质构造,然后就回到水面上来。”
香侬点点头,朝面罩里吐了几口唾沫,把唾液涂抹在镜片里层周围,以防止它们蒙上一层雾气。接着,她用一罐水冲洗了一下面罩。然后,调整好浮力辅助器、系紧重力带,最后又和罗杰斯互相检查了一退对方的潜水装备。看到一切准备就绪,数字潜水电脑已经按程序工作,她感到相当满意,对米勒笑了笑。
“很快就会再见到你的,博士。帮我冰一杯马丁尼酒。”
这位人类学家将一根宽宽的带子在他们的胸前系好,带子的一头连接着一根长长的尼龙绳,由10个秘鲁研究生紧紧抓住尼龙绳,他们全都是志愿参与亚利桑那州大学这个考古计划的人。“往下放绳子吧!孩子们。”米勒吩咐这6个男生和4个女生。
尼龙绳经过一只只手放了出去,两个潜水者开始往这个凶险的深潭里下降。香依和罗杰斯伸出双腿,用蛙鞋的尖端一下下地蹬着粗糙的石灰岩潭壁作为缓冲,以避免擦伤身体。他们可以清楚地看到水面上那层黏浊物,就像一缸绿色分泌物般地黏稠,也像分泌物那样地令人恶心。腐烂淤臭的气味赢得他们透不过气来。香依的心里那种即将踏入未知世界的激动突然之间变成了一种深深的恐惧感。
当他们下降到离水面不到1米的地方时,两个人都把空气调节器的咬嘴塞到牙齿中间,又对潭沿上那些正凝神观看的焦虑面孔打手势示意。随后,香依和迈尔斯松开背带,纵身跳入散发着恶奥的教浊物中,不见了踪影。
米勒紧张不安地在石灰岩洞沿上来回酸着步,每隔一分钟就瞥一眼手表,那些学生则着魔似地盯着下面那层绿色的黏浊物。15分钟过去了,两个潜水者仍然没有露出水面。突然,空气调节器排气口的气泡消失了。米勒心慌意乱起来,开始在潭沿上跑来跑去。他们已经找到洞穴并且进去了吗?他又等了10分钟,然后冲到附近的一间帐篷里,颤抖着抓起无线电对讲机,呼叫这个考古计划设在查查波亚斯小镇上的总部和供应分队。胡安·查科的声音几乎立即传了过来。他是秘鲁考古总监和利马国家博物馆馆长。
“我是胡安,是你吗,博士?需要我帮什么忙吗?”
“凯尔西博士和迈尔斯·罗杰斯坚持要下去祭潭里做一次试探性潜水。”米勒回答说,“我想他们可能发生了紧急情况。”
“他们没等到潜水队从学校赶来,就潜到那个污水潭里了吗?”查科用一种漠不关心的奇怪口吻问道。
“我曾试图说服他们放弃这个打算。”
“他们是什么时候潜入水中的?”米勒又看了看表。“27分钟前。”
“时间不算长,”查科舒了一口气,“那么,出了什么问题了?”
“在过去的10分钟里,我没看到他们空气调节器的气泡。”
查科倒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这听起来可不妙,我的朋友。这可不在我们的计划之中。”
“你能用直升机提前把潜水队运送过来吗?”米勒问。
“这不可能,”查科无可奈何地回答道,“他们仍在从迈阿密飞来的途中,要4个小时之后才能到达利马。”
“我们不能让政府插手,在这个时候无论如何都不行。你能安排一支潜水救援队迅速赶到石灰岩洞这儿来吗?”
“离那儿最近的海军基地在特鲁希略。我去通知基地司令官,然后从那儿赶过去。”
“祝你好运,胡安。我就在对讲机这头等着。”
“如果有什么新情况,随时通知我。”
“我向你保证,我会的。”米勒坚定地说。
“我的朋友?”
“什么?”
“他们会脱险的,”查科用空洞的嗓音说,“罗杰斯是个潜水大师,他不会出差错的。”
米勒没有再讲话,他已经无话可说了。他关闭通话器,急急忙忙地跑回到那群沉默的学生中间。他们全都惊恐万分地朝着石灰岩洞里张望。
在查查波亚斯,查科拉出一块手帕,擦了擦脸。他是个做事井井有条的人。意料之外的障碍或问题都会使他感到恼火。如果两个愚矗的美国人把自己掩死了,政府肯定会进行调查的。尽管查科很有权势,但秘鲁新闻媒体肯定会对这个事件大加宣染,其后果极有可能不幸的。
“我们目前所急需的,”他自言自语道,“就是那两个已经死在水潭里的考古人员。”
然后,他用颤抖的手抓过无线电发报机,开始对外发送紧急呼救信号。
第二章
香侬和迈尔斯潜入祭潭已经过了1小时又45分钟。此时,任何救援行动似乎都是徒劳的,已经没有办法救出他们了。他们的氧气早已用尽,肯定是死了。古往今来齐書网,无数生命消失在这可怕的潭水之中,如今,他们的行列里又增加了两个牺牲寄。
查科用充满绝望的颤抖嗓音通知米勒,秘鲁海军凑巧没有做好应付紧急状态的准备。他们的水底逃脱抢救分队正远在秘鲁南部靠近智利的边界执行训练任务,根本不可能在太阳下山之前把潜水队及其设备运到石灰岩洞。米勒对这种反应迟钝、办事不力的作风深表焦虑,查科也颇有同感,但却无能为力。在南美洲极少会有人把速度问题摆在首位。
一个女学生首先听到了声音。她双手成环状贴在耳边,身体前后晃动着,活像一根雷达天线。“直升机!”她激动地叫道,指了指被树梢坦住的西方。
潭沿周围的所有人全都静了下来,期待地倾听着,旋翼叶片振荡空气的嗡嗡声隐隐约约地朝他们传过来,而且越来越响。1分钟之后,一架侧面漆有NUMA(译注:国家水下海洋局'National Underwater and Marine Agency'的缩写。)字样的直升机飞入了他们的视线。
这飞机是从哪儿来的?米勒想着,精神为之一振。飞机上没有秘鲁海军的标志,显然,是一架自用飞机。
直升机朝石灰岩洞旁边的小片空地降落下来,把周围的树梢搅得哗哗直响。飞机起落架仍在空中时,机舱门就打开了,一个有着乌黑鬈发的高个子男人敏捷地跳到地面上。此人身穿一件用于温水潜泳的短小防水衣。他没有理会那帮年轻人,奇 …書∧ 網而是径直地走到米勒面前。
“是米勒博士吗?”
“对,我是米勒。”
这位陌生人脸上浮现出热情的笑容,伸出一只长满老茧的手。“对不起,我们没能早点赶来。”
“你们是谁?”
“我叫德克·皮特。”
“你是美国人。”米勒说,盯着这张粗犷的、眼含笑意的脸。
“我是美国国家水下海洋局特别工程处处长。据我所知,你们有两个潜水者在一个水底洞穴里失踪了。”
“是石灰岩洞,”米勒纠正他说,“近两个小时前,香依·凯尔西博士和迈尔斯·罗杰斯潜入水中,到现在还没有浮出水面。”
皮特走到潭边,低头朝污浊的水中望了望,一眼就看出这儿的潜水条件实在是糟糕透顶。潭水的边缘部分盖着一层绿色的黏浊物,中央则黑漆漆的,看下去深不可测。各种迹象都显示,除了打捞尸体之外,没什么可干的了。“这可不怎么吸引人。”他深思着。
“你们是从哪儿来的?”米勒问。
“海洋局在秘鲁正西方的海面进行水底地质测量。秘鲁海军司令部透过无线电发出一个调派潜水员参加抢救任务的求救信号,我们回了电。显然,我是第一个到达出事地点的人。”
“你们是海洋学家,怎么能够在这种深潭中进行抢救打捞工作呢?”米勒突然发起火来,厉声质问道。
“我们的考察船配备有必需的潜水器材,”皮特不动声色地说,“我不是科学家,而是海洋工程师。我只受过几次水底打捞训练,不过我是个相当不错的潜水员。”
垂头丧气的米勒还没来得及回答,直升机的引擎就熄了火,旋翼叶片也慢慢停止了转动。一个像码头工人般胳阔腰圆的矮个子男人挤出了舱门,走上前来。他那副模样跟又高又瘦的皮特正好形成鲜明的对比。。
“这是我的朋友和助手艾尔·乔迪诺。”皮特介绍他说。
长着一头浓密乌黑鬈发的乔迪诺点了点头,简单地打了个招呼。
米勒朝他们身后直升机的挡风玻璃望去,看到里面已没有人,不禁发出一声绝望的呻吟。
“你们两个人,只有你们两个人,我的天,至少需要12个人才能把他们弄上来。”
皮特对米勒的激烈言词一点都没生气。他宽容而理解地盯着这位人类学家,他那双泛着蛋白石光泽的深绿色眼睛里流露出慑人魂魄的气质。“交给我吧,博士,”他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我和艾尔一定能办好这件事。”
在作过简短计划之后,皮特仅用了几分钟的时间就做好了潜入水潭的准备。他戴上全套国际潜水制式EXO一二六型面罩,这种面罩配有适用于污水状况的散热空气调节器,其耳机插座插在海洋技术制式MK1一DCI型水用对讲机上。接着,他又背上一对一百立方升的氧气筒,并携带一个浮力辅助器,辅助器上有一排显示水深、气压和方位的仪器。在他套上这些装备的同时,乔迪诺把一根粗壮的尼龙制安全绳连接到他的耳机上,又为他拦腰系上一条紧急脱身扣带。然后,乔迪诺把剩下的安全绳缠绕在直升机内的一个大卷轴上,接着又连接到机舱外的一个扩音器上。最后,他检查了一遍皮特的装备,拍了拍他的脑袋,对着通信系统的话筒说:
“看起来不错。你能听见吗?”
“就是像是在我脑袋里说话一样。”皮特回答道。他的声音透过扩音器传出来,所有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我的声音怎么样?”
乔迪诺点了点头。“非常清楚。我在上面监测你的减压进程和潜水时间。”
“了解。”
皮特把安全绳在一只胳膊上绕了个圈,双手紧紧抓住它。然后,他从面罩的镜片后面朝乔迪诺眨了眨眼睛。“好了,让我们开始表演吧!”乔迪诺朝米勒的四个学生打了个手势,他们便开始从卷轴上一圈圈地放开尼龙绳。和贴着石灰岩洞壁一点点反弹下落的香依与与迈尔斯不同,乔迪诺把尼龙绳绑在一棵枯树的树根部,这棵树从陡峭的洞沿上伸出足足有2米,这样皮特下落时就可以避免在石灰岩上擦伤身体。
米勒想,作为一个明知自己正把朋友送上死亡之路的人,乔迪诺显得出奇地镇定、有条不紊。他不认识皮特和乔迪诺,也从未听说过这对传奇的搭档。他怎么可能知道,在近20年的海底冒险生涯中,这对非凡的人物早已养成一种准确判断生存机会的能力。米勒确信,皮特他们的所作所为不过是水中捞月,但他也只能束手无策地站在一旁。当皮特接近水面那层绿色浮垢时,他俯下身去,焦急地望着。
“看起来怎样?”乔迪诺在对讲机上问。
“就像我祖母的碎豌豆汤一样。”皮特回答道。
“我可没建议你取样化验。。“我根本没想到这一点。。皮特的双脚插人了黏浊层之中,之后他们俩就再也没有讲话。在水没过皮特的头顶之后,乔迪诺松开安全绳,以便让他能自由活动。潭水的温度比浴缸里的热水仅仅低10度左右。皮特开始用调节器呼吸。他侧过身去,用蛙鞋蹬着水,潜入阴沉沉的死亡世界中。越来越强的水压挤压着他的耳膜